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奶奶!!!!」
「媽!!!」
「誰誰誰……」
隨著各種哭聲叫聲挽留聲,顏煌不關注別的親朋好友。肯定是抱著哭軟的嬴雪白。
因為奶奶躺在那裡已經隨著滑道慢慢要進焚燒室。
這次遠去,就真的是生死兩屆,再出來就是骨灰,只有紀念意義,但真正的奶奶已經徹底告別大家。
嬴雪白怎麼受得了?
而嬴雪白父親,母親,二叔二嬸甚至小紅都哭叫出來。
喪葬公司以及火葬場的人估計早就見怪不怪了,並沒有因為哭聲就放慢動作。一切都按照流程進行。
直到奶奶靈體徹底消失進焚燒室,門也關上。
「嗚~」
嬴雪白用力轉頭背對焚燒室,靠在顏煌懷裡泣不成聲。
顏煌輕輕拍著她安慰,一邊也有些出神。
曾經親眼看著活著的人就沒了,死是一種什麼感覺?無從體會。
或許哪怕到自己死的時候也很難明白,因為估計先失去意識,然後再死。失去意識之前都不叫死。但失去意識後,死了你也不知道。
唯有珍惜生活,珍惜一切。
「沒事……」
顏煌輕輕抱著嬴雪白安慰著,哭了一會,不知過了多久,骨灰已經出來了。
裝進骨灰盒裡,沒有放到靈位上。而是拿著到外面的一個偏僻位置有專門給親屬燒紙幾點的水泥露天房。裡面有爐子有火堆之類的。隨便挑一個,大家開始燒紙燒牛馬燒紙人或者元寶之類的。
嬴雪白肯定要進去,顏煌父親也在。之後就是二叔和小紅,二嬸算外姓人吧,不用非得進來。
倒是顏煌還是很自然的隨著嬴雪白進來,都看了一眼,也沒多說。
顏煌不是非要進,主要是嬴雪白一邊蹲下燒東西,但是不太會燒,而且眼睛一直被熏著,紅紅的一直揉還很嗆。
顏煌進去給她推出來,自己蹲下用棍子挑得厚厚的紙。沒多久煙少了,紙反而因為進了空氣燃燒的更徹底。
顏煌隨手又將紙人紙馬也擺在這裡,元寶慢慢倒。
一切都很順利。
嬴雪白還抽泣站在門外看著,直到三個男丁把東西都燒完,外面都圍觀著等待。
顏煌回身拉著嬴雪白的手進來,嬴雪白父親和二叔已經跪地給骨灰盒磕頭。嬴雪白自然也跪下,同顏煌一起三磕頭。
起身,抱著骨灰盒走出來。放在之前已經準備好的靈位前放好。
嬴雪白又哭了,放好骨灰盒下來的嬴雪白父親路過的時候,不耐開口:「行了!」
給嬴雪白嚇一跳。
嬴雪白父親開口:「回來一趟除了哭什麼都不會。」
嬴雪白訥訥看著父親。
顏煌攬著嬴雪白,看著嬴父:「那還用會什麼啊叔叔?能做的不都做了嗎?」
「噗!」
小紅背身笑,被二嬸拍了幾下,也表情怪異。
二叔疑惑看看顏煌,又看看大哥,回身帶著二嬸和小紅先走了。
嬴雪白母親眼淚還沒幹,忍著笑拽了她父親一下。嬴雪白父親語氣一滯,轉身也離開。嬴雪白吐吐舌頭,嗔怪捶他手臂。
嬴雪白母親看了顏煌一眼:「走吧。」
嬴雪白拉著顏煌的手,跟著一起出去。
一系列流程都晚上也中午了,訂好的飯店,十多桌,一桌七八個人。桌子很大,酒菜飲料之類的就是傳統城鎮坐席的那種,不算多高檔。但是整雞整肘子整魚都俱全,至於炒菜更不用說。還特地添了大蝦和其他高檔海鮮,看著就和席面有點格格不入,但肯定更高檔,讓坐席的有點不好動筷子。
嬴雪白父親肯定坐在主位招待,看到海鮮有點愣住。
嬴雪白母親笑著碰碰他:「這是小顏讓助理從市里弄來的。」
嬴雪白父親恩了一聲沒說話,二嬸和她坐一塊,都長輩嘛。顏煌和嬴雪白反而帶著這些弟弟妹妹坐一塊。也省得和其他親朋好友不熟的,都不自在。
看看那邊顏煌,她偷偷詢問嬴雪白母親:「大嫂。說是什麼認的乾弟弟?感覺不像呢?」
二叔皺眉:「你別多嘴。」
只是看著嬴雪白父親,二叔一邊給他倒酒,一邊開口:「哥。第一次看見和你犟嘴的。是小嬴什麼人?」
嬴雪白父親看他一眼,沒說話。
二嬸也笑,一直瞟著那邊的顏煌。
嬴雪白咬著嘴唇,輕輕碰了一下顏煌。顏煌疑惑,順著她目光看去。果然是看著嬴雪白父親。
想了想,顏煌倒了杯酒,起身過去:「叔叔。我沒睡好,說錯話了,您別忘心裡去。」
小紅呵呵笑,就看著嬴雪白。嬴雪白瞪她一眼,過去站在顏煌身邊,輕聲開口:「爸~」
嬴雪白父親看了看顏煌,笑著舉杯和他碰了一下,仰頭幹掉。
顏煌咂咂嘴:「乾杯嗎?」
嬴雪白父親已經把酒杯放下,二叔開口:「肯定乾杯啊。你還是小輩。」
顏煌點頭:「必須的。」
說完也抬手喝掉。嬴雪白下意識拽著他:「你慢點~」
看著嬴雪白父親:「他後腦手術了,不能喝酒。」
嬴雪白母親想起,趕忙站起:「那別喝了。」
然而顏煌沒聽,已經喝完。示意嬴雪白父親:「你們慢慢喝……」
「我呢?」
嬴雪白二叔看著顏煌:「我是小嬴親二叔。你不和我喝一個?」
顏煌笑著倒酒,嬴雪白咬著嘴唇看著二叔。
二叔對著嬴雪白:「你別瞪我。忘了小時候……」
「二叔!」
嬴雪白大眼睛看著他。
顏煌已經倒好酒,示意二叔:「二叔,我敬你。」
說完再次幹掉,嬴雪白拉都沒拉住。
等他喝完就拽著他回桌了,夾菜給他吃壓壓酒。還倒飲料給他。
「呵呵。」
二叔喝完一杯,被二嬸罵也不在意。看著嬴雪白父親:「這小子不錯。不過小嬴是真長大了。」
嬴雪白父親看看那邊的嬴雪白和顏煌,也沒多說。
其實剛剛他只是隨口抱怨一句,自己母親終歸去世了,男人稍微內斂一點。而且都這個歲數。
對自己女兒還講什麼委屈不委屈的,結果忘了顏煌在身邊。瞬間就給懟回來了。
怎麼說呢?
一開始心情有點憋悶,但沒過多一會反而覺得是一種女兒養大後的悵然和欣慰。
只是這一刻他好像豁然開朗老婆一直給自己講女兒和顏煌的種種事。之前都沒多想,現在就貫通了。
這個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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