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幕光打滿牢房,現在三人身處一間新年味濃重的酒吧。這裡視野開闊,他們也在一個居中的好位置,幾乎可以看到全景。
成個森把食物複製機中的酒水小菜端入托盤。
「真材實料才會讓模擬場景有趣兒,各位記著,高手都這樣玩。大夥!新年快樂。」他說。
「事實上,嚴格來說,還有個一個小時呢。」阿園嗅著酒吧後台上掛著的古龍味兒的氣味時鐘後說。
「只是開個場,我的好阿園。冷知識,這你們肯定不知道:時間系統是這牢房唯一與外界相連並同步的設備,而除此以外的一切都限制訪問」
辛迪單手靠下巴,扭去的頭正盯著周圍——隨機生成的酒吧模擬畫面:大多是火碼星人,身體像沒有稜角的蠟塊,他們慶祝的方式是對著別人的頭髮呼出粗重氣息,因為喝了特殊酒水,吐息會讓對方的頭髮變白,象徵今年的白谷豐收。
他們的神態是那樣真實,這是無限引擎的算法,讓目標們永不重複,並且合理。
「阿園,你坐的地方,酒吧正在漏水。」成個森提醒道,一邊小心翼翼的把袖中的上癮物放入杯子。
阿園看上去,是酒吧空調在漏水,水滴穿過大腿,碰到地面,消失不見,「啊,幸好這是模擬的,真現實啊」
「各位,在酒吧就得喝點什麼」
辛迪依舊入迷的觀察著,她喝了一口。
成個森舒張著躺倒上椅子上,笑意綿綿,憔悴的臉發出清脆的聲:「講個故事吧!辛迪」
阿園左搖右擺的撲到辛迪的肩膀上,兩人先後摔倒,他結結巴巴的說:「辛,辛辛辛迪,他,他他要你講個故事」
「你沒事吧,」辛迪扶起阿園後說,「抱抱歉歉,這裡的模擬畫面很有趣,我還沒這樣近距離觀察過火碼星人。他們很有趣,也許我會試著寫本書。」
她又喝了一口,咳嗽了一聲,「成個森!你是不是在酒水裡加東西了!」
「好東西哇!」成個森通紅的臉笑容滿盈。
阿園又喝了一口,「將吧,就講個故事,辛迪,求求你了」
「成個森,你加了多少,阿園是人類,可能會死的」
「放心,講個故事!」
「講個故事!」×N。
阿園、成個森,兩人合聲起鬨起來。
辛迪的綠臉也紅紅,腦海漂漂,「好吧,」她喝了一口,「故事是關於我經歷過的第一次死亡,這深深的傷害了我。
在綠水灣,那時候我11歲,常以娛樂心態參加武力比賽,並輕鬆打敗對方。
十三歲的一天,我照常參加晉級競技場,這次的戰況卻慘不忍睹,我忽然感覺到了我能力的邊緣。對手是一個與我幾乎完全相似的人,外貌、行為、口氣……我被碾壓式擊敗。在此以後,她出現在我的每場對決中,一次不落的淘汰我。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到天大的委屈。我勸自己:不要在乎,我感興趣的是星辰大海,與其他人不一樣。
可這次怎麼也調整不回舊日的心態。以前,我一直是心態輕鬆的勝者,並告訴自己不在乎輸贏;可當我輸了,要承認別人更好,這似乎推翻了我的休閒心態,先前的超脫是不是只是我想要標新立異的一種自我欺騙?
十四歲生日後,我有了一種強烈的孤立感:只有我一個人在世界的一角,摻雜著點被霸凌的感受,讓我無法思考,就好像我讓誰失望了一樣,只想要流淚。我的性格全部崩潰,奇怪的是沒人發現這一點,包括我的父母和那妹妹,也許是我冷漠的外表掩蓋了內心消沉的變化。
我閉門不出,沉浸在自己的憂傷中。時間平穩流逝,我喪失感知一切的能力,包括疼痛,我甚至分不清我有沒有在思考。這比死亡還要煎熬,我想要結束自己,不論死亡之下潛藏了多大可能性,我反正是再也無法忍受這世界了。
大概半個月後,我決心開始我的了斷計劃,我已心如死灰。
我睡到早上,夜裡都是冷靜詭異的夢,詭異的死亡畫面。父親依舊早早來催促我參加訓練,我想照常拒絕,但那一刻我就是沒在思考了,我就去了。
晚上回來,我忽然意識到:比我強的人多的是,我不可能比過所有人,只要自己快樂,不去想那些吝嗇的事就好。
從那時候起,我就沒有遇到那個與我相似的人了。也是從那段時間起,我覺醒了精神控制的能力」
「你們每個綠水灣人,都有有精神控制的能力嗎?」成個森問,嗓音低層了。
「理論上是,覺醒這種能力要忍受慘絕人寰的身心雙重壓力。現實中,只有上層人和地下那些小混混需要這種技能,正常人只要知道如何識別和擺脫他人都精神控制都就行」
「你能精控我嗎?」成個森繼續問,聲音高起來,有了精神。
「我估計不行,我不適合這種能力,越是好戰和憤怒,這種能力才會更強效」
