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案九闋 第七十七話一線間的生死

    怎麼了……

    我這是怎麼了……

    當意識有了微弱的回應,我疲憊不堪地從沉睡地夢中醒來,周圍都是水,我在河水的深處仍然下沉。冰冷的河水使我的身體喪失該有的行為能力,即使是望向河面隱約看到的微光,也是延遲了許久才緩緩傳入的大腦的……

    而我現在絲毫沒有任何,關於我墜河之前的一丁點回憶。一切的記憶都仿佛中止在了我和月蟬逃出村子前的最後一刻……沒有,什麼都沒有,關於之後我是如何墜入河中的,一點印象都沒有。我甚至不確定現在自己周身所處的環境是否真實,在我當時和月蟬說完話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身體動不了,很沉,任由河水的冰冷滲入骨髓最深處,一點點使我變得更加麻木。意識開始不受控制,昏昏沉沉間,似乎這個身體已然接受了繼續沉眠的宿命,放棄了抵抗和掙扎。

    可我不能死,至少,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我該弄清楚發生了什麼,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我開始試著活動身體,從微小的動作開始划動手腳,讓身子開始恢復正常反應。當然,我不敢冒失地去掙扎,不僅是因為怕吸入更多的冷水使身體更加麻木,也是擔心,我墜入冰冷的河水中另有原因,如果有意殺我的人還在岸上,那我如果動作太大的話,萬一引起注意只會讓自己變得更加危險……

    可身體卻並不是很配合……

    難道,是斷腸草的毒發了?

    糟了……突然襲來的一陣困頓之意,身體再一次開始慢慢地沉浸在冰冷中喪失了知覺,我的全部思緒,都在最後絕望地看著水面上點點星光的無能為力中,漸漸淡去……

    我做了一個夢,夢中不知自己身處何地,只是看到身邊一切儘是荒蕪,腳下的黃土中夾雜著枯草和枯葉……周圍目光所能看到的最遠處,都不見草木生長。空氣中,有一股異味……似乎是什麼燒著了的味道。

    可是在一無所有的夢中,卻連半點星火都看不到。

    即便是在夢中,我竟然還能在心裡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冷靜下來。想想也覺得好笑,這超乎常人的自控能力,也不知是好還是壞,可既然習慣了這種生活的方式,我或多或少都是可悲的。

    從不記得在我短暫的有生之年,到過這裡。

    可隱約……在心底,好像又有那麼一種感覺,要衝破一些東西爆發出來……是憤怒?還是,不安?

    我對夢中此地的感受,竟不是完全陌生的。

    等等,還有一種味道……血……我很確定那是血的味道。

    生平所經歷,或者不得不經歷的一些案件中,我都能很敏感地感受到血的味道。因為當這味道傳入鼻息中,就好像一種毒,在蔓延在侵襲,滲入我的神經之中……使我變得興奮。

    我轉過身,身後很近的地方,卻站著一個人……一個很高大的人……我的頭頂只到他膝蓋那裡……我抬起頭去看他,努力想要看清楚這個讓我絲毫沒有防備,甚至在突然發現他的時候,沒有畏懼沒有躲避的人究竟……我把頭仰得高高的,可是刺目的太陽,卻令我的雙眼很難過。我只看到了一個輪廓…….一個像是披散著頭髮枯如稻草的輪廓……龐大,壯碩……

    沈再陽透過車窗傳來的那個眼神,卻猛地出現在我的腦子裡。

    一陣頭疼,那個眼神……再回頭,眼前什麼也沒有了。

    什麼都沒有……

    耳邊仍然可以聽到水流的聲音。

    嘩嘩啦啦……

    我站在那裡。

    可是眨眼的功夫,我又站在了一個更加奇怪的地方。

    像是走廊……

    又,又哪裡說不清楚,總之就是奇怪。

    走廊上空無一人,但又好像不是空無一人,我慢慢地向前走著的時候,能感覺到身邊的氣流發生的變化,不時加快的氣流伴有一種怪異擦過,就像是和什麼東西擦肩而過了一樣,匆匆忙忙的。

    然而我什麼都看不到,唯一看到的就是這個走廊,很長的走廊,三米見寬,卻看不到盡頭。即使偶爾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和我擦肩而過,也都是模糊一片。

    我的鼻息在此刻沒辦法再提供給我任何有用的線索,這裡的一切都被一種刺鼻的味道充斥著。

    我只能走,往前走,如同被什麼牽引著一樣,往前走……

    鬼使神差地停在了一個門前面,在這條走廊上無數的門中,我也不知道為何,我偏偏會停在這裡。

    伸手,去推門。

    沒有丁點切實碰觸到門的感受,可我卻進來了……進到了門後面。我已經不知道該怎樣解釋這一連串找不到專業術語可以描述的感受了,回過頭,那門還完好的關著,就在我身後。


    帶著一肚子的困惑,我想要試著在這一間獨獨讓我在意的房間裡,找到哪怕一絲一毫的痕跡,這種毫無頭緒的現狀,已經快要讓我平衡不住了。

    然後,慢慢的,我好像看到了一張床,白色的……床上好像還躺著一個人……

    是誰?

