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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九江提督的都尉出現的時候,夏棲飛一臉懵逼。
九江提督的都尉,和身後陽州都尉雖然名字都是都尉,可是實則卻根本不一樣。
光看手下的人就能看出來,九江提督都尉的手下管住的可是洋洋灑灑幾千人,而陽州的都尉則幾百人。
范閒進入沙洲的時候,旁人可以不知道你范閒來了,但是這三個人必須知道。
兩江總督和九江提督基本上是迎著面看著范閒的人馬走入沙州城的,而太守則是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
畢竟一百黑騎入江南,這是舉國震盪的事情。
十幾艘戰船到達江面,無論是多大的事情,都必須安穩下來了,況且那艘被桐油包圍著的商船,已經衝到了岸邊,只留下了十幾艘江南水寨的船隻和幾艘陽州水師。
范閒站在甲板上看著面前的人,轉頭看了看王啟年,「把夏棲飛帶過來。」
范閒沒有下船,三皇子也沒有下船,但是來的人並不是范閒等著的夏棲飛,而是那九江都尉。
「副都統大人。」范閒點了點頭,狐疑地看了一眼王啟年。
「范大人。」那九江都尉笑臉相迎,對著范閒說道,「江南水寨的人,我也略有耳聞,沒想到欽差大人遠下江南,第一路就遇到了這樣的情況,是我等的失職,卑職斗膽代為教導這些市井流民如何尊重我慶國朝廷官員!」
他也是謙卑一笑,「還望欽差大人海涵,畢竟眼下最要緊的,並不是對於這些人的教導,而是內庫的事情。」
范閒心中一驚,這還沒有說要幹嘛呢,打圓場的人就已經出來了。
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將夏棲飛直接收在他那裡,畢竟直接放了怎麼著也說不過去,過場還是要走一下的。
這也明擺著給了范閒一個下馬威,這裡是江南,就算你是欽差大人,你說了也不算。
范閒如果是個好脾氣的人,這事兒也就算過去了,可是這都尉也不想想,好脾氣的人能當了欽差?
微微一笑,范閒對著一旁的曲涵點了點頭。
曲涵直接轉身進入了房間之中。
「都尉大人,請用茶。」
范閒指了指面前的茶水,輕聲說道,「都尉大人是江南人士?」
那都尉大人坐在了坐塌上,飲了一口茶水,這才說道,「是啊,江南本地人士。」
「進過京都城嗎?」范閒問道。
「京都城進過一次,當年還是提督大人帶著我進入京都城之中的,但是並未進過皇宮,所以沒有領略過皇宮的威嚴聳立,只是在外面看了看,便是感覺受益匪淺。」
都尉大人也聽出了范閒的意思,但是仍然實話實說。
范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看著面前的都尉,輕聲地說道,「京都城以後能少去,還是少去,裡面的人太過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根本不考慮官階官品這麼一說,我曾經聽說一個京都守備軍的參將大人,官階也就是五品的,但是直接將一個秦家的三品都尉,一刀給砍了,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了。」
都尉不是個傻子,聽出了范閒的畫外音,但是仍然面不改色,笑了笑說道,「葉家和秦家速來鬧不對,這件事情我也略有耳聞,不過這是當年的事了,之後便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看來京都城整頓的是僅僅有條啊。」
「那是都尉大人坐井觀天。據我聽聞,有欽差大臣曾經北上,見到三品工部侍郎,出言不遜,貪贓枉法,也是一刀給砍了,根本不管不顧。」
范閒一撇頭,那曲涵已經將御龍劍取了出來,帶著那純金雕琢的盒子,走到了范閒的面前。
范閒隨手將劍匣打開,取出御龍劍在手中,輕輕撫摸著這柄劍,說道,「當時,還沒有這個上斬奸臣,下戮貪官的御龍劍呢。」
都尉這一下可是怔住了,御龍劍,駕馭龍權的劍,見劍如見當今聖上!
范閒如今就這麼隨隨便便的將這把劍給請了出來,都尉大人能做何反應?
