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得龍大火燒家的這天,拉杏不在家,她離開前把一包煙塞到弟弟的口袋中,接著拖起昏迷中的多莉克就來到湖中實驗室旁最近的一座的旅館中。
為什麼會知道會知道調查,還得問這個多莉克為什麼在昏迷中了。
她繞著那座巨大的山脈探測了一整圈時間輻射值,一切正常,除了一條從山上流下來的溪流,那時間濃度超過了正常人的兩倍。
她用黑色的閃電破開出水口的小孔,就這樣這樣在破開的大洞中艱難前行,終於到了小孔的源頭。
環顧四周後,拉杏發現站在一個深藍色的廢水池中,廢水已經流盡,四面池高的像小樓。這裡也沒有燈照,但透過斜面,能看到遠處的燈條。
時間輻射檢測這裡已經超標,所以自己來對了地方。
一點時間輻射水從管道流到池中,拉杏聚出黑閃騰起自己,飛出了泳池。
在那圓滾滾的射時攝像頭就要聚焦到她這邊時,她射出黑色閃電絲,精準的休克了機器。萬幸中的不幸是,剛好一個託運廢水的老頭大聲喊叫起來:「有!……」就被拉杏的黑閃擊中了。
拉杏把老頭拖到射時攝像頭的暗角(她明白這些機器的盲區,事實上她很容易就在母親的其他地區找到研究對象,母親旗下的這類灰色產業總是大同小異),又電了老頭,確保他有一個較長時間的深度睡眠,接著安心的換上老頭的工作服。
兩人體型相差不大,要知道拉杏是一個高大和不瘦弱的女子。她收回射時攝像頭中的黑閃,在攝像頭的注視下,倒掉了廢桶里的時間輻射液,就像一個好員工該有的姿態,接著裝模作樣又光明正大的把推車拉回實驗室。
一路上當然得低著頭,讓臉埋進陰影中,一些黑色閃電在高領子上涌動,很容易讓人幻視成鬍子。
一個人大喊:「老黃,這邊!」
拉杏愣住了。
「老黃,愣著幹嘛,來啊!」
拉杏推車過去。
「今天怎麼了,頭埋的這麼深,」這個研究員說,「不是,今天你怎麼了,把裡面的過濾膜去掉啊「
「抱歉,昨晚沒睡好」拉杏壓著嗓子說。
「哈哈,昨晚和哪個女人廝混了吧?別蒙我,我可聞到你的身上的香水味啦!」
「哈哈哈」拉杏粗狂的笑道。
她繼續往前推近,在人不多的地方,抬起頭告示,明白了這塊區域是設計冠形肢體彈力的地方。
「這裡看上去,一切都合法」
「是的我也是這樣想的」拉杏只說了一個字,就急忙閉嘴了,立馬低頭推車離開。
在走過那兩個陌生的身影后,她扭頭看過去,那是牧師和尼柚。
剛剛那句話就是牧師在說,拉杏蹲下繫鞋帶,偷聽他們的對話。
這時候一個手下報到給牧師,說攝像頭短暫失靈了,牧師說問題不大。
牧師繼續開口:「放心吧,只要實驗完成,我們一定能完整的復活出那個校長,你其實都不需要魔魔法的。你可以去看看你的同伴——多莉克,她簡直和原來的沒有差別,已經完全融入進去,拉杏到現在也都沒有發現」
「歪!」一個聲音打斷了低頭偷聽的拉杏,「你的廢水桶滿了,怎麼還往裡面推呢」
拉杏起身離開,推著車回到廢水池,放掉了廢水,遇到了另外一個放水工。
「老黃,那排水口是不是破了,我的視力一直不好,告訴我」
「沒有」拉杏粗聲粗氣的回道。
「你的聲音也不太對」
拉杏冷笑一聲,抬了一下手臂,讓體香飄過去,希望對面能理解這個暗示。她就推桶回去了,在走廊的邊緣她找到了實驗室的分布圖,決定向地圖上標記著黑色的區域進發。
拉杏推離了主要研究區,走在無窮無盡的單調過道中。這裡的燈光一般都很暗淡,是為了省錢,她的黑閃在這裡也很好操作那些攝像頭。
「老黃,你來這裡幹什麼!」一個坐在內部的黑鬍子門衛問。
「呃呃呃,有人吐了,並且那嘔吐物時間輻射度高,他們要我來清理,你看」,說著她揮了揮剛剛從走廊邊順的拖把。
