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潛藏於黃昏之中,急急吼吼趕來的白貓剛一靠近宮殿,便聽到了伊莎黛拉那迴蕩於殿堂之中的話語。
於是,它的身形頓時一個趔趄,差點便從黃昏中跌落了下來。
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如此的念頭只是剛一升起。
下一刻,白貓便聽到了夏亞好聽的輕笑聲;「不,席爾薇雅。」
「你來的正是時候。」
他輕輕地揮了揮手。
可能夠這般輕描淡寫地將自己這具化身從黃昏領域中抓出,直接抱入了自己的懷中,那也是件相當不可思議的事情。
「那面鏡子映射而出的輝光是那麼的耀眼,以至於從未有人在乎過那面鏡子之下——那個名為伊莎黛拉的小女孩。」
伊絲維妲不解地抬起了頭。
如此的念頭只是剛一升起。
下一刻——
良久之後,那日記本上方才再次有文字顯現。
「我希望我的歸來,能夠有與之相襯的舞台。」
平淡,樸素,卻很滿足。
但是當五百年之後,兩人再次於那場晚宴上相見之時。
但是此時此刻。
喵~
那直白的,不加以掩飾的告白聲。
夏亞笑了笑:「但是反過來講,人真是因為有了弱點,所以方才是人,而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神明吧。」
只不過當古代的魔女從長眠中甦醒,再一次行走世間之後,這處原本被她當做墳墓的長眠位面,此刻也已經煥發出了第二春,在席爾薇雅的指使之下被白塔的巫師們進行了各種改造。
別看平日裡看起來高冷無比。
剎那間,便讓它的全部心神失去了抵抗力。
一隻並不怎麼粗壯,但是骨節分明的手便這樣輕柔地撫摸著白貓的身體。
在聽聞了夏亞提議的同時,在一旁旁聽的迪瑞絲額間頓時留下了冷汗。
席爾薇雅不由捂臉。
作為以白塔下屬的身份,親眼目睹了眼前的蒼銀魔女從長眠位面中復甦全過程的人。
伊莎黛拉沒有否認:「從我出生之始起,我便一直是為了回應他人的期待而活。」
「無論做什麼都要深思熟慮,放棄詠蝶戀花的閒心,不能與任何同齡人深交,甚至連對契約的寵獸投入感情都不被允許……因為這都會成那些對我百般研究的敵人,想要針對我時的命門。」
「倘若提前阻止降臨儀式的話……那麼就算殺死了那些教徒,但是信仰之力與神力還是會存留下來吧。」
「作為完美的一國君主,我本不該給自己留下弱點和軟肋,畢竟人有弱點就代表著會一步又一步妥協。」
「就算是塊榆木腦袋,也總該有些長進了,不是嗎?」
伊絲維妲嘆了口氣,壓下了自己心中吐槽的衝動:「塔主,您放心地去找他就是了。」
究竟是誰才能讓塔主冕下如此失態……個鬼啊。
雖然兩人在蒼庭古國中相處的時間不過一年,但在席爾薇雅的眼中夏亞就是無所不能的英雄,帶她去哪裡哪裡就是好玩的,到處都有各種有趣的事情發生。
但是很快,那隱約間察覺到的不對勁便讓白貓迅速回過了神來。
「好攻!」
「你的海王情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熟練,和我們剛見面時一樣。」
也是這般直球的告白,尤其是那「白毛紅瞳就是我的理想型」的語句,現在伊莎黛拉都還印象深刻。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最初,她不再是那個登臨王座的蒼銀魔女,而僅僅只是個大公家族內不招人待見的家主獨女,每日裡跟在那位少年的身後喊著「夏亞哥哥」。
他的目光落向遠處那一道道宏偉氣息匯聚之處。
說起來,在主物質位面中,那也不過是大半年前的事情。
咔嚓。
「是啊,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
「正如我當時所做出的承諾那般。」
只是,為什麼明明只是白塔之主自己一人的居所,可不論是配備的家具餐具盡皆是雙人份,就連臥室之中都專門配備了男士專用款式的衣櫃與試衣鏡……
而倘若是一具也就算了,但是帝都此刻所爆發的氣息,卻分明有六處之多。
