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石壁上的洞穴之中,一陣詭異的氣息若隱若現,仔細看時,竟然能看見,石洞之中,那些石像膝上纏滿了各種符籙的盒子,也在微微地顫抖著。一筆閣 www.yibige.cc
老男人臉色一沉,心下駭然,幾乎在同時,就看見坐在地上似乎已經入定了的王小六兒的臉上,隱隱地有湧現,幾乎在同時,王小六兒的身上,鬼氣蒸騰。
他斜睨著王小六兒,緩緩地閉上眼睛,幾乎在同時,他似乎跟王小六兒進入了同一個空間。
可當男人進來的時候,卻驚呆了,只見,那黑洞洞的環境之中,地面水波漾動,無數形狀詭異的屍體在水潭之中堆得像小山一樣高,而此時,王小六兒正矗立在那屍山之上,手裡正掐著的,是一個似人非人,似妖非妖,渾身散發著恐怖氣息的大長腿美貌女子的脖子。
那大長腿,看起來害怕極了,兩隻手抓著王小六兒的手腕,顫抖著,也不敢亂動,幾乎在同時,王小六兒緩緩地轉過頭來,看向了老男人。
四目相對,老男人臉色一沉,幾乎在同時,他身形一抖,瞬間回到現實當中,再抬眼看時,就發現,王小六兒已經不在蒲團之上,而是正站在那銅人的面前。
幾乎在同時,在落了一地的無數古劍的前面,正端端正正地矗立著十二個木頭匣子。
那些匣子,上面纏得厚厚的,都是符籙,唯獨一把鬼劍青虺,孤零零地夾在這十二個木頭匣子中間,顯得格外突兀。
那些匣子,一併如同那鬼劍青虺一般,都像是跪在王小六兒面前的僕人一樣,正在等待一個最終的結果。
糟糕。
老男人心下一沉,看向王小六兒的眼神,更加疑惑,心中暗道,「這小子,到底什麼人?竟然能讓鬼劍盡出?」
想到這裡,他似乎想要開口,可一隻手抬起來,卻已晚了,就在他作勢要說話的一瞬間,王小六兒的手,已經輕輕地扣在了一個木頭匣子之上。
幾乎在同時,四周的長劍,瞬間被彈向四面八方,呼啦啦一下,全躲了。
再看匣子上那些符籙,呼地一下,燃燒起來,緊跟著,木頭匣子,也跟著燃燒起來。
鬼火兒似的火焰,層層灼燒,脫落,很快,在四周那些長劍不安的震顫之中,一把形狀與青虺類似,細長的黑色古劍呈現在了二人的面前。
這把劍,很長,劍鋒很長,劍柄也很長,光是劍柄就足有一尺長,劍格不大,劍首是一個圓環,通體細長,上面還篆刻著古老得讓人看不懂的符文!
它看起來,十分古樸,但劍身光滑油潤,泛著亮光,只是那種油亮,莫名其妙地給人一種濃重的壓迫感,它就像是一條錦鱗大蟒,往那一趴,一動不動,只要一眼望見,必是膽戰心驚。
更神奇的是,若是仔細看這長劍的樣式紋絡,就不難發現,這把劍,有些似曾相識。
原是因為,此劍的樣貌形制,與那個男人的配劍一般無二。
屍山骨海,血雨腥風,仿佛間,再次湧上心頭。
王小六兒的手,壓著劍首,長劍微微顫抖。
他輕輕地一撫,又一拽,隨著劍鋒嗡地一聲輕響,室內寒氣蒸騰,連那銅人都罩上了一層寒霜。
幾乎在同時,伴隨著這難以描述的觸感,王小六兒的腦海里,無數熟悉又陌生的畫面,層層疊疊,有如神魂歸位一樣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他久久不動,再睜眼時,仿佛間,一下老了好幾歲,成熟了好幾歲。
再扭頭看向老男人的時候,連眼神,都與之前不大一樣了。
他手持黑劍轉過身來,什麼都沒說,只是朝著老男人行個稽首,有如古人一般。
老男人微微頷首,沒動,也沒阻止,而是,就這麼以一個幾乎是默許的姿態,放他走了。
因為他很清楚,此時此刻,即便他不許,也根本沒有辦法阻止他將這把封印千年的古劍帶走離這裡。
「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
眼睛盯著剩下的那幾把古劍,老人的表情,怪怪的。
他倒也沒說什麼,一擺手,那地上散落的長劍,撲簌簌地,重新落了回去。
老白猿也懂事,過去,將那幾把鬼劍抱起來,一一地放回了原來的位置,又推著老男人消失在了密林深處。
王小六兒很快就重新找到了林洛,在對方的幫助之下,偷偷地跑了。
林洛也感覺王小六兒跟之前有點兒不一樣,但是又搞不清楚到底問題出在哪裡,一直把王小六兒送出山了,才獨自回去。
