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仙途 5五、白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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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興船浮島，梅山浮島這個碼頭便小多了，碼頭上立著一塊牌坊，上邊刻著白玉城三個黑體大字，寬廣石地上停著兩三艘浮空船，船工們三三兩兩分散各處曬太陽或者聊天、打盹，十分閒散。

    蕭瑤看了四周一圈，剛想找人詢問登記戶籍衙門何處，就見地上一道黑影遮天，抬首，一艘裝飾華麗，『色』彩鮮艷浮空船正從高處緩緩而降。此時所有船工都一改慵懶之態，面帶著諂媚笑容，圍上前去。

    但見甲板放下，從船中走下來若干女眷，大部分姿容艷麗，身著各『色』紗裙，酥胸半『露』，撩人心弦。特別是為首那名女子，風髻霧鬢，華容婀娜，堪稱世間絕『色』，饒是蕭瑤認為容貌天下無雙方憶瑤都要遜『色』其幾分。看她儀態萬方踱步而行，每行一步環佩叮噹，身側跟隨著兩名身著淡青『色』道袍侍女，渾身氣勢凌厲，修為杳不可查，其他眾女皆是小步邁著，跟三人身後，不敢越矩。

    就此女金蓮要落地時，眼角微微瞥了眼那些圍船周圍船工，身旁一名青衣侍女會意，威壓釋放，冷聲道：「下作東西！離我家夫人遠一些，貨物還後邊，先一旁呆著去，莫要污濁了夫人眼！」

    頓時，船工們因威壓影響臉『色』變得十分慘白，有經受不住者跪了下來，其他人連忙後退至十米之外，畏懼萬分。

    蕭瑤見罷，不覺又瞥了幾眼眾女，見她們腰間均繫著一塊與自己玉符同樣材質大小腰牌，但樣式上卻略有不同。一行人中除了那兩名侍女腰牌呈現出淡淡青黃『色』，分別刻著犀和魈字。其餘眾女腰牌都是紅『色』，刻著各種蟲魚之字，修為均化神期。

    由於眼下周圍船工均被驅逐，除卻作堆一行女子，蕭瑤這獨自一人便顯得尤為醒目。為首那名女子淡淡睨了眼蕭瑤，目光落她腰間狗牌上停了會，但很便收回了目光，領著眾女上了不遠處一輛由十二隻角端拉著寬敞獸車，絕塵而去。哪怕獸車遠走已無影蹤，空氣中脂粉香氣仍舊經久不散。

    回想這些女子體態嬌媚，身上無一絲殺氣，一看就是富貴仙家女眷。雖也曾預料過仙靈界內化神期修士定不算稀奇，但連一群渾身脂粉味濃郁，雞都不曾殺過女子也能修到化神期，讓蕭瑤不禁感慨兩界落差之大！試想凡人界時，眾修哪個不是與天斗與人斗，用『性』命感悟天道，唯有經歷過九死一生考驗者方可踏過這道門第一重，亦是至高榮耀。再觀這些女子，似乎並不需要去苦修打鬥，便能修至化神，別人苦一輩子都未必能夠觸碰到目標，有些人卻可輕而易舉得到，可謂造化弄人啊！

    「仙師千里迢迢從下界飛升而至，初到這梅山島白玉城，可是要去往城中戶籍管理處？」

    正當蕭瑤方自己思緒之中，忽然一聲恭敬問候旁響起，聞聲望去，便見一名穿著布衣，頭髮『亂』糟糟中年男子站跟前，見她凝眉，便微僂著腰卑微行了個禮道：「小錢二，這白玉城中已經生活了數十年，對各處都十分熟悉，並願替仙師引路，效犬馬之勞。」

    初來乍到者得人引路自是比獨自蒙頭『亂』轉要好，但對方一眼便認出了自己飛升者身份，蕭瑤瞬間心生戒備，加上身上總共就沒多少錢財，遂拒絕道：「不用。」

    這叫錢二男子見她一口回絕，並不放棄，緊跟其身後哀求道：「仙師，仙師，別走啊，我不要元晶，只要仙師給我一粒下界尋常丹『藥』便可，真很便宜。」

    蕭瑤雖不服食丹『藥』，但上次碎星谷弄到雜物中也混有那麼一些，遂停下腳步，重打量他一遍，見其雙手絞著破舊衣角，表情窘迫著急，還有些唯恐生意黃掉小心翼翼，挑了挑眉道：「你是如何看出我乃下界飛升修士？」

