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一個瘋字 53 別憋壞了……
本想問一問,可是車子已經停下,醫院到了。
下車後,我問他,「你是留車裡,還是一起上去。」
「你先去,勞資餓得前匈貼後背,你特麼也不心疼我！」看了看四周,有個買手抓餅的,他直奔過去,
我得去旁邊水果店,他很不樂意地瞥我一眼,
「我是不會掏錢給他買水果的！」
鼻翼微蹙,我不屑冷哼,「沒指望你！」跟著徑直進了店,挑了個果籃就進了醫院。
圓圓昨晚和我說過他的病房,所以我很快找到,我還沒敲門,裡面就有人開門,是一個護士推著小車出來,我趕緊讓道兒,讓護士先過。
病床上的范星翼正好看到我,憂鬱的眼中頓有喜色蔓延,「小芸！」
昨晚受傷那會兒,他的面色特蒼白,今天看起來總算恢復了些氣色。
報之以笑,我走了進去,將果籃放一邊,這才發現嚴品飛也在,他看到我時,雙眼在放光,跟范星翼得意一笑,
「我就說小芸會來吧！她可不是見色忘友的人,怎麼樣？我贏了吧！」
「贏什麼？」嚴品飛的眼神特嘚瑟,我覺得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范星翼看我一眼,有些尷尬,打岔問起我手的傷勢。我說沒事兒,嚴品飛趕緊湊過來跟我講解著,
「我和小星打賭,賭你會不會來看他,他覺得你顧忌連明晞,不會過來,我說你絕壁會來！這不就贏了嗎？」
「必須來啊！這種事至於打賭嘛！」拍了拍嚴品飛的肩,我很感激他的信任,
「果然還是你了解我的脾氣。」不過我更好奇的是,賭注是什麼。
「誰輸了就答應對方一個要求。」說著,嚴品飛壞壞一笑,病床上的范星翼頓時蹙眉,
「你別太過分啊！」
「我怎麼捨得坑兄弟呢？」嚴品飛看看他,又看看我,提出一個讓我們目瞪口呆的要求！
他居然讓范星翼唱首歌給我聽！
范星翼喜歡唱歌,唱得也好聽,我是知道的,可是,時隔多年,突然讓人家唱歌,會不會太尷尬了些！
怕范星翼為難,我就想替他解圍,「人家還受傷呢！唱歌多傷元氣！」
「這不影響！」嚴品飛說沒事,范星翼倒也沒有拒絕,看我一眼,讓我坐下。
我只好乖乖坐在一邊,默默等待著,就見他望了望窗外,悠悠啟唇,
「依稀的記憶從前的你,背靠著背聽海的聲音,
夕陽和海面都太清晰,我就在這裡找到了你,
那天的日記天飄著雨,我躲進眼淚你在那裡,
夕陽和海面依然清晰,還是在這裡我丟了你,
我把對你的思念寫在海角上,寄給那年七號的雨季,
有些愛不怕時間太漫長,已經生長在心裡」
歌聲如風箏,將我的思緒帶回青澀美好的高中時代,那時候放著［海角七號］的電影,聽著東來東往的歌,厭倦學業,卻又眷戀著同學,日子緊張,單調,卻承載了太多記憶。
畢業那年,我們湊錢去聚會唱歌,當時范星翼就唱了這首歌,因為我喜歡唱,可嚴品飛老笑話我五音不全,唱歌跑調兒一百八十里！拿著指南針都找不著北！
我好氣哦！范星翼就說他帶著我唱,可是唱著唱著我就發現,他的聲音那麼純淨,我跟著唱的確是辱沒了他的嗓音,於是就停了下來,所有玩篩子,玩真心話大冒險的人都停了下來,靜靜地聽他唱著歌。
記得那時候還有個男孩子聽了歌,感動得稀里嘩啦,當時就跟圓圓表白了！
可是圓圓嫌棄人家胖,不肯答應。人不可貌相啊！後來這小胖子居然混得風生水起,經營一家自助火鍋店,全國都有分店！
我還問過圓圓後悔不,她說並不！不是所有有錢人她都看得上,還得長得帥,不然就怕吃飯也沒食慾！
而此刻,范星翼的歌聲,勾起太多回憶,令我一陣傷感,他唱歌的時候一直望著窗外,似乎也在回想著什麼,直到一首歌唱完,他才收回目光,移向我,眸中竟有一絲晶瑩在閃爍。
我記得這首歌的最後一句:
有一些等待不能太漫長,已經枯萎在心底。
他等了那麼久,得不到回應,應該也會枯萎的吧！
我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神,總覺得虧欠於他,
「小星,昨天,連明晞動手,是他不對,我替他跟你鄭重道歉,醫藥費我會給你出,希望你,不要再追究他的責任。」
「難道你認為,我在乎的是那點兒醫藥費？小芸,不管那個人是誰,只要他對你好,你能幸福,我也會祝福,可是他昨天那態度,你認為,他真的在乎你嗎？」
抬眸迎上他的目光,我也很心虛,連明晞昨晚的表現,也讓我很心痛,就在我心思不定的時候,又聽范星翼對我說,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以前的事,他和我們范家,的確有些矛盾,所以他到底為什麼跟你在一起,我希望你能弄清楚,再決定自己的路。」
