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天之境 第十八章 回憶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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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仙莊，桂林園。筆神閣 bishenge.com
慕羽跟著唐逸行走在這滿是桂花飄香的小道上。
她深吸了一口氣，金秋時節，桂林飄香。
突然就懷念起自己的師父，六虛真人，他最是喜歡爺爺的桂花釀了。
不知道師父現在怎麼樣了，還有大師兄大師姐們…有沒有想她。
正在她回憶之際，突然，從左側的桂林里，林間縫隙中散發出一道暗淡的光線。
慕羽察覺到了異樣，兩手趕忙擺開架勢。
而後一陣水藍色的光芒如海洋一般奪目而出，一股強悍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是……這是什麼力量？慕羽驚訝了。
「小小姐不必驚慌，這是宗主座下的二十八星宿靈者，他們在此處修煉靈力，驚擾到小小姐了。」唐逸微微一笑道。
二十八星宿靈者。
這看起來起來…有點厲害的樣子。
「那他們都是何修為了？」慕羽還未從剛才的力量中緩過神來。
唐逸眯了眯眼，目光看向散發著光芒的方向。
「實力稍微低一點的那位靈者目前為靈聖三階實力，最高者不久前剛剛突破靈聖，已經邁入靈皇天尊。」
家裡居然還有二十七位靈聖王者和一位靈皇天尊！慕羽再次震驚。
難怪，難怪…君家如今地位不可撼動。
大陸上靈聖王者只有百十來人，水元靈宗就占了四分之一還要多。靈皇天尊更是少點可憐。
恐怕整個天淵大陸，除了他們君家，再無其他宗門有這樣的戰鬥力。
作為水元靈宗的後代，她骨子裡流淌著一股傲氣，如今她才紫尊實力真是太弱。
這個憑實力說話的世界，沒有一個實力高強的人願意聽從一個和自己相差甚多的人吩咐。如今這些人尊她為小小姐，大概也是看在爺爺的面子上吧。
察覺到慕羽的氣息有一絲變化，唐逸步伐慢了下來，和她並肩而行。
「小姐莫要多想，你如今年齡尚小，未來可期。
在下相信您會帶領君家走向又一個光輝。」他微笑著安慰慕羽。
唐逸是打心底這麼認為的。
慕羽看著身旁的唐逸，嘴角緩緩扯出了一抹笑。
繼承君家？她從未想過此事，那宗主之位她並不沒有太大的想法。
但是，她是永遠都不可能看輕自己的。若是自己都看輕自己，那別人豈不是更把她踩在腳底下，任人蹂躪。
二人又行走了小一會，此時黃昏已是落幕，夜色翩翩來臨。
褪去了夕陽的火色，點點星辰出現，懸掛於黑幕中，在黑夜下閃爍著微微光芒。
晚風徐徐地拂送來陣陣桂花清香，使人心曠神怡。
前方一座巨石壘成的看似堅硬無比的堡壘映入了慕羽的眼前。堡壘大門緊閉，石門面上刻的霜花圖騰讓人感覺此地是如此的神秘。
唐逸轉動了下入口處的開關，石門響起咔咔的聲音。
伴隨著石門的開起，一陣寒風呼嘯而來，緊隨著慕羽感受到一股神秘而凝重的氣息。
「小小姐，您進去吧，在下在外面候著。」
慕羽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凝下神來，邁步進入。
石門之內，溫度很低，但靈氣相當充裕，慕羽只覺得仿佛被雲托著一般，很是舒暢。
一路前行，越進入石室最裡面，溫度也越來越低，轉過前方的拐角，豁然開朗，琉璃鏡高高掛起，四面環繞石壁，暖色的光照耀了整個石室。
只有一人坐在石室的正中央，在他面前由寒冰打造的冰床上躺著一名女子。
臉龐溫柔，淡眉如秋水，精緻的五官輪廓，看著沒有一絲的生氣。
慕羽看著沉睡的君冰清，心中閃過一絲難過，為什麼她和清風都有著這樣的命運。
清風此時背對著慕羽，身影看上去極其落寞，孤寂。
從側面能看出他的臉龐有些濕潤，幾道淺淺的淚痕印在臉上。
清風壓住了自己的情緒，感受到身後來人，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心情，對著慕羽溫雅一笑：「羽妹妹，你回來啦。」
「母親，慕羽來看你了。說起來，你還沒從未見過她，是舅舅的女兒，從小就被外公送上了飄渺虛。如今她也已十四歲，是個大姑娘了。她很可愛，很活潑，你看了一定會喜歡。」清風握住母親冰冷的寒手，哽咽著說道。
「姑姑…怎麼回事，會醒過來嗎？」一句話好不容易從慕羽的口中蹦出，帶著絲絲的痛心。
清風長嘆一聲，道：「外公說，母親中了傀儡術法，傀儡術是暗元素獨有的一種技能。凡中此術者，今生今世絕不能違抗施術者的命令。
母親中下此術後，那些人強行命令她干一些極惡之事。常年下來令母親痛苦不堪，良心不安。
所以後來，母親不想就此一直被人利用下去，她強行的反抗，把自己關在冰室里。
但是，不僅沒有成功，甚至遭到了術法的反噬，就此開始沉睡不醒。
外公從未告訴我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這些年一直在尋找能夠甦醒的方法，現在已有點眉目了。
