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鐵屑片別入嗓子眼,沒轉眼鐵片就碎成粉沫了。愁悶,我開始用腦袋創牆,在破開的淡紅色頭皮上又撞一次後,我倒在地上,腦子發炸,那隻老鼠為什麼不再來看看我了,我懷念它的眼睛,它俏皮靈巧的動作。
「歪,別撞了,大坨子教父不會忘了你的,我向你保證,要是他不救你,我也不會離開的。當然,他肯定會救你的」瑪茜的聲音隔著牆壁傳來。
我就坐回床上。什麼樣的絕望,這樣的密不透風。我真的受不了了,抓著一把鐵屑就在手臂上摩擦,直到出現帶有血點的紅色紋路,依舊是窒息,我的胸口,我的腦袋。在這牢房裡的一夜,讓我苟延殘喘的心徹底死了。
土星果真在儲存室內掀開了地板,他特意找了最內側的地方。黑漆漆的儲存室內,武器正在地上一顫一抖、有條不紊的自己走下洞口。
他抓著一把像融化武器的槍,對著地下護板開了一槍。沒有火焰,只有轟的一聲,飛彈在頭頂的石板上炸開。餘波讓土撥鼠燃燒、倒地、撤離,爆炸消失又聚集了回來。
他貼著耳朵聽到地下室里小聲的警報聲。他有點急了,現在每個武器都抬著頭,他站在後面的黑暗裡,土塊擋在他腦袋前,他彎著腰點了一下頭,就跳進一個洞裡,接著無數的轟響,燒焦的老鼠填滿了他躲藏的小洞。開了。
這時候一台鑽機擠進這犯罪的大洞裡。土星帶著土撥鼠原路返回。鑽地機緊追不捨,不停掃射重子彈。土撥鼠們狼狽而逃,不斷的往下挖。
這時候一隻土撥鼠在混亂的土撥鼠群中跳上了土星的肩膀,告訴土星知道了王杯的位置。
很輕鬆的伎倆,一堆土撥鼠引開了鑽地機。土星折返回去,大批土撥鼠傾巢出動,猶如爆炸的水柱,黑壓壓一片。
機槍怎麼掃也掃射不完。他在前台翻到了他需要的名字。
老鼠和土撥鼠在他腳下穿行,他走在的地方好像鯨魚的博物館,不過裡面沒有水,只有玻璃和裡面隔開分好的房子。他踮起腳尖,再次確定焊燙在玻璃上數字是28。
這時候他從挎包里翻找了一會,掏出一把精緻的奇怪手槍,黃色的子彈射線直接刺破了已經警晶狀態的玻璃,碎片落在草坪上和水露一樣在人造太陽下閃耀。
他敲了敲了門。
「歪,有人嗎?」
「這樣可不禮貌哦」
他側身一閃,滾滾直衝的土撥鼠球撞開了房門,門開后土撥鼠和老鼠立刻開始四處逃竄。
他慢悠悠的走著,揩了揩大鬍子上土渣,接著在桌上看到了一張全家福。廁所里的土撥鼠在尖叫。
土星把那把古怪的槍別出一顆子彈,哼著小歌,一腳踢開牆邊的行李袋。
他走到廁所,踢碎了模糊的玻璃門,玻璃碎片又變得透明。
土星拖著出血的腿,矮小的身軀此刻對縮在馬桶邊的她顯得多麼高聳恐怖。
「我沒有惡意,請問是王杯的母親嗎?」他問。
老鼠正在啃食她。
「是……他怎麼了」她不停的把老搔下去。
「沒什麼,你的臉和你的女兒一樣美麗」。黃色線條射中了她緊抱著的腦袋,打碎了後面的瓷磚。接著他順著那窟窿眼扣出一根骨頭,含到嘴裡,老鼠一時間爬滿了她的身子,旁邊的土撥鼠瘋狂的扒開老鼠想要分一杯羹。
土星走到第二處老鼠尖叫的地方,他看到一個老男人在用棒子錘老鼠。
「嘿,這樣可不禮貌啊。你認識王欣玫嗎?」土星禮貌的問。
「滾開!」
保護所的槍聲四起,時不時傳出爆炸聲,但就是沒有一個人能突破這絡繹不絕的老鼠流。
土星一拳打在他腦袋上,用鋒利的手指撕開臉皮,像面膜一樣鋪在自己的臉上,臉皮下支著骨頭,他舒嘆了一口氣:「父親」
他急忙又對土撥鼠們說;「別,兄弟們,皮膚!」
他把老男人在地上拖平,老鼠在老男人邊拍成一排圈,吱呀吱呀的啃食起來,接著兩張完好無缺的皮就出現了。
那鮮紅的熱肉在惡劣的老鼠堆中起舞,驚悚的無力嘶叫著,突然嘔吐在自己血淋淋的胸口上,老鼠們飢不擇食的撲上去,連同血肉的一同吃掉了了。
一隻土撥鼠在它同伴的幫助上跳了起來,把一枚離子炸彈叼放到他手裡。
