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人間地獄 175.殺雞儆猴

    沈從安這是在警告我,別再和警方進行接觸,他一直都是先禮後兵,一直都是這樣。

    那僕人是死在我院子前,當時我正坐在客廳內陪著孩子玩耍,只聽到外面一聲刺耳的槍聲傳來,我和奶媽均是一愣,都不明白這槍聲是怎麼來的。

    等抱著孩子衝到外面時,那人遍渾身是血躺在地下,人已經沒有了動靜。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好似要被凍住一般,骨骼也在耳邊咯吱作響,連呼出的氣體都冰入骨髓。

    身邊的奶媽看出門口死的人是誰了,便大聲驚呼了一聲問:「那不是廚房內經常給你送栗子糕的劉媽嗎?!」

    我沒有回應她,只是手下意識把孩子往懷裡摟得更加緊了一份,直到孩子在我懷裡爆發出尖銳的哭聲,我在反應過來,手一抖,立馬將他鬆開了一聲。

    門口的兩個警衛便拖著劉媽的屍體,從我們面前經過,階梯上拖了一路的血。而沈從安里站在門外十幾米遠處,負手而立,滿臉漠然看著。

    我和他對視了一眼,他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就給了我一個無比冷酷的背影。

    之後,不斷有僕人在大門口用水沖洗著階級上殘留的血,在他們眼裡,在茱萸縣這裡,死一個人並不多出奇,就好像死了一隻阿貓阿狗一樣平淡無奇。

    所以,當大門口階級上的血,都清洗乾淨後,這座院子內的人,都是滿臉平靜的該幹嘛幹嘛,沒有人去糾結於劉媽的死,到底是因為什麼。

    可對於沈從安給我的警告力度,還遠遠不夠,劉媽死的第二天,整個茱萸縣便對警方的人進行大排查。

    有嫌疑的,被指證的,可疑的,通通不放過,均是當場擊斃。

    那時的茱萸縣好似在地獄裡,連空氣都瀰漫了血腥的味道。整個茱萸的人,幾乎人人自危。

    那幾天光殺的人,每天高大十個,殺了整整四天,當警方的人排查得差不多乾淨後,上面才吩咐人收手平息。而那幾天我幾乎不敢出門,因為一出門就可以聽到各種警方臥底被殺的的慘狀。

    我知道,這一切他都是殺給我看的,他逼我徹底和警方斷絕聯繫。

    忠誠一直是他在反覆強調的事情,我背叛了他第一次,他絕對不會再讓我背叛他第二次。

    這次他所做的事情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只是口頭說說了。

    排查完後的第一天,正好是大雪,僕人從外面進來,趕忙將門給關上,防止風雪飄進屋內,邊搓著手,邊呼著冷氣和我說外邊的情況。

    她說:「我剛才去外面走了一圈,好多人都在議論這幾天的事情,聽說那些臥底都是在野外被槍決的,沒在茱萸縣,嘩啦啦血都流成了河。」

    奶媽正給孩子餵著奶,也搭了一句話說:「看來今年這個年是過不好了,這幾年警方和茱萸縣徹底撕破了臉,往年不覺得,可今年這種現象越發的明顯了。」

    那僕人回答說:「可不是,這和平協議還沒過幾年呢,看來又是一場惡戰了。」

    奶媽似乎是想起了那天死的劉媽,又開口說:「唉,劉媽這麼老實的人,沒想到居然也是警察那邊的人。」

    僕人說:「可不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兩人聊了幾句後,便沒再聊什麼,各自做著各自手上的事情。

    我拿著書的手,下意識抖動了兩下。

    沈從安這次殺雞儆猴很有用處,果然那次過後,警方那邊再也不敢派送臥底進來潛伏,而我我沒有再收到鐘樓任何的消息,我甚至不知道我爹弟陳源去哪裡了,我懷疑,會不會是沈從安,為了給我教訓,而將陳源擄走了。