還有不止如此，羽妹妹。我想，你的娘親應該還活著。」
什麼。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令慕羽心靈一陣，雙眸滿是震驚之色。衣袖下的雙手緩緩緊握成拳，微微顫抖。
娘親…還活著？她的娘親還活著嗎！
「為什麼…會這麼說。」
「那一年也是你降生於這世上的一年，家族都說舅母是因難產才去的。但有次，我誤入了家族靈地，君家的逝者都會立碑埋葬於那裡，但我並沒有看到她的墓碑，所以我想她一定還活著！
而且這一切都太巧了，那一年君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或許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
凌清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看嚮慕羽的眼神十分堅定！但是眼前的人兒並沒有回應他。
就這樣過了良久，慕羽終於開口道：「既然爺爺不讓我們知道，這其中一定有著什麼緣由，總有一天他會告訴我們的。」
「羽兒說得不錯。」
正說之際二人身後傳來一聲沉穩的男音，君威和雲芸緩步從拐角那邊緩步朝他們走來。
「現在告訴你們還為時尚早，總有一天你們會知道的。」雲芸上前一步溫柔的撫著慕羽的腦袋，眼神中閃過一絲苦楚。
君威走向冰床，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兒，眼神波動著，顯露出少有的痛苦神色：「這麼多年我們一直在想辦法破解這傀儡術法，幾乎用盡了一切的辦法，可是依然無效。
當年清兒被人施下了傀儡術，不止是她，整個君家都被那些無恥之徒所操縱。他們讓我們殺人，我們就得殺人，他們讓我們放火，我們就得放火。」說出這段話的時候，君威回想起那段腥風血雨的日子，緊閉雙眼很是痛苦，他甚至殺死過一個還在孕中的女子，一屍兩命，罪孽深重，深重啊！
「我的清兒是那麼的善良，那段時間她過的生不如死，把自己封閉在石室內痛恨自己，譴責自己。因為她，整個家族都受到了利用。
她曾跟我說，她恨不得現在就了解自己的生命，她這條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上面沾滿了鮮血，骯髒不已。」
慕羽和清風聽聞訝異，居然還發生過這樣的事。
「有一次，我們嘗試了反抗，逼迫自己不聽從於他們的命令。結果……在內院熟睡的清風，突然發瘋了一樣，失去神智，模樣無比兇狠，拿著刀揮舞，亂砍亂撞，大家攔都攔不住，生怕出了差錯。
最後，他不僅砍傷了身邊的一個丫鬟，還重傷了自己，那時的清風只有兩歲啊…」
「老頭子！不要再說了！」雲芸發覺事情不對，衝上去一把拽住君威的胳膊，示意他停下。
「什麼？！」慕羽和清風同時大驚，清風從不知道這事，二人心中已有了不好的預感。
君威拍了拍拽緊他的手，安慰雲芸道：「有一些可以隱瞞，但有些事情他們也是該知道了。」
「什麼意思！外公！難道我也中了傀儡術嗎！」清風很是焦急，這麼多年他怎麼都不知。
「不錯！」君威回應他。
雲芸嘆了口氣，算了，孩子們也長大了，該知道一些事情。
她緩緩的開口道：「當時冰清正懷有身孕，那時我們沒有多想，直到你兩歲時我們才知道，此術通過母體為介，渡到了你的身上。
因你年齡尚小，中術不深，我與麋鹿聯手使用『清靈之歌』暫時壓住了它，雖然無法影響到你的正常生活，但壓抑住了你自身的發展。
所以我和你爺爺為你尋得五色海棠花作為你的靈獸。五色海棠花屬治癒系，對你身體或修煉都有極大的好處，但這不是長久之計。
冰清那時難過極了，我們查閱了家族所有秘籍，終於找到一種方法！拒家族秘籍中記載，水元靈祖曾創一淨化術，傳聞此術可破解一切暗黑術法，但古往今來還沒有人修煉成功過。」
淨化術？慕羽疑惑。
那不是九重玄武秘錄的第五重術法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
「所以清兒想嘗試著去修煉，倘若修煉成功破解了傀儡術法，那麼清風也就可跟著修煉。身為母親，她不希望清風再次出現狀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輩子都活在陰影當中…」雲芸哽咽了一下，他們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呢。
「結果…就是你們現在看到的這樣，本身已中暗黑術法，再修已純淨之術，兩者相衝後產生反噬，雖然傀儡術成功的被剔除，但清兒就此長眠不醒。後來我們闖遍大江南北尋找可以令其甦醒的方法，最近才有點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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