「你的聲音不太對,能不能不要捏著嗓子說話?」守衛說。
「那個女人對你做了什麼,老黃?我不太明白」那個在廢水邊的員工也跟著摸了過來。
「什么女人」守衛問。
「什麼什麼?」拉杏反問。
「女人啊,揮手啊,你的嗓音到底怎麼了?」廢水員工問。
兩黑色閃電讓他們安靜,拉杏喊了一聲,沒捏著嗓子,這可把她憋壞了。
她推車進入,過道兩旁是牢房,這些犯人看著都很眼熟,都是尼艿監獄中的超能力者。
在監獄盡頭,她看到了多莉克。
「多莉克!多莉克!」
多莉克拿開毯子,看向外面。
「拉杏?」
「是我」
「離開!這裡有彩燈!」
拉杏後背抵著牆,來時路已經被一大波帶著彩燈的群警衛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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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做什麼?」拉問這群守衛,慢慢卸下工作人員的偽裝,露出白色的長髮,「認識我嗎?認識我媽嗎?我是你們老闆的老爸的女兒」
……
「警告你們,別在靠近了」
這群人不為所動,還是開著彩燈不斷靠近。
她掏出煙霧彈,與此同時守衛的第一發子彈打出,緊接著無數的子彈,打穿了拉杏。那煙霧彈冒出黑色的煙霧,完全吸收飽和了彩燈的光芒。。
那麼一刻至暗的瞬間,拉杏用全部的力氣打出一道黑色巨閃電,撕裂了這條過道中的一眾人群。
多莉克也當機立斷,扔掉毯子,在黑色煙霧的遮擋下熱融掉單人牢房裡的一切,接著抱起滿目瘡痍的拉杏進入鑽地火球。
在翻滾的火球中,在追蹤射擊的守衛前,多莉克抱著拉杏,可拉杏似乎已經沒了呼吸。
多莉克自己也累得不行,不可能逃出這裡了,她忽然驚悚的意識到這一點,於是……她止步了,趁著還有時間,火球不再轉動,她把拉杏輕輕的放在高溫的泥土上,舉起了手。
牧師慢慢走到前面。
「是的,多莉克,是的,你做的很好。她不能死」
「我同意」多莉克說。
多莉克被關到四級牢房,而拉杏被緊急送往湖下實驗室的時間醫療室中,做緊急治療。
————————
拉得龍感覺很壞,他被禁足在家中,睡了一個下午,現在該是午飯時間了,卻沒人來叫他。
他還做了一個噩夢,夢中全是那個不存在的女僕——阿蕾。
他一下掙下床,大聲的吼道:「不!」
「不!」
「不!那不是夢,要麼她被活燒了,要麼她就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我的東西就丟在那個世界的世界」
「我得想辦法出去」他小聲念叨。
他打開一些門縫,門外一個保安就立馬盯准了他,衝著他微笑了一下。
「別想了,拉得龍」屋子的某處傳來碧莉歇斯的聲音。
「是的,我就在盯著你」聲音還在繼續。
「得了吧,剛剛我的自言自語你不會也聽見了吧」拉得龍問。
「我可以假裝沒聽見,畢竟自言自語沒什麼真實性可言的,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別想著出去,我專門僱傭一個報童為我盯著你呢!」
「你好嗎,先生,對,就是我」一個清脆的童聲說。
「你們慢慢聊,我是不介意你和報童聊聊天的,最起碼你不會隔著時間線路燒掉我的尖宮」
「你好...你是賣的哪種報紙的」拉得龍百無聊賴的問。
「哦,先生,是清脆谷的山梅全息報。我頂底五號機器人替補的四號替補」
「奧……你怎麼會到我媽媽那兒去?」
「他們要我來表演節目」
「什麼節目」
「就是讓斧頭飛過我的頭頂,並且不會擊中我」
「這聽起來很危險,難道我老媽上班就幹這些事情?」
