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在精神病院 第197章 我會看你的日記

    一夜無夢。

    顧然早上起來,硬得像是瓷器。

    周六夢裡的那次尿床,顯然疏通效果有限。

    外部刺激又足,昨晚睡覺前,被何傾顏用胸壓了一下。

    昨晚為了夢見蘇晴,不敢仔細想,現在回憶,兩人當時分開,顧然能感覺到那一點綿軟,是一點一點離開了他,可見規模不小。

    就像雲團飄過山頂,有一個過程,而非一下子。

    何傾顏,不可小覷。

    撓著肚子走出房間,原以為自己是第一個,沒想到平時總是最後一位起床的嚴寒香,竟然已經吃好早餐,洗漱完畢準備出門。

    「香姨?」他愣了一下,「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昨天用『手』喚醒【手蛤蟆】理智的事情給了我靈感,我想早點去實驗室做一些測試。」嚴寒香說。

    這樣的熱愛,才是嚴寒香能有如此成就、且維持年輕心態的關鍵吧。

    顧然忽然留意到她今天的穿搭。

    一身青色長裙,腰間是綴有白色鮮花的細飄帶束腰,走起路來搖曳生姿。

    嚴寒香也注意到他在看自己。

    「怎麼樣?」她輕輕扭身。

    「.仙女。」顧然很誠實地評價。

    嚴寒香笑起來,不知道是因為顧然小孩子氣的話語,還是被稱讚的開心。

    經過顧然時,她踮起腳尖,輕捏顧然的臉頰。

    「走了。」她輕輕揮手,纖細手指像是白玉蝴蝶。

    「哦。」

    目送嚴寒香走後,顧然摸摸自己的臉蛋。

    這到底是情人之間的親昵,還是長輩對孩子的寵溺呢?

    這裡是現實,應該是長輩對孩子的寵溺,如果是在夢裡

    洗衣服、鍛煉、按摩、吃早飯、洗漱、誰開車.走完早上的固定流程,工作日的第一天開始了。

    查完房、完成上午的工作,午休的時候,何傾顏說:「怪不得那個身材不錯的阿姨心裡下雪,我才上了一個月的班,已經有點膩了。」

    「這一個月,你還有一大半時間上午沒來。」顧然指出。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怎麼敢對成佛的我這麼說話?」

    「因為我還拿著屠刀。」

    「暫停。」何傾顏說,「等我想到怎麼反駁你再繼續。」

    「哼~」顧然得意。

    「哼!」何傾顏也滿意了。

    另外一邊,蘇晴和陳珂細細說了【黑龍夢】的事情,包括【手蛤蟆】、【女亡人】的事情。

    最後她特意叮囑道:「這些事不要在網絡上留下任何記錄。」

    「嗯,我明白的。」陳珂應道。

    如果只是用在治療心理障礙和精神疾病上,自然沒有保密的必要,但『利用夢境殺死目標精神』的邪惡計劃,至今依然在暗地裡進行著。

    【黑龍夢】的事暴露,一定會引起這些人的注意,還會讓顧然陷入危險。

    至於莊靜公開尋找名字中帶有『明正』二字的精神病人,則沒什麼好擔心的,因為她總是會按照一些條件挑選病人。

    這些條件也都很奇特。

    可正因為如此,莊靜被許多人關注著,這些人都相信她的天賦,認為她早晚會做出驚人的研究成果。

    「我完全沒有希望追上顧然了。」陳珂多少有一些氣餒和羨慕。

    她治療精神病人,需要與病人深入溝通、採集病史、檢查精神狀況、準備治療方案、耐心實施等等等。

    而顧然呢?