當即後撤了三步,跪在了劍匣的面前,「微臣,參加皇帝陛下,參見欽差大人!」
「都尉大人,我要見江南水寨,夏棲飛。」范閒此時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這才說道。
都尉冷著臉站了起來,他嘴角不自覺的抽動了幾下,這才說道,「欽差大人稍等片刻,我這邊安排馬車,接您前往,提督大人已經到了陽州。」
他本想以最後這從一品大官的提督大人壓一下范閒,可是說出來這句話,才想起來自己有多麼的愚蠢。
「要我帶著劍去參見提督大人?還是提督大人親自前來呢?」
范閒問道,「我不懂你們江南的規矩啊。」
江南的規矩?
你把皇帝陛下請來了,難不成皇帝要遵守江南的規矩?
都尉根本連話都不敢說了,一溜煙跑了出去。
陽州的天氣比沙洲要好一些,靠近江南。
而沙洲靠近北方,所以這裡的空氣要比沙洲粘稠很多,有些壓抑到難以呼吸,當然對於范閒這種土生土長的南方人來說,則是濕潤。
呼吸更加順暢了。
街道上已經有了出來兜售囤貨的販子們,江南省內的人們都不像北方,會在秋收之後趁著貨源多或者價格便宜,就出來大肆收存過冬所用的物資。
江南省內的人們,連冬日最嚴寒的大寒、小寒時節都有貨商在賣貨。
土生土長的人們是不會擔心這個濕冷的冬天,但是北方的人若是來到南方過冬,對於這個濕冷還是會引起各種關節炎和頸椎病的反覆。
所以基本上現在過冬,若不是直接去到最南方的南海地界,沒有特殊情況,北方人還是喜歡在北方待著。
慶國的工藝,在葉輕眉一個人帶著葉家老小的推進下,如今已經進步的飛快。
范閒坐在馬車裡面,馬車裡面已經有銅盆燒制而成的火爐,火爐雖然不大,但是火光沖天,暖意橫生。
三皇子伸出兩隻小手對著面前的火爐,裡面已經是炭火了,不會再有噼里啪啦打出來的火星。
「殿下第一次下江南,感悟如何?」范閒問道。
三皇子當然也明白,這一次皇帝陛下讓他和范閒一同下江南,明面上的寓意是讓他到處走走歷練一番。
而暗地裡面的意思,是要和范閒學習,再加上之前范閒對自己的那般行徑,三皇子早就打消了對這個面前人的防備,便輕聲道,「老師請指教。」
「不妨先說說。」范閒到是沒有先開始的大膽闊論,而是專心地問道,畢竟他眼裡看到的東西,才是最為真實的。范閒最後還補充了一句,「放心說便可,沒有人會記錄的。」
他說完這句話,本來奮筆疾書的鄧子越立刻停下了筆,將收入了懷中,筆則是擦乾淨放在了袖子裡面。一本正經的看向了地板。
三皇子思索了片刻,「這江南水寨的海賊未免也太過猖狂了,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如今看來,江南地區的富庶並非在與百姓,而是在於這些海賊手裡,甚至還是在於上一層面的官商手中,父親曾說過,百姓不富乃多災多難,而江南雖然沒有多災多難,在我看來,只是還沒發生而已。」
「繼續說。」范閒拿了一片江南地帶的話梅放在了口中咀嚼了起來,饒有興趣地繼續看著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點了點頭,「看那之前都尉的樣子,雖然在御龍劍出現之後仍然對皇室有敬意,可是並沒有對真正的權勢有敬畏之心,看來江南水師這些年風光無限的情況之下,自詡山高皇帝遠,可能以為自己已經在江南一家獨大,卻忘了還有皇室。」
「那該如何解決呢?」范閒問道。
「要我說,解決的辦法有兩種,第一種則是直接將江南水寨一網打盡,該殺的全殺了,殺雞儆猴,將那些有門路有威望且地方上全部知道的人,拉至城頭上直接問斬,頭顱高掛十幾日,全城警醒,之後人口相傳,不出幾日百姓皆知,我看誰還敢胡作非為。」
說到這裡三皇子提了口氣,坐的直了些,似乎是那想要聽到老師表揚的學生做派,但是氣宇之間又多了些皇室該有的尊貴。
范閒看了看這個年紀不大的孩子,談吐之中、舉手投足之間,有了那當今皇帝陛下的幾分神色,心中雖然高興萬分,可是仍然秉承著老師的模樣說道,「你可知道在你出生之前,這江南地區的剿匪就已經不止一次,單說這兩江提督到此任職的前三年,也是如你所說,大開殺戒,搞得人心大亂不說,財政更是變得一塌糊塗,甚至連內庫的貨物都被滯留在了江上。」
