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禾忍著,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出饞的一面。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可是她雙眼卻忍不住盯著白洛邇的方向看過去,看著他接了家丁手中嶄新的大瓷缸,還低頭吹了吹。
她努力嗅,就嗅到了麥乳精的好味道。
而作為白家內定的學員,清禾每個月都有發糧票跟各種票,也有發獎金。
昭禾出大山之前,也給她匯了一筆款子,好多好多錢呢。
清禾全都用來買衣服、買鞋子、買包、燙頭髮、買化妝品。
她卻從來不捨得買麥乳精的。
她羨慕地望著白洛邇,忽然想著,是啊,自己剛才真笨,為什麼要跟白洛邇吵架呢?怎麼能惹白洛邇不高興呢?
「白家少爺,對不起。」清禾望著那個大瓷缸,又道:「之前是我不懂事,衝撞了你,對不起。」
白洛邇像沒聽見。
他只是輕輕吹了吹白瓷缸做幌子,然後用內力不著痕跡給麥乳精降溫,降到喝下去暖暖的,最合適的溫度。
這才揚起小臉,寵溺又期待地望著昭禾:「給,不燙了,喝吧。」
昭禾對麥乳精根本沒有抵抗力。
她低頭瞧見,直接端起來,二話不說,咕嚕咕嚕喝著。
那聲音,就像是老牛飲水,一點都不帶細細品味兒的。
清禾瞧著,不敢置信!
她眼眶一紅,迅速低下頭去,雙手背在身後用力握緊,指甲深深掐在肉里!
白家少爺,居然把這麼矜貴的東西給她喝了!
昭禾喝了一大半,還有些,實在喝不下了。
主要是這個大瓷缸太大了,她來之前剛吃的早餐,喝不了多少。
她為難地望著,道:「我一會兒再喝。」
白洛邇笑了:「沒事,先倒了吧,一會兒想喝了再給你調一杯。」
清禾上前一步,想說什麼。
之前在大山里,她跟昭禾也喝過一碗粥、一瓢水,同吃過一個窩窩頭的!
與其倒了,不如……
「你喝!」昭禾開口,清脆的聲音,帶著命令的口吻。
清禾心中大喜,腳下又快了一步,而白洛邇輕笑一聲,寵溺道:「好。」
他舉著大瓷缸,當著清禾的面,將剩下的麥乳精……喝了!
白氏一族的少主,居然喝了昭禾剩下的東西!
清禾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
而家丁上前,將白瓷缸拿走,轉身的一瞬,目光冷冷與清禾對上了。
這是蘭花精,照顧昭禾有些日子了,每日依靠昭禾的龍氣來修煉,收穫不小,在他心裡,昭禾已然是自己的半個主子了。
蘭花精眯起眼,從清禾身邊離開。
清禾打了個寒顫。
她低下頭,想起白洛邇跟白灼都圍著昭禾轉,想著當初在大山里,那個面黃雞肉、其貌不揚的小丫頭,居然一下子變得這麼美!
果然是妖精,妖精!
她一個好端端的人,如何能跟妖精斗?
把心一橫,清禾望著昭禾的腳,有種想要揭發昭禾不是人類的秘密!
她想要讓所有人、全世界都知道,昭禾是個妖怪!白洛邇陪著昭禾等了一個多小時,手術室里來了一個護士,對著白洛邇道:「白少爺,老太太的情況還算好的,目前沒有出現任何危險或者不好的預兆,你們可以先去休息
,下午再過來看看,手術結束的時間,大概在下午四點。」
白洛邇頷首:「謝謝。」
白洛邇牽著昭禾:「走吧,我帶你去休息一下,一會兒再來。」
昭禾聽見護士這麼說,心裡也稍稍安定了,跟著白洛邇離開了。
清禾追問:「昭禾,你們去哪裡啊?我跟你們一起吧!」
昭禾皺眉:「你不是將我出賣給白灼了嗎?我可不敢跟你這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在一起!以後,阿奶還是阿奶,昭禾卻沒有姐姐了!」
清禾要追上去解釋:「那是……」
蘭花精首先過來,攔住了清禾:「程小姐,請自重!我家小姐不想跟你在一起!」
清禾心頭一沉!