「不,這是晚慶典的開幕節目,一般這樣的節目只有在重大慶典前才有,所以一周最多不超過兩次。這些報道你總是能在山梅全息報的全國大事欄中看見,天吶,你真應該來看看山梅報的畫師,他們塗畫玫瑰的細節是一流的!買一份嗎?先生?」
「孩子,我有點發困了,我要是給你做機械義肢的錢,讓你完全成為一個送報機器人,你願意包庇我的離開嗎?」
「真的?」
「真的,最高檔的!」說著拉得龍舉起自己的錢包,錢包顯示屏上顯示著駭人聽聞的金額,「你的攝像頭在哪一面?我想讓你看看我有的,要知道這些都是我的,不受我的母親控制的,我的!」
「對準你的枕頭」
拉得龍舉著錢包,對準枕頭,又拿起枕頭掂了掂。
「這重量確實不太對」接著一把扔出窗外,卡到了懸浮機器人的螺栓處。
「我相信你了」送報男孩的聲音還在。
「你怎麼……」
「不止,光我這一個界面就有60多個分屏,全都監視著你的臥室」
「我到底是他兒子,還是間諜,我真不明白」
「把你全部錢都轉到這條賬戶」
「小孩,你要訛我嗎?你知道全部那是多少嗎?我不可能轉那麼多的,光是轉上二百分之一我都要去時網銀行上審批半天,並且寫上一整天的申請文件」
「好吧,那就不要驚擾任何人的那批金額,轉給我吧!」
「收到了嗎?」
「到了,我會買上最好的機械義肢的!還會帶有20級的時間輻射抗性」
「你會的,我母親那方面,你能搞定嗎?」
「這可不好說」
「什麼意思!」
「開玩笑的,我會無時無刻和不存在的你談話的,你母親不會明白這裡少了一個人的,因為沒人感興趣報紙的非畫面內容,而那將會是我談論的東西。放心的去吧,我會不停的說,直到慶典結束,也就是九點半」
「好傢夥,現在是6點,三個半小時你小子就成一個富人了。好好享受你的未來吧,不要放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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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也是」
拉得龍打開窗戶,一不留神還摁碎了塗抹著木色油漆的攝像頭。在淡淡的月光探頭,下上看了一眼,接著他跳下去,抓著石頭邊一層一節的下行。當他認為夠遠了,就抓住67樓的窗戶陽台,找到衛生間的位置後,用匕首破開了防彈玻璃(這是他小時候打碎的,一直沒敢和別人說)。
一個僕人路過,他悄咪咪的把他叫進來,互換了衣服,又給了他不菲的小費。
他穿著僕人的衣服,回到自己的舊臥室。這一整層果然都被燒黑了,警戒條拉在那裡,圍住了他的舊臥室,裡面還有一些警察正在調查。
拉得龍拿掉帽子,光明正大的走進去,對著警長問:「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副警察長問:「你是?」
警長尷尬的回答:「他是這間房間的主人」
「沒關係,你們的科學家有什麼發現?」
「嗯,一種同質量的不穩定核反應物質——k3k2,這種東西我們只在溫熱但將死的和宇抹香鯨中見鬼」
「見鬼,你們說的是微觀世界中的生物嗎?」
「抱歉,我們以為你會和你的姐姐一樣是時空輔助學家呢」
「不,我抱歉,我只學了點材料架構」
「好吧,重點是,這種抹香鯨物質不是我們微觀世界的東西,而是時空穿梭留下的廢料」
「意思是有其他人時空穿梭過來嘛?」拉得龍問。
警察都笑了,警長還得忍著笑意回答拉得龍:「那當然,沒有昆蟲副肢的,被稱為魂鬼的都是!當然,這些人出身在微觀世界的孩子,可就不算了」
「好吧好吧,我要離開了,別告訴我母親我來過」
