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散初唐 第四百章 巧遇裴寂

    第二天一早，武明空就乘著馬車來到別院，然後蹦蹦跳跳跑來找李休讀書，李休也將她介紹給恨兒與尪娘等人，武蘿莉的小嘴巴很甜，對恨兒等人一口一個姐姐，再加上她年紀最小，又這麼乖巧可愛，所以恨兒等人也都很照顧她。

    因為武明空剛來，年紀又小，所以李休給她準備了一些最基礎的課程，不出意料的是，這個小丫頭的確是聰明無比，教什麼都是一學就會，比如學數字，很快就能掰著手指頭數數了，而且竟然已經認識不少常用字，這讓李休也不得不感慨，看來非常人果然都有非常的表現。

    上午的課上完了，李休哈哈恨兒她們準備吃午飯，今天李承乾和李泰兄弟沒來，估計是在宮裡學習，畢竟他們日後很可能是李世民的接班人，平時在宮裡也受到嚴格的宮廷教育，三五天來一次也很正常。

    「那個女孩就是武士彠的小女兒嗎？」這時平陽公主來到李休講學的地方，看了一眼正在與尪娘等人玩鬧的武明空問道。

    「是啊，這個小丫頭很聰明，如果她再大一點，可能比七娘還要聰明。」李休這時也搖頭嘆息道，老師都喜歡聰明的學生，但如果學生太聰明了，比如像武明空這樣，李休擔心等她再大一點，就把自己能教的都學完了，估計到時她還小，那時他又該教什麼？

    正在李休和平陽公主說話之時，麗質與勉娘也打鬧著跑了進來，麗質在前面路，小勉娘在後面搖搖晃晃的追，結果麗質沒看前面，最後竟然一下子撞到武明空的背上，兩個小人兒幾乎一樣大，結果一下子滾成一團，最後還是恨兒把她們兩個扶了起來。

    「對……對不起！」麗質倒是沒受傷，當下吐了吐舌頭有些歉意的道。

    相比之下，武明空卻顯得有些惱火，站起來推了一下麗質道：「都怪你，把我的衣服都弄髒了！」

    平陽很乖巧的武明空發起火來，立刻顯得很兇，結果這讓對面的麗質嚇的後退了一步，小臉一皺立刻哭了起來，畢竟才三歲多的小女娃，看到別人凶自己自然很委屈，雖然剛才她也有錯。

    「好了，麗質你不要哭了，明空你也不要生氣，麗質也不是有意的，我來幫你把身上的土拍乾淨。」尪娘對麗質雖然有些芥蒂，但看到她哭也有些不忍心，當下急忙上前勸解道，說完真的幫明空拍乾淨了衣服。

    「還是尪娘姐姐好，我不生氣了，你也不要哭了！」武明空聽到尪娘的話，當下也再次露出一個笑臉道，而這時麗質也終於不哭了，只是還有些怯意的看著明空。

    「麗質，她叫明空，是姑父新收的學生，你不要害怕，明空比你還小一歲呢。」這時恨兒也上前扶住麗質笑著介紹道。

    「你……你好，我叫麗質。」聽到恨兒的安慰，麗質這時終於鼓起勇氣，向一臉笑容的武明空介紹自己道。

    「嘻嘻，恨兒姐姐剛才已經介紹過我了，麗質你也是先生的學生嗎？」相比之下，年紀更小的武明空卻很放得開，剛才的怒火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反而開始和麗質說起話來。

    外面的李休和平陽公主靜靜的看著裡面的幾個孩子，都沒有打攪她們，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只見平陽公主開口道：「果然是個鬼靈精的丫頭，不過這么小就這麼會說話，日後也並非是件好事。」

    「小孩子懂什麼，有些孩子天生嘴巧，但可能長大了反而變得木訥拙言。」李休聽到這裡卻是笑了笑道，當然他心中的想法卻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吃過午飯過後，下午繼續上課，直到最後上完了課，李休親自把武明空送到前面的馬車上，當下只見她向李休揮手告別道。「先生再見，明天我會早點來的！」