蘭花精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跟著白洛邇一起離開了。
家丁們紛紛離場。
每一個離開的,都瞪了清禾一眼,而清禾又對此無可奈何。
白洛邇帶著昭禾瞬移回了別墅。
別墅里燒了地龍,特別暖和,白洛邇立即長大了,牽著昭禾的手往前走了幾步,把一個漂亮的黃銅暖手壺遞給她,讓她雙手捧著。
他抬眼看著昭禾,又道:「剛才醫院太冷了,你不要再站在那裡白白等著了,我留了一個家丁在醫院門口守著,有情況會隨時通知我們,我再帶你瞬移過去就好了。」
昭禾還是放心不下:「我怕阿奶出來看不見我,或者我後來再趕過去,她會失望。」
白洛邇解釋道:「剛做完手術出來的人,都是暈的,麻藥藥力還沒散,根本看不見任何人,醒來之後,人已經在病房了。」
昭禾暖和了些,白洛邇脫了麵包服,她也脫了。
兩人穿著羊絨衫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等消息。
白洛邇終是打破沉默,道:「你今天不該跟清禾硬碰硬的,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明知道她用心不軌,躲開就是了,不必接招的。」
昭禾努努嘴,不服氣道:「可是她出賣了我,還不讓我說了?」
白洛邇輕嘆:「傻丫頭!我是怕你吃虧,有句俗語: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她還知道你的秘密呢。」
昭禾沉著小臉,顯然不高興了。
白洛邇苦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傻丫頭!」
罷了罷了,他讓人盯著點就是了,清禾本來就嫉妒心強,如今被昭禾說了一通,怕是怒火攻心,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至昭和於死地,如果讓全世界知道昭禾是妖怪呢。
其實,對付清禾並不難。
因為清禾並不是什麼值得費精力去對付的人,她級別還是低的,至少跟鶒芳怪比,她真是不值一提。
昭禾腦袋一歪,很自然地靠在了白洛邇的肩上。
有那麼一瞬,白洛邇渾身繃緊。
下意識想把她的腦袋推開,但是耳畔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
他垂眸,卻見她微微張著小嘴兒,已經睡著了。
白洛邇深深凝視著她的小臉,其實自她長大後,她的容顏他看了不知多少遍,卻頭一遭這麼仔細、這麼光明正大地盯著她的臉。
她的五官越來越像澈了,龍眸又大又亮,裝著滿滿的樂觀與力量。
外觀來說,她跟聖寧一點都不像。
唯一像的,就是她對醫學感興趣,她還央著白洛邇想種一片花花草草。
白洛邇當時笑著問:種草藥怎麼樣?
她低著頭,紅著臉說:她就是想種草藥來著,又怕他覺得她是個怪人。
白洛邇伸出手,指尖撥開她額前的碎發,想著這丫頭對自己不同尋常的感情,他真是又無奈又苦惱。
想著把她慢慢引導著,把對他的感情往親情上引,想著跟她保持距離,至少不讓她再殘存希望,想著很多很多。
可是不管他有多少想法,全都敗在她的眼淚、惶恐、不安、忐忑中了。
好像只要她皺著眉,難過地問:白洛邇,你不理我啦?
他就覺得呼吸苦難,覺得撓心撓肺,覺得身心劇烈。
他不想她難過。
這是他的小昭禾啊,是他從黃毛丫頭一點點養大的傻丫頭啊。
昭禾嘴邊,有一道可疑的銀色緩緩流出。
白洛邇剛好看見,哭笑不得,這麼大的孩子還會流口水?
怕她惱,怕她面子過不去,白洛邇想幫她擦掉。
明明可以用清潔術。他卻取出一塊手帕,一點點,很輕柔地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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