拉得龍戴回偽裝,離開了宮殿。在餐館吃了一頓了,要了份地圖,找到了奧萊鎖開店的位置,天已烏黑麻漆了,這些日子過得多快啊。
他敲響門,王奧卡得知是拉得龍後就開門了。
在擁擠的小店裡坐著三個人,一個美艷的婦人,邊上那個一定是她的丈夫,王奧卡坐在中間。
拉得龍小心的點頭微笑,被引導坐在一旁。
「小龍,這是我的親生父母」
「你們好,我的奧卡的朋友」
「你好,小龍」母親笑著說,輕輕的捏著拉得龍伸出的手。拉得龍則感受到一陣清涼的芳香,那股清涼之感讓他非常懷疑是從這位婦人那發白斂眸的微笑中透露出來的。
「小龍,你也會勸奧卡離開這裡吧?你身為城裡人,一定也知道在這種地方是沒有太陽的,尤其是他的叔叔還溺水死了,他在這裡無依無靠」母親說著。
「不,媽媽,我叔叔會很高興我繼承他的鑰匙業的,我也一定會成為最偉大的鎖匠,當然……」他盯著母親的眼睛又看向父親,「只要得到你們的支持」
父親頭一歪:「我們當然支持你的所有想法了,畢竟我們是你的父母,不是嗎,母親」
母親笑著點點頭,對父親的微笑中露出不悅,「跟我們走吧,去陽雨你一樣可以當全世界最偉大的鎖匠」
「不,離開了街頭我什麼都不是,只會讓我絕望的死在街頭」
「孩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母親急匆匆的走過去,擺正了盯著棺材的奧卡的臉。
「我知道,我知道的很多」他忽然打開棺材的水晶蓋子,從已經化妝好的叔叔的口袋中掏出一大把已經侵水失效的鑰匙。
「你這是要做什麼」父親問道,拉得龍坐在一旁盯著父親,感到無地自容,他不應該這時候來的,他逃命出來不是來看別人家熱鬧的,而是來找阿蕾的!才能找到自己的復活框架,最後復活王奧卡的師父!
奧卡捏緊手中的鑰匙,攥成兩個拳頭,那些鑰匙碎片開始滋滋響,晶片冒出藍色電弧,這是鑰匙晶片材料會發出的一種獨特共鳴反應。
「我本來以為我可以不用這樣的,我以為你們會讓我待在這...」
電磁聲越來越大,奧卡捏緊拳頭,血滲透了出來。最後,壞鑰匙發出耀眼的藍光,王奧卡攤開手,密密麻麻的發光鑰匙晶片有的嵌入手掌,有的裹著鮮血。
兩團鑰匙發出奇怪的電荷聲,又從刺耳聲轉化為正常的和諧之音——一個人的聲音,那是父親異常低沉的嗓音:「熱啊!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淹死!……(一陣巨幅的喘息) ,啊你們在發光,你們來說宮放電了是不是?好,在你們出水後,你們還會有二次放電的…只要這裡修一修……把這個粘合到這裡………(一陣淹水聲)」
聲音斷斷續續了起來,當聲音再次完整的出現,就只能聽到了冷靜的人聲,但粗糙的幾乎聽不清,「奧卡!我是你父親。我快要死了,我必須對你坦白全部。67年前的那個瞎眼小姑娘,不是要回去治療眼睛,而是……而是要逃離我……我損害了她,那夜是我喝醉了損害了她!於是有了你,但她是位高貴的婦人,她有她的名譽需要維護;同時她也是位仁慈的母親,她願意讓你和我團聚,雖然是以叔叔和師傅的身份,即使這樣我也心滿意足了,可在內心深處我永遠無法原諒自己,就像我和你之間這層永遠不能戳破的身份一樣。 所以我整天都漂泊街頭,美名其曰收集人性的鑰匙。我不能面對所有人,包括我自己,我知道貴夫人可能會聽到我的遺言,我用我這將死的萎靡之音、在我這生命的盡頭渴求您的原諒。我把我的後半生都奉獻給了街頭,但我做的不夠多,遠遠不夠向上帝贖清我的罪....」聲音中斷了,腐爛的鑰匙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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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所以你早就知道這些,一直都不打算告訴我?」奧卡。