    聽這口氣，錢二便知還有戲，連忙低頭哈腰解釋道：「回仙師，這其實很簡單，凡是下界飛升上來仙者身份令牌與我東極界本土修士樣式上會略有差異，只要眼神好使誰人都能分辨得出，還有，」說著他舉起自己腰間木牌遞到蕭瑤眼前，「東極界中凡人身份令牌與仙師也是不同，仙師可以仔細瞧瞧。」

    方才那群女眷身上令牌確實與自己有所不同，原來就是為了區分飛升者與靈界修士。蕭瑤望著令牌，又想了想，遂道：「那行，你前邊帶路，順便與我說說這梅山浮島上有何規矩與習俗。」

    生意做成男子蠟黃臉上頓時笑成了一朵花，變得為熱情恭敬，「好嘞！錢二願為仙師赴湯蹈火，仙師請！」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碼頭，外邊便是熱鬧主街，不過販賣都是凡人生活所需物件，沒有半點仙家之物，令人奇怪是整條街道上大多為沒有修為凡夫俗子，偶爾有一兩名名練氣期學徒走過，也是神情高傲，步履匆匆。

    錢二是個會察言觀『色』之人，見金主望著往來人群，眉心微擰，便猜出了□分，忙道：「仙師，東極界我等凡人與仙師們雖然會共居一島，但居住地方卻有著嚴格劃分，這裡乃是下城區，居住都是不能修仙俗人，穿過這條主街前邊才是仙師們居住上城區。所以這裡一般看不到什麼修道者。」

    蕭瑤點點頭，繼續前行，而錢二為了博取其好感，一路上是滔滔不絕不留餘力介紹，她從中亦得知了不少有用信息。

    這東極仙靈界修士與泰極修仙界修士原則上並沒有什麼不同，均奉行實力說話原則，只是兩界世俗卻是完全不同，泰極界奉行男尊女卑道德體制，並且仙者不可干涉紅塵世俗，尋常人大多都不知曉修道一說；而東極世俗則同樣遵守仙家制度，修道者乃是凡人絕對主宰，這裡男女一視同仁，只要有實力，男子可以一夫多妻，女子亦可以一妻多夫，並且東極界內凡人壽命均比較長，元壽三百歲左右，若是天生沒有靈根，也可通過服食一名為「繪靈丹」丹『藥』來獲取靈根修道，不過靠丹『藥』獲得靈根連天生三靈根都不如，仙靈界被稱為「偽靈根」，此種靈根哪怕服食極品丹『藥』修行，多也只能修至化神期，且「度量」極小，若碰到同等境界度量大修士，一招下去便足以使其喪命。

    界內大多地方都不流通金銀，一律用靈石或元晶結算。這裡沒有下品靈石與中品靈石，低貨幣便是上品靈石，一塊上品元晶可兌換一百塊中品元晶或者一千塊下品元晶，而一塊元晶則可以兌換一千塊極品靈石或十萬上品靈石，至於極品元晶市面上極少看到，如何兌換則沒有明確規定。錢莊裡兌換從高到低換不收費用，從低至高兌換每一級都會收取一定兌換費。

    下城區行走一刻多鐘，兩人終於看到了仙家所上城區。上下城區間隔著一道十分高聳城牆，就像預示著仙凡有別一般，硬生生將土地分割成了兩半，透過大開城門，蕭瑤可以看到主街兩旁林立仙家店鋪，以及天空中往來各式獸車，再將目光放遠一些，便能看到一座華美巨大仙家府邸懸浮這上城區半空，府邸大門上寫著白玉別院四個燙金大字，日光反『射』下之下甚為耀眼。

    上城門兩邊側各有兩名金丹期修士把守著，其中一人看到錢二便毫不客氣伸手攔下道，「出示入城令！」

    「上城區只許修士進出，凡人若想進入還得有通行令才可。」錢二邊與蕭瑤解釋邊從懷中『摸』出一塊鐵牌，恭敬遞與那名修士。修士用神識掃過一眼，語氣絲毫不近人情：「只許城區內停留一個時辰，否則後果自負。」

