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青山和朱經緯都看了一眼龔貝貝,她沒有說什麼,只是抿了抿唇,便跟著小護士急步而去。
她匆匆到了急診處,就看到了顧少涵,神色陰鬱,眉頭緊鎖,冷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線。他扶著老爸顧昌輝的病廣木,說不出的擔憂。他看到龔貝貝過來,便抬眼看著她:「貝貝……我爸他從樓梯上摔下來了,請你救救我老爸,一定要救他。」
「顧少涵,你冷靜些。」龔貝貝安撫著他,「我是醫生,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的,相信顧董一定會沒事的。」
「貝貝……」顧少涵再一次叫了她的名字,仿佛這麼做就能讓心裡好受一些,「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顧昌輝已經被護士推進了急診手術室內,龔貝貝緊接著就要進去:「你在外面等著,我進去了。」
「嗯。」顧少涵不捨得看著她推門進去,頹然之極。
顧少涵是接到了傭人的電話,才趕過去的,看到自己的老爸倒在血泊里,情況十分不妙,立即便著送他到了醫院。老爸出事,而陳萍萍竟然不在別墅里,這是怎麼回事?
陳萍萍,他有心裡默念著這個名字,如果他的老爸有什麼事的話,她一定不會放過她。
龔貝貝在裡面替顧昌輝診治著,幸好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而額頭上的傷口不算是致命傷,但是因為在摔下樓梯後撞到了頭,可能會引起其它的症狀,這要經達詳細的檢查才能知道最終的結果。
她對他額頭上的傷口做了處理,然後讓護士推著顧昌輝去做了各種檢查。她看著各種檢查報告單,對護士們說:「送到加護病房,仔細觀察。」
「是,龔醫生。」
龔貝貝出來後,沒有看到顧少涵在外面,抬眼,四望,顧少涵竟然在走廊盡頭的窗戶那裡吸菸。他現在倒是在公眾場合也要抽菸了。
顧少涵也看到了龔貝貝,他丟掉手裡的煙,一腳踏上去,摁了摁,然後急步過來:「貝貝,我老爸他怎麼樣了?」
「顧董失血加上腦部受創,陷入了昏迷,只要度過這三十二小時的危險期醒過來的話應該沒有什麼生命危險,由於他有高血壓,受到刺激,血壓升高,他中風了。中風的恢復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需要你們家屬做好心理準備,去幫助他。」龔貝貝向他闡述著這一不幸的消息,為此感到傷感。
「中風了……」顧少涵咬了咬牙,「就是說他不能說能動了,無法自理了?」
「如果情況不樂觀的話……不過等顧董醒來,再觀察一下他的中風情況。然後請這方面的專家替他看看。」龔貝貝截住了往最外的方面想,「顧少涵,現在家屬的鼓勵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你一定要要信心。」
龔貝貝微笑著給他打氣,讓顧少涵心中一動:「我知道了,貝貝,謝謝你。」
「我說過這是我做醫生的職責,所以你不用謝我,就算你謝了我,我們還是要收費的,也不會打折。」龔貝貝竟然幽默了一把,說起了笑話來。
這讓顧少涵真正地揚起了有溫度的笑容,敞開了心扉:「還是要謝謝你。」
「好了,我去忙了,有情況的話就找醫生。」龔貝貝輕輕頷首,便離開了。
顧少涵只好目送她離開,然後他才去了老爸的病房守候著。
沒一會兒,顧少涵的手機響了,他出了病房接電話:「媽,有事麼?」
「兒子,你爸他怎麼樣了?」顧少涵接到電話去了那麼久沒有回單,費雪梅還是關心地問了一句。
「爸他中風了,現在還在昏迷之中,沒有度過危險期。」顧少涵簡短地說了一下病情。
「哦,你照顧他的時候也要注意身體。」費雪梅擔心著兒子。
結束了母親的通話後,顧少涵守到了下午後,交待了護士一個,然後回了一趟家,沒有看到母親,便問了張嫂,便去了底樓母親的佛室。
他進去後看到費雪梅正在虔誠的理佛,閉著眼睛,一手數著手中的佛珠,一邊念念有詞。
「媽,你在擔心爸?」顧少涵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前方的觀音像。
自從母親愈全之後,她的心也平靜了,一個人沒有什麼事兒做,便學著信佛了。她說信佛好,人心向善。
「佛說眾生平等。」費雪梅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沒有什麼起伏。