「那……」三皇子不解。
「百姓之中,說的簡單一點,三戶人之中,要麼就有一戶在做海匪,要麼就有一戶在做水軍,江南的招兵買馬事宜從來沒有停滯過,所以你要剿匪先要清楚,這並不是山匪或者是一般的盜匪,江南水寨人數眾多,少說也有萬人,這一萬人就是一萬戶人家,就是最少三萬百姓,只要風聲一傳來,百姓護的先是家,才是國。」
范閒嘆息道,「這是人之常情,無法動彈,再加上如今江南水寨可直接將整個江南境內的其他匪患全部滅絕,甚至不用官府出馬,就解決的乾乾淨淨,而對於商用,走商的人只能看到他們的搶劫,可是你也要知道,這些銀兩全部是流通的。」
「流通的?」三皇子一怔,顯然這是一個知識盲區。
關於貨幣的流通,這要是范閒開始給三皇子講,就不知道要講到什麼時候了,畢竟一戰二戰這種東西,三皇子肯定是不知道的。
索性范閒直接舉了個例子,「例如我是一個海匪,我搶了商戶的人家,比如搶了十兩銀子,這十兩銀子,我作為一個海匪應該做什麼呢?」范閒指著一旁的鄧子越問道。
鄧子越立刻砸手,「當然是找個錢莊存起來!」
范閒一皺眉,「滾滾滾。」
一腳把鄧子越踢出去之後,沒好氣的愣了一眼馬車門口,這才問道一旁的王啟年,「我該做什麼?」
王啟年主動走了出去。
曲涵說道,「找個妓院,或者是酒莊咯。」
「看看!這就是為什麼她可以在我身邊的原因。」范閒說道。
三皇子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范閒這才說道,「錢莊會繼續拿著錢做其他的事情,其實說白了,就如同我在商船上的做法,我如若不從這裡走,那我賺不到錢,但是我從這裡走,我就可以賺到一些,雖然平白無故給了旁人,但是當做買了平安,自己能夠接受,這就是謀生的法則之一,畢竟被搶了這一次,後面就不會有任何的危害。」
「如果讓拿出一大筆錢,專門用來讓水軍打匪,這是一個非常巨大的花銷,在這個官官相護的時節,想要做成這樣的事情,起碼要幾個提著腦袋的一品大員,拿著命在這裡干一段時間,才能有效果,所以這樣的行為,要投入的東西太大的。」范閒解釋道。
「可是……」三皇子語塞。
「你認為他們在做的這些事情可能不是好事,可是對於當地的居民和行商的人來說,他們就是好人,可能從很久之前,走一次商要交五、六次費用,可是現在只需要交一次,若是你認識了這個人,還可以省點,這就變成了一個長久的事情。」范閒說道,「大致可以這麼給你講吧。」
三皇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沒有回答。
………
別院是陽州水師辦公的地方,整個庭院之中,巧妙又美妙的安排著各種的水師將士,各自排開之後按部就班的站穩在當地。
范閒先行下了馬車,隨後曲涵攙扶著三皇子下了馬車,范閒走在了三皇子的身後,幾人這才緩步走入了庭院之中。
「江南的水師別院似乎要比京都守備軍的軍營要有格調的多。」
三皇子評價道,隨後轉頭問道老師,「如此這樣成為辦公之所,心中怎可做到心無旁騖?豈不是滿心風月,滿面桃花嗎?」
「江南水鄉之地,多出才子佳人,有這樣的裝調,也算是遵循民風,在他們的心中看來,北方民風彪悍,軍營僅僅有條。但是這裡別看風花雪月,卻有著嚴格的等級之分,辦公之人多為都尉或者是都統,已經和一般的將士所有區分,所以有著些許差別也是理所應當,畢竟風月風雅之事,不是一般將士欣賞的。」說出這句話的人,是曲涵。
范閒則是咳嗽了一聲,說道,「南北差異向來都有,乃慶國地大物博之所產生,細細說來到是沒多大的影響,民風所致而已。」
三皇子點了點,正巧進入了別院正堂。
早就已經站在門口迎接著的九江都尉,和陽州都尉都已經位列完好,讓范閒出乎意料的是,那九江提督也站在人群之中,位列第一。
在看到三皇子和范閒一同出現的時候,他微微一笑,卻沒有迎上來,而是站在原地。
他身後的官員,雖然知道三皇子身份尊貴,但是縣官不如現管,當然不敢逾越九江提督這一條線,當即在身後點頭哈腰,嬉笑示好,不敢過分。
「臣,九江提督陳元昊,見過三皇子殿下。」從一品大員自當是要行駛跪禮,但是面前的三皇子尚且年幼,並且未有加冠,不受跪禮也是應該的。
那陳元昊頓了頓,這才說道,「見過欽差大人。」