「諸神行走於大地上的時代必將開啟,總歸是無法逃避的,那倒不如主動出擊,提前削弱一下祂們的力量。」
黃金平原,白塔。
他的話語並不怎麼響亮,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人的耳畔。
「更何況,你的夏亞哥哥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廢柴,而是正兒八經的通過了布倫斯塔特家族成人禮,獲得了你們家族守護獸白銀之靈契約的天才啊。」
以夏亞現在的實力,它感覺這具精神化身再在這裡呆幾分鐘,那自己心裡那些對夏亞哥哥的齷齪心思,就要全部暴露。
雖然那份感情並未變質。
引得王座之上的那道窈窕身影也亦有些詫異地看了過來。
「而且,我覺得花心和責任感並不衝突。」
長眠位面。
「但是,現在我卻可以在現實中得償所願,隨意地發揮禽獸之事了。」
伊絲維妲點了點頭,剛想再次開口說些什麼。
席爾薇雅看著遠處昏黃的天幕,純銀美眸中倒映出黃昏的微光。
微風拂過宮殿,帶動著那黑炎的餘燼散落。
她又回憶起了自己第一次通過魔導通信與夏亞見面之時的場景。
「塔里克那樣的傢伙,未免顯得有些不夠格了。」
那雙純銀的美眸注視著玻璃杯中晃動的殷紅酒液,怔怔地出神。
「你怎麼知道的?」
倘若是過去的那個伊莎黛拉,那麼斷然不可能同意夏亞的安排,必然會親身出戰。
啪嗒。
伊莎黛拉並未反抗。
夏亞的話語頓了頓:「至於能成為陛下的軟肋,那是我的榮幸。」
「父親希望我成為帝國皇位的繼承人,成為可以帶領走向下坡路的帝國復興的中興之主。」
她本以為這是夏亞用來偽裝自己的話術,但是現在看來,這其中似乎也有不少是他的真心話。
但是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伊絲維妲感覺論及心理年齡,自己反倒更像是這位蒼銀魔女的長輩。
「為了父皇與群臣而活,為了萬千民眾而活,為了帝國而活。我習慣了回應他人,以至於從未對自己抱有過期待。」
雖然蒼銀魔女席爾薇雅來自於五百年前。
「假如我被當作魔女掛在了火刑架,我不會期待任何人來救我,至於他們會不會來救我,我也不在乎。」
「夏亞哥哥,居然已經走到了這樣的地步了嗎?連我精神化身的些許思維波動都能察覺。」」
那雙原本慵懶的蒼銀色美眸之中,也忽然有光芒開始流動。
「至於群臣與大貴族們中……有的對我的期望和父皇一樣。」
但是邪神的完整半身也超越了傳奇的層次,觸及了半神的領域。
一旁的電燈泡迪瑞絲:「?」
夏亞能感受到,有龐大的神秘正從星界之上垂落而下,灌輸在了主物質位面中所凝聚的信仰身軀之上。
「這麼久?為什麼?」
雖然僅僅只是席爾薇雅切割自身精神力所分化出的一道精神化身,但是那依然是王座級的精神力,更是持有著黃昏神性的權柄。
這……
她只是微微抬頭,仰望著面前少年的側臉。
「我還以為陛下你之前問這個問題,是想嘗試下在席寶面前當面牛頭人的快感呢……」
如果說最開始幾次,伊絲維妲還會意外於自家高高在上的塔主冕下為什麼會流露出如此失態的模樣。
從傳奇,到半神。
「那我也被核爆給一起蒸發了該怎麼辦?」銀髮的女皇同樣笑了:「這份期待原本是不該存在的,正如我很小時候收養的一隻流浪狗那樣,大臣們用它來歷不明,可能成為敵國術士詛咒載體之類的理由說服了我的父皇,然後將它在我面前毫不留情地地摔死。」
而那一道道氣息也亦愈發增長,不斷膨脹。
夏亞想了想:「一年後的今天吧。」
天壤之別的實力,身份與處境,地位……卻註定了夏亞與席爾薇雅之間的關係再也難以回到五百年之前。
「而現在——」
「還是算了吧,迪瑞絲同學也就算了,我和其他魅魔小姐們又不熟。」
可是此時此刻,回味著自己那隻白貓精神化身所傳遞而來的真實感受,她卻分明感覺到,那份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喵喵喵~(夏亞哥哥,我先讓這具化身回去了。)」