「媽,你不恨他了麼?」顧少涵看不懂母親,「不是他負心薄情,一味的相信陳萍萍的話,我們母子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媽,你真的是點都不恨他了麼?」
「恨有什麼用?只會是苦了自己。」費雪梅現在把一切都看得很明白,「一個不相干的人不好了,我都會為他祈福的,何況這個人還是你的親生老爸。我總不能看著他死吧,況且有他也不是十惡不赦之人,何必讓他付出性命。涵兒,其實你也原諒他了是麼?否則你不會這麼緊張地跑過去。」
「媽,像你說的他再怎麼錯也是我的親生老爸,給了我生命,我也沒想他要死,但也不想他太過好過。」顧少涵對於老爸的感情是複雜,憎恨還是比愛多,「媽,你念念就差不多了,你的身體才要緊。他應該還死不了。」
「知道他是怎麼受傷的麼?」費雪梅問他。
「應該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陳萍萍到現在還沒有人影,這事……和她應該脫不了干係。」顧少涵推想著,「媽,我去洗澡吃飯,今天晚上就不回來了。」
顧少涵便離開了,上樓洗澡換衣服,吃過飯匆匆後便又往醫院趕。
推開門,顧少涵就看到了陳萍萍,她正守要病廣木邊,眼含熱淚:「昌輝,你這是怎麼了?我才出去一天,你就躺在這裡了?」
「你來做什麼?」你少涵看到陳萍萍就冷了眼眼,「我爸出事的時候你在哪裡?現在他躺在醫院裡了,你跑來有什麼用?」
陳萍萍收拾起了悲傷的情緒,抹了一下眼角的淚:「少涵,我昨天出差了,今天剛回來,就被告知昌輝住院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是在醫院裡住的好好的麼?怎麼會發現在家裡受傷?」
「出差?」顧少涵冷冷一諷,質疑的目光卻緊緊地盯著她,「你早不出差晚不出差,我爸一回家出事你就出差了?坐擁了顧氏集團就這麼忙了?我倒想問問你我爸是怎麼回事?」
陳萍萍被顧少涵冰冷而銳利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裡發虛,但她還是極力地壓抑著心中的那份慌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出差還要向你報告?我怎麼會知道你爸會回家,會從樓梯上摔下來。」
「現在你人看夠了,馬上出去!」顧少涵的語氣里沒有帶一絲的溫度,下著逐客令。
陳萍萍收回目光,看著依然安靜的顧昌輝:「昌輝,我明天再來看你。」
說罷,她瞪了一眼顧少涵便離開了,上了車,坐在了一直在車裡等著她的湯姆·斯坦森。他戴著墨鏡,讓人看不到他的全貌。
「他怎麼樣了?」湯姆·斯坦森問她。
「中風加昏迷了。」陳萍萍沒有剛才面對顧昌輝時的擔憂和柔情,一臉的冷漠和嫌棄,「我說不要來,你偏要我來,結果遇到了顧少涵,沒討到什麼好處。」
「你在他那裡不是一直沒討到過好處,不差這一次。」湯姆·斯坦森轉首看向窗外。
「現在該怎麼辦?如果他醒來,那麼我們的事情就會讓顧少涵知道,他不會放過我們的。」陳萍萍緊張地去抓他的衣袖,他倒是淡定冷靜。
「口說無憑,況且現在的顧少涵已經不是以前的顧少涵了,他鬥不過我的。」湯姆·斯坦森的薄唇微勾,那是自信的弧度,「況且你現在才是顧氏集團的主人。」
「你說的對,沒有證據的事情,只要我們不承認他也沒辦法。」陳萍萍聽他這麼一說,內心的陰沉就散開了,「湯姆,有你在身邊,我覺得我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我會替你鋪好以後的路,不會讓你這麼辛苦。」湯姆·斯坦森拍拍她的手背,承諾似的說。
車子開動,轉個彎出去,匯入了車流之中。
第二天,龔青山去幸許記拿劉貴東訂好的早餐,又一次遇到了同樣來買早餐的祝娟。他一點也不被她冰冷的態度所動,微笑著:「祝娟,早啊。」
而祝娟對他的態度還是那麼地冷漠,仿佛沒有看到他一般就要走開。
「那個孩子沒有死,她還活著,活得很好,現在過得也很幸福。」龔青山微笑著,卻是苦澀的,「如果你想知道關於她的消息,我們就上去坐坐。」
祝娟完全不敢置信,她的孩子還活著?不是說死了麼?胸口的鈍痛細細地融化開來,讓她突然無法承受這樣的事情,無法消化這樣的信息。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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