三皇子點了點頭,「提督大人免禮。」
「煩請三皇子進堂內一敘。」九江提督邀請著,三皇子也沒有說什麼,直接進入了其中。
座次安排的也非常有意思,上座是三皇子和九江提督陳元昊這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並沒有次座,直接是下手左,左次開始的位置。
而這個位置,竟然不是范閒,而是陳元昊手下的那個都尉大人,再來才是范閒。
范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安分的坐了下來。
「三殿下遠道而來,臣並沒有遠去迎接,還望恕罪。」陳元昊坐在位置上,笑著說道。
三皇子殿下和那陳元昊寒暄了幾句,話不投機半句多,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怎麼能和一個八九歲的孩童聊在一起,聊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說了說江南的近況,和其他的一些聽都聽不懂的介紹。
三皇子也只能硬著頭皮聽下去,畢竟這可是九江提督大人,是一個來回於京都城和江南各地的人,他並不像是薛清那種擁有強大江南水軍的兩江總督,而是一個朝廷關於江南部分管理民生的一個人,而且他的管理內容裡面,可是有經濟這麼一個板塊在裡面,雖然內庫是屬於皇帝直屬的機構不在其中,可是其他的所有商戶可都是他管理的。
九江提督分管的就是江南省道之中所有的安全保護的問題,而兩江提督則是對外和對內的防禦,這其實看上去混為一談的職責,卻被慶國的皇帝陛下輕巧地區分開了,這一點還是很讓范閒驚訝的。
話說的基本到了說不下去的時候,九江提督這才想起來這兒還坐著這麼大一個欽差大人,於是又開始和范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聽聞小范夫人已有身孕。」
「是的。」
「可喜可賀啊。」
「多謝大人。」
「范尚書大人最近身體安好?記得上次一別,已有小半年的時光了。」
「好得很。」
「那可真的是兒女之福啊!」
「多謝大人……」
「聽聞……」
「…………」
「…………」
以此又聊了將近半個時辰,這九江提督陳元昊才算問無可問,當即哈哈一笑,這才說道,「今日算是老夫來遲了,不過雙方都沒有出現什麼問題和傷亡,僅僅是一些小士卒而已,不足掛齒。」
九江提督管海賊叫士卒,聞所未聞。
「提督大人心懷寬廣,所言極是。」
范閒說道,「不過事關監察院所查事項,所以這一審,還是必須的。」
「哦?已經涉及到了審問?」九江提督一皺眉問道。
范閒笑了笑,「大人可能忘了,監察院事務的查探詢問權力,當今天下只有皇帝陛下才有的。」
范閒並沒有採取含沙射影,而是直接明了的說了出來,但是范閒仍然給了這個從一品大官一個十足的面子,「若是大人想要了解,不妨遣散其他人員?安之讓您旁聽即可。」
這面子給的夠足了,天下之間並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去旁聽監察院的審問,他九江提督再大也是個江南的官,他欺負欺負范閒,在三皇子面前擺擺譜也就算了。
他敢騎在陳萍萍腦袋上玩尿和泥,那可真是吃飽了沒事兒干,估計不過三日,他全家老小都要跪在靈堂面前考慮自己埋在哪兒合適。
都知道監察院直接審查捉拿的官員要在三品之下,但是從來沒有說過陳萍萍想要捉拿的官員在三品以下,誰都知道若是有一天陳萍萍想要拿太子,攔他的人里也絕對沒有當今聖上。
那九江提督陳元昊站了起來,一拱手笑道,「欽差大人何至於此啊,既然你要審查,老夫給你們讓開便是,我公務還繁忙,若是您到達杭州,老夫定然親自來接。」
「勞煩大人了。」范閒笑著說道,三皇子也一同站了起來,對著面前的九江提督陳元昊作禮,這才算是送走了這個絮絮叨叨的老頭,三皇子也長吁了一口氣,略帶放鬆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屁股挨著椅子之後,他又如同觸電一般站了起來,這才恭敬地對范閒說道,「老師請上座。」