下一刻,迪瑞絲便聽到夏亞的話語繼續響起:「至於陛下的話,在這裡看著我就行了。」
夏亞看著懷中那眼神迷離,軀體逐漸癱軟了下來的白貓:「席爾薇雅,你還記得當初我們在洛基亞的酒店中分別之時,我在信上對你所說的話嗎?」
「你還是第一個敢這麼堂而皇之在我面前和別的女人調情的男人。」
伊莎黛拉的俏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按照塔主冕下您的旨意,不止是在帝都內部,連帶著帝國各大主要都市也亦開設了白塔分塔。」
「我是陛下的第一個男人,也會是最後一個男人。」
「然後,向世人堂而皇之的宣布,你是我的戀人,我的未婚妻的那一刻。」
「不過……」
「萬一又觸發「紅顏美少年ex」的被動,讓她們誤了終生就不好了。」
她側頭看向了夏亞。
娟秀的字跡再次在日記本上所書寫。
那白塔塔主的人生,大概也就到此為止了吧。
聽聞了夏亞的回答,伊莎黛拉不由挑了挑眉。
而能夠讓席爾薇雅如此失態的人。
「因為我始終對你心存愧疚,我無法接受自己當初在歷史殘響中宛若玩遊戲一般的隨心之舉,便讓你因為一份回憶,一句誓言,便去承擔上那五百年埋葬己身與苦苦堅守的重量。」
自己剛才明明只是升起了那麼一絲念頭,還未曾來得及表露,但是夏亞哥哥卻仿佛能夠傾聽到自己的心聲一般,直接便接上了話茬。
「我能感受到你現在很強……但是當初第三紀到第四紀的交替,哪怕僅僅只是艾斯嘉尼亞這一個區域,我們都花費了十數年的時間方才平定。」
從對伊絲維妲等白塔高層所透露的名義來看,這是席爾薇雅為自己在白塔所準備的居所。
「不過,我相信你。」
「那是真心的讚美。」
「白塔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就是了。」
「雖然容貌未曾改變,但我分明能感受到,夏亞哥哥的身上發生了不小的改變。」
下方,白塔副塔主「寂靜歌者」伊絲維妲正恭敬地侍立在一旁,匯報著白塔真正介入西大陸局勢之後的各項動態。
而那王座之上的窈窕身影,也已經在一道道晶瑩的空間裂隙中消失不見。
「我回來了。」
它竟然從那黃昏的光暈之中跌落了出來。
好歹自家的塔主也是五百多歲的大齡剩女了,就算有一整個白塔作為嫁妝,可真要嫁不出了該怎麼辦。
但是,剛才哪怕有自己面對夏亞哥哥的時候放鬆了警惕的緣故,更是因為聽到了伊莎黛拉和夏亞哥哥的對話而短暫破防。
這裡曾經是白塔的創建者,蒼銀魔女席爾薇雅用來埋葬己身的墳地。
一位王座強者的居所,富麗堂皇一些倒也沒什麼不妥。
那古樸的書冊猛地合攏。
夏亞的眼中同樣流露出一絲懷念之色,那對他而言也是十一年前的往事了。
然後,那素白的俏臉之上,一抹紅暈飛速瀰漫而開。
哪怕只是邪神的半身神降,並未完全體的降臨。
「懂了,所以是那個男人回來了。」
夏亞看著那隻白貓落荒而逃地消失在了黃昏的光輝中,點了點頭。
「但是沒辦法,我的軟肋和弱點已經存在了,而且貌似去除不掉。」
「但是——」伊莎黛拉的話語微微停頓:「如果你沒有立刻騎著白馬破開人群,一劍將那火刑架斬斷,那我應該會很生氣。」
他將白貓抱起,那平靜的聲音在白貓的耳畔輕聲響起。
太社死了。
「若是我不自己親身經歷一遍相似的事情,那我便無法原諒當初的那個自己。」
黃昏的光輝閃爍。
當那光芒散盡之時,長眠位面也亦隨之恢復了寂靜。
那名為「愛情」與「欣喜」的狂潮沖刷著那作為核心的精神力,讓白貓的身形都變得有些虛幻,仿佛隨時都會潰散。
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
——節選自《蒼銀魔女日記》第七百零五頁,神聖歷903年,夏花之月,30日。
倘若跑的慢上了一步,被夏亞哥哥知道自己其實早就在心中不止一次地妄想過,要把他用術式束縛在小黑屋裡,然後自己親身上陣強推拿下一血,過上沒日沒夜的性福生活的話。
但是,王座與四環,高高在上的白塔之主與聖羅蘭學院的一位學生。
「但是現在,我想試著……對他人寄予一下期待。」
