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爽看到趙福金臉上露出淒婉的笑容,一步步走向漢宋騎兵隊伍,就像走向了不歸路。林爽心臟被仿佛被一隻大手攥了一下,她能體會趙福金這種愛一個人而不可得的感受,因此林爽才會叫住趙福金。
趙福金聽到林爽的叫聲,身子猛地顫了一下,停了下來,前路的惶恐和心中所念的一點希望讓趙福金很想回頭,但終究沒有聽到王天宇的挽留聲,趙福金心中有些悽苦又有些釋然,緩步走向宋軍營地。
趙福金不像林爽,生就一個個乖乖女,性格柔嫩,更多的是被動給予,而不是主動爭取。
「什麼神鬼戰將,連心愛的女人都不敢保全,你就是無膽匪類?楊某看錯你了!」
楊再興手一抖,手中大鐵槍旋轉著朝著王天宇襲來,尺於長的槍刃透著森然殺機。
「混賬東西,膽敢偷襲恩公,你以為你是誰?」
弓弦炸響,一隻鑌鐵打造的利箭射在大鐵槍槍尖上,暴起一團火花,楊再興勢大力沉的一槍竟然被撞開了。弓弦響處,一個黑甲白袍的將領將戰弓放入鞍袋,戰馬騰空而起,挺起丈八蛇矛直撲楊再興而來。
「匹夫,需要傷了我家恩公!」
暴吼聲中一隻百餘人的戰騎正在快速席捲而來,神駿的戰馬比漢宋騎兵的馬匹明顯高了一個檔次,馬背一身重甲的騎士都穿著麻衣,額間裹著白巾,領頭的騎士則高舉著一面火紅色的曹字大旗。
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年輕將領,手持四米多長手臂粗細的長矛橫掃,狂暴的力量將十幾個攔截去路的騎兵橫掃到馬下,揮舞著長矛朝著楊再興殺來,怒吼道:「匹夫安敢偷襲我家恩公?」
來將楊再興認識,怒道:
「曹寧你發的什麼瘋?」
說話間曹寧向著楊再興連續刺出十幾擊,每一擊都透著森然寒意,楊再興被曹寧搶攻,失了先手,手中大鐵槍連續格擋,在一連串打鐵般的爆鳴聲中,踏雪烏騅馬被震得接連暴退。
李憲看到來人之後,眉頭緊鎖,不願阻攔,而邊上高寵早把虎頭鏨金槍舉起示意部下放行,這個時候真不敢跟來人衝突。
為首之人三十餘歲年齡,看都不看拱手示意的李憲、高寵兩人,徑直來到王天宇面前甩鐙下馬,單膝跪在王天宇面前道:「漢宋左衛將軍曹晟率曹家子弟拜見恩公!」
身穿重孝的騎兵們此刻都下了戰馬,單膝跪在王天宇面前高呼道:「拜見恩公。」
一股悲愴、感恩的氣息撲面而來,王天宇從沉思中驚醒,伸手虛托,光華閃處,百餘名白衣騎士竟然都被扶了起來。
王天宇的目光從曹晟和曹家子弟兵身上掠過,落在了花榮黯淡已經被宋軍騎兵包圍的趙福金身上,轉頭看向林爽道:「小爽……」
林爽微微一笑:「知道了。」
林爽左手伸出,紫色電芒劃破長空,趙福金、趙福多、李師師三人被憑空攝到王天宇面前。
王天宇衝著趙福金道:「剛剛我想起了一件事,好像跟今天的事很想像,她也是一位公主,只是她為了她的祖國和人民,放棄了自己一直愛戀著的人。」
王天宇說話的時候神情很奇怪,雙目、雙眉放著金光,視線所及之處,眾人感到莫大威壓,戰馬甚至哀鳴著跪倒在了地上。
一連串的金鐵敲擊聲傳來,王天宇側耳細聽,「槍法都不錯,只是略顯粗糙。」
王天宇突然如大鳥騰空,飄過十幾米的距離,一伸手抓住了楊再興、曹寧的槍刃、矛尖,「兩位半斤八兩,再打一百回合也分不出勝負。」
兩人本能掙脫,卻發現武器仿佛已經焊死在王天宇手上。曹寧不敢跟王天宇動手,跳下戰馬向王天宇跪拜行禮:「曹寧拜見恩公。」
「起來吧!」
王天宇動念間一股氣勁將曹寧托起,看向在宋憲、高寵指揮下已經排出攻擊陣型的精銳騎兵,淡然道:「請不要忙著動手,過門都是客,且讓我一個個招呼。」
兩位公主和李師師都在王天宇掌控之中,縱然高寵有心指揮戰騎沖陣,也施展不起來。
王天宇目光轉向曹晟道:「你們跟他們不同,你們沒有敵意,先說明一下你們的來意吧。」
「遵命,恩公。」曹晟道:「我們聽到有人要找恩公麻煩,就不自量力趕來護衛,曹家子弟兵願為恩公驅策。」
曹晟道:「恩公大恩,曹家一直不敢或忘!」
曹晟擺明了車馬,宋憲感到了極大壓力,畢竟曹家從先祖曹彬開始,就一直是漢宋頂級門閥,他們的政治潛力真要發動起來,就連當今天子都不敢輕視。
「左衛將軍你說話要當心,你可知你這是拿你曹家數代先輩創下的基業當兒戲,更何況你還是先皇的駙馬都尉,忤逆皇家、宗府什麼罪過你可要想清楚了。」李憲厲聲斥責曹晟。
「哼,榮德帝姬都要被趙景桓送給金人凌辱了,我曹晟還算什麼駙馬都尉?我是天下第一號王八蛋!」曹晟憤怒道。
「叔,你說錯了,你是天下第二,天下第一是自己非要把屎盆子往自己腦袋上扣的趙景桓。」曹寧話語如刀,對趙景桓毫無敬意。
「曹寧賢弟慎言,不可對當今聖上不敬。」高寵出言勸阻。
曹寧看了一眼高寵,想到平日裡兩家的交情,難聽的話到了嘴邊終究咽了下去。
「兩位,先別忙著幫忙,我都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叫我恩公?還請告知。」王天宇問曹晟。
曹晟誠懇答道:「恩公不僅斬殺了銀蟬子為叔父景睿公報了仇,更是贈詩為景睿公揚名,讓景睿公名垂青史,我曹家滿門與有榮焉,聽聞恩公有難又豈能袖手旁觀?」
「這麼說來那些遠超安記裁縫鋪所有的精美衣料,那些技藝非凡的繡娘、裁縫和各式器物都是你們安排的吧。」
「此事曹家不敢居功,有些衣料為皇家獨有,卻是兩位帝姬的手筆。」
說兩位帝姬,曹晟卻看向了茂德帝姬,卻發現趙福金臉刷一下紅了個通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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