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妹妹,收了這心思頗城,卻絕代風華的表弟,倒也是美事一樁。
只不過,這事的難度,難於上九天,難於下九獄。
要說這麼多年,在夜色國,有什麼人是他看不透的,這個僅小他一歲的表弟,冷幽璃,他自幼,便看不透。
「呵,那還是算了吧,上天入地,可不是我想的。」
看了看冷寒鈺略顯為難的表情,冷寒煙心下瞭然。
這冷幽璃,果然如看上去一樣的難搞,如此一來。
歐陽少沖被擒一事,怕是不好解決。
低頭飲酒,遮住了眸中幽深的神色。
……
忽然,大殿之中停止了喧囂,無數身著輕盈端莊宮裝的宮女手執托盤,為殿中賓客上了精緻的吃食和水果。
「暮色國帝後怕是就要出現了。」
冷寒鈺壓低聲音,看了一眼殿中最高處,眸子閃了閃。
來的可真是準時。
「吾皇到,皇后娘娘到,皇貴妃娘娘到。」尖銳的太監聲再次在偌大的宮殿中響起。
果真,冷寒鈺話語聲剛落,太監傳喚之聲便響起。
殿下寂靜無聲,片刻之後,響起了整齊劃一的聲音。
「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參加皇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繡眉一挑,冷寒煙眼裡閃過驚訝,第一次身臨其境看到古代封建制度的登峰造極。
隨著三人身影出現,千人俯身,起身祝賀,眾人眉目之間滿是恭敬之色。
呵,如此高調的榮華,也難怪如此多的人飛蛾撲火,在所不惜。
看見殿下女子或謙恭,或艷羨,或敬畏,或誠惶誠恐的表情。
冷寒煙眉目間清淡如水,無一絲波動。
……
「眾卿平身,今日三國三莊,番邦使臣來朝,朕心甚慰,賀鄭生辰,乃是及喜之事,今夜只管閒情,不談國事。」
「歌舞起。」
中年皇帝一身明黃龍袍,依舊眉目如畫,fenliu無限,看得出年輕時的風姿卓越,然而,皇帝眉目之間隱約可見的黑氣,不難見的,已經惡疾纏身,病入骨髓。
只是,即使如此,他在世一天,依舊是這暮色國的天。
……
一群絕美的舞姬偏偏而來,眉目,髮飾,花黃都精心描繪,身著艷紅輕紗裙,如輕煙籠罩,步伐漣漪,顧盼生姿,甚是美麗。
人比花嬌。
只是,殿堂之上,離皇位最近的地方,一皇后座,一皇貴妃座,兩個絕色佳麗分庭抗拒,各有千秋,力壓群芳。
此二人,赫然是暮色國君的少年夫妻,赫連氏婉兒,和數年盛*,逍氏暮雨。
雖已不是二八少女,然而二人保養得當,更是養尊處優,肌膚依舊嫩的能擠出水來。一美艷冷然有國母之風,一優雅古典有大家之韻,平分秋色。
這平熙帝,倒是好福氣。
*
「妹妹你說,這平熙帝如今已惡疾纏身,怕是時日無多,這暮色國能平靜多久?」
冷寒鈺嘴角含笑,眼睛只是隨意瞥了一眼殿中最高處的至尊之人,便收回了眼神。
自顧自的學著冷寒煙為自己倒了一杯梅花釀,輕輕抿了一口,待到無人注意,薄唇微啟。
平靜多久?
看了看同在高堂之上一臉平淡冰冷的風無憂,目光掃過一排與風無憂有些許相似,但是神色各有不同的暮色國皇子們。
「平靜多久與我何干?哥哥別忘了禍從口出,武功弱就不要惹事。」
冷寒煙若無其事收回原先放到桌上的幾粒粉水晶,手不經意的撫臉。
冷寒鈺喝酒的嘴角一僵。
武功弱?
別惹事?
一口酒在嘴裡差點噎住,到底誰是哥哥誰是妹妹?怎麼感覺他才是被管的那一個?
還有,剛才妹妹撫臉的時候可是做了不少的小動作。
眸光一凝,看見高堂之上有幾道似有若無的目光探了過來。
看到已經被冷寒煙收起的粉水晶,臉色微變,莫非,剛才妹妹擺了陣?
所以,剛才說的話旁人是聽不見的,現在收了陣,就可以聽見了。
天,他竟然忘記高台之上都是年輕一輩間世間難有的翹楚,耳聰目明,聽力卓絕,一時疏忽,差點……
……
看著冷寒鈺變幻莫測的臉色,冷寒煙瞬間就猜到了冷寒鈺在想什麼。
「不然你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蠢,要是知道你要把他們全部打包送給我,你猜你會死幾次?」
一樣蠢!
一樣蠢!
不要以為別人和你,一樣……蠢!
腦子中只有這一句在不停的迴蕩,比女子還美的容顏上深深的哀怨和憤慨久久不散。
還沒等冷寒鈺開口,幾道意味不明的眼神探了過來,帶著深深的冷然。
冷寒煙笑,把玩著手中的粉水晶,這次,可沒了陣法。
該聽見的人,也都全聽見了。
……
幽幽的抬頭,冷寒鈺感受到幾道莫名的視線向他看來。
墨言山莊少莊主還好,君子如玉,眸光淡淡,含著縷縷笑意。
逍遙山莊少莊主也還行,溫潤的眸子仿若帶著天山霧色,只是眼裡含著幾分難言的戲謔。
然而,風無憂那凝結成一道冰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獨孤夜那陰深深的紫眸帶著嗜殺的味道,緊緊的盯著他算怎麼回事?
尼瑪,那軒轅世子一臉期待的表情,又是怎麼回事?
冷寒鈺不由深深的懷疑自己的眼瞎了,這些人傳說中的不苟言笑,喜怒無常呢?
還沒等冷寒鈺消化夠,當他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對上冷幽璃那仿若地獄冥王般幽深漆黑的眼時,不由指尖一顫。
精靈般絕美的臉上有了一瞬間的抽搐,哀怨的看了一眼冷寒煙。
尼瑪,這妹妹,簡直是坑哥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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