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見不平一聲吼,本就震撼。
何況,吼的人還是一個人民警察?
安靜的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唐元初。
那個被他反剪著胳膊拎出來的傢伙,咧著嘴嗷嗷地叫著痛,手機就從他的手上掉了下來。
啪一聲,落地。
他心痛地大喊,「我的手機,我的手機……」
「……」
這個時候還能顧著手機?
沒有人知道唐元初要他交出什麼東西。
但看那動靜,似乎不是什么小事。
大家靜靜觀望著。看到動靜的向晚跟另外兩名同事也走了過去。
「什麼情況?」何文才問唐元初。
唐元初不說話,把那傢伙丟給何文才,把落在地上的手機撿起來,命令他打開,然後翻他的相冊……
「警官,你沒有權利這麼做,這是我的隱私……我的隱私……」
那傢伙掙扎著,大吼大叫,又喊同行幫忙。
「快!把我拍下來。警察強制搜身了——」
「閉嘴!」唐元初瞪他一眼,低頭一看,卻發現相冊里雖然有很多女人的露骨照片,卻沒有他以為的……
難道他剛才看錯了?
何文才拎著人,狐疑地問:「唐元初,問你話呢?」
文明執法是要求,現場有那麼多記者,一個不小心就得攤上事兒,他為唐元初捏了一把汗。
可唐元初半晌不回答。
被眾人盯著,他臉頰微微發燒,沉吟一下,突然瞄了一眼謝綰綰。
「這傢伙在邊上搞小動作,我懷疑他在偷拍……」
謝綰綰一怔。
剛才那傢伙一直圍在謝綰綰的身邊打轉,換著角度地拍。現場人很多,記者都擠在一起,並沒有人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不過,謝綰綰今天穿著一條短到膝蓋的裙子,下擺還有一條分叉,小風一吹,那一雙白皙修長的腿,筆直、細嫩,太容易惹人犯罪。
正常的採訪拍攝位,絕對不會猥瑣,哪怕蹲著對準人仰拍。可那傢伙混在人群里,仰拍時的手,一眼就被唐元初發現有問題——哪有人總想往女人的裙底下拍的?
眾人大概都明白髮生什麼事了。
可那個傢伙卻掙紮起來,死犟死犟地大聲嚷嚷。
「我們在光明正大地採訪,偷拍什麼偷拍?警官,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你憑什麼,憑什麼?」
周圍好多記者。
這些人,可都猴精。
手上有武器,哪能不利用?
攝像機鏡頭早就對準了爭端中的人。
也有記者問出了同樣的問題,「警察同志,為什麼說他偷拍?」
沒有從手機上找到證據,唐元初也很懵逼。
窘態地站著,他一張清秀的俊臉,脹得通紅。
僵滯中,人群漸漸轉了風向,從一開始認為那人偷拍變得懷疑起警察來。
議論紛紛中,何文才的手都軟了。
眼看事情無法收場,卻聽向晚突然喊了一聲。
「把他手錶取下來!」
剛才別人在說話的時候,她就在邊上看著。
她相信唐元初的判斷,也相信自己的直覺——那傢伙不像個好東西。
不過,手機里沒有找到他的作案證據,那如果偷拍,攝像頭會放在哪裡?
然後,她就想到了手錶。
這得益於她經常看社會新聞,那些猥瑣男偷拍女生就是把「偷拍神器」安裝在各種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既然唐元初注意到他的手不對勁兒,問題又沒有出在手機上,只能是腕上的手錶了。
果然,向晚的邏輯能力又一次得到驗證。
一聽這句話,那男人頓時就變了臉,掙扎著就不肯脫下手錶。
「狡猾啊你?!」唐元初終於緩過那股子氣,一把擰住他的胳膊,把手錶從他腕上褪下來。
拿在手心裡瞄了一下,他手心合攏,「走吧?跟我們走一趟!」
那男人頭低垂下,沒有再爭辯!
事情發生太快,謝綰綰完全來不及說話。
直到警察都準備帶人走了,她才明白過來。
「謝謝警察同志!」
謝綰綰恨不得一腳踹死那王八蛋,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必須維持她流量小花的人設。
「不用謝。」唐元初瞄她一眼,沉吟一下又說:「謝小姐要有空,也跟我們到隊上做個筆錄吧。」
「……」
叫當事人去調查了解是正常行為。
可謝綰綰最近被案件纏身,一聽到刑大就頭痛。
「我可以不去嗎?」她問。
「最好去一趟。」唐元初看了一眼手上的表,「萬一有什麼資料,需要你親自銷毀的呢?」
他本是好心提醒,可謝綰綰卻瞬間變了臉。
也就是說,人家確實可能已經拍到了什麼?
