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我勾搭別的男人,你說我吃不吃醋?」晏皓的雙臂自然環起,臉上亦真亦假的神情里裹著笑。
我也繼續裝著賠禮道歉。「皓皓我錯了。」
腱子架著胳膊靠在吧檯上,對著我跟晏皓諷刺。「你倆又不談對象,天天還搞得跟真的一樣,好玩嗎?要玩就玩真的,真沒勁!」
我軟軟地斜了腱子一眼,說這是情調。腱子給了我一個冷冷的笑,起來自己找樂趣了,我一瘸一拐地去洗手間洗了手回去。單獨對著晏皓忽然就冷場了。就好像我們倆的玩笑對著別人開是玩笑,單獨的時候再曖昧,就是認真了。
找不到話講,就犯賤地提他的女朋友,故意問他怎麼沒帶女朋友來,然後不等他回答又自說自話諷刺他,說忘了這是夜場,帶女朋友來了玩不嗨。我用沒心沒肺的表情放肆地對他嘲笑,結果他竟然一本正經地問我:「我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我對象是誰,你嗎?」
我,憑什麼?
我跟酒保要了杯黑騎士,推到他面前,指著舞池跟矮座區的人。「去吧,你的女朋友在那裡等你,隨隨便便就能帶個女朋友回來。」
他接過了酒杯就真的離開了,看著他頎長的身影沒入繚亂的鐳射燈中,我一腳踢在吧檯上,磕的腳趾生疼。我就是不想拆穿他,裴勇健早就把他給賣了,他還跟我裝什麼單身貴族。
把視線轉向別處,入目之處,都有架子鼓跟吉他聲躁動著的荷爾蒙,咚咚嗆嗆的聲音奏響了夜的樂章,讓人忍不住跟著放蕩。
不多久,晏皓凱旋而歸,我拄在吧檯上問他:「同時吃那麼多,不會消化不良?」
他忽然一把將我摟住,掐著我的肩膀帶著黑騎士的呼吸噴到我臉上。「要不你試試看會不會?」
我下意識地掙開他,轉過身背對著他,掩飾著自己的慌亂緊張。「你能不能別這麼隨便!」他坐在我旁邊的高腳座上,聲音忽然低沉下來。「你是不是真喜歡裴勇健?」
我沒聽懂他什麼意思,反問他:「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他?」
他看著我沒講話,我們兩個對峙了一會兒,我才想明白他說的是一年前的事情,笑著問他如果我說喜歡他真的會信嗎,他說會。
一個字讓我心裡躁躁的,嗓門就忍不住大了。「我還說我看上你了呢,你信嗎?」
「不信。」
兩個字把我心裡的煩悶死死地壓了下去,我被他堵得啞口無言,好一會我才扯著嘴角找到話講:「那不就是了。」
跟酒保要了果啤,然後冷冷地瞪著他。「我喜歡的人多了去了,但比起人我更喜歡錢。」
他沒理我,只是跟酒保講了句。「換成水。」
「我點的是酒!」
「你有錢買嗎?」
「沒有我就把你壓在這!」
「我是你什麼人?」
一時語塞,我差點跟他把這個玩笑開下去,我很討厭這樣的我,跟他玩曖昧就像是高山流水一樣自然,可我永遠套不出他的真話,還要把自己賠進去。
收住自己的情緒,笑著反問他。「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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