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是我大意了。」他點了點頭,只是他此時的模樣是長在我的肩膀上,所以他一點頭就碰到我的肩膀,感覺起來挺奇怪的。
「那就說說你是什麼玩意吧。」我挺好奇,看他樣子能長在我的肩膀上就肯定不是殭屍之類的東西,可是他嘴裡能藏一隻屍鱉,那又不可能是陰魂,難道是介於陰魂和殭屍中間的東西?
「既然你有探陰指為什麼不早點用?」他對我的問題避而不談,反而問我。
「笨啊,探陰指又不是殺陰手,只能抓到陰魂不能直接殺死陰魂,如果我一開始就使用探陰指讓你跑了怎麼辦。」
「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他又點了點頭,然後趁我不注意一口咬下,將自己的舌頭給咬斷了,這樣他也就恢復了行動。
我沒想到那王八蛋對自己都那麼狠,連忙伸手去抓。結果他順著我的衣服就往下爬,像是蛇一樣,同時那些鬼霧一股腦地朝我湧來,鋪天蓋地的鬼手擋住了我的視線。
「往地上找。」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鬼霧外面傳來。
我用手一揮,探陰指在前,鬼霧自然退避。
「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看見地上有一根藤蔓拼命地往地下鑽,趕緊一把抓住藤蔓,可是它力氣大,仍是一點點地從我手裡鑽走。
原來這髒東西是成了精的藤蔓,而且這藤蔓還害死了不少人,估計那些被害者的屍體還在它那裡留著,連帶著魂魄都不能解脫,只能徘徊在遇害的地方,這也就解釋了屍鱉和鬼手的存在。
這種成了精又禍害人的東西是絕對不能留著的。
我一急眼張嘴就咬住藤蔓,膽汁一樣的汁液流入我的嘴裡,我的舌頭頓時就麻了。
我尋思那汁液肯定有毒,所以也不敢再耍寶,直接從口袋裡拿出一袋硃砂倒在藤蔓上,又取出兩塊天雷石。天雷石就是被打雷的時候被天雷擊中過的石頭,其中蘊含天雷的九天陽氣,是世間至陽至剛的東西,而我這兩塊是被天雷擊中過的打火石,更是厲害。
我拿著兩塊天雷石對著硃砂的地方用力一摩擦,火星噴濺而出,一碰到硃砂就躥出三尺多高的火蛇。
硃砂本來就專克鬼怪,天雷石打出的火焰又是至陽至剛的東西,那藤蔓是妖物,乃是陰物。
陰陽相生又相剋,所以硃砂點燃後火焰頓時大漲,雖然我閃的快,但還是被燒了眉毛。
腥臭的氣味和悽慘的叫聲一起從火焰中傳來。
火焰不是尋常的火焰,而是至陽至剛的硃砂火。
這火焰燃起來之後就附著在藤蔓上面,一開始只是燃燒硃砂,但是接下來就是燃燒藤蔓身上的陰氣。
陰氣不是鬼怪的專利,大部分的山精野怪身上都帶著陰氣,只是屬性略有不同,所以對上這種精怪直接撒硃砂沒有用,但是遇上這種硃砂火就是老鼠遇見貓,不燒死也得嚇死。
那藤蔓精著了火,更加拼命地往地下鑽,可是硃砂火燒得不是空氣,而是陰氣,所以火焰跟著它進入了地下。
「殺了他,給我殺了他。」那個藤蔓精在地下憤怒地大叫,估計是拿硃砂火沒辦法,便想用被它困在隧道里的拉我陪葬。
當時我心裡就拔涼拔涼的。雖然小爺名叫余喚海,但是猛虎架不住群狼啊,這隧道里這麼多的陰魂,剛才有那東西操控著只是想困住我好自己動手,但是現在要是他們一起撲上來,我余喚海就真的只能交代在這了。
得到命令,那些陰魂一點點的從地下爬了出來,這些陰魂還保留著身前的樣貌,有男有女,高矮胖瘦,除了膚色慘白滿身鮮血之外,倒也活靈活現,就比如我跟前那個也不知道死了多久,還是那麼波濤洶湧。
「媽的,別怪小爺沒提醒你們,小爺可是二十多年的童子身,一泡尿下去準保你們魂飛魄散,我就看誰敢來。」說著,我還真的脫下了褲子。
幹嘛脫褲子?
