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喬斯年血紅的眼,沈念仿若在他眼中,看到了昔日的自己,想不顧一切,魚死網破。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只是抱著艾麗斯的手臂,力道不自禁更緊。
喬斯年高大挺拔的身軀,站在她們面前,偏了偏頭,身後的人,火速將她們包圍。
喬斯年目光盯著沈念,「把她身上的機械繳下來。」
吩咐手下時,男人手裡的槍,一直對著艾麗斯小小的身體。
沈念站在那兒,沒動,由著那些人搜了她身,繳她身上的槍。
喬安安笑了起來,眉眼彎成了月牙,大快人心啊!
「沈念,沒想到,你再有本事,也只能乖乖就範。」
對於喬安安的熱嘲冷諷,沈念沒有任何反應。
所有的孩子,面對黑洞洞的槍口,全都噤了聲,唯有喬安安,她巴結討好的聲音,在靜寂的山林里響起,「喬二少,我對你們可是忠心耿耿的,是這個女人逼迫我過來的。」
怕喬斯年不信,喬安安撫開了額頭上的髮絲,飽滿的額頭,有淡淡的血跡,「你瞧,她用槍指著我腦袋,我沒有辦法,我的人,全被她打死了。」
為了證明自己忠心,喬安安喋喋不休。
可能是覺得喬安安太鴰躁,喬斯年不耐煩地吼,「閉嘴。」
喬安安見喬斯年滿臉蔭翳,不敢再說話了。
世界安靜的風兒都快靜止。
喬斯年終於又出聲了,「帶走。」
沈念抱著艾麗斯,還有一群孩子,包括喬安安,全都被喬斯年用槍指著腦袋,龜速地爬山,終於爬到了山頂。
喬斯年接了個電話,然後,就讓大家等在原地。
不一會,傅寒江風塵僕僕來了。
他眯眼掃了眼喬安安,目光落到了沈念臉上,「嫂子,沒想到,我們會用這樣的方式見面。」
沈念眼中充滿了鄙夷,她並不想與傅寒江說話。
傅寒江不以為然,他對喬斯年說,「喬大少的事,抱歉,我早一點過來,就不會成這樣了。」
喬斯年眼中滿是悲痛,神色不耐,「少廢話,怎麼處置吧?」
喬斯年下巴點了點喬安安。
無論如何,喬安安始終是全寒江老婆。
傅寒江沒有看喬安安,而是低頭沉思。
喬安安見他遲遲不說話,再也等下不去了,「寒江,我們畢竟是夫妻,你不能這樣對我。」
傅寒江冷厲的眸,勾起了邪笑,「你使盡渾身解數,勾引別人時,有想到我們是夫妻嗎?」
喬安安自知理虧,臉孔漲紅,「是你先不仁的,我在你心裡,是什麼位置,你最清楚。」
傅寒江冷然一笑,「既然知道,還問?」
喬安安再也顧不得臉面,當著大家的面,開門見山,「今天,如果你們不放我走,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傅寒江冷笑,像是絲毫都不把她放在眼裡,「喬安安,你一個斷腿的女人,窮途末路了,還敢威脅我?」
傅寒江拍手,一個男人拖出來個孩子,孩子身上的衣服很破,臉也很髒,喬安安看清了孩子的臉,驀地,心臟猛地一抽,她再也無法保持鎮定。
失聲喊出,「傅煜。」
她的煜兒,幾天不見,怎麼瘦成了這副模樣?
瘦得都脫了相,她差點都沒認出來。
喬安安心疼得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她才咬牙切齒,「傅寒江,你這樣對他,會遭天譴的。」
傅寒江招了招手,手下把孩子拽到他面前,他抬手就給了傅煜一個狠厲的耳光,打得傅煜眼神都晃了晃,喬安安心如刀絞,她嘶吼出聲,「傅寒江,我殺了你。」
護子心切,喬安安由於太激動,從輪椅上滾了下來,她瘋了似的向傅寒江爬去。
砰。
傅寒江手裡的槍,對著喬安安開了槍,喬安安頓時不敢動了,像個木偶,她呆愣了兩秒,發現自己沒有死,子彈是從她頭頂上邊掃射過去的。
喬安安的淚水,止不住地流,她嘆自己太命苦,為何會嫁給傅寒江這種牲畜男人?
她剛剛還在嘲笑沈念,而她,又有什麼資格笑人家?
「媽媽咪。」
傅煜嘶啞的聲音,在她耳邊繚繞。
她看著傅煜,淚水模糊了視線,心臟更是抽痛得厲害,「煜兒。」
她只能無助地叫著。她不敢再也任何動作,怕傅寒江手裡的槍,再次對準她,她不認為自己還會幸運,讓他的槍偏向她頭頂。
見瘋狂的女人,終於乖巧。
傅寒江的目光掃向沈念,「嫂子,借一步說話。」
「我與你,沒什麼好說的。」
沈念緊緊抱著艾麗斯,恨不能與女兒融為一體。
傅寒江眼眸又慢慢眯起,他邪肆的目光,在她臉上來來回回地掃視,「不要後悔,嫂子。」
這聲『嫂子』極具諷刺。
沈念都想自動屏蔽他的聲音。
久久未出聲的喬斯年催促,「傅少,做事麻利點。」
傅寒江向沈念偏了偏頭,然後,他提步走到一邊,他的手下要抱艾麗斯,沈念不讓,她朝傅寒江走了過去。
不耐冷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傅寒江視線,落在她臉上。
「你給傅寒夜打個電話,讓他放棄傅氏繼承權,包括他名下所有的財產,我就放了你。」
沈念眼尾,勾了冷笑,「傅寒江,你胃口不小。」
傅寒江嘴角泛起了淡淡的笑,「你才知道?」
沈念,「我在他心裡,沒這麼重要的位置,你打錯算盤了。」
別說她在傅寒夜心裡,不值不提。
就算有位置,沈念也不敢保證,傅寒夜能夠為了她們母女放棄所有。
財產與權勢,往往是男人的命。
傅寒江偏頭點了根煙,兇狠的目光,刺透薄薄的煙霧,直勾勾看著沈念,「不打也行,你陪我一晚,我就放你走。」
沈念捂住了艾麗斯的耳朵。
她怕這種骯髒的交易,影響到孩子的身心健康。
傅寒江太齷齪了。
這種事,也想得出來。
見沈念滿眼憤怒,傅寒江冷笑了聲,「怎麼?都這樣了,還想為他守身如玉?」
沈念不屑,「我不會為任何人守身,我不屑的,是你種爛人,有的人,高風亮節,品行端正,值得所有女人前仆後繼,而有的人,從內到外,沒一塊好肉,五臟六腑,連心肝都是腐爛的。你傅寒江,屬於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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