    「明天我有事，所以明空你明天可以不用來了，後天再繼續來上課。」李休這時笑著開口道，他上課本來就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有空了就上，沒空了就停，反正又沒有人催著他。

    聽到李休說明天不上課，武明空的小臉上卻露出失望的表情，不過隨即她就再次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道：「那我明天能不能來找恨兒姐姐和尪娘姐姐她們玩？」

    「這個自然可以！」李休笑著點頭道，這也讓武明空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隨後馬車離開，而她則趴在窗口一直向李休這邊看著，直到最後轉過一個樹林看不到為止。

    第三天一早，平陽公主就準備好了李休進宮需要帶的東西，其實主要就是送給李淵的禮物，大都很平常，唯一稱得上貴重的大概也就只有平陽公主親自做的衣服了，雖然宮中有專門製衣的女官，但哪裡比得上自己女兒親手做的衣服？再加上竇皇后早逝，所以平時李淵穿的衣服很多都是出自平陽公主之手。

    告別家人之後，李休坐著馬車進了長安城，自從李世民執政之後，又暫時解決了突厥人南下之危，國內也慢慢的安定下來，這讓李世民也接連頒布了一系列的休養生息之策，比如減稅等。

    另外最近朝中正在討論分發永業田的事，因為隋末有太多的人因戰亂而死，導致很多田地荒蕪，更有不少人跑進山中做了逃戶，所以為了增加耕種土地和人口，李世民提出要給大唐境內的百姓分發永業田，一來增加百姓的耕種熱情，二來也吸引逃戶去官府上戶口。

    穿過熱鬧的朱雀大街，李休的馬車終於進到皇城之中，然後直接往兩儀殿的方向走去，以前李世民不是太子，只能呆在武德殿中，結果現在剛被封為太子，立刻就搬到了兩儀殿處理政務，至於東宮他卻根本沒有去住，估計是因為殺了李建成後，心中有陰影。

    李休穿過重重的宮殿來到兩儀殿外，正準備要邁步進去時，卻忽然有些驚訝的輕「咦」一聲，因為他看到一個熟人在兩儀殿走來走動，幾次邁步想要進殿，但最後卻都退了回來，這讓他也不禁有些奇怪，當下上前開口笑道：「裴相怎麼在這裡？」

    「李祭酒……不對，李駙馬你怎麼來了？」裴寂看到李休時也不由得驚訝的開口道。

    「呵呵，我找太子有點事情，裴相這是有政事要找太子嗎？」李休這時再次開口笑道，李世民現在成太子了，猛然間改口讓李休也有些不適應，不過「太子」這個稱呼估計用不了多久，日後就得稱呼為「陛下」了。

    「也不算什麼政務，不過能夠遇到駙馬你真是太好了！」裴寂這時卻顯得十分興奮，隨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向李休道，「駙馬，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幫忙？」李休聽到這裡卻一下子警覺起來，雖然他和裴寂的關係不錯，但這幫朝堂上的人絕對不能完全相信，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坑你一把，所以最後他也是乾笑一聲道，「裴相客氣了，你有什麼事需要我來幫忙？」

    「李駙馬你先別急著推辭，這件事我就明說了吧，其實我是想去探望一下陛下，但又擔心太子不同意，所以剛才我也一直在躊躇，幸好遇到你了。」裴寂這時苦笑一聲向李休坦白道，以他的身份，本來應該可以隨時去見李淵，可惜現在除非李世民點頭，否則誰也別想靠近李淵半步。

    「這個……」李休聽到這裡也不由得露出為難的神色，雖然他與平陽公主可以隨時去見李淵，但李世民對李淵的防備卻並沒有完全放下，特別是裴寂還是大唐的宰相，哪怕是沒有兵權，但在朝中的影響力卻不受影響，以他的身份想要去見李淵，恐怕真的很難。