他聽到火焰槍的轟擊聲,他用尖尖的手指點了一下老鼠膜,指尖是爛糊的一堆東西。土星在老鼠組成的屏障中像皇帝一樣不慌不忙的走下隧道。
這時候保護所的機甲才啟動。這不能怪他們,因為在這個腦科技時代,人人都佩戴腦核心,而沒有腦核心的則聚在地球的角落,被大城市隔絕在外。所以城市的犯罪率幾乎為0,平和日子太多,誰也沒有預料到,最起碼是忘記了早日做好的準備措施。
土星站在隧道里,有力的踏了踏泥土。「啊,美妙的潮濕,充滿希望的黑暗,生活多美好!」
老師屏障上有一個插銷,他拔了下來。緊接著什麼東西滾到地上,突然劇烈的一聲爆炸。老鼠在屏障里不斷的流竄去修補發生爆炸的地方,接著又是兩聲爆炸,最後安寧消失在一聲刺破耳膜的轟鳴聲中,永遠不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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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地下,看到一角的梅絲還是被一堆土撥鼠包裹全身。
「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老男人扒開她身上的土撥鼠。
她大口呼吸:「救我,扒開這些東西,用石頭敲死這些初生」
老男人照做了。
「上面走不了,那個瘋子完全占領了地面」老男人說。
他攙扶著她,順著黑漆漆的隧道匍匐爬行,他到比較細的通道處就把泥土剝下來,以阻擋那些老鼠。
「快爬啊,我來的時候看到了很多很多老鼠」
梅絲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
「別停下來,爬!」
她的四肢在抽搐著,紅色手指甲黏滿了新土。
「想想你愛的人,我們得活著,才能報仇!」老男人扭頭對著身後的她說。
「再用把力!」
「不,我不能,讓我死在這吧……我包里!」
老男人頂著泥土在梅絲的包里翻出了很多瓶子。老男人稍微扶正了梅絲的腦袋,墊在他的膝蓋上,接著他看也不看就一股腦的把所有瓶子裡的所有東西都塞進她的嘴裡,接著把礦泉水倒進她的嘴裡,那隻手用力的摁著嘴巴開始搖晃,藥片和水噴了出來。
她痛苦的哼唧著,眼珠子爆凸。
一口氣後,她無力的舒張的趴在地上,不停的咳嗽。
「快走!」他的眼睛在黑暗的隧道里閃著微光。
他驚訝她還活著,不過她太虛弱,再也無法攀爬,他只好扶著她。
「你怎麼會在這,姑娘」他又問。
「那個瘋子綁架了我」
「真該死啊!他到底想要什麼」
「他說他想要對一個人復仇,不過我覺得他是要對整個人類復仇」
「真聰明。不是,我是說你思考得真好」
「順著這通道走下去,我們會回到開頭,我的同伴都在那裡」她有氣無力的說,腦袋混漲,時刻想要嘔吐。
「不,現在走這邊。我的直覺,請相信我」他說。
「這裡為什麼……」
他們向王杯爬了很久,沒有見到一隻土撥鼠、老鼠或者蛇。
「你的身體在流血,你也受傷了!我包里有藥」她說。
「沒關係,快爬,時間很急」他說。
她沒有注意倒,每條他要求轉彎的隧道口是新土,所以他們很快就看到了光亮。
他站直身,盯著小洞。
「上面有個地方。我們上去就安全了」
她爬過去,抱著他的腳:「很感謝你,你對我的恩情,我沒有什麼能報答你。你到底是誰,我出去後一定要補償你」,她抱著褲腿哭了起來。
她聞到了褲子裡的血腥味,她繼續說:「你受傷很嚴重」
「沒關係,別感謝,我應該做的。我就是上面那個人的父親。那個瘋子殺了他的母親,報仇就是我唯一想要的」
「我一定幫助你的,我有朋友」
「走吧」
他用手刨著鏽地板,又用拳頭去搗,手指的血肉里露著尖立的指甲。
我聽到牆邊有很大的聲響,但是我太煩了,什麼都不重要!
