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川不說話。
夜色籠罩著這幢大樓,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宿舍房間裡,兩個人相對而視,向晚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心裡略略一沉。
白慕川喟嘆,捏了捏她的手,慢慢牽著她站起來,走到裡面臥室,為她褪去厚外套,「我會爭取。」
爭取。
那就是說,可以做最壞的打算了。
向晚想到這巧合,忍不住笑,「你說咱倆是不是沒結婚的緣分啊?瞧這一波三折……」
「會不會用成語?」白慕川懶洋洋地寒下臉,「這叫好事多磨。」
「……好吧。」向晚勾住她的脖子,「那希望這是最後磨一次了。」
「必須的。」白慕川淡定地將她外套掛起來,又回身摟住她,「去,洗個澡!今兒晚上,咱們好好睡一覺。」
向晚:「……」
她看看自己身上單薄的衣服,好笑地瞥白慕川一眼,「都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幹這個……」
「嗯?」白慕川一愣。
半秒後,失笑一聲。
「想什麼呢?」他撣一下向晚的額頭,「我是讓你好好休息。」
「真的?」
「真的。」
「一個詞兩個意思,沒毛病!」
向晚微微一笑,又迅速收斂笑容,哼聲,「可惜,我不信。狼還有不吃肉的。」
「……」
狼?
白慕川微蹙的眉舒展開來,咳笑兩聲。
「咱們不打沒準備的仗,所以,你需要保持充沛的精力……」
「反正又不是我用力。」
「……」
向晚偷偷瞄他。
看他在笑,自己又忍不住笑。
她迅速將毛衣脫下,拿了浴袍往衛生間去。
「這事兒啊,還真是一語成讖。」
「什麼?」白慕川沒聽明白。
「上次你帶了謝綰綰回來審訊,唐元初不是問你麼?如果換了是我,你會怎麼辦?沒有想到啊,考驗你的事情,這麼快就來了。」
她似笑非笑。白慕川見狀,嘴角一扯,卻突然嚴肅。
「看來這鍋,得讓唐元初背?」
「必須讓她背。」向晚嘿嘿笑著,偏了偏頭,「走,幫我洗澡?」
白慕川雙手抱臂,懶懶看她,「小向晚,你明知道我自制力不好,這是在勾引我?」
「瞎說——什麼大實話?」向晚沖他眨個眼,慢慢走近,「考驗你的時候好了,自制力什麼的,見鬼去吧!」
「呵!傻妞兒!」
白慕川深深看她,將她一把攬住。
……
被水霧氤氳過的夜燈,旖旎而溫柔。
淋浴下的向晚,雙眼濕漉漉地半眯著,享受地仰著頭,雙手撐牆,拿後背對著白慕川,由著他為她搓背。
往常,他是極喜歡做這個事的。
向晚也喜歡。
一個人洗澡和別人幫搓澡,完全不一樣。
男人沒有spa技師那樣的精心技藝,卻會在這個時候格外用心,格外溫柔……
這個浴室簡陋了一點,卻沒有影響向晚的情緒。
向晚看不到白慕川的臉,將後背完全展示在他的眼前,把自己交到他的手裡,感覺那帶著力量的溫柔揉搓。
「好舒服!」
「重嗎?」他問。
「不重,還可以重一點。」
長期伏案,向晚肩頸腰背都有點僵硬酸痛。
這熱水一泡,再有一隻手服務著,感覺像上天。
白慕川看一眼她的後腦勺,彎彎唇角,沒有說話,那一隻手卻順著弧線往下滑,帶出一串流走的顫慄……
「呃!」向晚呀一聲,縮了縮身子,有點受不住,「可以了,這樣就可以了。」
「怕癢?」
「還好啦……怕的。」
「……」
一句話,前後分了兩層意思。
白慕川偏臉看她,向晚正好回頭,兩個人的視線撞在一起,都忍不住笑。
「心猿意馬了?」他啞著嗓子。
向晚扭了一下腰,不好意思地輕笑,「才沒有。」她拉住他的胳膊站穩,「我好了,你來洗吧。」
「嗯。」白慕川嘴裡應著,手卻沒有停,繼續往下滑去。
向晚:「……幹嘛?」
她的聲音,已有顫意。
經不住他的「折磨」,這一次,她是真的有些心猿意馬。
「白慕川!」
小聲的嗔怪,像在撒嬌。
