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我家出行的車果然還是略顯老氣的金鳳凰,每次看到這車都覺得有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要不是車內隨時跟著時代添加一些現代化的設備,飛白都要覺得這車怕不是古董貨便宜賤賣過來的了,畢竟外院三座車庫裡停的全是一模一樣的車子,很容易就想到便宜批發上去。一筆閣 www.yibige.com
飛白覺得自己作為新任家主就算只是個拿不到大權的樣子貨,也可以試著從小方面著手,比如說建議將這些老氣的轎車換成現代化的跑車。
開車的司城吾郎自然不用說,鈴坐在了副駕駛席,而飛白則是一個人獨占了整個後排。
車子始出大宅進入山路已經十分鐘以上了,期間飛白時不時朝著後視鏡看上一眼,因為角度的關係剛好能看到吾郎那張惡漢臉,此時那張布滿傷痕凶神惡煞的惡漢臉上新添了不少的淤青。
說實話吧,飛白可不是那種喜歡戳別人痛腳的人,更何況吾郎臉上的上到底怎麼來的,實際上大家都心知肚明。
大家刻意避免某個話題時,不知為何氣氛就會變得十分奇怪,這樣的氣氛持續了一會後,反而是吾郎本人先受不了,明明領口已經很鬆了卻還是拉了拉領口的樣子,裝作不經意地提起了自己臉上的傷。
「不是我說,殿下終歸還是太年輕了,一點都不懂得對待女人的方法。」
——被老婆家暴的大老粗一上來就是這種款款而談的風格?倒不是說聽不下去,只是飛白怕吾郎吹大了收不回來。
「雖然現在時代不同了,女人也能出去工作獨當一面,但講到rb的女人果然還是要那種溫柔的大和撫子才行。」
——不,你臉上的傷呢?到底要從多遠的閒談開始講?要是鬼扯半天還扯不到正題上,那飛白覺得乾脆直接問他老婆的拳頭疼不疼,再順便把這些廢話錄下來傳給名櫛。
要說嘴笨吧,吾郎嘴也不笨,屬於那種五大三粗但說話做事都很有分寸的類型,可在熟人面前總會有些脫線,也真是不知道怎麼養出這麼個毛病來的。
「比如說我家鈴就是這樣,溫柔賢惠,也多虧得像我比較多,才沒養成她老媽那樣的暴脾氣。」
不知道怎麼跑進父親的閒話里,鈴有些羞赧地在座位上活動了下身子。
本以為是打算說老婆的壞話,沒想到是在吹女兒。
吾郎若有所思地嘆了口氣。
「就像昨天,我明明沒做錯事,可那瘋婆子還是不依不饒地呢我鬧。」
到頭來,該說的壞話還是沒落下。
「當然了,就憑我的本事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個女人,可話又說回來,打女人無所謂但打自己的女人這就有點不是男人了,所以都是我在讓著她而已,好在最後她也還是明白了自己的錯誤,乖乖給我道歉了。」
之前那長段廢話大概是真的吧,至於乖乖道歉……飛白是完全不相信的,就算整個上午都窩在房間裡打遊戲而不知道吾郎被吊在樹上的事情,光憑對這對夫妻的了解,飛白就知道這種事情絕不可能發生。
不過為了照顧吾郎的自尊心,飛白還是裝作相信了。
被一路上送到車站,吾郎並沒有說任何飛白和鈴在東京該怎麼做之類的事情,唯一的囑咐就是讓鈴無論如何必須保護好飛白,不知道是祖母她們真沒交代還是吾郎給忘記了,感覺和自己平時的待遇有些出入。
原本在飛白想來祖母和名櫛應該會不厭其煩囉里囉嗦地把所有大事小事全部吩咐一遍。
至於讓鈴保護自己,而且還說什麼無論如何……聽起來就像是會發生什麼大事件一樣,又不是什麼好萊塢大片,現在可是和平年代哦?飛白身邊實際發生過的最危險的事情也不過是入室搶劫殺人而已。
就這樣簡簡單單被送上新幹線,不知道是因為沒有行李的關係,還是因為沒被人囉嗦,飛白總有種自己不是要去外地上學,而是去離家幾條街的遊樂園玩耍。
拋開完全沒實感這一點,其餘都和飛白想像中一樣,坐在去往遠方的新幹線上,感受著和家裡不同的氣氛,期待著即將到來的嶄新生活,期待著新的邂逅,就像是在這個熟悉的世界展開一段新的冒險那般,讓人心生嚮往……。
才怪。
新奇的勁頭都沒能維持五分鐘就徹底消失了,說到底不過就是乘著列車離開家去其他地方生活一段時間而已,真沒那麼值得感慨的。
新鮮勁沒了的飛白就這麼百無聊賴地玩起了手機,本來還想和鈴聊會天,可仔細一想又覺得沒什麼可聊的。
兩人斷開聯繫的時間有點久,就在昨天晚上之前都處於連對方最近在做什麼都不知道的狀況,聊短的吧,不知道從哪開始,聊長的吧,一時半會也說不完。
所以還是算了吧,以後都在一起生活,有的是時間坐下來慢慢聊。
從新潟坐新幹線到東京不過一兩個小時的路程,就算只是端著手機看些信息和視屏也能夠輕鬆地打發時間,可問題是下車之後。
飛白沒有來過東京,或者說他就沒離開過新潟,完全不知道該在哪裡下車,下車之後要去哪裡,家裡安排的公寓在什麼地方,上學又該怎麼辦,安排的是哪所學校,和校方的聯絡怎麼樣。這一系列的問題完全沒有考慮過,或者說被所謂的繼承儀式搞得昏了頭,完全忘記了這些事情。
早在上車之前雖然注意到了有些不對勁,卻沒有細想,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這紕漏出的有點大,以至於飛白都產生了種『難不成自己是那種做事缺乏規劃想到一出是一出成不成隨緣做不做看心情的人』的錯覺。
不過錯覺終歸只是錯覺,硬要說的話不過是人在遇到挫折的時候都會有的多愁善感罷了,畢竟他都活了兩輩子了,怎麼可能這麼不靠譜?
不過很顯然,飛白的擔心是多餘的,到站後跟著人潮往外走,還沒走到站口,就看到一個男人往這邊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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