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筆下樂 www.bixiale.com」毓兒轉了一圈找我,沒想到我一個人站在那水井邊上發呆。「你在這兒做什麼啊?鍾離瑾在問那個開始說見到女鬼從這院子跑出去的人,你不去聽聽嗎?」
「聽不聽的,意義並不大。」我說,「最後的結果,也無非是再一次證實,那人所見的的確是謁拙的母親縈婆婆,縈婆婆在忽逐邪受傷的時候,從這裡跑了出去。方才謁拙的話也證實了,他得知消息趕回來的時候,他母親縈婆婆就已經不在這水井下面了,他利用機會找了出去,在他外祖母曾經生活過的屋子後面找到了他母親。然後才悄悄的將他母親帶回,又藏到了水井下面。從謁拙離開屋子,忽逐邪遇刺,到謁拙找到他母親,這段時間裡,縈婆婆在做什麼?」
「......所以,你也懷疑,縈婆婆刺傷了忽逐邪?」毓兒問。
「你是不是傻。」我真的懷疑,這兒子有時候太不隨我了。「縈婆婆平時一個人住在下面,她偶爾出來,也都是需要有人幫忙拉扯木桶的,如果沒有人把她從下面帶出來,她怎麼可能做得到一個人爬出來,她一大把的年紀了。」
「有人幫她。」毓兒說。
「沒錯,肯定有人幫她,」這一點毫無疑問,「我們趕到的時候,村子裡的人已經聚集了不少,那個時候謁拙雖然也在,但是他根本沒有時間抽身去找他母親,可見,他當時的處境很急迫。我們到了這裡,在院子裡你有見到水井旁邊扔著木桶和繩索嗎?」
毓兒回憶了下,搖了搖頭。「沒有,我當時雖然只是大致看了一眼,但是並沒有發現這個院子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如果井邊放著繩子木桶,我當時肯定也會注意到,那我們應該會更容易發現井下的秘密才是......可是,這也說不定,是謁拙回來以後,看到忽逐邪被人刺傷了,然後,看到井邊的繩子和木桶,猜想到是有人把他母親放了出來,所以為了避免引起我們的懷疑,才把繩子和木桶都藏起來......」
「恐怕他沒有那個時間。」我說,「你還記得謁拙是怎麼說,他得知忽逐邪被刺傷的嗎?」
「......他說,他當時並不在家裡,在外面,見村子裡的人。然後,他聽到別人趕來告訴他,忽逐邪被刺傷的事情......」毓兒說到這兒,恍然反應過來,「噢,我明白了。謁拙並不是第一個知道忽逐邪被刺傷的人,第一個發現的是村子裡的人,然後見到忽逐邪傷勢嚴重,立刻去尋找了謁拙。之後......他一定跟著謁拙返回到謁拙的家裡,村子裡的人知道忽逐邪被刺傷,所以也會想要跟著來看看情況的,謁拙在大家的注視下,不可能有機會做到......」
「沒錯,而且第一個發現忽逐邪受傷的,應該......就是鍾離瑾現在在審問的人,他看到他以為的女鬼從忽逐邪家裡跑出去,便來看看是怎麼回事,然後就看到了忽逐邪倒在血泊里。」那麼所有的事情就說得通了。
「可是,謁拙既然沒有時間收起那些東西,就證明......繩索和木桶,有可能不是謁拙收起的,那會是誰收起來的呢?」毓兒問。
這裡原本應該擺放著,曾經讓縈婆婆坐在裡面,被吊出井口的木桶,可是在大家知道忽逐邪被刺傷,而趕來的時候,木桶並不在這裡,而是連同繩索,都擺放回了之前收納這兩件東西的地方,藏起來了......
「如果你並不熟悉這裡,你會想到這下面能藏一個人嗎?」我抬頭問他。
「......別開玩笑了,這怎麼可能想得到呢,一個大活人,被藏在水井底下。今天要不是咱們恰好就坐在這附近說話,聽到了縈婆婆的哭聲,咱們也不可能找到井下的。」毓兒說。
那就對了。
「那,如果你知道水井下面藏著一個人,然而這周圍卻看不到任何可用的工具時,你會想怎麼辦呢?」我又問了他一個問題。
「能怎麼辦?假如我當時一定要把下面的人帶上來的話,那肯定是要去找工具的啊。」毓兒說得理所當然。
「你會找什麼工具?」我接著問。
「那......肯定是繩子一類的啊。」毓兒說。
「你能想到,他們把繩索藏在了這院子的某一處嗎?」
「......」毓兒停下了,他皺著眉頭仔細的想過了一遍,「如果在我已知這下面藏著一個人的時候,那我肯定會知道,他們為了讓縈婆婆可以往來,那這屋子裡必定是有繩索之類的啊。但是至於他們會放在哪裡,那就真的說不準了......」
「可是這件案子的兇手,卻很清楚呢。」我說,「他不僅清楚下面的情況,還知道謁拙他們把繩索和木桶藏在了哪裡。更甚至,他故意把縈婆婆放出來以後,還有心思再把東西都放回原本的地方,你覺得......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這麼做,難道,是想要隱瞞線索?可是,他要隱瞞什麼線索呢?」毓兒想不明白。
「他不是要隱瞞線索,他是要擾亂我們的視線。」我聽過謁拙的描述,我知道,在謁拙的印象里,他母親雖然一直都被藏在水井下,但是他父母的感情很好的。「我不認為,謁拙的母親縈婆婆有動機要害忽逐邪。」
毓兒圍著井口轉了一圈,「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噢?那你說說看。」我說,「我覺得,你已經認定了,縈婆婆不是殺害忽逐邪的兇手。她和忽逐邪的感情很好,所以她根本不會傷害忽逐邪。」
「嗯,接著說。」我俯身望著井下,其實這麼做,也根本看不到什麼,一個大活人被藏在這裡這麼多年,卻心甘情願,除了她對自己兒子的關心,對自己愛著的那個男人的死心塌地,沒有什麼值得她這麼做了。她這麼做,是自己願意的,否則只要她掙扎,她弄出來的響動都會引起旁人的注意,那時候......
「問題,還是出在被收起來的繩索和木桶上,好端端的東西,把縈婆婆放出來的人,其實只要完成這些動作就好,卻還是故意的,把東西又收了起來,他這麼做......」毓兒絞盡腦汁地思考著,他認為這件事裡一定有情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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