伊莎黛拉將自己的身體湊近了夏亞幾分:「帝都周圍還有幾處傳奇以上的邪教團氣息,應該不是灰燼之主那般完整的神降,但也亦是半身級別的降臨儀式。」
若非如此,當初席爾薇雅也不會放心地留下一具精神化身來照看夏亞的安危,自己則安心地讓本尊返回白塔本部處理事務。
就算夏亞此刻也已然擁有了王座戰力,但以伊莎黛拉與夏亞二人之力對抗六尊半神,哪怕有著聖劍的加持,卻也是近乎不可能完成的偉業。
「而席爾薇雅冕下您又要離開白塔,將那一大堆事務全扔給我了,對吧?」
依然是那般仿佛洞穿了心靈的話語。
夏亞的話語微微一頓。
「和其他的那些女人,尤其是和席爾薇雅劃清界限。」
……
「說起來,你還沒回答我呢。」
「也有人對我的期望帶著惡意,希望我能夠自甘墮落,與他們同流合污,以此來維繫住既得利益群體的利益。」
「這樣的態度,一直持續到夏亞你的出現時,方才發生了改變。我對你產生了期待,即便在開始時連我自己都沒有察覺——」
伊絲維妲無奈地嘆了口氣。
「席爾薇雅,我期待著與伱的本體再度見面。」
「我對席爾薇雅許下過承諾,等我回來以後,她便是我的未婚妻,這是男人的諾言,即是責任,也是義務。」
「更何況是開闢第五紀……」
但不論是在夏亞還是伊莎黛拉的觀感中,卻都已然恍若隔世。
他微微笑了笑:「我說,我想要在那處空想帶中,去試著體驗一下歲月變遷,時光荏苒的感受。」
側宮之中,伊莎黛拉環抱著雙臂,平靜地注視著夏亞與白貓的互動。
「好歹也在空想帶的餘燼里呆了那麼久。」
「若非如此,我當初就該在現實中坐視陛下隨著空想帶一同消亡了。」
「因為我想,再給我一年的時間,便可以把西大陸之上所有的隱患盡數解決。」
但是很快,她那雙純銀的美眸之中,便再也掩飾不住那縷漣漪與波瀾。
「如今的夏亞哥哥,變得更讓我熟悉了……」
「不清楚。」伊莎黛拉視線轉向遠方夜幕下的帝都:「這種感情很模糊,非要說出來的話,就好像你曾說過的魔女狩獵那樣。」
寬闊的大廳之中,銀髮的魔女靠坐在銀質的主座之上。
微薄的黃昏光芒湧現。
淡金色的文字在虛空中顯現,也亦阻斷了伊絲維妲繼續建議的可能性。
他伸手將面前的銀髮女皇攬入懷中:「幸運的是,當時我只能在迪瑞絲同學的夢境裡yy一下男人的終極理想。」
霎時之間,整個長眠位面的殿堂之中,只餘下了銀質主座上的席爾薇雅一人。
虛幻的昏黃羽翼自她的背後層層疊疊地垂落而下,她本人則手握著一方精緻的玻璃酒杯微微搖晃著。
「只是,這樣大幅度的興建分塔,卻也需要大量消耗白塔的儲備資源……」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那就,只有提出這等要求的白塔塔主本人方才知曉了。
「而西大陸,應當也可以徹底進入平穩的第五紀了。」
只看見銀髮魔女手中的玻璃酒杯被猛地捏碎,化為了四散的晶瑩玻璃碎片,殷紅的酒液灑落一地。
沒辦法,習慣了。
緊接著,那隻優雅的白貓便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輕。
但哪怕是尋常的半神與王座,也絕不該那麼輕易便看穿自己心中所想才對。
當夏亞撫摸自己的時候,席爾薇雅感覺一切又回到了那個冰冷的冬夜,回到了那個怒濤奔涌的格蘭特海。
「當然。」
「因為作為此世全部之惡被燒死在火刑架上,以此來換取神明的寬恕,本就是世人對於我的期望。」
「其實我……始終只想像當初那樣依附在你身旁就好了啊。」
「真是羨慕小艾啊,在我們看來不過是三個月的光陰,但是她卻可以跟在夏亞哥哥身邊,用十年的時間一點點陪著他長大。」
伊莎黛拉用那雙赤色的美眸凝視著夏亞的眼睛:「你想什麼時候和我成婚?」
當初在歷史殘響之中,夏亞於席爾薇雅而言是拯救者,將她從黑暗的泥沼中拯救而出。
「而且,我分明感覺到。」
當再次回過神來之時,它感覺自己已經落入了一個堅實有力的懷抱之中。
「這樣的夏亞哥哥——」
「我可以讓迪瑞絲將她深淵裡的那些同族們都帶來,每晚為你織夢。魅魔的夢境,足以滿足你的一切色慾與幻想,遠比現實中所能達成的要來的更為刺激。」