    只需要一場夢。

    不管是有【心理陰影】,還是沒有【心理陰影】,他都只需要一夜。

    「珂珂,」何傾顏安慰,「靜姨可沒有什麼特殊能力,而我媽媽有,靜姨的水平卻遠遠超過我媽媽哦。」

    遠遠超過

    幸好嚴寒香不在現場,不然何傾顏會知道為什麼佛祖要勸別人放下屠刀——因為打不過。

    「沒錯。」蘇晴也道,「顧然有了【黑龍夢】,但他並不能掌握它,他把希望放在【黑龍夢】上,最後只會守株待兔,活活餓死在樹樁邊上。」

    「這是結論?我還什麼都沒做吧?」顧然在現場,所以必須為自己發言。

    「這是我的預測。」蘇晴說。

    「你是巫女小晴嗎?」

    「什麼巫女?請叫我先知蘇晴大人。」

    「暫停,等我想到怎麼恭維你再繼續。」

    「暫停可以,但你要把我諷刺話語裡的好意聽進去。」蘇晴幾乎是在下令。

    顧然明白她的意思,別對無法掌握的【黑龍夢】抱有太多期待。

    不過——

    「你的好意就像直接拿走賭徒所有的錢,讓他家徒四壁,乞討為生,然後對他說,『親愛的,這就是賭博的下場,你明白了嗎,這都是為伱好哦』。」

    「把『親愛的』去掉。」蘇晴說。

    說完,她笑起來。

    蘇晴又道:「不過,我媽到底有沒有特殊能力,還是不要過早下結論為好。」

    「靜姨有嗎?」何傾顏有點吃驚。

    陳珂也很好奇。

    「我不清楚。」蘇晴回道,「但以她對夢境的痴迷,以及保密程度,就算有也不奇怪。」

    「你好像對莊靜老師痴迷夢境有一點意見?」顧然問。

    「是很有意見。」蘇晴糾正。

    「為什麼?」陳珂問,「是因為老師沉迷研究,疏忽了與你的相處嗎?」

    「你知道我爸爸是怎麼死的嗎?」蘇晴的反問,讓氣氛一下子沉悶起來。

    陳珂不好繼續問。

    顧然問:「和莊靜老師有關?」

    不管是他和莊靜的關係,還是他和蘇晴的關係——未來的關係,他理所當然地要去了解這件事。

    「我覺得蘇叔叔完全是咎由自取。」何傾顏說出暴論。

    「咎、咎由自取?」陳珂嚇了一跳,擔心下一刻蘇晴就要與何傾顏絕交。

    但蘇晴沒有。

    她的表情既不好看,也不難看,但不管表情如何,都不影響她的絕美顏值。

    這樣平淡的表情,在她身上,是:清冷、淡雅。

    「蘇叔叔是車禍死的。」何傾顏解釋,「前一天他熬夜工作,第二天又忙了一整天,靜姨讓他休息,由她去接鋼琴課結束的蘇晴,但蘇叔叔不樂意。

    「我媽媽說,他這麼做,不全是出於父愛,還有報復——他要讓靜姨和小晴晴知道,他有多愛小晴晴、有多愛這個家,靜姨什麼也沒為這個家庭付出。

    「然後,出事了。

    「蘇晴因此放棄了學鋼琴,我媽媽說,她不是完全因為父親的死而內疚,也是在向靜姨賭氣。」


    「真的是香姨說的嗎?」蘇晴問她。

    「當然,我從來不議論長輩。」何傾顏回道。

    蘇晴在轉移話題。

    顧然、陳珂也不好意思追問。

    顧然不禁想,當時蘇晴父親要去接蘇晴,靜姨是不是沒有堅持不准他去?

    因為疏忽,也因為想要把更多時間放在工作和研究上,所以最後還是讓蘇晴父親去了?

    但這也不能怪靜姨,誰能想到會出意外?

    所以蘇晴只是以不再彈鋼琴表達不滿,而沒有和她媽媽鬧出更多的矛盾。

    另外,如果嚴寒香說的沒錯,蘇晴父親的性格也有一些乖僻。

    在精神病的世界裡,病人自殺,有時候不是為了解脫,而是詛咒活著的人,告訴他們——主要是父母或同事或老師:我的死都是因為你們,你們是殺人兇手。

    蘇晴父親那麼『倔強』,對家庭那麼熱愛,也是在無聲的抗議,抗議莊靜對家庭的冷漠。

    當然,這都是嚴寒香的看法。

    但在這個世界上,其實有很多人都在這麼『鬧彆扭』,哪怕心理醫生也一樣,並不是成為心理醫生,就能過好一生。

    顧然也因此明白一個道理,蘇晴父親的《人生地圖療法》,不能全信。

    「你在想什麼?」蘇晴看向他。

    她默許何傾顏談論她的過往,為的就是讓顧然知道,然後看看他的反應。

    「高德地圖如果與實際路線不符,出錯的是誰?」顧然既是回答,也是詢問。

    「當然是地圖咯。」何傾顏語氣裡帶著一絲『你這個白痴在問什麼白痴問題』——顧然理解。

    「蘇晴父親的《人生地圖》裡,一定有『家人相親相愛、和睦幸福』的指引,但現實與他的地圖不符,因為莊靜老師是一位比起家庭,更注重自身理想的人。」

    「你想說什麼?」蘇晴問。

    「你父親總是努力讓腦中的地圖,與腳下走的路相吻合,所以哪怕明知道眼前的路是錯路,還是一往無前地按照地圖走下去——也就說,他不是死於車禍,而是死於《人生地圖療法》。」

    療法也害死人?

