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鄲道欲放生山林,卻被八戒和尚阻撓:「他們已經失去了野性,無論何種手段馴服,都是已經失去了生存本能。」
「不如教給弟子吧。」
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一隻獼猴,一條蟒蛇。
李鄲道點頭:「八戒既然你有慈悲心就你養著吧,但是猴子還好,雜食性的,這蛇卻是只吃肉的。」
「萬一那草台班子給它餵過人肉,你難道還要學佛祖割肉餵鷹嗎?」
「弟子未到佛祖的境界,這條大蟒還是放生吧,單留著這猿猴。」
「可是這大蟒若是傷人怎麼辦?」
「弟子為其持戒,叫其不可傷人。」
佛門多有收坐騎,說是持戒,其實是下了咒禁,若有不敬之念,必然痛苦萬分。
比如佛祖賜下的三個箍兒,就是這種東西。
李鄲道聽到這個,點頭:「就如此吧,只是往後它若是作惡,也必然有你一份報應!」
既然有八戒和尚解決,李鄲道也不操心了。
不過直接到了城隍陰獄衙門之中,將那五個人的魂魄,叫獄卒輪著給上刑,叫他們供出犯罪事實,再考慮如何審判。
「你殺性太重了,上次殺一人,就要注意煞氣污染真炁,這次你放縱殺心,此時殺氣還未止,心中白虎馳騁,未歸籠中,修外道法術有益,但是對大道功行卻是有害。」
田巫頓了頓道:「我本不該勸你,你心中憋著火氣,需要宣洩,否則發泄不出,更容易真炁亂走。」
「但不可一味宣洩,懂得收放,才是正道,否則,你再殺殺殺的話,以你少年氣性,人格尚未定形,會對你未來產生很大影響,變得喜怒無常,暴虐噬殺。」
李鄲道感應三陰戮妖刀炁吸收自身殺人所帶來的煞氣,增長威力。
暫時不需要再經歷甘露法水,洗滌印記,純淨心靈。
不過的確有一定影響,李鄲道心沉內景,看見心湖之上,有一滴血水凝聚在一朵蓮葉之上,而這朵蓮葉上有符籙文路,乃是李鄲道修煉三陰戮妖刀的痕跡。
但是中央蓮花之上,陰神穩坐,太玄真符滌盪陰神,並無外道干擾。
然而往心湖底下一觀,便有許多陰魔惡鬼好似要突破水面,拉李鄲道下水,此乃心障魔念。
李鄲道的殺心餵養了這些內景魔頭,種種惡念將其滋養的極為健壯。
李鄲道看了頓時感覺有些噁心,目眩,心內景中脫離出來。
「修行當問心,吾日三省吾身。」田巫道:「修行當有道侶,相互提醒,我明日出發要走,再沒人提醒你,你該如何是好?」
李鄲道下定決心:「當有一面鏡子,時時照著自己,我得看看,有沒有煉法鏡的法門。」
田巫看李鄲道深思道:「我也點道為止了,以殺止殺但不是非殺不可,除了約束他人,還要約束自己,若是你錯殺一人,難道你還要殺身為道不成?」
李鄲道自然明白田巫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多謝田巫提點。」
若是按照禪宗的話來說,李鄲道就是那種需要時時勤扶拭的弟子。
修行上,心境是要維持的,維持不了,境界就會後退。
也難強行修行,比如少林七十二絕技,每一門也需要相對應的佛法來化解,這三陰戮妖刀也是如此,此法在張獻忠手中,就是一殺人魔功一般的存在。
可見也需要什麼來化解其中的戾氣。
李鄲道猜測是道門戒律,如此應該自己也要持「止殺大戒。」
李鄲道打算若是實在沒有辦法,就從佛經中找找答案。
如此自己天天指點八戒和尚,總不可能言之無物吧。
而且修煉內丹之術,也要降龍伏虎,斬殺三屍,達到所謂的長生不老地仙境界。
田巫道:「你既然明白了,就多多修持心性。大凡修行之前,都要修身養性,你少年修行,沒有經歷打磨,還是塊璞玉,更要小心雕琢。」
李鄲道感嘆:「可惜我師父出去雲遊了。」
田巫道:「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多少人閉關苦修,也沒有道侶陪同的,主要還是維持心性,多少神通,都是自己從心中悟得,哪裡需要人傳授?」
「從心中悟得?」李鄲道疑惑。
「難道你修行的那些法術不是從心湖之中挖掘出來的嗎?」田巫道:「靜能生慧,一慧生萬法。」
李鄲道一直以為心湖底下是前世記憶,可是田巫這句話,又叫李鄲道整不自信來了。
「老君的五千言難道有人教?釋迦牟尼的佛法不也是菩提樹下悟得的?」
田巫道:「下乘修行者不知道這個道理,需要別人傳授,但你難道還不了解嗎?」
李鄲道想想,確實如此,俺尋思之力好像確實作用很大。
信則有,不信則無,李鄲道之前畫敕令大將軍符,就是信其有,才溝通了元炁神意,值年太歲。
就像自己修煉那個天一貞水孕蓮升品觀想之法,此前也沒有聽人修行成功過,自己拿來修行,竟然修行成功了,雖然走了些錯路,但拿來就能修煉,可見心靈的力量多大。
再想想鄭隱傳自己的天遁劍法也是無形信念之劍,卻可以外顯為利器。
不過想來,心靈之力雖然大,但是也不是誰都能夠悟出東西來的,千古以來,也就一個老君,一個佛祖,別無二者。
可見「覺悟者」少,先天而知之者更少,大多是蠢人,需要人教化的。
可見田巫對李鄲道期望之大,不過也有可能是對大夢千年的期望。
從田巫那裡出來後,李鄲道就回去了。
藥鋪從今日開始就算已經歇業了,因此李鄲道就不往藥鋪走了。
回去就找到丫丫,丫丫這時候假裝在寫字。
看到李鄲道回來,就乖巧的道:「哥哥,你回來啦!冷不冷啊,外面。」
「李飴!」李鄲道聲音放高來:「你膽子好大啊!我還不知道,原來你才是附近有名的黑老大!」
丫丫直接雙手捏住耳朵,抱頭蹲下:「我就是說說,說說,哥哥,你不疼我了嗎?」
「我就是疼你,才管你的,你還去扒人家褲子,你這麼熟練,肯定是個慣犯!」
「在學堂里,沒少扒人家褲子吧!」李鄲道呵呵道:「丫丫啊丫丫!我還說你人畜無害。」
丫丫閉著眼睛:「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他們為什麼不蹲著尿尿。」
李鄲道哭笑不得:「你不能欺負人知道嗎?不過有一點不錯,防範能力不錯,懂得保護自己。」
李鄲道問向丫丫道:「你如今有多大能耐?」
「丫丫很弱小的,丫丫只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罷了。」丫丫眨巴眨巴眼睛:「哥哥會保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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