母親低下頭,奧卡的眼睛掃過這個所謂的父親,他也低下了頭。
「你們都知道,可為什麼不肯原諒他呢!他有權和自己的孩子團聚,我也有權和我真正的父親生活!我知道他犯了罪,讓法律懲罰他!吊死他!但請不要搶走他父親的身份....他死時我都沒能叫他一聲父親。母親,你的父親是不是也死在無依無靠的地方呢?我的父親是!」他擦了眼淚,已經泣不成聲,「你們知道嗎?那天晚上他是那樣開心,我和小龍都和他說了再見!是再見,你們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嗎!」
「孩子,他是一個罪犯,一個無恥的人,當時你的母親年輕不懂事,從富貴的家中出走。因為痴迷作畫,她走一路畫一路,累壞了眼睛,沒有生計,就淪落到流浪漢中……」
「別說了!」母親捂著眼睛打斷了這個父親的陳述。
這個父親捏著母親的手,「我就是要說,不然這對我不公平」,他看了一眼王奧卡,繼續說道:「你的母親混在流浪漢中,而這個鎖匠,也就是你真正的父親,他看到她是一個貌美的流浪漢,而且還是一個孤苦伶仃的瞎子!他就起了邪心。我們找回小姐後,治好了他的眼疾,很容易就靠DNA查出了誰是罪魁禍首,親家和我都同意要嚴懲這個鎖匠,是你的母親千求百哭,要我們給他一個機會,最起碼也為了肚子裡的孩子,於是他成了你的叔叔,這是對你最大的仁慈,要知道我是從來都不會接受一個野種的,但我和你的母親達成了協議。我到現在都不能接受她的那個決定,這是瘋子和傻子才會做出的選擇」
「不是這樣的...」母親伏在桌上哭泣,棺材生出的腐臭味刺激著每一個人,「我...這全是我的錯....既然每個人都要知道,那就撕碎我吧!」
她晃晃悠悠的爬起身,摟著兒子,哭紅的臉靠在兒子冰冷的臉旁,散發出壓抑的熱流,「好兒子,能不能拿些酒」
「在小龍腿邊的柜子里」
拉得龍打開酒,要為這母親倒上一杯,而母親直接走過去拿起了瓶子。
母親重重地坐回位置,伸長脖子和酒瓶長灌了一大口。她突然笑了,臉色像紅蘋果一樣,忽然又擺出一個即將嘔吐的姿態,那表情還猙獰得如同看到了惡鬼。
她摔碎了瓶子,在座位上彎下身,暴凸出的眼珠子盯著地面,臉色滾紅,口水從嘴裡流到地上。
她吐了。
「真是受不了你!」這個父親大怒,外出喊來僕人。母親制止了她,「別!我很好,我很好,只是沒習慣喝酒」
接著,又轉向兒子,「走吧,兒子,你父親不是故意那樣說的」
「把你該說的話說完」奧卡這樣說。
「沒什麼好說的」她又看向父親:「來啊父親,我們一家人抱一起」
「他已經成年了!我們沒必要養著個外人!」
奧卡臉色通紅,嚇得拉得龍也站起身,尷尬又哀傷的看著雙方。
「是的,你成年了,我也是,不需要你們任何人!」奧卡說著,掙開母親的膀臂。
「大家別這樣,我們每個人只要稍微忍耐那麼一點點,我們就又可以組成一個幸福的家庭了!你們知道幸福是多少人渴望的嗎?你們知道一份讓幾個人津津樂道的幸福有多難湊成嗎?而這份幸福降臨在我們面前,我們每個人只要跨出一點點步伐!只要那麼一點點。
我的好奧卡!你的父親不是壞人。我出走的日子裡,我只是一個純情的笨姑娘,我的腦子裡都是那些理想化的美好念頭,我渴望冒險和愛情。我流浪街頭一開始是你的父親接濟了我,但我遇上了另外一個人,那個人保證說治好我的眼疾,於是我離開了你的父親,他受不了刺激,他瘋狂的出格行為是情有可原的!他不是個壞人!他幫助我很多!在我落魄時,食物和房子都是他提供給我的,我也曾經居住過這裡.....」