想到被男人偷拍了那種照片,她就噁心得渾身冒雞皮疙瘩……
她對這種事本就格外敏感,在發現周圍同行異樣的眼光以及記者的攝像頭時,一股子冷氣從腳底升起,身體緊繃,面色蒼白,脊背一陣陣虛汗,嘴裡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對她來說,是不正常的。
一個遊刃有餘的大明星,在媒體面前,不應失態。
可被猥褻的經歷,是她身上恥辱的烙印,並不因她今天的身份而改變。
到底是女生心細,向晚察覺到她的情緒,第一時間搶到前面。
「唐警官,這個事情交給我吧……」
「哦。好的。」唐元初也反應過來,立馬看了現場的記者一眼,公事公辦地說:「還有你們,都到這邊來一下,做個簡單的詢問調查。」
說完,他又對何文才說:「姓名、工作單位,電話號碼,都留下。案子沒有弄清楚之前,今天的事不許聲張。」
「……」
警察讓協助,誰能不協助?
「現在社會上很多偷拍不雅視頻和照片進行販賣的犯罪集團,非法牟利,猖獗的很。沒有想到,居然敢在警察面前亂來?!我看你膽子挺肥啊!」唐元初扯著那傢伙,又狠狠擰了一下他的胳膊。
這一倒提,痛得那人驚叫起來。
「警官,我沒有,我不是犯罪集團,更不會販賣照片,我就是收藏……私人收藏……我喜歡綰綰,我是綰綰的粉絲,是真的,我保證……」
「閉嘴!」唐元初惡狠狠的,「是不是,等查清楚了自然知道。」
他反剪著那人的胳膊,痛得那人大顆的汗水往下趟,不閉嘴也只能閉嘴了。
一群人說著話,紛紛往巡邏車的方向移動。
何文才和向晚都幫著做筆錄。
並且按照唐元初的意思,叮囑眾人不許泄露今天的事情。
事關明星,尤其謝綰綰這樣的流量明星,哪怕她只是受害者,事情也不是她的錯,但只要傳出去,事情就會變質,女性與明星的雙重身份,不僅會讓她成為大眾議論的焦點,說不清還會被人嘲諷為「自我炒作和營銷」。
這種瓜,吃得像人血饅頭,依舊有人津津樂道。
唐元初此舉,無形中保護了謝綰綰的隱私。
謝綰綰看他一眼,從助理手上拿過包。
「我跟你們回去。」
「好的。」唐元初答著,抬起頭。
謝綰綰與他擦肩而過,走向路邊停靠的汽車。
微風吹過,帶著一縷女子身上清雅的香味兒,撞入唐元初的鼻端。
痒痒的,酥酥的,像一片羽毛探入他敏感的神經,撩動了他的心臟,讓他一時恍惚,以為自己回到了少年時代,從午睡中醒來,第一次看到漂亮的女生洗了頭濕著發從身邊走過時,那一股濃烈的洗髮水和沐浴露清香帶來的激烈心靈撞擊……
情竇一開,潮水湧來。
他看著謝綰綰遠去的背影,許久沒動。
「看什麼?」向晚肘他一下,小聲說:「注意影響啊!」
咚!心臟一敲,唐元初的臉,瞬間脹紅,像被人捏了小辮兒似的,忙不迭解釋。
「我是在想,需不需要她去一趟大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沒什麼丟人的。」向晚說完,看他燒紅的臉,又一本正經問:「要不算了,我讓她就在這裡做筆錄?」
「……唔!」唐元初泄一口氣,「這裡人多嘴雜,不方便,還是去隊上吧。」
向晚挑挑眉,似笑非笑。
唐元初一尬,急著找一個理由,「畢竟她是白隊的好朋友……」
「!」向晚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唐元初,你這樣太容易沒朋友了。講真,你能成為網紅,受到那麼多人的喜歡,完全是人民群眾美好善良的人格體現。」
「怎麼講?」
「關愛智障,人人有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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