王小六兒回到酒店的時候還不到半夜,白勝簪不知道哪兒去了,王小六兒在附近也沒有什麼熟人,自己回了酒店,但很意外的是,他一回來,就發現酒店的房間裡有個人。
王小六兒一愣,一開始以為是自己走錯了房間,卻沒想到,房間裡的女子一見王小六兒,便微微躬身,說道,「王醫生不必驚慌,是秦夫人,叫我來的。」
王小六兒一皺眉,上下打量著來人,「你是什麼人?」
「御劍門,一個無名小卒。」
女人耷拉著眼皮,臉上沒什麼表情,「秦夫人知道您一個人住,怕不習慣,叫我過來,伺候您。」
王小六兒看看她。
面前的女人,衣著得體,模樣長得也十分俊俏,瓜子臉,身形偏瘦,但身材火辣,也算得上上乘人物。
只是,女人面色冷漠,老實得體,卻不愛說話,一看就是個冷美人。
王小六兒笑了笑,一擺手,「不用你伺候,你回去吧。」
女人一聽這話,似乎有些慌了,連忙雙膝跪地,直接跪在了王小六兒的面前。
王小六兒一愣,「啥意思?」
「秦夫人的命令,我等,不敢不從,要是不把先生伺候好了,小的,命都沒了。」
「我去。」
王小六兒一聽這話有些驚訝,上下打量著對方,「這都什麼年月了,還有這種事?」
女人微微低頭,不敢回答,王小六兒見了,忍不住問道,「秦夫人讓你來伺候我,具體怎麼伺候?」
「自然是服侍您。」
女人的臉上露出一抹紅暈,王小六兒看在眼裡一撇嘴,心中也是明白。
所謂的伺候,就是監視,監視之餘,也是一個警告,其目的,不過是想跟王小六兒展示一下自己的手段罷了。
王小六兒倒也不客氣,點點頭,「去,給我打盆洗腳水去。」
女人點點頭,起身去了。
看女人的樣子是要留宿一宿,但王小六兒沒讓,叫女人走了。
王小六兒雖然也是個風流胚子,但有一點是真的,他,從不屈人之志。
一個女人,不管他如何喜歡,只要對方不願意,他從不強求,而且,你情我願的事情,搞得苦大仇深的,也怪掃興的。
當天夜裡,王小六兒拿著那把黑色的長劍擦拭了好半天,不知道在尋思什麼。
白勝簪不在,楚僑也不在,龍精虎猛的漢子,一身的勁兒也無處施展,所以王小六兒雖然早早地就休息了,但真睡著的時候,也差不多後半夜了,而且休息的也不太好,老做夢,夢見的東西挺複雜,夢到了自己的前世今生,夢到了被窩裡鑽出個米姑娘,又夢到了劍冢之中的大銅人。
第二天一早,早上起來,王小六兒就發現門口兒有人塞進了一個條子,王小六兒拿起來看了一下,是秦夫人給的紙條兒,「晚上有安排,早做準備。」
王小六兒一看就明白了,心說,該來的,還是來了。
他去吃了個飯,回來就在酒店的沙發上盤腿坐著,一把長劍橫在膝上,像是在跟長劍對話一樣。
此時的王小六兒,漸漸地明白了米姑娘那些話的意思。
劍,也是有靈性,有生命的,就像是人有靈魂一樣,劍也有靈魂,也就是俗稱的劍靈。
青虺的劍靈是一條青黑色的大虺,太阿的劍靈,是一個袍服金帶的亡靈,而王小六兒手中這把劍的劍靈,卻是一個女人。
一個邪魅無比的妖女。
是那種,衣著暴露,尖牙利爪,一看就是個大反派的那種妖女,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讓人不寒而慄的恐怖氣息。
不過,她的眼睛,跟王小六兒眼睛差不多,看起來,邪惡又強大。
在王小六兒觸碰到劍身的一剎那,王小六兒就已經感受到了這把劍的強橫。
這把劍,遠比鬼劍青虺更加邪惡,更加可怕,就如同那劍靈一樣,危險,又能亂人心智。
雖然它暫時屈從於王小六兒,但這一人一劍,真正地合二為一,還需要一定的時間相互磨合,也得虧米姑娘跟王小六兒說過其中的一些技巧,再加上,此時王小六兒的實力也不似從前,所以,這一切,看起來還算順利。
一下午都沒什麼事兒,到了天色漸晚了,那個來服侍王小六兒的女人來敲門了。
「王先生,夫人請您過去。」
「我知道了。」
王小六兒點點頭,收拾收拾,就背著藥箱,出去了。
秦嵐在迎接王小六兒,兩個人一起,吃了一頓飯。
包間裡,就兩個人,一個王小六兒,一個秦嵐。
秦嵐打扮得十分妖艷,看王小六兒的眼神兒,也勾勾搭搭的,王小六兒何等聰明,早看出了這個女人的心思,可王小六兒卻對這個女人沒什麼好印象,又不好得罪,所以即便女人如何不死心,王小六兒都yu一如既往地,以一種裝傻充愣的樣子避開女人的投懷送抱。
道理很簡單,像這樣的女人,王小六兒不喜歡,雖說就模樣就風韻來說,這個女人,也的確有點兒東西。
但那又如何呢?