    「李駙馬，其實我也知道這件事有點難度，不過我也不瞞你，我之所以想去探望陛下並沒有什麼其它的企圖，只不過以前每年的這個時候，我都會去找陛下喝酒，因為當初我去太原任職時，陛下當時也只是太原留守，我們以前就是舊識，於是那天他就為我設宴款待，所以每年這個時候，我都會去找陛下喝上幾杯，這個習慣我們都保持幾十年了！」裴寂這時一臉誠懇的向李休開口道，他知道能夠在這件事幫自己的也只有李休了。

    「這個……好吧，剛好我也要代公主探望一下陛下，不如咱們就一起進去，等我說去探望陛下時，你就接過我的話，到時我會幫你儘量的求情，只是我也沒把握太子會同意。」李休遲疑了一下終於開口答應道，當然他也不敢把話說滿。

    「太好了，多謝李駙馬！」裴寂看到李休終於同意，當下也一臉欣喜的道，剛才他之所以遲遲不敢進殿，就是擔心被李世民拒絕，現在有了李休這句話，讓他也終於有了幾分把握。

    當下李休與裴寂並肩進到兩儀殿中，很快就看到了埋頭在舊案後面批閱奏摺的李世民，聽到他們進來的聲音，李世民這時也抬起頭來，隨即就笑著開口道：「裴相、李休，你們怎麼一起來了？」

    「呵呵，老臣本來準備給太子呈上一份奏摺，沒想到在殿外遇到了李駙馬，所以就一起來了！」只見裴寂這時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口道，說完就從袖子裡掏出一封奏摺送了上來，看來他也早就準備好了。

    李世民接過奏摺看了一眼，隨手就放在了舊案上，然後這才又向李休問道：「李休，你可是宮中的稀客，這次進宮可有什麼事情嗎？」

    「啟稟太子，臣進宮有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關於麗質的病情。」李休當下開口回答道。

    「哦？難道你與孫道長已經想到了救治麗質的辦法？」李世民聽到這裡也不由得激動無比的道，甚至連裴寂也在這裡都顧不得了，不過以裴寂的身份，恐怕也不敢把這件事泄露出去。

    「啟稟陛下，麗質是先天之疾，實非人力所能及，不過我和孫道長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教麗質學一套很特殊的道家養生功，十分適合麗質現在的體質，如果她能常年堅持練習的話，雖然對病情沒太大的作用，但卻可以讓她身體強健，從而減少發病的可能！」李休再次稟報道。

    聽到李休和孫思邈依然沒有治療麗質的辦法，李世民也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不過聽到李休後面的話，也依然讓他心中一喜，畢竟這段時間他也沒少找其它的御醫討論麗質的病情，可惜卻連一點改善的辦法都沒有。

    「能強身健體也是好的，只是麗質還那么小，她能學會嗎？」李世民這時再次擔心的問道。

    「太子放心，這套養生功名叫太極拳，是道家一種博大精深的養生功，麗質年紀小，可以先學一些簡單的，長大一些再慢慢的學，比如今天早上，麗質就去孫道長那裡去學了，估計得一段時間才能學會，所以她可能需要在臣那裡多住幾天。」李休這時再次開口稟報道。

    「原來如此，麗質在你和三姐那裡我也放心，另外太子妃的病情也開始好轉了，再過兩天就該孫道長複診了，等到她的病好了，估計麗質也學得差不多了。」李世民這時也點了點頭道，只要能對女兒的病情有好處，無論做什麼他都願意。

    「多謝殿下的信任！」李休說到這裡時，扭頭看了一下旁邊的裴寂，然後這才終於再次開口道，「殿下，除了麗質的事外，臣這次進宮也是受公主所託，要給陛下送些東西，還請太子恩准！」

    「嗯，三姐她怎麼沒來？」李世民聽到這裡卻有些擔心的道。

    「殿下放心，公主只是身體有些不適，孫道長說她這段時間宜靜養，所以才不方便出門。」李休這時回答道。

    「沒事就好，那你去吧，我聽宮裡的人說，父皇這段時間也一直在念叨著三姐。」李世民這時很爽快的答應道。

    不過也就在李世民的話音剛落，就只見裴寂這時立刻上前一步道：「啟稟太子，老臣也想與駙馬一同前去探望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