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準備去哪裡?我送你一程。」
在杜家附近的馬路邊,袁秋實正等待路過的出租車,結果出租車沒來,章夫人的保時捷先停在袁秋實面前。
「不用了,謝謝。我跟你不熟,怎麼能麻煩你,我坐出租車就好。」袁秋實委婉的拒絕。
「跟我客氣什麼,你是杜家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也沒什麼事,送送你也不礙事。以後你若是遇到什麼事,還可以找我,我丈夫沈書記是市裡的一把手,可以幫你擺平很多事……。」章夫人很是熱情的邀請。
「那好吧。」袁秋實也想節約車費,就不再堅持。
「小帥哥,你那藥水賣給阿姨一瓶好不好。」一番客套話後,章夫人露出狐狸尾巴。
「這……。」袁秋實有些為難。
「你就可憐可憐阿姨,阿姨也想恢復青春。只要你這次幫助阿姨,阿姨一定記住你的大恩大德……對了,你有女朋友了嗎?阿姨可以給你介紹。來,看看這些,有喜歡的嗎?」
章夫人說著,拿出手機,打開相冊,一張張美女圖片出現在袁秋實面前,一個個穿得或是時尚,或是暴露,搔首弄姿,秀色可餐。
「阿姨,不用了,我還小……。」袁秋實推拒,卻擋不住章夫人的熱情,只好無奈的說:「好啦,怕你了,你只要給我一千萬,就賣你一瓶。」
「一千萬呀,我丈夫可是清官,實在沒錢,你看能不能……」
「清官?」袁秋實湊近章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在章夫人錯愕之際,袁秋實緩緩開口:「你說謊,好人與壞人之間的氣息很不一樣。我能聞出你身上的黑暗氣息,你家絕對不是什麼清官,但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
「瞧你這話說的,你不明白,人在官場,身不由己,偶爾做錯一些事也在所難免……。」章夫人滔滔不絕。
袁秋實受不了章夫人的嘮叨,有些後悔上了賊船,只能再次投降,說:「好吧,給你打個5折,500萬賣你一瓶。已經很優惠了,不買拉倒。」
500萬……章夫人心在滴血,原本只要90萬就能買到。可看袁秋實那堅決不肯再退步的神情,章夫人只能點頭。否則惹惱了袁秋實,什麼也得不到。
「對了,你的養顏水,效果我已經看到了。那個延壽水呢?它真的也像養顏水那樣神奇?」章夫人突然問。
「那是當然,只是,我無法給你證明它的效果。畢竟它是延長壽命的,你就算喝了,也沒辦法看出效果。如果你不相信,可以不買。」
「我有辦法驗證。」章夫人說,引起了袁秋實的興趣後,她繼續說:「g省省委書記馬書記的爸爸快要老死了,你能用延壽水救他一命嗎?」
「快要老死了?這倒是可以試試,先讓我看看他的具體情況吧。」
「好。」章夫人吩咐司機去b市第一人民醫院。
路上,章夫人給袁秋實介紹馬書記和他的父親。
在章夫人的話里,馬書記是個農民出身,卻人窮志不窮的清官,憑著驕人的功績,一步步升到省委書記的高度。他的清廉一直受到人們的擁戴,被廣為傳頌。同時,他還是一個孝子。
他爸爸為了供他上學,沒日沒夜的操勞,以至於70多歲,就已經積勞成疾,病入膏肓。現在躺在b市第一人民醫院,全靠輸液維持生命,生不如死。
馬書記為了爸爸,求遍了中國的各大名醫,甚至托朋友請來美國的世界級名醫,可惜他們都表示無能為力。生老病死乃世間鐵律,馬書記爸爸早就上了閻王的生死簿,豈是區區凡人可以違逆的。