    可仔細想想,如果他是想給我教訓,那就不該是只擄陳源一個,應該連我媽一起也抓了,這樣對於我來說,威脅得更加徹底。

    我得不到外界的消息,可在這樣敏感的時期內,卻又不敢主動去聯繫任何人,只能整日在房間內焦慮走動著。

    這樣的日子過了大半個月,在這邊大雪中終於又迎來了一個新年,今年的茱萸縣似乎是為了要衝淡上一次的血腥味,開始家家戶戶掛死了紅燈籠,駐守在茱萸縣上方的警方也走了一大半回去過年,所以對於茱萸縣的監控倒是疏鬆一大半。

    這個時候的茱萸縣才是最安逸的時候,整個縣內很少再難聽到槍聲。

    街上倒是均是小孩堆雪人的歡笑打鬧笑聲,一派安靜祥和。

    我出去過一兩次,那時候,孩子已經有好幾個月大了,會吵會鬧了,所以光是在屋內也關不住他了,為了哄他,只能帶著他四處走著。

    所以街上的情景我倒是略知一二,那時候看到街邊的場景,我都有一絲恍然,覺得自己身處的不是毒窩子,而是一個被人遺忘的平凡小鎮上。

    大年初一那天,沈從安沒有在茱萸縣裡,而是一早離開了茱萸縣,外出處理事情,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我之所以會知道這件事情,還是從僕人口中知道的。

    僕人見我聽了這個消息,神情恍惚了一下,便笑了,笑著說我雖然對沈從安的事情表面不在乎,可實際上,卻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

    我沒有和她解釋什麼,只是在心裡自顧自的想,沈從安離開了這裡,茱萸縣的防衛肯定會更松一點,鐘樓是否還會派人來送消息,我弟弟陳源是否被找到了。

    正當我在心內這樣想著時,一旁的僕人又說了一句:「唉,聽說李助理被放了出來。」

    這句話直接讓我從盤算中醒過神來,我看向說這句話的僕人。

    那僕人見我看著她,知道我對這個話題感興趣,便笑著說:「是先生離開時,下的命令,只不過暫時被革職,估計是不會再被先生重任了,至於之後會怎樣,現在倒誰都說不準,只是現在先生重用的人是路征,估計李琦再很難有出頭之日。」

    可我的重點並不在於這裡,只是再次確認的問他:「李助理真被放出來了?」


    那僕人很確定說:「是啊,就在今天上午,從地下監獄出來後,便回了家,聽說滿身傷痕,應該是受了不少苦。」

    我知道,沈從安一定不會殺了李琦,李琦這次並沒有背叛沈從安,只是受我威脅而已,而且李琦跟了沈從安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要是想動李琦,早就動了,不會只是軟禁這麼久。

    對於李琦的安危,我還從來沒有擔心過。

    只是沒想到他被關了這麼久,不過也算是今年唯一聽到的一個好消息。

    李琦出來後一直在家裡養傷,也沒有出來過,茱萸縣也沒有再聽到她任何消息。

    沈從安離開了差不多五天的時候,孩子忽然發生了劇烈的嘔吐,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引起的,原先本來只是嘔吐,讓醫生開一點止嘔的藥,本來以為會好點,可誰知道,睡到大半夜時,孩子突然突發高燒,並且高燒不退。

    大半夜,我這個小院子裡鬧成了一團,當天晚上便是兩三個醫生全都聚集在這裡,找不到發燒的原因,有人說是這幾天降溫的緣故,所以受寒,有人說是孩子的抵抗力的願意,所以免疫力降低,他們給出了不少發燒的原因,可始終無法降下孩子的燒。

    燒了差不多兩天,孩子臉都被被燒紅了,甚至眼睛都呆滯了,我才感覺情況不對勁。

    便再次讓僕人去緊急請醫生,因為沈從安沒在,李琦出來後在家休息了幾天,茱萸縣暫時被李琦所監管,他聽到人匯報這件事情,也趕忙趕了過來,那時的我,根本已經失去了冷靜,只是坐在床邊,死死握住孩子的手,望著他那張發紅的小臉蛋。

    李琦只能問醫生燒是否降下去了,幾個醫生同時搖搖頭,很顯然對於這件事情有些束手無措。

    李琦便皺眉問:「搖頭是什麼意思,你們也算是這裡最好的醫生了,難道連發燒的原因都找不出嗎?」

    其中這個醫生皺眉說:「我們起先以為孩子是呼吸感染,引起的發燒,可前幾天去做了一個細菌培養,結果卻沒有培養出什麼,可見不是這個原因,而內臟這些東西都完好無損,實在是查不出引起高燒不退的原因啊。」

