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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友誼賽以林嬰寧結束,但映紅軍和曼城軍的關係也確實緩和不少。
主要是曼城軍士兵們也沒有再接到命令說什麼故意搞映紅軍了,那他們就好好和映紅軍相處。
更因為看到了林嬰寧這等狠人,他們對映紅軍反而更激動了些,熱情的映紅軍的人都懵了。
自然也不會伸手打笑臉人,結果就越相處越好。
加上去秋收,映紅軍也是派了全員過去,他們也不需要巡邏,自然能多干點其他的就多干點。
林嬰寧也去了。
她這個確實是不會,前世就算是到了肅州府,當時的條件,良田幾乎都被遼金毀了,城外經常性的被掠奪,百姓們不是逃向上原,便是不能出城。
耕地減少,人數減少,秋收這樣的事情,自然也不需要林家軍去弄了。
想弄也弄不了。
林嬰寧拿起鐮刀割斷麥梗的時候,把麥子拿在手中,看著穗上一顆顆又大又飽滿的麥粒,那一瞬間,她似乎覺得非常心安。
這就是百姓賴以生存,也是養活所有人的糧食。
她看著風吹過的麥浪,金黃金黃,一個個身影彎腰割麥,在麥田之中,似乎也顯得小了些。
「種的真好。」
林嬰寧不由感嘆到。
「是啊,種的太好了。」
新兵營附近的田野里,秦應峰扒拉著李初年,「要是我日後退役了,我也想種這麼一大片的地,擁有好大一個糧倉!」
李初年啃著餅,就著碗裡的只有幾塊肉的菜吃飯。
「你做地主?」
「不怕你爹打你?」
秦應峰一頓,嘴角向下撇了下,把李初年懷裡的餅直接拿過來,「我現在跑出來,他就已經想打死我了。」
李初年聽到這話卻微微搖頭,秦應峰報復性的啃著李初年的餅,看他搖頭,「你覺得不會?」
李初年吃了口菜,看著已經在平坦的場上曬著的麥子,還有不少人在上面走來走去的踩,或者直接拿手搓的去把麥粒搓下來。
「你爹應該就是想讓你來北疆。」
秦應峰愣了,餅都差點噎住,「什麼?」
李初年回頭撇了他一眼,「不然你以為你能出城?出都城前還來迴轉悠了兩圈,只不過是你父親沒抓你罷了。」
「都城並不安全,你這個性子,反而到北疆才能讓秦尚書放輕鬆些。」
「加上嬰寧在這裡,秦尚書就更願意讓你過來了。」
「最起碼看在他的面子上,林良將軍不會不要你。」
李初年說完這些,秦應峰瞬間想到了那些天一系列的不對勁,當即瞪大眼睛。
「我爹....真是,枉我還覺得我對不住他!」
李初年看秦應峰這樣子,把最後一口餅吃了,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走了秦應峰碗裡的餅。
有來有往,才可以的嘛。
「咔嚓。」
李初年咬了口,餅子有些硬,但是這樣的硬度剛剛好,他的牙齒最近鋒利了不少,總想吃點硬的磨磨牙。
「嘿,你送我個餅都不行。」
秦應峰看到了,撅了撅嘴。
李初年看他這段時間瘦了不少,但也壯了些,減少了點沒必要的虛肉,「軍營里給的量都是合適的量,不要多吃。」
秦應峰聽到這話直接眉頭起飛,「合適?你可是七個餅!我就三個!」
李初年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那你也看看你排名啊。」
秦應峰瞬間蔫了,惡狠狠的咬著餅,也不罵他爹了,開始嘟囔著什麼不公平。
李初年吃完之後,飯碗裡乾乾淨淨,一點菜都沒留下,喝了幾乎一壺水,他才把飯碗簡單沖了沖,放在了食堂那邊,開始繼續幹活。
新兵營的速度不慢,一天割完了麥子,是想著這一天再把至少一半的麥粒打下來。
裝車。
現在李初年就是負責裝袋子的。
跟在打麥粒的人後面勤勤懇懇的用鐵鏟去把麥粒鏟起來,倒在袋子裡。
和他合作的是一個很有力的新兵,叫田曉,幹活一把好手,上次考核成績更是不錯。
兩個人搭配了一上午,進度遠超其他小組。
「來了。」
田曉看到李初年來了,便抄起袋子,「走!」