馬書記只能陪伴在爸爸身邊,護送他走完最後一程,聊以慰藉自己的赤子之心。
章夫人說話很有感染力,說到馬書記鐵骨錚錚的漢子,為了父親的病情,數次流淚,她自己也忍不住留下悲傷的淚水。
然而,袁秋實始終面無表情,這種道聽途說的事,誰知道是真假。華夏的貪官經過5000年的進化,忽悠人的功力早就登峰造極,骨子裡黑得一塌糊塗,表面上卻比清官還清官。等到真相大白,不知道多少人恨不得刺瞎自己「雪亮」的眼睛。
但是,等到袁秋實來到醫院,看到病床前的馬書記,袁秋實相信馬書記是清官了。他身上的正氣太強,已經壓得袁秋實有些不舒服。
沒辦法,正邪勢不兩立,作為修魔士的袁秋實,就很不喜歡這些正氣。但無可否認,擁有這些正氣的人,絕對是好人。
「馬書記,您好。」章夫人對馬書記行禮。
「小章呀,你好。」馬書記沒什麼架子,很客氣地接待章夫人。
袁秋實暗暗打量馬書記,發現他約莫50多歲的樣子,濃眉,方臉,頭髮中黑白參半。神色很憔悴,臉色也很差,眼中的悲痛毫不掩飾,是真情。看來,他還真和外界傳的一樣,是一個孝子。
「聽說,章夫人有辦法治好家父?」馬書記問,眼中是濃濃的懷疑。他早已請遍中外名醫,他們都束手無策,馬書記不相信有人會有辦法。
只不過為了父親,他還是抱了一絲希望,這才接見章夫人。
「是的,我身邊這位叫袁秋實,他自稱擁有延壽水,可以延長人的壽命。」章夫人向馬書記介紹。
她的話很有心計,只是表明袁秋實跟她有關係,卻沒有把關係說得多深。若是袁秋實治好馬父,她就會順手推舟,加深和袁秋實的關係,以便和馬書記攀上關係。若是袁秋實失敗,那她自然和袁秋實撇清關係,置身事外,讓袁秋實獨自承受馬書記的怒火。
不得不說,章夫人玩弄權謀的手段,已經爐火純青。
「這位小兄弟好年輕……你的那個延壽水真的可以治好家父。」馬書記不怎麼相信袁秋實,語氣卻還是很客氣。
「那得要先看看他的具體病情,我現在還不能妄下定論。」袁秋實說。
馬書記看著袁秋實的眼睛,袁秋實不閃不避,良久,馬書記讓開身,對袁秋實作了一個請的手勢,說:「有勞小兄弟了。」
「好說,好說。」袁秋實走向馬父的病床。
章夫人看事情進展順利,暗暗鬆了一口氣,她本來還準備好一番說辭,讓馬書記相信袁秋實,沒想到會用不上。
「我去!」來到病床前,袁秋實看到,病床上哪是一個人,說是一具乾屍都不為過。
沒有頭髮,沒有眉毛,連血肉都幾乎消耗殆盡,只剩一層枯黃的老皮包裹在骨頭上。要不是他周圍昂貴的醫療器械,保住他最後一口氣,他裡面就死翹翹。這就是馬父的狀態,只剩半隻腳還在棺材外面。
那副受盡苦楚,快要老死的尊容,實在過於驚爆眼球,也難怪袁秋實看了一眼後,嚇得轉過身去。
「袁秋實,你沒事吧?」章夫人問,眼睛卻看著馬書記,生怕他生氣。還好,馬書記還有些容人之量,沒有計較袁秋實的無禮。
「沒事,我調整一下心情就好。」袁秋實深呼吸一下,轉過身去。
看了馬父幾秒,袁秋實終於適應過來,伸手貼在馬父的額頭,過了片刻,再伸手貼在馬父的胸膛。一杯茶的功夫後,袁秋實才收回手。
「給我一瓶礦泉水。」袁秋實說。
馬書記的秘書很快找來一瓶水,袁秋實扭開瓶蓋,喝了一口,借著吞咽的時間,沉思片刻,才對章夫人說:「能治,90萬。」
「他這是什麼意思?」馬書記看向章夫人。
「他說能治好您的父親,不過他要90萬人民幣。」章夫人解釋。
「沒問題,只要能治好家父,我砸鍋賣鐵也要給你湊夠90萬。」馬書記咬牙說。
