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堯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便走進了音樂教室。
「坐下,把昨天學的《天空之城》彈給我聽一遍。」他放緩了語氣,命令著她。
林桑榆還沒從寒心的陰影中走出來,神色木然地聽著他的指令,在鋼琴前坐了下來,兩隻手放上了琴鍵,開始彈奏。
然而由於她沒專心,彈錯了好幾個音符,顧堯不耐地皺眉,喊了一聲:「停!」
她也乖乖地停止了,就像個機器人一樣對他聽之任之。
「林桑榆,你到底有沒有專心在彈?」他厲聲問道。
她只是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我問你呢。」他提高了音量,語氣有些慍怒。
「我很笨,還是別彈了吧,如果你覺得我給音樂社丟臉了,你可以讓我走。」她平靜地開口。
雖然她平時總是嬉皮笑臉的,但是她也有尊嚴,尤其是在他剛才說了那番話之後,她更覺得自己多管閒事了。
顧堯微微一驚,繼而臉色大變,「你以為音樂社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既然來了,就給我好好學,ok?」
「可是我能力有限啊,社長,既然我讓你這麼生氣,你還留我幹嘛?不是都說眼不見為淨嗎?」她反問道,表情平靜得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但正因為如此,顧堯才覺得她不對勁。
他輕笑一聲,不屑地說:「你是走是留,由我說了算,彈不好就給我彈到好為止!」
他就不信他這麼說了,她還不會認真地彈。
「你——」林桑榆怒氣沖沖地瞪了他一眼,還是不敢違抗他的命令,繼續彈,可就算她再怎么小心仔細,總還是會彈錯幾個音符。
顧堯只是不停地說:「繼續。」
林桑榆真想把這架破鋼琴掀倒,她現在完全無法靜下心來,滿腦子都是顧堯剛才說的那番話。
正在這時,門口響起了一個好聽的女聲:「報告。」
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黎音,顧堯微微點了點頭,她便走了進來。
「下面播送一則通知,請各大社團的社長請來德育處辦公室開個短會。」音樂教室里的廣播突然響起。
顧堯蹙眉,轉身叮囑黎音道:「黎音,我先去開會,你教林桑榆彈《天空之城》。」
「好,社長放心吧。」黎音甜甜地一笑。
顧堯點頭,便走出了音樂教室。
然而林桑榆總有種不祥的預感,當教室里只剩她和黎音兩個人後,黎音走到她身邊,不屑地說了一句:「真不知道你這麼笨是怎麼進音樂社的。」
林桑榆沉默著,沒有說話,因為她的水平比黎音差得多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還不彈給我聽聽?真不知道顧堯為什麼對你這麼上心。」她不耐煩地看著林桑榆說。
林桑榆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地彈了起來,然而出錯的頻率卻比剛才還要高,黎音忍不住不耐煩地喊道:「停!別彈了!」
「可是社長叫你教我彈。」她理直氣壯地說。
「那前提也是你有天賦,就你這水平,彈一百遍都沒用。」黎音雙手環胸,冷笑了一聲,目光中充滿了不屑。(美克文學http://www.yibigЕ.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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