    醫生說到這裡,表情忽然一頓,像是想起什麼,我感覺他表情有些怪異,便立馬從床邊站了起來,低聲問:「怎麼?您覺得有些不對嗎?」

    醫生皺眉猜測問:「有沒有可能是中毒,食物中毒之類的。」

    醫生提到這裡,似乎更加肯定這個猜測,便問我孩子這幾天的吃食是否都有備份。

    我說:「有。」

    便趕忙讓僕人去把孩子入口的東西,全都拿了過來,可醫生檢查了一片,卻並沒有發現食物有什麼問題。

    正當我們所有人都愁眉不展時,奶媽端著溫水走他過來,給孩子敷額頭,準備進行物理降溫。

    本來這一切都很正常,因為奶媽這幾天一直都在做這樣的事情來給孩子降溫,可是今天卻不一樣,因為奶媽在擰毛巾時,手一直在抖動。

    我微眯著眼睛觀察了奶媽好久,發現她手抖得更加厲害,我走過去,忽然將她從床上用力一拽,反手把她甩在了地下,然後將孩子從床上抱了起來,開始解著他的衣服。

    醫生和李琦都被我突然的動作,嚇得愣住了,可誰都沒有來阻止我,我將孩子的胳膊抬了起來,上面明顯有針眼的痕跡,孩子這幾天沒有打過針,全都是吃藥降溫,那麼這針眼是哪裡來的。

    我立馬將視線看向地下趴著的奶媽,奶媽全身控制不住的在發抖。

    我抱著孩子冷笑一聲問:「是你自己說,還是我逼問。」

    奶媽不會那麼快就招,還在哀聲大哭說:「夫人,您再說什麼啊,我不明白。」

    我冷笑說:「看來那就要我逼問了。」

    我朝李琦伸出手說:「把槍給我。」

    李琦手剛要做抽槍的動作,那奶媽終於知道怕了,當即便哭喊著出來說:「夫人,饒命啊!我招我招,我全都招!您千萬別殺我啊」

    李琦聽到僕人的話,抽槍的動作一頓。

    只見奶媽哀聲哭著說:「我也不想的,我是受人指使,這麼些日子,小少爺從醫院被抱回來後,便一直都是我在餵養,我幾乎把他當自己親生兒子一樣對待,我也是被迫才不得已做這一切啊!」

    我並沒有時間聽她的廢話,只是冷冷地問:「指使你的人是誰。」

    那奶媽哭著說:「是秋霜。」

    我當即便憤怒問:「你說你什麼?!」

    那奶媽聽到我這怒氣滿滿的質問,似乎是怕我不相信,又再次哭著說:「夫人,真的是秋霜,她威脅我,說如果我不配合她,她就要殺了我,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我說了好多次不想做這樣的事情,可是最終還是迫於她的壓力啊,您千萬別殺我,我求求您了!」

    她說完這些話,忽然沖了過來抱住了我腿,在我身下滿臉眼淚哀求著。

    我無動於衷就冷冷看向她,始終沒有說什麼。

    直到醫生在一旁問了一個關鍵問題:「注射的什麼藥?你那裡還留有嗎?」

    奶媽為了活命,所以對於醫生的問話,立馬回應說:「有,這裡還有一天的量,本來是打算在今天給小少爺注射的。」

    她說完,便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說:「我現在就去給您拿。」

    沒多久,奶媽便將那些注射在孩子體內的藥拿了過來,當醫生看了一眼後,臉色當即便是一凝,我趕忙問:「有問題是嗎?」

    那醫生說:「當然有問題,這些藥是分量的,起先頭三天注射,只會讓孩子渾身發熱,高燒不退,讓所有人都以為是普通的高燒,可到第四天,注射最後一針時,孩子就必死無疑,這種藥死亡的孩子,是很難查出原因的。」

    孩子從發燒的第一天到現在,正好是第四天。

    如果不是正好在今天發現了問題,如果過了今天,孩子是不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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