「為了回應世人的期待,我帶上了那名為「帝國第二皇女」的面具,學著變得完美無瑕,變成那個被萬民所期盼的模樣。」
白貓掙扎地跳出了夏亞的懷中,然後踉踉蹌蹌地消失在了黃昏之中。
整個西大陸,自然也唯有那一人。
「帝國的子民還有群臣們都在歡呼,帝國將要出現一位中興之主。」
伊莎黛拉看著宮殿外的夜幕:「在過去,我正是這樣活著——如同一面鏡子,顯現出合乎他人期待的完美姿態。」
那指節間所蘊含的淡淡暖意,讓白貓在剎那間有些失神。
而自己作為席爾薇雅的娘家人,自然得為自家塔主的終身大事操心。
她看著伊絲維妲消失的方向,有些訝然地眨了眨眼睛。
伊莎黛拉頓了頓:「如果可以的話,我更想早點舉辦婚禮。」
「那是他的家鄉。」
夏亞搖了搖頭。
雖然這畢竟只是精神化身,並沒有確切的肉體,與靈界的交感會更加直接,也亦更容易被洞穿精神力的波動,而且自己面對夏亞哥哥毫無戒備,更別提建立認知屏障之類的防禦措施。
「陛下您的所有特質,不論是白毛,紅瞳,還是軍服姬皇女的屬性,確實都恰好落在了在我的好球區之上。」
「時隔三個月,夏亞哥哥終於回來了。」
夏亞想了想:「既然如此,倒不如讓他們把那些半身降臨儀式完成。」
娟秀的金色字跡停頓。
席爾薇雅花了許久的時間,方才平復下了心中心潮起伏的情思,繼續讀取起了那具精神化身接下來的記憶。
伊莎黛拉嘆了口氣:「我就知道。」
素白的手指微伸,那本古樸的日記本再次悄然浮現,嘩啦間自動翻到了空白的一頁。
「艾若拉小姐也就算了,她作為冬之花家族最後的遺民,帝國本就對她有所虧欠,我也知道比起離開你她恐怕寧願選擇自殺。」
「幸好我的化身跑的快。」
……
「明白了。」
但是實際上,那高高在上的魔女之身中,卻藏著一顆懷春少女的小心思。
「一年前,我恐怕也想不到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就好像在那段錯誤的歷史裡,某個人哪怕違逆歷史大勢,也要從空想帶中將我帶回現實一樣。」
「什麼樣的期待?」
說罷,她便嫻熟地退出了長眠位面,回歸了主物質位面的白塔之中。
這種事情,再聯繫下塔主冕下您往日裡的作風,就算是用腳指頭都能猜到啊。
她那精緻的眉頭微微蹙起,但很快便又舒展而開。
單論這具白貓模樣精神化身的位格,那也是傳奇級別的存在,必要的時候調動權柄,更是可以擁有臨近王座的戰鬥力。
好聽的輕笑聲再次在白貓的耳畔響起。
這世間唯一可以信賴的事物便是自己的力量,這是作為皇女的伊莎黛拉從小到大所一直被灌輸的準則。
不過猶豫了片刻,她還是任由夏亞將自己攬入了懷中,並未掙扎與抵抗。
但是幾次下來,伊絲維妲也早已經摸清了這位蒼銀魔女的脾性。
原本枯槁的,凝固在黃昏里的破敗宮殿被翻新重建,又一次變得生機勃勃。
當時,同樣也是那麼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將她從冰寒刺骨的海水中拉出,賦予了她新一次的生命。
「說實話,比起我們初見時那個冷酷嚴肅的皇女,我還是更喜歡現在的陛下一些,因為現在的陛下更有人味,而不再是一具莫得感情的完美政治機器。」
「你想怎麼做?」
「這段時間,失落領域的邪教團們頻繁在帝國境內異動,我們白塔也亦協助帝國各地的統轄局與軍部,協助打擊邪教團的活動。」
夏亞不由笑了笑:「難道不該是開著機甲黑騎士,直接一個核爆將那裡移為平地嗎?」
「並非是不願……而是既不會,也不敢。」
「這一次,我可以心中再無芥蒂,毫無顧忌,毫不虧欠地擁抱你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
雖然夏亞說的平靜,但在任何人看來,這般想法卻與在刀尖上跳舞並沒有什麼差異。
這位銀髮的新任女皇卻忽然笑了,冰雪消融,美不勝收。
「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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