要是王小六兒剛進城的那時候,面對這樣的女人,興許也就被拿下了。
可現在王小六兒那絕對算得上見過大世面,就這種庸脂俗粉,在王小六兒面前真的不算什麼,別說是她了,白勝簪號稱天下第一美人,在王小六兒面前,也得服服帖帖的,更不用說別人了。
秦嵐這一輩子,也是風流得很,絕對算得上是心機手段都不簡單的主兒,過去這些年裡,憑著頗有幾分姿色,又會玩兒,光是御劍門這地方,老的小的,拜倒在她的裙下的男人已經不知道多少個了。
她有點兒盲目自大,以為這天底下就沒有自己搞不定的男人,頭一次見面,她就看上王小六兒了,也不是說這女人如何如何,實在是王小六兒人長得也俊,身材又好,不說模樣長相,就那份兒氣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女人一見了他,早就看上了。
其實王小六兒的模樣不屬於那種一眼看過去有多驚艷的那種,但是絕對經得住細看,當然更絕的是身材,他那身材,扔到男模兒堆里,那也絕對是頭排,就那胸肌,那腹肌,這個那個的,哪個女人見了不迷糊?
御劍門裡,高手不少,但不是身手好人就行,像王小六兒這樣的,在御劍門也是鳳毛麟角。
其實林洛的模樣長相併不次於王小六兒,只是相比於王小六兒,氣度上差了許多,這就像是小家碧玉遇上大家閨秀一樣,硬體兒條件不差多少,但天然就要矮上半頭,所以,當秦嵐遇上王小六兒,瞬間就覺得林洛不香了,早在來之前,心裡已經做足了準備,想著非要把王小六兒拿下不可。
可王小六兒似乎完全不上套兒,像個傻子似的,面對秦嵐的暗示,傻乎乎的好像完全不懂,幾次之後,秦嵐也覺掃興,尋思著正事要緊,這才笑吟吟地跟王小六兒說道,「一會兒咱們吃完飯,我就帶你上山,上山以後,先去見掌門,不過也就是走個形式罷了。今天晚上,是御劍門的大日子,既是老祖出關的好時辰,同時,也是老祖的壽辰,到時候,御劍門的人各家各派,一定會傾盡全力,討好他,因為老祖一高興,說不定,就在年輕一輩當中多選幾個資質好的弟子入劍閣學上乘武學,能得到他的親自指點,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王小六兒點點頭,然後看向女人,「我聽說,秦夫人也曾入過劍閣,得過他的指點?」
「你聽誰說的?」
女人一聽這話,笑吟吟地瞄了王小六兒一眼。
王小六兒挺好奇地給秦嵐倒酒,「一些江湖傳聞罷了,就是不知道,是真的不。」
「也不算空穴來風吧。」
秦嵐邪魅一笑,「老祖兒,看我能力不錯,把御劍門上下調理得井井有條,選我入劍閣深造,以示嘉獎,說來也是十分榮幸。只不過,那個老傢伙,也實不是什麼好人。」
女人瞅著王小六兒,曖昧一笑,「我入劍閣,前後也就三個月吧,他對我,確實格外關照。那一天天的,沒少給我開小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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