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
第一首歌,輪到方懷安上台。
他挑選了一首適合酒吧的匆匆那年,一四年發行的歌曲,距離現在還有七年時間,安全性很高。
況且還應景。
嗯..算是應景。
『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是否還能紅著臉。』
『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遠一起,那樣美麗的謠言。』
吉他聲與方懷安略帶傷感似的歌聲在酒吧內迴蕩。
但現實不是爽文。
沒有那麼多人在意他唱的好不好聽,也不在意歌詞如何,大部分青年男女都在各自玩耍,歌聲就像是一枚石子投入湖中,波瀾不驚。
...
但再小的石子,投入湖中也會掀起些波瀾。
沙發處
秦羽墨還穿著那件墨綠色短裙,側坐著端著一杯莫吉托雞尾酒,輕搖手腕,身姿婀娜,姿態優雅。
如果忽略旁邊曾小賢這個今天休息的電燈泡的話,今晚本來秦羽墨是打算跟胡一菲來一場姐妹生死局。
兩人分別數年。
秦羽墨這幾年外表看似光鮮,但付出與收穫是否成正比,想要光彩照人背後的艱辛苦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卻不想碰見胡一菲幫她弟弟相親。
她沒有胡一菲偷聽的激情,也懶得去猜測一菲弟弟展博到底都聊了什麼,說了什麼八卦。
幾杯雞尾酒下肚,她意識有些微醺,不由回想起些傷心事。
就在這時。
匆匆那年歌聲順著她耳朵鑽進她腦海中。
無疑是小石子掀起的那點波瀾,秦羽墨原本還能抑制的傷感逐漸湧出。
音樂的偉大之處在於能勾起人的情緒。
...
「羽墨啊,你怎麼了?」
旁邊曾小賢正叼著吸管喝著黑啤,他倒沒那麼多觸景生情,當然,被綠的事不算,他已經接受心理治療了,醫生說他恢復的很好。
再加上勞拉也沒有什麼能讓他再見紅著眼的。
所以他關注點都放在窺探周圍。
比方說興奮起來的胡一菲,比方說看起來有心事的秦羽墨,比方說旁邊走過的露著光潔脊背的美女服務員。
「沒想到,小安歌唱的還不錯,不過我怎麼沒聽過這歌呢。」
秦羽墨本懶得搭理曾小賢,但聽到他的疑惑,思索了一下隨口答:「或許是他自己寫的。」
「嗯?」
曾小賢眨眨眼,將酒瓶放下,羽墨終於搭理他了,嘿!
看來曾老師還沒有被狠狠教訓一番,還沉迷在幻想中。
「你怎麼知道的。」
秦羽墨一時語塞,她總不能說早上串門,見桌上的樂譜好奇翻看了一下吧。
「曾老師,你不是說他們兩個都是音樂學院畢業的高材生,想來自己寫歌不算什麼難事。」
秦羽墨很後悔跟曾小賢搭話,她原本好不容易醞釀出來朦朧的淚花都被打斷了。
方懷安的歌也到了尾聲,這不免讓她有些遺憾。
...
但是心裡突然有了個念頭。
假如這歌真是方懷安寫的,這天賦在酒吧唱歌似乎有些被埋沒了呢。
「這樣啊。」
曾小賢興致勃勃:「你說,要是有個知名主持人,未來的明日之星拜託他,他會不會給我的節目也寫首歌?」
秦羽墨很是無語,拜託,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再說點什麼,她真的不想打擊曾小賢的。
碰巧胡一菲剛好扭頭回來,聽到曾小賢的話,不屑一哼。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曾小賢我勸你去照照鏡子,你也配?」
她昨天的事其實已經忘的差不多了,但是還記得曾小賢跟她吵架,在她閨蜜面前落了她面子來著。
女人發火還需要其他理由嗎。
「喂!你這是在侮辱我,以及我的節目。」曾小賢憤怒,像是只大白鵝抻著脖頸。
「喲,你的節目還需要我侮辱嘛。」
胡一菲冷笑,同時注意到旁邊秦羽墨的情緒似乎不大對勁,拋下曾小賢關心起閨蜜。
「羽墨,你怎麼了~對了,你不是有事想跟我說,怎麼了?」
秦羽墨沉默了一下,將腦海中浮出的形象搖搖頭甩出去,臉上擠出笑容義薄雲天般端起酒杯。
「沒什麼,來一菲,我們好久不見了,為我們的友誼乾杯!」
...
方懷安並不知曉匆匆那年讓秦羽墨狠狠共鳴了一把。
一首歌唱罷。
回到吧檯處的林宛瑜身邊,林宛瑜瞪著大眼,驚訝上下掃了掃方懷安。
「怎麼,歌不錯吧。」方懷安沖林宛瑜笑笑。
「切~雖然歌還算好聽,但大叔你太自戀了吧。」
林宛瑜聽差了方懷安的話。
「..我說這首歌還不錯吧。」
方懷安他哪有這麼自戀,真的是,他很謙虛的。
「哦..」林宛瑜不好意思吐吐舌頭,她還是個二十歲的小姑娘,哪會有什麼觸景傷情。
就算傷情說不得也得是為眼前這個壞人。
林小姐呢只是好奇,方懷安也就比她大了四歲,有什麼傷感的感情能讓他寫出這首歌。
假如真是他寫的話。
不知為何,林宛瑜對壞大叔可能還有更早的初戀,白月光一事有些敏感。
她不是很開心,就像是自己得到的禮物被分享過似的。
【哪個女生能把大叔他迷的不要不要的,傷的這麼深?】
「伱知道寫戀愛小說的作者很多都沒談過戀愛嗎。」
眼看林宛瑜胡思亂想,方懷安笑笑問她。
「啊?不會吧。」
「不懂吧,只有沒談過戀愛人寫出來的戀愛小說,才最受歡迎。」
方懷安老神自在說:「因為看書的大部分也都沒對象。」
他惡意編排那些些戀愛文的倒霉作者。
「讀者在意的是甜膩的戀愛,誰想看苦大仇深,誰不想有個百依百順體貼又溫柔的女朋友,最好還是個混血,什么小狐妖啊,小貓娘啊,小母...咳咳之類的。」
林宛瑜似懂非懂,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現實不存在的反而是人最渴望的。
「而寫歌也一樣,不一定非得經歷過什麼才能寫歌。」
方懷安用這種委婉的方法對林宛瑜解釋,他沒什麼白月光,也沒有什麼傷感的記憶,雖然他其實也挺想有的,可惜就是沒有。
「那好吧。」林宛瑜略有些失望。
方懷安笑笑接著問。
「展博那邊進展怎麼樣了?」
應該還算順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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