「我剛剛盯好了一塊地方,他們的麥粒打下來的最多,爭取下午裝一百袋,你有信心沒有?」
田曉是個一米九壯漢,李初年一米八幾,不過站在他身邊還是矮了些,也因為他比較瘦一些,更顯得田曉異常雄偉。
「哈哈,行啊,就是得看其他兄弟們能給咱們一百袋不。」
李初年抄起鐵鏟,「走!」
秦應峰洗好碗,看著李初年和田曉勾肩搭背的走了,不由小手一捏,「哼,腦子裡只有成績的男人!」
也不是他看不慣,就是說吧,李初年眼裡只有成績。
「應峰,吃好啦?」
秦應峰聽到了關城的聲音,臉上瞬間帶了笑意,趕緊朝著他跑過去,「我好了!」
關城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走。」
新兵營這邊進展非常順利,都城那邊只能算是不錯。
皇宮,御書房。
崇陽帝看著擺在桌案上的奏摺,眉頭緊鎖,手不自覺地敲著桌子。
「陛下,曹丞相,宋丞相來了。」
大太監通報了下,崇陽帝抬眼,「快,快請進來。」
崇陽帝如今四十歲,但模樣卻很年輕,算不上太英俊,但不怒自威,大抵是這些年都沒遇到什麼大問題,過得還順心。
可現在,最大的不順心,馬上就要來了。
「參見陛下。」
兩位丞相行禮後,崇陽帝讓他們坐在了一旁,「今日請兩位愛卿來....是因為北疆那邊來了消息。」
兩位丞相不由對視一眼,之前北疆就要過軍餉,但是陛下暫時壓下了,沒說結果。
現在看,北疆又催了?
「給兩位愛卿送過去。」
大太監劉有福恭敬的將奏摺接過,遞給了最左邊的宋丞相。
「若是一般事情,朕也不會這麼糾結,如今看,北疆是有難處說不出,朝內有些情況,朕也不知道如何才能籌集軍餉。」
崇陽帝其實並不是不想給,但是他步子邁的很大,上半年更多的錢都投入了開荒,建設,包括水運,陸運體系的完善。
錢早就花的一乾二淨,加上又鬧了洪災,剩下的錢都搭進去了。
要是到了冬天,這一年的稅收回收上來,那北疆那邊的軍餉他就拿得出手了。
可是現在是真的沒錢。
「這可惡的遼金!」
宋丞相和曹丞相看完奏摺,瞬間怒氣橫生。
宋丞相更是直言,「陛下,林將軍所言並無不妥,我們大可以支持他們的動作。」
林良奏摺里有說義賣的事情,也算是解決的辦法。
曹丞相比宋丞相稍微穩重些,但也是說道,「陛下,遼金虎視眈眈,屯兵,滅漢,意圖是在明顯,北疆的軍餉,必須給齊,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替他們保家衛國的戰士們若是都不能得到足夠的保障,那誰還能替他們打跑這些狼子野心的禽獸呢!
崇陽帝敲著桌子,「朕知道。」
「只是若是他們這次賣不夠錢該怎麼辦?」
宋丞相和曹丞相這麼一聽,當即明白陛下是想讓他們想法子,多給北疆義賣些軍餉?
宋丞相摸了摸鬍子,「陛下,臣覺得,不若從他們開始運送糧食的那一刻起,從北疆到上原,再到冀州,直到都城,都賣些?」
崇陽帝不由咳嗽了聲。
這,啊?一路「乞討」過來?
那林戰這孩子能撐住嘛?
曹丞相也咳嗽了聲,「那耽誤的時間太長了,若不.....」
曹丞相忽然想到什麼,「陛下,秋收之後,是不是天下農商第一會要開幕了?」
崇陽帝頓了頓,「朕還沒批准呢。」
因為這些年的發展,農商都發展的很不錯,天南地北的商人和大地主們都想拓寬更廣的商路。
但是崇陽帝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給農商放寬到如此。
曹丞相說道,「若是可以開幕,那直接讓北疆把糧食拉到那邊去,這一屆若是可以陛下冠名,來的人必然極多,如此,不就是另一方面的集全國之力,給北疆軍餉?」
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北疆籌集軍餉,既然選擇用善款的方式,相信在第一屆天下農商會上留名,那些農商甚至世家地主,都會很期待的吧?
