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夜覺得自己進入了時空遂道,那是他與沈念領證的日子,那天,他談完業務,趕去時,看到沈念呆呆地坐在民政局大廳里,她看到他時,目光如小鹿般驚了下,立刻起身,語無倫次,「你你來了?」
可能是沒想到他會來,而他滿臉不耐,「去排隊。」
沈念言聽計從,她乖乖地站到了隊伍後面,而他則坐到她剛才的位置,淡淡的體溫,慰貼著他的西裝褲,那溫度讓他不爽。
眼前的女人雖漂亮,但卻不是老太太硬塞給他的。
老太太放話,如果不娶沈念,就不認他這個孫子。
他搞不明白,沈念身上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老太太相中,他點了支煙,淡冷的目光穿過薄薄白煙,嚴厲地審視著女人的背影,從頭到下,掃了無數遍,他沒找到女人身上任何閃光點。
姿色,對於他這種矜貴男人,是最不起眼的東西。
輪到她們了,見他遲遲不過去,沈念回頭,羞澀的目光,瞥向他,「傅先生,該我們了。」
一聲『傅先生』,讓工作人員的視線向他掃了過來。
他薄薄的唇,勾了抹冰冷的弧度,掐了煙,不緊不慢走了過去,填表簽字蓋章,鮮紅結婚證出爐,他拿過結婚證,一本放進了兜里,另一本扔給了沈念,眉頭挑高,「故意的?」
沈念翻看著結婚證,似乎正在欣賞著她們白襯衣,親密相偎的身影。
「什什麼?」
沈念抬頭,那雙眸子清澈明亮,猶如清泉。
他輕嗤了聲,邁開大長腿,率先出了民政局大廳。
而她跟了上來,張著兩片鮮紅的嘴唇,不斷呼著氣,明明這麼近的距離,她卻像跑了幾萬里,累得都快岔了氣。
那時的沈念,在他傅寒夜眼中,就是個作女。
而後來,才知道,原來她有哮喘。
新婚第一天,他沒有回去,而是睡在了總裁辦休息室里,與工作奮半了一夜,早上,他回去落在家裡的文件,她穿著家居服,站在門口,極腰長發,柔柔披散著,她臉上清麗的笑,比清晨的陽光,還要絢麗多姿。
他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上樓拿了文件,下樓,沈念迎上來,滿臉討好,「傅先生,我熬好了海鮮粥,老太太奶奶說,您胃不好」
他扯開的唇瓣,笑容寡淡,又帶了絲鄙夷,「吃過了。」
他不會吃她煮得任何東西,他想讓她知難而退。
他們見過一次面,結婚才一天,她不可能知道他的喜好,知道他喜歡喝海鮮粥,是去老太太那兒取了經。
走到門口,步伐微頓,他轉過身,目光炯炯,淡冷無比,「知道我喜歡穿什麼牌子的內褲嗎?」
沈念滿面通紅,輕咬了下唇瓣,搖了搖頭。
傅寒夜目光又冷了幾分,「你該去向老太太多取下經。」
他開門離去,留給了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他第一次碰她,是情非得已,那天,他與客戶談項目,不小心吸了催情薰香,而他沒有意識到,回8號公館時,已是晚上八點。
他扯著領帶,打開浴室,想沖冷水澡時,赤紅的眼,對上了水蒸汽騰騰中的女妖,女妖的身子,雪白泛光,惹火的身段,讓他喉頭迅速冒煙,火熱目光掠過的皮膚,帶起了一片火源。
他感覺自己渾身像著了火。
他跌跌撞撞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雙手扣於頭頂,按在冰涼的牆上,另一支手輕輕握住了她下巴,微微抬起,近乎粗暴地吻住了那顫抖的紅唇。
她的掙扎,在他看來是欲來還拒。
她的哭泣,在他眼中,是欲擒故縱。
他要的很粗暴,全然不顧她的感覺,做作拜金的女人,不值得他憐惜。
那夜,他需索無度,強行占有,一次又一次。
浴室,沙發,窗台,到處都是他們恩愛的影子。
初經人事,她根本吃不消,最後,她暈倒在了他懷裡。
而他正準備把她抱上床,沒想女人嘴裡嘀咕了句,「宋」
清晰的話音,落入他耳朵,讓他的手僵在半空。
他戳緊眉頭。
嫁給他,心裡卻想著另一個男人。
這算精神出軌嗎?
傅寒夜迅速穿上外套,任沈念躺在冰涼的沙發上。
他整整一個星期沒再回去,然而,這一個星期,沈念惹火的身體,總是在他腦子裡縈繞不去,他像是食遂知味的獸,總是回味著那纖腰的身體,給他帶來的美好感官體驗。
第八天,他忍不住回去了,而她臉上看不到一絲怨言,她站在門口,笑臉相迎他的回歸,許是有了肌膚之親,女人看他的眼神,有了淡淡的愛戀。
他第一次吃了她做的晚餐,洗了澡後,他抱著她親了許久許久。
女人開始笨拙地回應著他。
激烈過後,他半靠在床上,抽事後煙,眸色淡淡,「吃藥沒?」
女人乖巧地點頭,「吃過了。」
「上次吃沒?」
他又問。
女人仍舊乖巧得不像話,臉上紅暈朵朵,「吃過了,你放心,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懷上孩子。」
他聽到自己譏諷的聲音,「說不定,生個孩子,你傅少奶奶的位置更牢固。」
沈念不笨,聽出了弦外之音,她雪嫩的臉上,終於有了異樣的表情,「一個不被期待的孩子,生下來是一種罪過。」
「傅先生。」
她喊他的聲音,綿綿軟軟,像是絲線纏住了他。
「我是很窮,但是,我也是有骨氣的,如果你那天膩了,早點給我說,我絕不糾纏。」
她剛說完,喬安安就打來了長途,好歹他們有了夫妻之實,傅寒夜顧及到她的感受,拿了電話,披了外套,去露台接電話。
回來時,房間裡留了兩盞壁燈,昏黃的燈光,攏著她如小山丘一樣,被子裹著的身體,即便是有被子裹著,他覺那身體曲線也是無比的好看。
不由自主地,他靠了過去,躺到了她身邊,第二天醒來,他懷裡抱了個火爐一樣的東西。
是熟睡的沈念。
密密長睫,在眼角投下層暗影,他注意到,雪白的眼角有淡淡的青色,是失眠的結果。
他不在的日子,她睡不著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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