「葭月,這些年苦了你了,姐姐我也沒有時常來看你,真是對不住。」段緲緲說得這般客套,葭月覺得她該如何說呢?
說不用客氣,這些苦都是她該受的?
其實自己這樣還留在仙霞門,不過是想守著師父的陵墓,在這門中到底過得如何,是否意氣風發,她並沒有放在心裡。
「我,我這次來得急,也沒有給你帶些吃食過來,葭月,下次,下次我來看你了再帶最好的雨露芳杏糕給你好不好?都是火靈峰的師妹孝敬我的.」
葭月看著她笑了笑,其實這下一次到底是何時,她們二人都不太知曉。
段緲緲要走了,都到了門邊,卻突然不放心似地轉頭問葭月道。
「葭月,你似乎不太喜歡那苗少俠啊,你們二人。。。。。。」
「嗯?」葭月皺了皺眉頭,卻看到了段緲緲眼裡的糾結和好奇。
不知為何,她如今似乎挺了解緲緲姐姐的心思,之前能為了桃良師父與她疏遠,現在來了個苗至玉,自然很是在意那人的一舉一動。
「毫無交情,不過是一面之緣而已。像是我的克星,遇到他我便會調頭走的。」葭月冷淡說道。
「哎喲,這可如何是好。都是七大門派的同道之人,同氣連枝的,可不要壞了蓬萊和我門派的交情。下次見了,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不要太任性了。」
段緲緲臉上全是惋惜之色,不過葭月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那抹不經意顯露的欣喜。
她點了點頭,送走了段緲緲。
如若她也能因為一個酷似桃良師父的人出現而欣喜若狂便好了,她不懂變通,便是那師父口中固執地只有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小蛇,什麼見異思遷,時移世易,隨機應變,這樣的巧妙之處她全不懂。
見到苗至玉,讓她變得更加思念桃良師父。
想他的一顰一笑,想他的舉手投足,想他生前的惡毒嘴巴卻又菩薩心腸,想他的點點滴滴,在即翼山狐狸洞裡的相依為命。
葭月看著窗外的明月,又滿月了,明日是十五。
她在師父走後才知道,原來師父渡劫的那一日便是十五,本該銀盤大的滿月卻在那日的天劫異象中被掩了輝芒。
八年來,她每月十五都會去看師父。打掃下師父墓穴,讓他的骸骨在那裡長眠,哪怕知曉師父的魂魄早已去別處了,可她葭月不會離開,會將這墓穴守到海枯石爛的那一天。
明日,她便又要去看師父了。
葭月收走了阿五爪子裡的玉米棒,把它放進了籠子裡,熄滅燈上了床,只有絲絲月華傾瀉在這藏經閣里。
「吱吱吱~」阿五還不肯睡,透過籠子看著葭月說了兩句。
「苗至玉?」葭月看了看這大田鼠,轉了個身子有些心煩氣躁,「不過是個傻瓜,他不是桃良師父。這世上,總有人長得想像吧。只是我討厭他長得與桃良師父太過像,還那麼大咧咧地出現在我的面前。」
葭月沒好氣地說道,這阿五居然不睡覺還關心起這個人來了。
不經意想到在縛仙湖中自己的一時忘情居然還把他當做了桃良師父,葭月冰凍三尺的臉龐便不自覺熏紅了一下。
她以後見到這人定是要調頭就走的,趕緊回蓬萊吧,她不想見到他!
她的師父桃良是最好的,是這天地間獨一無二的美男子,沒有人比得上他,可這苗至玉偏偏長得與師父如那孿生兄弟一般,一看到他就像是有把刀子一下下地在掘起她已然冰霜塵封的心。
她的痛,她的念,她的悔恨,在看到這個人以後又開始波濤洶湧攪得她不得安生。
她討厭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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