范閒點了點頭,坐了過去,他對著身旁的高達使了一個眼色,「人呢?」
「已經找到了。」高達說道。
范閒這才轉過頭對著面前的揚州水師都尉問道,「都尉大人,可傳夏棲飛?」
那都尉大人又不是傻子,面前這看上去年紀輕輕卻威名遠揚整個慶國的少年,三言兩語就把九江提督打發走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當然不敢阻攔這件事情,既然九江提督都走了,說明這件事情也已經不在自己的管轄範疇之內了,於是這才笑道,「回欽差大人,這就給您傳。」
轉身走了出去。
范閒靠在了椅子上,略帶笑意看著一旁的三皇子殿下,「怎麼樣?這才是一個九江總督而已。」
「太難纏了,老師,這一品大官當朝七個,都是這般難受要命?」三皇子皺著眉問道。
「談笑風生之中也有一些學問,例如這陳元昊雖然看似在問東問西,實則已經表現出來了一個強大的野心。」
范閒講道,「你能從他的話語之中聽出許多信息,例如我娘子已有身孕這件事情,就算是流言蜚語也絕沒有這麼快的速度到達江南道,所以他在炫耀的是他的信息渠道,非同一般。」
「閒聊幾句話之中,竟然如此多的講究?」三皇子不解。
「但凡能夠披上慶國官員這層衣服的人,沒有一個不會說話的,會說話的人,是不會直接說出自己想表達的意思,如方才你所見,他這般的聊天拖時間,並非是要和你我這等小輩寒暄,為的則是自己的手下對於夏棲飛的詢問,看看是否有什麼不利於他的事情,若是真的有,那麼現在這個陽州都尉去叫來的,可能是一具屍體。」
范閒說道,「不過據我了解,明七公子做人做事非同一般,他不會出現任何的蛛絲馬跡落在我們的手裡,再加上是第一次的相聚,他和九江總督的事情,一定沒有暴露出什麼來。」
「原來如此,若是他和九江總督之間並沒有什麼事情,九江總督大人也不必如此掩蓋保護,寧可將老師和我攔下,也要保護他們之間的秘密。」
三皇子推測道,「難不成這裡面會有重大的事情?」
「這也是陳元昊高明的一點。」
范閒說道,「他如此做派,你若是深思一層,你便會認為,陳元昊是否和夏棲飛暗中勾結,那陳元昊是否要自保,來保證自己不會被夏棲飛拉下水,可是若是我們只停留在這一個層面去思考,更是中了這條老狐狸的想法。」
范閒續了一杯茶遞給了三皇子殿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才說道,「陳元昊是什麼人?分封兩江總督之後又插入的人,那麼殿下深思,那兩江總督在太守之後進入,分管的是軍政事物,而在從一品大員已經進駐且分管完所有事項之後,再次進入並且又分了一大杯羹的人,會因為一個海賊的事情被拉下水嗎?他的背後站著的又是誰呢?」
「父皇陛下?」三皇子一驚。
「當然。」
范閒說道,他飲了一口茶水繼續說道,「他代表的正是當今皇帝陛下,所以我們那陳元昊才會一直敘說關於殿下和我的事情,以此來表明自己和京都城方面的密切,而他的職責,正是皇帝陛下的眼睛,也正是因為這一次的談話,算是能夠明白了江南省的格局。」
三皇子深吸了三口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過了半晌之後,這才睜開,對著范閒說道,「老師,受益匪淺,學生若是在這世道之下生存,顯然還需要老師繁多的教誨和指導。有勞老師了。」
此時的范閒似乎才能感覺得到三皇子對於自己的敬佩更加深厚了,他只是平淡的點了點頭,這才是一個九歲的孩子,自己不能強加於任何的思想給他,他們的時代差異巨大,若是強加思想上去,未免會出現適得其反的想法。
畢竟這並不是自己母親葉輕眉所言的人人平等的時代,而是一個封建的階級統治下的社會時代,它所展現出來的恐怖,不只是一個人兩個人能夠改變的。至少現在的自己,還沒有這個資格。
想到這裡,門外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夏棲飛,出現在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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