    當然會。

    所以療法,其實類似一種人生理念,尤其是《人生地圖療法》,被自己人生理念害死,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所以我爸爸應該怎麼做?」蘇晴問。

    「當發現老婆更熱愛自己理想的時候,他就應該修改地圖,不過我想,他的《人生地圖療法》裡,一定有『知行合一』、『計劃好的事情一定要做到』等指引,他死於自己的.嗯——,優點。」

    「我記得,你也學了《人生地圖療法》?」何傾顏打量顧然的眼神,好像他也會死。

    「是啊,過好一輩子只需要十條,但我已經兩百多條,所以學得不好。」

    「隨便說兩條來聽聽。」蘇晴笑道。

    沒怎麼為父親悲傷?

    那時候她才幾歲?現在又過了多少年?

    別說她母親是心理學大師,她阿姨是心理學教授,她自己是心理醫生,就是人類本身的調節——也有人稱之為善忘,都足以讓這件事過去了。

    蘇晴現在之所以不彈琴,主要是為了和她媽媽較勁,其次是她覺得不彈琴也沒關係。

    「第一條,思考的事情、想法,都寫在紙上。」顧然說。

    「所以你有寫日記的習慣?」蘇晴問。

    「你怎麼知道?!」

    「以後我會看。」

    完!

    「繼續。」蘇晴淺淺一笑。

    「責人之心責己,恕己之心恕人!」

    「還有呢?」何傾顏也笑著問。

    「大家禮義教子弟,小家兇惡訓兒郎!」

    連陳珂都笑了,她問:「還有什麼要對蘇晴說的嗎?」

    「不對他人妄加評論!」

    「聽得出來,已經在自己的人生信條里,儘量挑選讓我不要看日記的句子了。」蘇晴笑道。

    「我現在也對顧然的日記比較好奇,裡面會有多少秘密?你又是怎麼記錄現在的?」何傾顏很興奮。

    她又道:「嗯,多了一個我們在一起的理由。」

    她看著顧然說的這句話,好像是顧然多了一個眾人在一起的理由似的。

    不是嗎?

    是的!

    到時候,如果不是眾人在一起,《私人日記》一旦暴露,顧然必死無疑。

    不僅是他,也不止何傾顏,陳珂也多了一個在一起的理由。

    她不敢肯定,顧然是否還記得箱根之夜,萬一寫在裡面

    但只要四個人在一起,《私人日記》就會從『貪官的記賬本』變成『戀愛時拍的大頭貼』。

    「放心吧,」蘇晴笑道,「我不會看,哪怕是夫妻、父母子女之間,多少也會戴著面具生活,我允許你在《日記》裡做真正的自己。」

    「顧然,你不會信她吧?」何傾顏說,「一旦把你騙到手,看不看《日記》,可完全由她說了算。」

    「蘇晴可是魔女啊」陳珂也低聲道。

    「你們兩個,」蘇晴好笑地看向兩人,「顧然說你們是妖女、誣女,果然沒說錯!」

    「這麼說,他還算有點認知水平,說你是魔女也沒說錯?」何傾顏道。

    「有點認知水平?」顧然問。

    「我沒說謊,但在他死後,我會在一個悠閒的午後翻看他的日記,按照女性平均年齡超過男性,而他本身又比我老的情況,這件事實現的可能性值得期待。」蘇晴說。

    「老?我們同年,準確地說,我只比你大1個月!」

    「那你可能會在那個悠閒的午後被氣死。」何傾顏道。

    「我不會和死人生氣。」蘇晴說

    「所以我還是死了是嗎?」沒人搭理的顧然,頑強地發出自己的聲音。

    「就算會生氣,被氣死了也沒關係,」蘇晴繼續道,「反正顧然已經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啊,我死了。」顧然宣布。

    「哈哈!」眾人笑起來。

    午休時間,就在偶爾沉重、偶爾歡快、偶爾其餘人歡快顧然沉重的氛圍中度過。

    他們能忍受日復一日的工作,這也是原因之一。

    ————

    《私人日記》:九月九日,周一,靜海

    香姨今天穿了一條非常好看的裙子,既凸顯胸部,又勾勒腰肢,還讓臀部飽滿。

    完美的裙子。

    不,應該是完美的身材才對,她穿其他裙子,比如說那身紅裙,也一樣完美。

    今天午休閒聊,被蘇晴知道我寫日記了。

    寶貝,事到如今,我能保住你的唯一辦法,就是儘量活得久一點!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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