    不行,看不清……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的問題,可眼前的一切確實有些模糊得好像打了碼,有些卻很清楚……我還是揉了揉眼睛,但是視覺並沒有因為這個行為有所改變。

    儘管冒犯,也確實沒有別的辦法了。我這時候也只能湊到床邊,掀開那人的被子去看,希望可以確認他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手碰到被子,心裡的不安愈發的猛烈,心跳得很快,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然後,一瞬間……

    「霍少?!」

    「霍少!霍少!!!」

    霍少?是我……可是會這麼喊我的人……

    我重新睜開眼睛,身子骨乏得連半分力氣都沒有,眼前的一切都好像蒙了層白紗一樣模糊不清……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等一下……」小楊的情緒起伏很大,撲在病床邊,說話的聲音震得我耳朵都疼,他的動作之大把病床弄得都發出快要斷裂的聲音了……又立馬想到了什麼,連忙往外跑去,「醫生!!醫生!霍汐醒了!……」

    臉上還帶著很不舒服的呼吸器……

    可我的腦中卻出現了兩種模糊不清的記憶……

    我這是,回來了?

    那麼,蕭珏……不,還有我那會兒所有的經歷,為什麼明明那麼真實……

    那些,難道只是我在車禍後昏迷的一場夢嗎?

    只是一場虛無的夢境?

    可我想到蕭珏的時候,心裡卻疼得難受,思緒壓得我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那種難過,並不是這呼吸機可以緩解的……

    遇到蕭珏,只是一場夢?

    我伸手想要取下壓在我臉上那令我感到不舒服的呼吸器。

    耳邊,卻恍惚間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的命,是我給你的,可你也該回來了。」

    ……

    距離我從那個夢境中醒來,已經三天了。而我這三天的病況好轉跡象,在小楊以及所有陪伴我度過最危險時期的醫護人員看來,都是一個奇蹟。

    據小楊所說,我是在出了車禍之後,被一個人送到醫院來的。當時我渾身是血,已經重度昏迷了。

    我有問過他送我來的人,而小楊也解釋不清,他說他並沒有見過那個人。那個人把我送到醫院之後,醫院聯繫了警方,他就消失了。小楊因為懷疑過那個人的身份,所以調取了當日我出車禍的地方和醫院的監控視頻來看,雖然沒辦法看到開車撞我的人是誰,但可以確定的是,送我來的人並不是開車撞我的人。

    從調取的監控錄像顯示,在駕車的人持續的逃逸過程中,救我的人就已經趕到了我身邊,將我送來醫院。他穿著一件黑色很大的連帽衫,遮去了臉……

    又是這個人……我拿著視頻截圖洗出來的照片,對照片裡的這個人卻有很深的印象。

    他救過我一次,在我去沈世京公寓的時候,差一點被一輛突然竄出來的摩托車撞到的時候,就是那個穿著黑色連帽衫的人,不知道從哪裡撲出來,救了我的。

    這個人到底是誰,兩次三番救我,好像他根本知道我會遇到危險一樣……

    頭好疼……

    不過這樣想的話,當時那輛撞向我的摩托車,難道也是沈再陽嗎?

    根據醫院的記錄,我在病床上昏迷了近兩個月,已經被確診腦死亡了。那我……我從沒懷疑過,在那段被稱為昏迷的日子裡,我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可以確定,在那個上古時代,發生的一切都十分真實,雖然我沒辦法解釋為什麼我會發生這樣怪異的事,可我絲毫不會猶豫那些記憶的真實性。

    可是,令我更加在意的是,一開始在這裡,我和阮教授明明是被沈再陽開車撞了,躺在病床上成了腦死亡,怎麼就,到了另一個世界去了……而且在那個世界裡,我和月蟬在一起,不確定發生了什麼使我墜入河中身陷危機,但我確實是在生死一線,然後回到了……醫院。

    沒錯,那時候的記憶,分明是醫院的走廊。

    那個讓我嗅覺很不舒服的味道,就是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是時空的裂縫?還是史蒂芬?威廉?霍金所說的黑洞?(未完待續。)



第七十七話一線間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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