「怪不得你死命護著這些鄉巴佬」父親站在門口已經吸掉了一根香菸。
「我就是鄉巴佬」王奧卡說著,沖向父親。
倆人扯打到一塊,父親被摁在下面,王奧卡是一個能吃苦的小伙子,這些開鎖伙以及耐心鑄造了他強壯的體格。
拉得龍拉開王奧卡。母親抱著倒在地上的父親,為他擦去臉上的血。這個父親血淋淋的臉挑動著,紅色的臉皮咒罵出汗顏的話語和可鄙的蔑視。
接著一把推開母親,站在大街上痛罵起兒子和他的母親。
拉得龍和王奧卡盯著這個發威作福的中年人。
母親奔走出去,但車門緊緊閉上,又折返回來,倒在拉得龍和兒子的臂彎下。
「我的小奧卡,怪罪我吧,這都我的錯,這全是我的錯。他,他只是太過重榮譽,他容不下過多的事物,華貴到我們這般境界,就容不得思考其他的東西,我們要是再有錢一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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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帶著司機和保鏢回來了。拉得龍拉緊王奧卡的膀子,把他往後拽,帶著一種要逃跑的架勢。
「小子,道歉」這個父親說。
「道歉什麼?」
「你的魯莽,和你基因里的惡劣,為你的父親向我們道歉!」
司機過來拽母親,王奧卡威視著來者,拉得龍伸手護住他的母親,和王奧卡堅決站在同一條線上。
這個父親帶頭衝上去,打翻了發狂的拉得龍,拖走了母親。王奧卡掏出一把槍。
所有人沒了動彈。
「非要鬧到這種地步嗎?」父親問。
「……」
「我在問你話呢!舉著槍的野種」
母親倒在地上,哭著說:「別這樣,大家別這樣,這樣不好!這樣不好!」
「我們對你已經盡仁盡義了,不管怎麼樣,你的父親做錯了就是做錯了!」
槍掉到地上,王奧卡終於開口了:「是的,這不是任何人的錯」,他癱坐到椅子上,眼神渙散。
拉得龍爬起身,扭了扭崴掉的下顎,「奧卡!你到底是不是你母親親生的?對於你們他才是外來者!別讓別人侮辱你的家人!」
母親也站起身子,怒視著拉得龍,接著看回兒子:「奧卡,我們離開吧,去我們的莊園,遺忘一切煩惱,你可以在那裡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過去就是雲煙,讓我們不要糾結了!」母親說完。
父親啐了一口,跟在母親的話語後繼續說:「奧卡,我不是你的父親,我從來沒有愛過你,但我是你母親的丈夫,如果這是她想要的,如果這是一個家庭所需的,我會放下我的偏見,永遠不再發作。我們就當從來沒有這樣回事。我老了,我不願意折騰,我喜歡和解,尤其是對於自己人,兒子」,父親放下鐵棒,對伸出手,有點像懷抱,更多的像無奈時擺的手勢。
父親繼續說:「我們來彌補這一切吧。」
「是的.....」
「奧卡...」拉得龍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只覺得肚子都怒火。他突然沖向那個父親,大喊了一聲奧卡,打掉父親的幾顆牙齒,接著又被保鏢揍到了一邊。
奧卡扶起拉得龍,無奈的搖頭,接著看向母親。
「那就走吧」母親歡快的拉起奧卡無力的手,拖著他來到父親身旁。留下拉得龍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他有一種衝動想要告訴自己的國王母親,並要求他毀滅這一家人。
