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平陽公主越哭越傷心,而且無論李休怎麼哄也沒用,這讓他最後也是急的抓耳撓腮,幸好最後平陽公主終於還是慢慢的停止了哭泣,這讓李休也急忙問道:「秀寧你這是怎麼了,為何哭的這麼傷心?」
「沒……沒什麼,只是想到母親早逝,父親的身體又這麼不好,所以才感覺十分的難過!」平陽公主這時卻是眼神閃躲的解釋道,明顯是沒有說實話。
李休和平陽公主成婚多年,自然一眼就看出她沒有說實話,而且這時他的冷靜下來,略一沉思也就猜到了平陽公主的想法,當下也不由得嘆了口氣道:「秀寧,你是不是在想齊王與承道他們?」
聽到李休提起李元吉和李承道,本來已經停止哭泣的平陽公主這時眼淚又禁不住的涌了出來,其實她剛才的確想到若是李淵去世,李元吉他們卻都無法為父親送終,特別是李承道,他更是李家的長子長孫,按照禮儀,本來是要由他為李淵扛幡引路的,可是現在卻連回來見李淵一面都做不到。
看到平陽公主悲傷的模樣,李休也不由得暗嘆一聲,他知道平陽公主之所以不說出來,主要也是怕他為難,畢竟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只不過她卻不知道,李淵早在之前就已經求過李休了,現在想起來,李休也不由得感覺十分的頭疼。
好不容易讓平陽公主再次停止了哭泣,李休又安慰了她許久,平陽公主也擔心自己剛剛懷孕,太過悲痛會影響到肚子裡的孩子,因此最後也強打精神,讓自己不再想這些讓人傷心的事,只不過李休看在眼裡卻感覺十分的心疼。
第二天一早,李休騎馬來到不遠處的南山,這裡到處都是達官顯貴的別院,有些年老的官員也喜歡在這裡養老,畢竟這裡風景秀麗,氣候也十分的宜人,長期住在這裡,幾乎可以讓人多活幾年。
李休徑直來到裴寂的別院前,自從辭官之後,裴寂也一直住在這裡,本來在原來的歷史上,他早就應該去世了,而且還是死在外地任上,但因為李休的提醒,他早早的退出朝堂這個是非窩,現在修身養性,偶爾去大安宮陪李淵聊聊天,倒也活得逍遙自在,甚至看起來比當初還要年輕了一些。
裴府上的下人都認識李休,因此看到他到來時,也急忙請他進府奉茶,同時有人也飛奔而去通知裴寂,不一會的功夫,就見精神健碩的裴寂大步而來,看到李休時也是大笑一聲道:「駙馬你可是稀客,今天怎麼有空來老夫這裡坐坐?」
「裴公客氣了,稀客可談不上,不過我今天來卻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李休這時也是一笑道,他和裴寂算得上忘年之交,所以說話時也顯得十分隨意。
「哦?什麼事情?」裴寂聽到李休的話也是一愣道,他本來以為李休來找自己是閒聊的,畢竟他們兩個都算是無事可做的閒人,卻沒想到他竟然是有事要找自己商量,這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是這樣的,陛下昨天來找過我……」李休沉吟了一下,隨即就把昨天李世民來找自己的事情講了一遍,只不過當他說到要為李淵提前修建皇陵時,裴寂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有些黯然。
「裴公,陛下希望由我來負責這件事,而我身為駙馬,的確也推辭不得,昨天我也和公主商量過了,她對這件事也沒有異議,只不過說來也巧了,公主剛剛懷孕,實在不宜操勞,所以這件事還是要由我來做,只是我對此實在沒有經驗,因此需要一個經驗豐富的人來幫我。」李休最後再次解釋道。
「所以你今天來找老夫來了!」裴寂聽到李休最後的話,也不由得苦笑一聲道,這時他哪裡還不明白李休的意思?只不過他退出朝堂多年,也慢慢的習慣了現在生活,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也實在不想再出山。
「是啊,裴公您與太上皇是多年的摯友,論到執政的經驗,更是無人可及,所以陛下和我說修陵的事時,我第一個就想到了您,而且我覺得也只有您才能明白太上皇的心思。」李休這時再次道,他的話可不是在恭維裴寂,事實上除了裴寂外,還真沒有第二個人比他更了解李淵了。
裴寂聽到這裡也是沉默不語,若僅僅只是臣子,他完全可以拒絕這件事,可是身為李淵最好的朋友,他卻又實在不忍心拒絕,最後也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好吧,這也算是我能為太上皇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只不過以太上皇的陛下,知道這件事後肯定又會大發雷霆,到時駙馬你還要幫我一起去勸說太上皇!」
「這個……好吧,我相信太上皇肯定能夠理解陛下的苦心的!」李休這時也只得硬著頭皮道。
為竇皇后遷陵只是修建皇陵的藉口,這個藉口可以欺騙天下其它人,卻根本瞞不過李淵,以他對李世民的怨念,到時肯定要發脾氣,本來李休實在不想觸這個霉頭,只不過既然接下了這件事,他也根本躲不過。
「呵呵,你也不要太擔心,太上皇就算發脾氣,也只會對著陛下,咱們只要好生勸說就是了,其實太上皇心裡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的身體,前段時間他和我閒聊時,也曾經提起過皇陵的事,甚至對於皇陵的地點,太上皇也早就有了計較!」裴寂看到李休擔心的模樣,當下也是笑道。
李休聽到裴寂最後的話也是眼睛一亮,皇陵的選址可是個大問題,不過如果李淵心中有了合適的地點,那可就讓他省了不少的麻煩,因此他這時也立刻開口問道:「裴公,不知太上皇相中了哪塊地方?」
讓李休萬萬沒想到的是,裴寂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別有深意的盯著他緩緩的問道:「其實葬在哪裡並不重要,陛下對此也十分的灑脫,不過有一件事他卻一直掛念於心,甚至已經成為他的一塊心病,不知駙馬你可知否?」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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