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綜合徵 第157章 時宇危機

    拿上隔息裝置，三人擠進小偵查艇。霧氣屍鬼從破口處落下，霧氣中，好像小孩把一群螞蟻撥下去。它們的外表閃動著霧白色與黑色的長條，不再是過去那種泡發的腐白色。

    成群結隊的霧氣屍鬼把地窖鋪的滿滿當當，它們的皮膚開始變軟、腐爛，黑白長條閃動的節奏也逐漸趨於統一。

    「這看起來像某種獻祭。」梅絲說。

    「天吶，這太奇怪了。」阿園回。

    「它們趴上飛船了。」緊盯著屏幕的辛迪說。

    「在哪？」

    「後面，上面，它們正慢慢爬上來，必須啟飛了」

    透明的發動機顫動起來。屍體鬼聽到聲音就發出尖叫，霧中那一排已經融成地面的屍鬼群，整個豎立起來，壓向偵查艇。

    飛船隻被壓了一下，就快速沖入白霧，千尋雷達沒有用，什麼都探測不清。

    「別飛太高，我感知到屍鬼天罩並不高。」梅絲提醒。

    霧氣在前方淡泊下去，就看到一枚屍鬼融成的導彈擦過。

    辛迪緊急拉升，薄霧下已是另一個世界的雛形，屍鬼的身體從不平崎嶇融成某種粗糙材料的質感，在霧中組成各種建築，一切都栩栩如生、井井有條，這城市也少不了「市民」，那些魂不守舍的屍鬼正學著某地的外星人：它們走著，擺著各種需求的動作，似乎它們有目標，有生活，可它的腳下壓根沒有路，它們就那樣浮在空中，行成一個人行交通的平面。

    「我見過兩次死亡，但也只見過一次這種情況，這是同量效應，一個地方過於發達，能量就會過縈，而微觀世界相對則空空如也，過縈的能量就在這裡建造了倒影！」辛迪解釋。

    「你是說，這裡的一切都在學習另一個星球？」

    「是的，並且是無意識的。現在屍鬼和霧氣一樣了，僅僅是過縈能量的一種實體表現形式」

    「它們在照鏡子。」阿園看下去後說。

    「更像是拿著鏡子瞎晃，這一定是反射了一個愛美的星球。」辛迪說。

    「你開好飛機，那次你是怎麼逃出去的？」梅絲問。

    「我父親的光軀號，傳送了我們……」

    隨著上升，密麻屍鬼凝結成的天穹閃爍著特殊材質的光；隨著時間流逝，腐爛的血肉變成某種毛糙的科技，又變成某種獨特的像樣材質。

    「最起碼我們知道那群愛美的外星人喜歡大屋頂，也許他們也有獨特的人造太陽。」辛迪說。

    「開槍吧，」梅絲說，「這飛艇有武器系統吧」

    「有，搏一搏」

    她摁動開關，兩側便捷的瀕期黑木導彈就竄出去，除了打散一點霧氣，就是引起那些屍鬼牆壁的輕微尖叫，那是來自它們潛意識中最後的本能。

    「那是什麼？」阿園又撲到飛船後粒子玻璃上問。

    飛船下，一堆屍鬼爛到一塊，無視重力規則就騰空起來，並越來越近，模樣先是崎嶇的肉塊，很快變成擁有光滑度的材質，最後融成一座戰鬥飛艇。

    「導彈！」

    偵查艇極力調轉，尾部遭受波及。在屍鬼天穹上卻出現了一個大洞，偵查艇飛了出去。

    後起的幾艘屍鬼方位艦，停在屍鬼戰鬥飛艇後，限制在淡淡的霧中，透過破口，離偵查艇越來越遠。

    大氣層飛逝，很快就脫離微觀世界的範疇。

    與之對比，時宇的的風景就好像純淨水一般，讓人心曠神怡，還有各種時宇奇觀，讓阿園都不想坐回副駕駛。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時間宇宙。」阿園貼著粒子玻璃說。

    「沒見識。」梅絲說。

    「飛船尾部遭受重創，我想我們必須就近停泊……那顆的生命系高一些」

    辛迪駕駛的偵查艇緩晃起來，在那顆金黃色的星球前一步步降速，度過金紅色的大氣層後，空氣中奇怪的電離弧不停發炸、連接，接著墜出小弧度，平穩到達。

    這裡生滿了苛刻的巨石。

    「辛迪，我不覺得這是個好地方。」阿園說，盯著玻璃外的世界。

    「為什麼這裡的生命係數高呢？」梅絲問。

    「我不知道，索拉奧全星系百科就是這樣規定的。你們留著，我出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梅絲提議。

