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線索了嗎?」
說起案子的事情,鍾離瑾就顯得很有興致。燃武閣 m.ranwuge.com
「這上面所記,那詛祝之事,提到了靈物的供奉,但似乎與那日我們見到的不太一樣。所以我猜想,那日茯苓閣里見到被供奉的靈物,或許與詛祝陷害鍾離家的事情大同小異,只不過因為供奉的靈物不同,所以所求的目的也不同。先前我不是說過嗎,我們在山上發現一戶農家的婦人,也是以靈物供奉,為自己早死的孩子求個托生。」我認為,這靈物的供奉可能是個「密碼」,求不同的結果,就按照不同的順序進行供奉,如果能夠破解這裡面的關係,想知道他們到底求什麼就容易的多了。「倒是需要你鍾離家的關係幫忙去打聽一下,茯苓閣里的人,與山上那農婦有沒有什麼關係,他們之間或許是不是都認識某個人,找到他們之間的聯繫,那麼說不定就能找到幫助他們以供奉靈物求得心愿為目的的那個人了,這樣靈物的秘密就解開了。」
「但是這樣追查下去,應該會很麻煩。一個是山上的農婦,一個是城裡的公子,這兩個人之間會有何種交集呢。」鍾離瑾說了句大實話。
「那倒是,」我也認同他所說的,一個是山上的農婦,農婦日常所能接觸到的人都是有限的,當時發生了那件事以後,我也讓里翀和毓兒調查過那農婦周圍的人,但是並無結果。「若是里翀還在,或許他能夠發現些什麼......」
心裡難免有些失落。
「里翀?」鍾離南問了句,「里翀會知道些什麼?」
「當時山上那婦人以靈物獻祭,被我們發現,最終在我們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她引火**,但那靈物的事情尚未有個明確的解釋。她一婦人怎麼可能有力氣去從野獸牲畜身上取內臟和腸子,我那時便覺得她背後一定還有什麼人,所以吩咐了里翀和毓兒去查。毓兒後來也沒有查到什麼,里翀那邊......」
「可是里翀已經死了,我們不可能從他口中得到線索,去證明當時他發現了什麼。」鍾離瑾說。
「是啊,所以就只能重新調查了。」這一點很遺憾,里翀出事之後,我身邊再沒有一個像他那樣忠心且得力之人了。「稍後我會去問問毓兒當時調查的線索,你們最好也派出人去查問一下,這場事故中最主要的死者子輔,平時都接觸些什麼人,是否與一些行為詭異之人有來往,儘量在他往來的人之中,找到曾經可能與那山上農婦有過接觸的人。若是能夠找到活人,想來......也不難順藤摸瓜,找到靈物的來源。」
這是現在唯一可以弄清楚二者之間聯繫的法子了。
「也好。」鍾離南思慮過後,並無異議,「稍後我會吩咐人去查。」
「行,那趁現在時間還早,我再去茯苓閣里轉一轉,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破案的靈感。」我想著那麼大的火,說不定還有留下些什麼當時沒來得及發現的線索。
「那我跟你一起去。」鍾離瑾說。
「我先回去了。」鍾離南無心聽我們又說了什麼,只是招了手,便叫了家奴過來,抬著他離開了。
「不必了。」等到看著鍾離南離開以後,我才對鍾離瑾說,「你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去做,你是鍾離家的家主,不能把功夫都耽誤在這麼一件案子上。眼下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籌備你的婚事,穩定住你和偃伯之間的關係,將來不管有什麼事情,但凡能得到偃伯幫助的,對你都是有利的。」
說完,我見鍾離瑾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
便寬慰他說,「沒事的,其實現在也沒有更多的線索,都得靠我們去問,昨天在現場我們已經收集了所有能收集的線索,估計是找不出來什麼了。我自己過去看看,安安靜靜的,也能幫助我思考問題,多一個人在身邊,反而不利於我專心推演過程。」
鍾離瑾見我態度堅決,沒辦法,只得答應,「那好吧,若有什麼事,你且差遣做事的人回來報我......一定要小心。」
「沒事。」
......
我對於在茯苓閣里能發現新線索,其實是不抱什麼希望的。
昨日大火之後,這裡毀於一旦,死傷慘重,眼下這邊受鍾離家善後,周圍難免會有湊熱鬧的人好奇打量,所以鍾離瑾派人在外面看守著,免得惹出什麼意外來。
我在茯苓閣里轉一圈,這裡里外外的人,都在忙著善後打點,誰也顧不上說兩句。
我在裡面各個角落都看了一遍,然後想要順著台階上去,卻被人攔住了。
「蕭夫人,」那人說,「上不得呀,這上面都是木頭搭的,燒成這樣了,萬一斷裂,會摔下來的。保不齊哪裡就塌了,實在是太危險了。」
「沒關係的,我就是大概看一看,不會往裡面走太多的。」之前我只看過下面一層,倒是沒能上去看看,這台階似乎也是木頭搭建的,被大火燒了個透以後,踩上去發出那種木渣碎裂的聲音,也是挺驚心動魄的。
整個上面的一層都是木頭搭建的,所以要是走上去,肯定也是挺危險的。
我知道他是好心,怕我萬一在哪裡踩塌了摔下來,他也不好跟鍾離瑾交代。我只能站在台階上,向上面張望了一下,其實所有的房間都燒毀了,連原本房間裡的布置都看不太出來了,爛糟糟的一片,哪兒都是黑漆漆的。
「這燒的真慘。」我感慨說。
「可不是嘛,這麼一個大宅子,得好些錢呢。就這麼燒毀了......」那人似是監工,監督手底下這些人做事的,他見我上了台階以後就一直在底下看著。說起被燒毀的茯苓閣也是感慨萬千,「若是窮人家,這麼一處宅子抵得上三五個村子裡,能安置不少人家呢,可這裡一把火就都燒沒了,可惜啊。」
「你是住在附近村子裡的人嗎?」我從他的話里不難聽出來。
「是,小人屠四,住在城東頭那個村子裡。」他是個挺會來事兒的人,見我問了,便換了副笑嘻嘻的嘴臉殷勤諂媚地在一旁附和道。
「城東的村子?那個村子好像不小吧,我聽你方才說的話,還以為你是住在城外的。這一處茯苓閣可不見得能抵得上你們那三五個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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