阿園嚇得站起身,椅子滋歪一聲,酒吧里的外星人向他們桌投去奇怪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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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哦!辛迪辛迪,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你童年的故事。」阿園大聲說。
「不,我相信我以前對你講過一堆其他的。」她也大聲的回。
「嘿嘿嘿,夥計們小點聲,別這樣激動,」成個森面帶微笑看向其他客人,「冷靜,阿園,你也向你的愛人分享個你的故事」
「我嚴重懷疑他的狀態能否說出完整的話。」辛迪笑呵呵的說。
「辛迪,我當然科技,我的感覺好的不能再好!我要說……」他的頭下去,彎到胸口,又掙起來:「我要說……」他的頭彎到胸口,又掙起來:「我不會……」他的頭彎到胸口,又掙起來:「不會不說的……」他的頭彎到胸口,又掙起來……
「算啦,別為難他了。」辛迪說,「你來接一個。」她指成個森。
「不行,我,可可可,我可以。」阿園從地上拾起一根黑利群,點上火。
「這是什麼?」辛迪問。
「不知道,地上拾的,」他滿面吹風的吐了一口,又喝上一口,「好啦!聽我的故事:我的狗叫史努比,他有一個表哥,叫史丹利,這個故事是關於這個表哥的弟弟的故事,對,就是史丹利弟弟的故事,但不是史努比,是另一個弟弟」
「阿園!」辛迪忽然猛拍桌子大喊了這一聲。
「嘿嘿嘿!小聲點,已經有人叫保安了……等下呀,讓我去應付。」成個森走過去,與模擬程序玩起了虛擬過家家。
辛迪壓低嗓子:「抱歉抱歉,阿園!但請說重點!」
成個森回來了,「我把NPC的音量感知調到百分之五了,雖然我知道你們盡力壓聲音,不過我還是感覺一會就會有程序來告我們擾民」
「好了...好了...我會再小聲一點」
阿園清理嗓子,「史努比的表哥史丹利的弟弟……」
辛迪輕扯阿園的耳朵,把她拉到自己腿上,暈乎乎的把嘴巴靠到阿園的耳邊,小聲的說:「說~重~點~「
阿園揉著紅耳朵說:「史丹利的弟弟叫史諾德,喜歡打牌,是一種叫《黑枝梅雨》的桌遊牌旗。
這天正午,四個牌友都累了,大家決定放鬆一個小時,各自回家。
史諾德的放鬆方式是觀察天空。他有一個獨特的視界眼睛,還是他在陰森玩具屋跟一個外星人換的。
戴上這眼鏡,即使天空萬里無雲,也能看到雲朵,重點是那些雲彩會組成各種畫面:宇宙各地的新聞和新奇事件。
史諾德一般躺在大仙人掌的倒影下,樂此不疲的看向天空,並且非常快活,越來越快活。也就是這樣,他被尼亞州的管理人員給抓了,他們剛好在公路上巡邏。
可那些牌友並不知道……好啦,好啦,我幾乎就要說道重點了。他被送到康桑幾監獄,也就是那些管理人員的工作的地方。
史諾德打電話給史丹利表哥,要史丹利告訴他黑枝梅雨桌遊的情況;在表哥送東西探望他的時候,史諾德會親口告訴他下一步旗是什麼,讓史丹利回去替他操作。
就這樣一直下了大半年。其實,史諾德的禁閉只有兩天,還是他特意花錢在監獄裡買了一間房,只為能在監獄中聊天。
奇怪的是,史諾德未見棋盤,但每一步都走對了,讓其他四位牌友絞盡腦汁,每天夜裡都在思考怎麼打敗史諾德,但無從應對。
這盤牌棋據說已經變成了《黑枝梅雨》界最經典、並公認不可超越的一場戰役。
現在史諾德已經成了名人,專業的探望工作人員也替代了史丹利的探望工作。
後續,四個棋友在報紙上推測:是監獄的人開拓了史諾德的思維,很可能就有利亞軍星人,因為他們星人容易開發特定星人的智慧,還能加速軀體的恢復。不過,史努比告訴我內幕,說是遠離那視界眼睛的效果,因為虛幻雲朵畫面會傷害大腦。
好啦,我的故事講完,可以再給我一杯這種飲料嗎?這東西真是太刺激了。」
成個森走去吧檯,啟動覆蓋著全息畫面的食物複製機,辛迪跟過去,把成個森袖子裡的藥丸都扔到原子焚化簍里。
「來,你的飲料。」辛迪遞給阿園。
阿園還在顛鸞倒鳳的說著:「我有時候喝水,哦,是的,純淨水,有時候睡不著,我會喝點奶牛奶,奇怪的是我早上喝牛奶反而不會助眠,是不是很奇怪?」
「到你了,成個森。」辛迪說。
「我怎麼可能有故事,我好像一直都被關在這裡……當然,我不會拒絕。一個人時,世界之神才會對他展示無盡的奧秘,無限的現實體才可能發生」
「快講吧,這故事有其他宇宙嗎?」
「當然」
「這個故事和海洋有關嗎?」阿園問,「現在是暢飲時刻,這飲料的味道怎麼不對了。」他又小聲提了一嘴。
「當然」
「和科技有關嗎!」她問。
「當然」
「和葡萄樹有關嗎?」他問。