看來,那個馬書記真是清官。90萬,章夫人這個市委書記的夫人,眉頭都不皺一下,而馬書記這個省委書記需要砸鍋賣鐵。袁秋實暗嘆。
價錢談妥,袁秋實不再說話,拿出一個玉瓶,把一顆延壽丹倒進礦泉水瓶裡面。整個過程,章夫人都盯著袁秋實的玉瓶看,若有所思。
扭緊礦泉水瓶,袁秋實搖晃水瓶,加快丹藥溶解的速度。他把水瓶拋來拋去,拋上拋下,使用了各種雜技手段,看得在場的人眼花繚亂。
這是自調酒嗎?眾人心中嘀咕。
終於,延壽丹完全溶解,袁秋實扭開瓶蓋,走向馬父,打開他的嘴巴就要餵他。
「助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醫生闖進病房,臉上有些汗水,腳步匆忙,看來跑了不短的路。
「院長好!」病房的護士對老醫生行禮。
「老鄭,你怎麼來了?」馬書記迎上去,兩人很熟的樣子。
「我再不來,就要出人命了。老馬呀老馬,我知道你有孝心,但你也不能急病亂投醫。」鄭院長毫不客氣的數落馬書記。
「你們也是,作為一名醫務工作者,當以救死扶傷為己任,怎麼能眼睜睜看著病人亂吃藥,而不加以制止。」鄭院長數落完馬書記,就接著數落在場的醫生、護士。
在場的醫生、護士羞愧的低頭,他們不是不想制止,而是畏懼馬書記的權威,不敢捋虎鬚。不過,他們也並非什麼都不做,這不是悄悄派人把鄭院長請來了嗎。
「還有你這個江湖郎中……咦,好年輕的江湖郎中。」把所有人都數落一頓,鄭院長的目光轉向袁秋實。
「我不是江湖郎中,我是學生。」
「還不如江湖郎中。」
「……。」袁秋實無語,不理會鄭院長,繼續做未完之事。
「你要幹什麼?」鄭院長捉住袁秋實拿著礦泉水的手。
「餵病人吃藥。」袁秋實說。
「我正可是正規醫院,不是你們這些江湖郎中招搖撞騙的地方。」鄭院長憤怒的說。
「正規醫院又如何?還不是救不了他,最後還不是靠我們這些江湖郎中。」
「你終於肯承認你是江湖郎中了。」
「……我有點懷疑你是杜馨的親戚。」袁秋實一臉無奈。
「杜馨是誰?」
「滾一邊去,別妨礙我。」袁秋實伸出手指在鄭院長的身上一點,鄭院長動作僵住,動彈不得。
「你對我做了什麼?我怎麼動不了了。」鄭院長說。
袁秋實不理,趁著沒人妨礙,打開馬父的嘴巴,大口大口的灌藥水。
「院長,你沒事吧。」醫護人員看鄭院長不能動彈,紛紛圍上來。
「我能有什麼事,快阻止他。」鄭院長目眥欲裂,袁秋實餵藥的方法太兇殘了,就算是正常人,被這樣大口的灌水,也會噎著,何況這是一個奄奄一息的病人。
醫護人員會意,剛要去阻止袁秋實,袁秋實淡定伸出點住鄭院長的左手食指,嚇住他們。
「他都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們吊著他的命,不過是讓他活受罪。我要是他,我寧願你們一刀殺了我。反正都這樣,你們不如讓我醫,醫活了最好,醫死了,就當是幫他解脫。」袁秋實說。
眾人沉默,也不知是誰帶頭,所有人都看向馬書記。
「讓他去吧,這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想要孝敬父親,卻反而讓父親承受更大的痛苦。我有罪,我不孝啊……。」馬書記老淚縱橫,眾人紛紛開口勸解。
寫書不容易,且看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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