果真是有矛盾的嗎？到底是什麼？我正想在問,外頭傳來敲門聲,我以為是連明晞過來催我,趕緊站起身來,回頭一看,進來的是一個陌生女孩,長得很水靈,小巧的櫻唇,我見尤憐。
手裡拎著保溫桶,應該是看望范星翼的,我不好多說什麼,就打算離開。
轉身前,范星翼跟我說了句,「小芸,你要想清楚,」
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我就走了。
嚴品飛出來送我,我問他知不知道連明晞與范家的恩怨,他搖搖頭,一臉茫然,
「我也問過小星,他愣是不肯說,小星其實從來不喜歡在背後說人壞話,要不是昨晚連明晞太過分,他根本不會跟你說這些,不想讓連明晞認為他在故意破壞你們。
他希望是連明晞親自告訴你,至少可以證明,連明晞對你還算坦誠,而不是由他來說。」
所以連明晞為什麼總以為范星翼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呢！我覺得范星翼已經對他夠仁慈的了！
到底是什麼恩怨呢？我邊走邊琢磨著,很快出了醫院,到了車邊,發現連明晞正跟路邊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玩兒,旁邊坐著一位老太太,正笑呵呵地看著他們,估計是小男孩的親人。
玩兒什麼不好,居然玩兒人家的泡泡水,看我過來,他就將小棒一揮一張,一群泡泡隨風幻化出來,落在我周圍,陽光下,五顏六色的,漂浮在我身邊,落在連明晞髮間,破碎,然後不見
想起小時候的自己也是喜歡泡泡的,可這時候,我看著笑容滿面的他,居然笑不出來。
察覺到我的異常,連明晞將泡泡水還給那個小孩,跟他道了別,帶我上車。
上車後,他笑了笑,「怎麼這麼快,我還以為你們要聊它一小時呢！」
我心很亂,沒有理會,他又問,
「怎麼？范星翼又跟你說我壞話了？」
看吧！他又說人家壞話！「小人之心！」
「不然呢？昨天的誤會已經解釋清楚,剛才還好好的,這會兒又呆著臉,鬧什麼脾氣？」
「我」本想問他和范家到底什麼仇什麼怨,可是這樣一問,他肯定更加篤定是范星翼在搗鬼,我乾脆先不提,只跟他說沒什麼。
「明顯的敷衍。」他沒再問我,竟然開始八卦,「剛才是不是有個女人去了范星翼的病房,你才出來的。」
我愣愣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他明明在醫院外面,怎會知道裡面的事？
連明晞神秘一笑,「那女的是許家千金,范星翼的母親已經默認她為將來的兒媳婦。這話范星翼肯定不敢告訴你吧？」
家長和孩子的眼光,往往千差萬別,「如果你媽媽給你挑了一個女朋友,你會答應嗎？」
掌控著方向盤的連明晞想也不想,立即否認,「當然不！我只認你！」
「所以他媽媽給他挑的女朋友,跟他有什麼關係？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憋了半天,連明晞沒有說話,大概是無言以對吧！
隨後他帶我去吃飯,我也吃得心不在焉,腦海里一直回想著范星翼的話,混合著我的猜測,還有連明晞當時沉默的神色,
解釋不清的疑問,猶如一個巨大的洞,裡面是無邊的黑暗,橫亘在我和連明晞面前,儘管他對著我微笑,我還是沒有勇氣跨過這大洞,陪他嬉笑,因為我怕踩空
說笑了幾句,我愛搭不理,他感覺到我的敷衍,也就沒再廢話,專心吃飯。
回去的路上,他只顧開車,一言不發,我看了他好幾次,很想衝口而出,又覺得在他開車路上打擾他不太好,就一直強忍著不提。
等到了家,我去倒水,連明晞靠在沙發上,主動開口,
「有什麼問題就問,就你那喜怒皆形於色的演技,沒把我膈應死,先把自己憋壞了,得不償失！」
既然他自己要求,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不然我也懷疑自己會崩潰,於是開門見山,
「昨晚你沒有回答我的那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
「哪個問題？提個醒。」
畢竟他是醉酒的人,記不清也很正常,我就又重複一遍,「你為什麼在范星翼回來之後才追我。你們是不是有恩怨,我問你,你沒答覆。」
看我神色鄭重,原本靠在沙發上的連明晞突然坐直了身子,與我對視時,眸色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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