「當然……夠了,那是一個接近無限龐大的世界,會蘊含你們感興趣的一切。別問了,阿園。我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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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在這的第一年,很無趣,我感到心如死灰。他們給我各種生活機器,我知道他們要我爛在這裡,想溫水煮青蛙。我還不能一了百了,因為機器都上了限制,還有幾十台監督機器看著我。
我不願意臣服和上套,我試著冥想,用苦行僧似的姿態銘記自我,夢想著也許永恆會將我帶離這世界堆放在我面前的痛苦。
冥想中,時間模糊了它的常態。當然啊,我重申一下,我不確定這故事的真實性,就像我不確定我發現的一切、發生在我身邊的一切,你們也包括在內,我不確定。
不廢話了,在敏想中,我感知到一個天使們的世界,打開天之路的鑰匙上寫著方法:就是無限變大。一個男人曾成功過。
總之,我去往的那地方叫天知世界。
天知世界源遠流長的歷史進入我的頭腦,開始從頭演繹。我慢慢講給你們聽,他們起源於一場世紀疾病,或者很多場,他們世界的源初起源反正是發生某個古代的黑死病時期。
那時候他們的世界有了空間,裡面只有世界雛形,得了黑死病的人們滲透、浮現其中。
我看到了大片那時候的人的模樣,比所有的史料都要真實:一個烏黑干縮的人,如同乾屍,四肢主幹纏著繃帶,渾身鄒著黑皮,副手上破開血肉——干硬的紅白相間的血肉,就好像瘟死十年的龍豬的六花肉一樣;還有兩個渾身花白、發硬的人,全身都是拳頭大的''文字''包……
他們後面,一個魏然的牧師向天空撒去晶塵,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全局:我深處在一片烏黃的悲慘世界,這裡遍地死人,瘦狗只是嗅了嗅那些染上病的屍體,就嗚呼到底。
二階段:大批馬車襲來,拖走死屍。騎馬的人都是一些黑俊的乾瘦骷髏,一瞬間馬匹也變成細長的骨頭織成骷髏馬。
三階段:世界乾淨了,骷髏們把這裡定名為天知世界。
接著就是發展科技,我繼續說個大概,第一步:他們創造自然,就有各種水果;第二步,物質崩塌後,海洋出現了;第三步,他們打通心中的念想,擁有感知器官後,徹底切斷與地面(各種瘟疫)的聯繫,他們就成了這片地區唯一的人種。
然後世世代代、子子孫孫的發展、進化,他們有了皮膚,與人類大差不差。
這些畫面在我的腦海中流轉,下一幕,我坐在一把尖尖的椅子上,坐上去後,我的腦袋也好像被拉長似的,變得尖尖的。
一個滿臉流動色彩的人對我說話:''再次請你原諒,雖然你對我有失禮貌,可我是喜歡您的……''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失魂落魄的我竟然獲得了外星人的尊重,我無比高興。
我們交談,她告訴我,天知世界已經徹底和地球失去了聯繫,雖然他們也能孕育孩子,但都是天知形式的進化而來。她要我告訴她地面(地球)孩子的模樣,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什麼都可以。
我照做了,她說它非常喜歡孩子。我沒想到是,這部分對話也是歷史。
現在,一條紅黑相間的怪物站在他們的天邊,擋住類太陽的光點。它踏下殺人的步伐,還發出無數辱罵的外星語,並送向各處,到我的耳中,就變成我明白的意思,例如:**,****,****,*,***等等,我不一一舉例。
這些辱罵對天知人是精神傷害。那個熱愛孩子的天知人對我訴求,要我救救她,當然,也許是我聽錯了。
下一個階段,我感到無比的現實,一切不穩定都遠到天邊而不見。我就在那裡思考和學習,習得了這復活我愛人方式。
怎麼樣,夠神奇吧!」
「把你的手伸出來。」辛迪要求。
「要幹什麼?」
她搶過去,又是那藥丸,「森!」
「盒盒盒……」他尬笑著,解釋道:「我可以解釋」
「我發誓我一定要把你全部授權信息從複製機上去掉!」
阿園此刻已經睡醒了,沙啞的聲音激動的開口道:「夥計們,別吵啦,還有一分鐘就到午夜了,也就是這片時宇地區的新年啦!」
四周震了起來,全息投影不停跳閃,可以看到投影下的真實房間。程序中的模擬世界、現實世界,以及他們三人的小心臟,一切都在震顫!
阿園吸鼻子,聞了吧檯後的嗅種,他詭異的看著辛迪,念叨出:「3」
辛迪緊繃著面部表情看回阿園,又看向嚴肅的成個森,跟著小聲說:「2」
成個森半僵著身子,半站著身,椅子歪在腿下,勉強擠出一個死人的微笑,開口道:「1」
「孩子們,我回來了。」第四個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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