    錢二臉『色』先是暗了暗，隨即便諂媚賠笑道：「大人，小入城乃是為身後這位晉仙師引路，您看能不能稍微通融一下，再寬限兩個時辰可好？」

    那金丹修士先是不耐瞥了眼錢二，後目光落蕭瑤身上，見其修為難以捉『摸』，當下便收起輕慢態度，再看到腰間玉符，是肅然起敬道：「前輩，是我等失禮了，不知此人所言可是實話。」

    蕭瑤頷首，「眼下他確是替我帶路，待會可能還需要其幫忙跑腿，不這位小友可否通融一下？」

    男修做守門十多年來，進出修士無論修為高低，大多都趾高氣昂，還不曾見過如此和善高階修士，一時有些受寵若驚道：「以前輩身份當然可以，不過前輩，此人說穿了也不過是一介凡夫，若是前輩願意，小輩可以替前輩介紹一兩名熟悉城中狀況低階修士供您差遣。」

    錢二一聽，臉『色』刷一下白了，但卻又不敢多嘴，只得可憐兮兮望著蕭瑤，希望她千萬不要將自己換下去。

    其實不止他不願，蕭瑤本人也覺得很不合算：開什麼玩笑，要是找修士帶路，費用可就不止一顆下界丹『藥』那麼便宜了！但面上還是笑著回絕，「不用了，他正好合適。」並示意錢二趕帶路。

    男修看了眼二人，也不作多纏，立刻放行道：「上城區內煉神期以下修士禁止飛行，且不得私自鬥法，前輩還請謹記。」

    上城區內，元氣比之下城區要濃郁百倍，街道亦為寬敞，房屋也甚是華美，可蕭瑤暫時無心欣賞，乃是直奔戶籍管理處。之後戶籍官熱情接待下，很便做好了記錄，並親自將她送出大門，還關照以後若有什麼難處隨時都可到衙門裡找他。

    接下來蕭瑤又讓錢二帶她到錢莊門口，這才從儲物手鐲中拿出了一瓶丹『藥』，給了兩顆與他。錢二見報酬比原來談還多，是千恩萬謝後方才離開。

    見他走遠，蕭瑤轉身入了錢莊將自己身上所有靈石兌換成了五十塊下品元晶及若干極品靈石，掂量著手中為數不多錢財，便打算到附近市坊轉一圈再說。

    她先挑了一家中等大小雜貨鋪進去，看了不到半刻鐘便捂著錢袋子一臉沮喪出來。

    這是黑店啊！雖然裡邊有許多見都不曾見過寶物，價格亦是棘手，哪怕一把下品道器也得要近百塊極品靈石！

    待其連續跑了四五家店鋪後，終於恍然原來黑不是店鋪，而是整個東極界！無論哪家店鋪標價均是極高，動輒就要幾十塊下品元晶，那還是低階物品，稍微好一點沒個幾百下品元晶看都不讓你看，至於極品，都是供奉樓上，修為足夠上樓，錢包也伺候不起。

    後她只得轉戰那些擺街邊流動攤位，這裡價格雖然比商鋪要便宜上不少，但對自己來說同樣也不便宜，而且攤頭上淘，還要考驗眼力，加上仙靈界很多東西凡人界都不曾見過，價值是難以判斷。

    直至日落，蕭瑤是兩手空空有些疲憊找了一家茶坊，考慮下一步該如何打算。

    眼下當務之急是要找到一本功法給豹子做參考，讓其編撰出化神之後修煉口訣。這之前她曾想過繁華城市定拍賣會，準備拍賣會上先拍下一本給豹子應急，只是萬萬沒想到或者該說就算想到也沒有辦法，仙靈界物價實太高了！

    如今她身上只有一些雜物還有一些煉材，以及腳桶和兩件師父留給紀念品，將能賣賣掉，湊一起至多不過千塊下品元晶，想買好功法，無疑是痴人說夢！

    剩下唯一一條路便是加入修仙門派或者修仙家族，那些大派大家中定有許多上層功法，就是不知這梅山浮島內有些什麼較為出名門派和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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