但我還是睜開眼睛,看到那出老鼠的小口現在冒著一隻手,那手讓我犯嘔,那攢勁的尖爪捏裂手皮,泥土、污血、皮肉在綻開。
好熟悉的手掌,不過這也太奇怪。
我幫他拉開了地板,接著在上面一塊刨土。
我做回床上,看著地下而來的男人慢慢爬上來。
「父親!」我驚訝的說不出口。
「兒子!」
我懷著對情親冰涼的心擁抱了他,但我還是感到了一點溫暖。
「你怎麼在這」我問
「先別問這個,幫我把她拉上來」我的父親說。
她瘦弱的像一副骷髏,上來就癱在地板上,一動不動。她的衣服骯髒不堪,黑色的泥土糊實了她的全身,慢臉的干土讓窩看不清這是誰。
「你是誰」我問。
「這是什麼地方,不是說這裡是安全的地方嗎?」梅絲小聲的問,頭抬不起更高了,她只能看到封閉的牢房。
「沒辦法,這就是隧道盡頭了,待在地下不安全」父親說。
父親接著說:「王杯,真的是你嗎?我和你媽已經很久沒見過你了」
「嗯」我只能這樣說。
「太好了」父親他興奮的說了這麼一句。
父親走到牆角,老鼠從那個破開了的大洞裡爬上來。黑壓壓的一群慢慢挪動,爬上滿了地面,爬上了半個牆壁。這房間像被黑色的火焰從慢慢燻烤開。
「這麼說,你就是王欣玫的哥哥」父親靠著背後的老鼠飄了起來。
「是……是的,你後面,老鼠!」我急忙補充到。
這時候瑪茜注意到了牆壁咯吱咯吱的攀爬聲。開始詢問怎麼回事,沒有回音,於是她開始大叫起來。
地下一撮老鼠冒到瑪茜的房間裡,也像病毒一樣快要溢滿她的房間,喊叫聲消失了。
我看著我父親的身體慢慢膨脹,在手腳的血肉里擠出一些牙齒和鼻尖,皮膚漸漸被搞爛。
父親掉在老鼠堆里,土星站在幾隻壓得實實的老鼠堆上,走了下來,含在嘴裡骨頭叼到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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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那副破爛的皮囊擠滿了老鼠,支成一個臃腫不堪的外形。黑洞洞的眼睛裡悶滿了老鼠,破開的地方老鼠正努力鑽進去。
「這一天終於來了」土星說。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土星擺一個動作,那副「人」就做出同樣的動作。那皮囊走到我的身邊,開始撫摸我的腦袋。
「嗯……我的好孩子,我最喜歡你了」土星配音道。
我不能思考啊,朋友啊!恐懼快把我擠壓爆了,各種絕望在我身體裡四處爆開,如果能失去理智,那將是對我最大的恩賜。
我久違的看到了炫彩,我開始沒命吼叫。「父親」用手撫了一下我的嘴巴,幾隻老鼠就留在那咬死了我的嘴唇,讓我不能呼喊。
「父親」的後背「跑」過來一把海晶匕首,接著「跑」到了他的手中。我開始瘋狂抽動,我第一次能回想到和法老共處在那個個小空間的記憶,那種血淋淋的場面,父親的,我的……
「不!不!不!」我怒吼道。
沙子從我的耳邊流出。
那個女孩過來抱住我,我緊緊地摟住她,捏著她過於單薄的手臂。
「冷靜,我的孩子,這都是你姐姐的錯。」土星說。
刀剛要下去,就懸停在空中。
「你知道嗎!你的妹妹殺了我的父親。我的父親……我從小就是人們嘴裡的那個矮傻子。母親為了一點水,就願意把我送到工地當活人獻祭。那群工人有點良心,或者是他們太變態,給了我一個架子,在水泥下落時我得已在裡面呼吸一會,他們一定在聽我的慘叫!最後我就要窒息了,我真正的父親用鮮血淋漓的手刨著差不多幹了的水泥。他刨了好長時間,我就聽著那聲音,幻想著我願意為這個人付出一切,還有我要報復除了他的所有人!我到洞裡,看到父親的手幾乎不能用了,而他是土撥鼠,如果沒了手……邊上還有好幾隻幫助他的土撥鼠,都是雙爪血紅。我的父親帶著我下去生活,他把我當他的親兒子,什麼都給我最好的。而你的妹妹,無恥的偷襲了他,不然我的父親永遠不會死,不會死在一個人類手下!無恥的偷襲!哦,老天,但願仇人家族的最後一個活人從世界上消失能平息我的怒火」
他把嘴裡的骨頭吐到我的身上。
「這是你媽媽」他露著噁心的笑容說。
我的「父親」舉起拿著海晶匕刀的粗漲的手對著我捅下去。
……
我覺得我已經死了,另一方面我覺得天旋地轉。我的頭好像空了但為什麼我還有意識?
我輕輕嘆息一口,我終於解脫了。再見。
再見,欣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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