    「我也去。」阿園說。

    「只有一套防護服，讓我觀察一下環境先，再測定一下環境指數，雖然看著糟糕，也許我們都能正常呼吸呢！」

    梅絲也跟了出來，她把自己包裹在黑影中。

    「扭曲在惡劣環境下，還真是不錯。」辛迪說。

    「你是說我的超能力？為什麼你們不利用這種力量。」浮在暗團中的梅絲問。

    「也許曾經有過，也許現在也沒有停止，只是在暗地裡，也可能是融入了我們的血脈，我不知道。正常人感染扭曲，在時宇中是不會受歡迎的，並且需要報備，要評估能力大小」

    辛迪舉起探風手杖，經過檢測風是冷風，掛著的化學成分組成某種烤仙人掌的味道。

    「我們要走到什麼地方？」

    「中間點，如果這星球在時宇聯邦的控制下，都會設有中心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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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辛迪，看我」

    「梅絲，你瘋了！未經過測定的環境，可能有害」

    「沒問題的，我替你吸過了，省點氧氣吧！」梅絲飛過去扯掉她的頭盔。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辛迪怔怔的吸了兩口：乾澀，充斥石頭和陽光的味道，除此以外，感覺上一切正常，「我想應該也沒問題」

    「我就是說嘛！」

    「我們回頭，叫上王杯，」

    「找一圈再回去吧」

    「不，飛船氧氣有限，還有誰知道那尾部會什麼時候爆炸，我曾看過一個騎單車的深海人，摔了一跤後，整個人就都炸了！哪一個爆破鬼才都分析不出原因，也沒有任何一個組織承認過。總之，他和我在一起也安全」

    怪石的影子，接近有規律的，不停的出現在光照下，讓人昏昏欲睡。這裡的太陽不比其他太陽系小。

    「你和他到底認識多久了。」梅絲開羞澀的口，她們很久沒喝水了。

    「不知道，三個星期，今天是第六天，應該是中午」

    「你很喜歡她嗎？」

    「可以這麼說，我們是情侶！」

    「恐怕得是命喪異星的情侶」

    「別這樣說」

    「我也曾有一個這樣的他，叫菲利。啊，說出這名字，就好像做了違紀的事一樣，有種不對勁的感覺，因為那就好像吹掉了千年古董上的灰塵」

    「怎麼不去找他」

    「我說千年吶，啊，我甚至不記得他的模樣了。那是在現實宇宙，02地球，要是可以，我要回到那裡」

    「現實宇宙，也許我也會在那裡落根，還是整個所有宇宙飄呢？啊，也許我們可以做鄰居」

    梅絲笑了，「你待著，我飛去把他帶回來」

    「別忘了帶上後備物資」

    ————

    三人走上長途，跋涉到白色石尖疏豎的地區，這些嶙峋的石尖很容易被星球季風擦出白色的塵埃。白塵極易傷害眼睛，也嗆得人睜不開眼。

    走了好一會，辛迪開口：「幸好我們停在這，我降落時檢查過，偵查艇中餘下的一半燃料都是黑石燃料。用那燃料，不出一個小時，飛船就會死機，飄在無盡的宇宙中一動不動了」

    「天吶。」阿園咳嗽著。

    「別擔心，我已經發出星際救援信號，應急背包里也有定位塊」

    「當時，你的妹妹為什麼不帶上你？」梅絲問。

    「是我自己要離開的，這裡。」辛迪爬上一根堅硬的長白石柱，柱身刻著時宇聯邦的徽章：月亮硬幣被咬在一個年輕人嘴邊。

    白色石尖擦出的塵埃都很堅硬，打的人臉疼。她放眼望去，視野中儘是白石聳立，沒有一點開闊區域的痕跡，就更不提中心城了。

    「我想你們要死在這了。」飛在辛迪身邊的梅絲說。

    「哦...我們歇一下吧」

    「我可以背你們」

    「你先開路吧，梅絲，你擁有超能力。要是找到人煙，就讓他們順著這條回來，要是沒有，就保重自己，別管我們」

    「那好吧，再見，我們要做鄰居，我們要一塊去02地球」

    辛迪苦笑著，揮手對夕陽下黑乎乎的影子說再見。

    辛迪渾身虛弱的癱倒在地，「阿園，我真不想死，我還沒遊歷過三方宇宙呢，我甚至連時間宇宙都沒怎麼跑過！」

    「我也不想，看樣子死亡熱愛我們每一個人」

    辛迪艱難的坐起身，「這是你說過的最有趣兒的滑稽」

    「很高興，我在死前能風趣一下」

    「想讓你抱我嗎？」

    「我想我已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了，不過我不介意」

    已經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辛迪耷拉起胳膊放到阿園身上，而阿園有氣無力的提起一隻手，放到辛迪的手上，這就是他能做到的全部回應。