「怎麼了?嗯?」他問,低頭親她一口,「小向晚,你真好看。」
「……」向晚在他的手下已無法思考,雙頰被水汽一蒸,紅得像一顆漂亮的桃兒,盈盈有光的眸,襯得她的樣子靈動又美好,白慕川看著,一時亂了分寸,原本就不太正經的手,更加不規矩起來。
「幹嘛呢?嗯……」向晚按住他的手,扭動身子,「討厭,能不能好好洗澡的?」
「不能。」某人獸變,回答得斬釘截鐵。
「白慕川。」向晚咬牙,耳朵臊紅,「你……在幹嘛啊?」
「寫字。」白慕川嗓子沉沉的,磁性又溫情。
在她的身上寫字?向晚微閉的眼又睜開,嘴唇微微一顫。
「騷操作。」她往後退,卻躲不開他。
無奈,她由著他去鬧,只小聲呵氣問,「寫的什麼字?」
「……猜?」
「我愛你?」
「謝謝!」白慕川大言不慚地應了,話鋒一轉,「寫的『白慕川到此一游』!」
「!」向晚愣了愣,咯咯笑了起來,雙手用力推他:「討厭啦!誰給你開玩笑。趕緊放開我。」
「不放。」他摟緊她。
剛剛洗過的向晚,身子像一條滑不溜手的泥鰍,赤溜一下滑入他的懷裡,剛想掙紮腳下又是一滑,再次結結實實撞了上去。
白慕川悶笑一聲,「這都投懷送抱了,你說我是不是得勉為其難地——將就一下?」
「……」向晚又好氣又好笑,瞪他,「將就,嗯?」
「不將就。不敢將就。」
「這還差不多!」
他眉間眸底都染上了水霧,長長的睫毛也掛著水,整個人在溫熱的霧氣里,俊得極為惹人。
向晚看著這樣的白慕川,心窩狠狠一扯。
今天晚上其實並不是親熱的好時候,但她心裡那根弦突然被這麼撩一下,不由激靈靈一抖。
害怕。
有點害怕。
如果白慕川保不住她,那今天晚上會不會是他們的最後一晚?
既然這個夜晚如此重要,為什麼不……呢?
一些奇怪的想法竄入腦子,向晚突然乖順起來,雙手軟軟地纏住他的脖子,腿也爬上去,像一條沒有骨頭的美女蛇,「白慕川……咱們有沒有在這裡做過?」
「有。」他的眼與她相撞。
兩束視線在燃燒。
淋浴的水,也燒不滅。
向晚貼緊他,「那再來,嗯?」
白慕川心間一盪,捋她頭髮,「傻瓜,會感冒的……」
向晚搖頭,擠眉弄眼地笑,「不怕。反正你感冒也沒有好,我正好可以賴你,就說是你傳染給我的。」
白慕川輕輕挽唇,「你當真要在這裡?」
向晚點頭,濕漉漉的頭髮落在他的肩窩,也不去捋。
「問什麼問啊。人家也會不好意思的好不?」
「呵!」白慕川嘆口氣,「你啊!多大了還像個傻孩子。」
他拿一件自己的大浴袍將向晚整個抱起來,走出衛生間放到被窩,懶懶地沉了聲音。
「剛才說好的,今天晚上要好好休息,不許亂來!」
向晚:「……」
得!
怎麼成了她的不是。
這傢伙,明明就是他主動的啊?
向晚仰頭,咬唇,不吭聲。
白慕川拿毛巾為她擦頭髮,笑了一下,「不要把事情想得那麼嚴重。」
「……」
「小向晚嗯?」他邊擦頭髮邊笑,那語調像在說一個不省事的孩子,「你知道你剛才那個表情像什麼嗎?」
「像什麼?」向晚咬著唇。
「離別前的獻身。」
「……」
向晚哼聲,把頭伸過去,讓他擦,嘴裡小聲嘀咕,「獻什麼獻啊,早就獻過了。」
「哈!」白慕川被她逗笑,「那就是了。所以,今天我們的任務,就是睡覺。」
「素的?」
「……不葷。」
「早說嘛,浪費我的表情——」向晚往後一仰,身子落在枕頭上,濕發也是。
白慕川把她撈起,拿了吹風機過來,像哄孩子,「吹乾再睡,」
「哦。」向晚大剌剌地躺著,「你……你真就這麼放過我?」
她一臉不相信,白慕川笑著捏她臉,「知道幾點了嗎?」
向晚搖頭。
白慕川哼笑,「如果你有興趣看一下凌晨三點的京都,我就把窗簾拉開。」
「別!」
三點了!
向晚條件反射打個呵欠。
「算了,睡吧。」
「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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