宋丞相不由拍手,「你這倒是個好計策!」
崇陽帝眉頭緊鎖,「若是這般,朕給農商經濟放寬至此,真的好嗎?」
曹丞相便說道,「陛下,天下經濟如何河水,前朝將所有經濟命脈掌握在手中,卻只能讓農民貧苦,讓商人少利。」
「財富只有到了能創造財富的人手裡,才會有更多的財富回報朝廷。」
「這些農商之人,本就是國家的根基,他們好,國家才會好。」
「那樣平民百姓才能從他們手中奪利,而且,不還是有陛下嘛。」
「相信陛下定能約束管好這些農商,讓他們時刻明白自己的一切,都是陛下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曹丞相這番話,宋丞相聽著不有點頭,「前人所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何去運用這河水,到底是帶來的好處多,還是壞處多,都是掌舵者的方向控制。」
「陛下,這些年咱們大梁不斷富裕,這個問題早晚要擺到明面上,到底是讓民富,國富,還是限制成長。」
宋丞相有些反思般的說道,「歷朝歷代,越聖明的朝代,越開明,越富裕,陛下,您覺得呢?」
崇陽帝其實明白這兩位臣子的話,他這些年何嘗不是放開了手腳,讓民去創造財富。
「朕明白。」
崇陽帝思考了下,「召戶部尚書,吏部尚書,工部尚書,進宮。」
宋丞相和曹丞相不由笑了笑,陛下這是同意了!
不過現在已經到了晚上,看起來,是早回去不了,要跟著陛下熬大夜了。
畢竟第一屆天下農商會,那涉及到的東西實在多了些。
兩天,再次一晃而過。
新兵營的秋收已經結束,一車車的麥子已經拉去了大營,李初年果然拿到了去別處幫忙的機會,他果斷選擇去大營。
順便他就跟著押送麥子的車隊一塊出發了。
秦應峰死活都想去,但是他表現的稍微比李初年差了點,就沒機會了。
他只能含淚把自己寫了好幾天的信遞給李初年,讓他真的要送到林嬰寧的手上。
李初年真的不想接過來,但是秦應峰實在太煩了。
他只好拿了,答應一定會給的。
到了大營,李初年趕緊去找人打聽林嬰寧,但是打聽了一圈,全都不知道。
李初年便只能先去秋收,等到回來,已經是晚上了。
他洗漱了下,換了身衣服,在軍營里繼續找林嬰寧,不過林嬰寧沒找到,他倒是看到了余落。
「初年?」
余落看到李初年,不由驚訝了下,「你如今變化真大。」
原來那唇紅齒白的小生,真真是又漂亮又帥氣,好看的不得了。
但是還帶著些未褪去的稚嫩,看得出來的少年氣。
現在皮膚完全不是白色了,而是古銅色,稜角似乎都分明些,那些稚氣直接被變成了令人心安的穩重。
現在都不能用漂亮去形容他,他就剩下純純的帥氣了。
「余落大哥,我想找嬰寧。」
李初年沒有多聊,直接進入主題。
余落一愣,隨後看了看周圍,又拉他到一邊,「嬰寧不在大營,你不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李初年愣了,「啊?那她去哪裡了啊?」
每天訓練,不管多苦多累,李初年都堅持下來了,因為他晚上睡覺的時候,總能看到嬰寧。
秋收的時候他拼了命的幹活,也就是想來見見林嬰寧。
他已經好久沒見過她了,一個月呢。
余落頓了頓,「現在告訴你,你也去不了,好好在新兵營訓練,到時候她自然會來找你的。」
「你過來是秋收的?」
李初年有些低落的點點頭,「嗯。」
余落看李初年這般,微微嘆了口氣,之前他見過李初年和林嬰寧的相處的,如今也是有些唏噓。
「好了,總會見面的,你....有什麼東西要給嬰寧嗎?我可以給你帶過去。」
李初年眼睛一亮,隨後又低下頭,「沒.......」
余落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秋收之後回去,就剩下半個月了,能見面的啊。」
李初年抿了抿嘴,隨後還是伸出手,「余落大哥,秦應峰有封信給嬰寧。」
余落愣了,「啊?那你的呢?」
李初年抿了抿嘴,「我以為我能見到她。」
他不敢送林嬰寧東西,自從小馬被林嬰寧摔碎之後......
他怕林嬰寧不收,怕林嬰寧更不喜歡自己,能見面的話,他還有自信憑著自己的帥氣,咳咳。
反正就是沒帶東西。
「好吧,我會把信給她,你好好休息吧。」
余落笑了笑,「你現在的身板不錯,相信肯定能有個好成績。」
李初年耳朵有些紅,「嗯嗯。」
余落走了,李初年抬頭看著夜空中的月亮,微微嘆了口氣,掩飾著心中的失落。
「沒事.....本來就該結束了再見。」
這樣想想,好像也沒好受多少。
不過嬰寧不在主營這邊,便是去了其他駐守的地方?
林戰大哥?曼城?
李初年轉身走回自己的帳篷,一路上都抬頭看著夜空,主營這邊的天空好像更燦爛些,好些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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