    「哪裡……那裡，是不是有一隻正在抓氣球的貓？」

    「阿園，你已經到第三部分——死前憶亂了，記得小時候，我每次開宇宙飛船去探險，老更加團師傅就會提醒我一種叫錯位星球症的病」

    「那是什麼了」

    「還是時間帶來的病，每個時間星球的時間網度不同，不遵守轉化時間的規則，胡亂的起飛和降落，就會出現幻覺，就像你現在這樣」

    「你不介意我描述給你吧？哦……那隻貓，長的好像小丑啊」

    「……」

    辛迪突然坐起身，「不敢相信，可我相信我也看見那隻貓了，就好像小丑回魂里的一樣！」

    她揉了一下眼，小丑貓消失了，依舊是白浩浩的塵埃飛舞。

    「阿園？阿園！」阿園也不見了，「你在哪裡嘢！你是不是一直在，還是，只是我已經到達錯位星球症的第四階段——瘋魔了？」

    無人回應她，她只好倒頭放棄，任由飢餓與混亂撕碎身心。

    ——————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外星小屋中，一個白色的類人生物在照顧她。

    「我沒想到這星球有人。」辛迪說。

    「別擔心，本不該有人的。你不是綠水彎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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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

    「而你看起來很眼熟，好像我在電視慶典中時常看到你」

    這時候一個綠色皮膚的人走進來，「我認識她，她是慎龍辛家族的大公主」

    「請問這是真的嗎？」白類人問。

    「不再是了，我已經被永遠除名」

    「我們需要你家族的幫助。」白類人繼續說。

    「那就去綠水灣找他們」

    「這很重要，關係三方宇宙。我可以信任你嗎？等等，別告訴我，我告訴你吧，時宇聯邦已經沒什麼好人了，一場侵吞三方宇宙的戰爭就要開始了！而我們組織正在阻止這一切」

    「哦，我的天吶。你確定嗎？可他們怎麼能……物理宇宙，現實宇宙，不應該對時間宇宙的設備有極大的能量壓縮嗎？他們克服了這個？」

    「你不會相信的，一個叫騾，不是，是叫龍的男人可以預測未來，他提供了一種穩定結構，把非時宇的壓力轉化成了動力！他們叫它大泌心無窮框架」

    「我的天吶……我們能做什麼？你要綠水灣做什麼？」

    「加入反聯邦地下組織」

    「你們籠絡了多少星球」

    「大概東時宇的四分之一」

    「那是不少，他們多少人呢」

    「幾乎整個內閣，加上所有貧窮的星系，以及那群永遠嫌不夠富裕的行商群體」

    「那大概……」

    「等於半個時宇」

    「我們有希望嗎？」

    「現在還沒有，但根據謝頓寓言，不是，根據古籍《時風●移經》的寓言，有人將會領導起我們，等我們的人口壯大，他自然出現」

    「為我剛剛的激動抱歉，這不是我的事，我也沒能力參合，我以我的好戰、憤怒、鮮血，以及榮譽向你發誓，我不會說出去這些事」

    「你不相信我們？不，你可以相信我們！辛迪公主。我們的計劃正如火如荼，我們很快就會爭得半個時宇的加入，那些好戰者們是聲嘶力竭，但他們私下的組織力還是緩慢的，因為他們要考慮到一切」

    「我在什麼地方，那個男人，和我昏倒在一起那個，你知道他在哪兒嘛？」

    「你在白鯊星，反聯邦的總部。那個孩子送去治療錯位星球症了，不知道他坐的誰的飛船，竟然違背了那麼多時錯規章，真懷疑她沒有宇宙船b2級以上的駕照」

    「這就是總部？不得不說這是不錯偽裝，不過你們得把索拉奧全星系百科改掉，不然逃亡者對比下來，總會在你們這落腳」

    「不會的，我們擁有全新的金芒全星干擾沙塵暴，外界探測下來，會發現覆蓋旗下的星球不會比機械探針吮乾的隕石要多出一點價值」

    「那麼說，是你發出的錯誤信息，還有用黑石污染了偵查艇的能源」

    「是的，畢竟這裡基地，我們的宇間探機早就盯上了你們，內部巡化眼設備也很容易看透你們那層薄薄的偵查艇，辛迪公主，對了，還有你們的求援信號」

    「我不是公主了」

    「你在綠水灣星系的名聲紅極一時，在中段時宇更是無人不知，你的能力與品行是無可指責的，也是人人皆知的。我不得不相信《時風●移經》上的領袖已經出現，它甚至寓言了這一刻：在黃沙中，在錯誤的根部，當所有人聚集，當一切瀕於幻滅，他將會出現，他將解救全宇宙，甚至也會超脫所有現實與意義的危機」

    「不，不是我，我也不是公主，你一定搞錯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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