拉得龍默默走出來,站在門框上。大街燈火通明,圍聚的的街坊和路人看著好戲已過,也漸漸散去了。
他盯著三人上了豪車,事物離去是那樣的快,就好像做夢一樣。他滿腔怒火為了友誼,此刻空虛風捲殘雲,就像這空蕩蕩的奧萊鎖開店一樣。
忽然奧卡走到車外,對車裡的母親說:「母親,我要對叔叔的房子告別,還有我最好的朋友拉得龍告別,最後耽誤你們一會」
「去吧孩子」父親勉強擠出一個殘破的笑容。
奧卡背對豪車走向自己的鎖店,盯著店門邊的拉得龍,忽然裂出一種驚悚浪蕩的笑容走近滿臉是血的拉得龍。奧卡一把抓住拉得龍的肩膀,把他摟進店裡。
走到漆黑的拆解室,奧卡打開燈,接著大吼一聲,想要讓父母聽到:「我會懷念你的!鎖開店!我的未來!但我們得永別~」,下一句就露出癲狂的細小聲音對拉得龍說:「小龍,我會搞垮他們的!」,他的眼中流出眼淚。
「哦,叔叔!你給了我一段多麼快樂的時光啊!現在你終於肯讓我前進了」
接著低聲下氣對拉得龍說:「我會去搶劫!我生來就是一個控制不住欲望的罪人,我能感受到我那罪惡的血在燒灼我,因為生在一個充滿欺騙的家庭中!」
「哦,朋友,再見啦!小龍,再見啦!你和我的叔叔一樣,都是貨真價實的好朋友!我會時時刻刻懷念你們的!」
他的聲音又低到話都聽不清楚,但靠近的拉得龍還是聽清楚了:「我要向我父親一樣,綁架像媽媽那樣的富家女孩,我知道這群有錢人都是什麼東西。我要錢,很多很多的錢,拿到錢後,我就會毀掉她們!就像我父親做的那樣,而我要死在槍管下!!」
「為我祈禱——祝我好運!小龍」他一下抱緊拉得龍,眼淚流個不停,接著擠出尖細的聲音,如同一個哭喪的女聲,湊到拉得龍耳邊小聲的說:「小龍,快哭,別讓我的母親看不起你」
倆人已經走到大門口,奧卡鬆開了手,拉得龍低頭擦自己的眼淚,這時候拉得龍終於開口了:「奧卡,我們永遠是朋友」
「我知道!」他又勒緊他。
拉得龍爆發了:「別這樣做!有什麼事情我都可以幫你解決,不論是復活死人,還是抹去活人。我母親是飛蟲國的國王,我又有些技術,我們什麼都會幫著你的,別這樣做!」
奧卡再次鬆手,打開車門看向拉得龍,「那我想我們就此別過了。忘記我這個朋友吧,我是不配的」
「別這樣,留下!和我待在一塊,別回去了!」
「小龍,你在說什麼啊!」母親不悅的開口道。
「開車吧,父親。」奧卡帶著一點哭腔大聲說。
「夫人,把您的地址告訴我好嗎?我們朋友倆會時常敘舊的」
「不了吧,奧卡需要一個全新的開始,可真是苦了你們這些朋友了」母親沒說完,車就開走了。
路上,母親義正言辭的說:「奧卡,你以後可不能和他來往,他是國王的兒子,脾性一定很差」
「那當然,媽媽」奧卡笑著,看向車窗外的街景,對一個收垃圾路過的老頭漏出兇狠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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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得龍走回孤寂的店裡,在棺材旁此刻站著一個老頭。
「你是?」拉得龍問他。
「我是他的好朋友,我曾經答應他要治療那個瞎眼女孩,即便當時我並沒有那個能力」
說完,他帶上醫院安保帽,又對著棺材啐了一口,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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