沒辦法,小兄弟太大了不脫拿不出來。
沒想到,那些陰魂就在旁邊看著我,沒有一個敢衝上來的。看來小兄弟強壯就是好啊,連陰魂都怕我,看來我余喚海的名號以後在陰間也能吃得開了。
發現那些陰魂不聽號令,那個藤蔓精在地下氣得咬牙切齒,但是它現在自身難保,不多一會兒就求饒起來。
「大師,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豬油蒙了心,求大師放過我吧。」那藤蔓精在下面求起饒來也是情真意切,估計以前沒少練過。
「哼,你殺了那麼多人,放過你是不可能的。」既然陰魂不來害我,我也沒什麼可怕的了,便吊兒郎當的說。
「大仙,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是我也沒辦法啊,我本來在此山修煉九十九年,再過一年就能成精,可是你們人類開了隧道,壞了我寄身的大樹。我如果不拿人血滋養就絕對活不了。大仙,我只是想活下去啊。」
聽著藤蔓精的話,我不由得嘆息一聲。不是我余喚海好騙,而是它說的是真的。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這句話是有道理的。深山大澤靈氣純淨,一些樹木在這裡生長百年後都能成精,再修煉千年就可化形,一萬年就能得道高升。雖然也不是絕對的,但是城市裡那些幾百年的老樹說不定就有那麼一棵是成了精的,一些祠堂里往往也會種樹,就是為了將祠堂的香火分給它們一點,待其有了修為之後自然就會庇護自家子孫。
樹木是這樣,藤蔓,花朵,小草等等一切植物都是同樣的道理,甚至由於自身的缺陷比樹木成精還要困難。
要知道,人是萬物之靈,天賦了得的十幾年二十年就能抓鬼降妖,但是其他生物卻要困難重重,所以它在最後一年被人為破壞,心有不甘也是事出有因。
「大師別放過藤蔓精。」突然,我面前那個波濤洶湧的女鬼跪了下來。
「求大師讓藤蔓精魂飛魄散。」又有一個陰魂跪了下來。
「大師,那個藤蔓精不僅害了我,還害了我肚子裡的孩子。」
所有的陰魂一起朝著我跪了下來,粗略一算也有二三十個。這種陣仗我活了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頓時就被唬住了。
人跪人,跪長輩是禮數,跪別人是丟人,別人都看在眼裡。
鬼跪人,跪仇怨是折壽,跪恩人是陰德,陰司會記在心裡。
「大師,我老婆至今都不相信我死了,還在家裡苦苦等我。」
「大師,我死了幾十年了,幾十年都被那個藤蔓精困在這裡」
「大師,我四十歲才找到女朋友,死的時候還是個處男。」
這可怎麼辦,那東西殺害無辜但是事出有因,我本該超度了藤蔓精送它輪迴,可這麼多陰魂跪我,那得多少陰德啊。
我左右一尋思,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啪啪」作響,立馬就算清了這筆帳。
「你們報仇的先等等啊,」我先穩住那些陰魂,然後問藤蔓精,「藤蔓精,你告訴我你先前給我看的照片是怎麼回事?」
「大師,什麼照片啊,我沒有給你看過照片,我這裡只有屍體,還有屍鱉你要不要?」藤蔓精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我說:「滾犢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再不老實交代你丫的就別想過年了。」
「大師,真的不是我啊。」
「這裡是你的地盤,不是你還能是誰?」我厲聲呵斥,沒想到這東西死到臨頭了還不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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