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氣氛怪異。
誰也不清楚,柳青為何忽然對黑泥有這麼大的偏見。
有一點,沒道理的樣子。
黑泥緊握拳頭,怒聲道:「這破地方,老子不待了。」
他脫掉衣服,扔在地上,再狠狠地踩了一腳。
隨後轉身準備離開。
這個舉動讓所有人為之一怒。
那件印有「衛」字的制服,代表的可是玄武特衛會的威嚴。
黑泥此舉,無疑是大逆不道!
丁鵬正邁出一步,擋在他的面前,低聲道:「撿起來。」
「休想。」
黑泥語氣堅決。
「我不想再說第三遍,撿起來。」
丁鵬正隱忍著怒意,聲音低沉。
「我說了,休想。」
黑泥依舊不肯退讓。
轟!
丁鵬正猛然出拳,正中黑泥的胸口。
這一拳,雖沒有用出全力,但也有七八分。
黑泥躲閃不及,直接飛出十多米,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
他剛要放狠話,剩下九十八名學員也同時邁出一步。
氣勢驚人!
黑泥臉龐青紅,只好撿起地上的衣服,重重地扔在丁鵬正身上,大步離開。
「呸!」
杆子吐了一口唾沫,罵道:「虧我還把他當兄弟,沒想到竟然是一個人渣,還好總教官火眼金睛,看出了他的真面目。」
其他人也均是一片憤然,就連一干教官也不再為其說話。
因為自黑泥脫下/身上的制服,再用腳踐踏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再是玄武特衛會的人。
甚至還將成為敵人!
「總教官,我……」
作為黑泥原先的教官,馬二花心中有愧。
「不必放在心上,當一個人心存惡念時,你就算是佛祖,也無法將其感化。」柳青掃了一眼所有人,問道:「誰還有異議?」
「沒有,我們服從總教官的安排。」
「一切尊聽總教官之令。」
黑泥的離開只能算是一個小插曲,既影響不到玄武特衛會,也影響不到明日的武道交流會。
只是馬二花心中有些難過。
對於黑泥,她一直都非常看好,但沒想到,後者竟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而且,怨氣顯然不是一兩天生成的。
「總教官,你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來到會議室,馬二花急切地問道。
其他教官同樣不解。
因為不管怎麼看,黑泥都非常正常的樣子。
若非今日柳青撕開他的虛偽面目,恐怕誰也不知道後者竟對玄武特衛會有這麼大的怨氣。
「他的身份是偽造的,準確來說……他是瀛島人!」
柳青沒有隱瞞,一語道出後,震驚四座。
若是如此的話,那黑泥……就是一個奸細!
所有教官神情為之一變。
要真是如此,事情可就更大了!
石立安當即道:「總教官,是不是搞錯了?學員的篩選向來十分嚴格,他們或許不是最優秀的,但底子一定非常乾淨。」
他就是選拔學員的負責人之一。
黑泥的資料他反覆看過,父母均是普通工人,而且自幼就在中土長大,從沒去過瀛島。
怎麼可能是瀛島人!
「究竟哪個環節出現了漏洞,還待細查,但他瀛島人的身份,我可以確定。」
柳青之所以如此篤定,源於半個月前,偶然間發現的端倪。
那天,他照舊起早。
以日月精華為養料,從而鞏固自身境界。
途徑後山時,忽聽有人在說話。
而且還是瀛島語。
這頓時引起了他的注意。
本以為是有賊人潛入,準備順手解決。
當離得近了,這才看見說話的人竟是平日看起來大大咧咧的黑泥,他在打電話!
一口瀛島語說的十分熟練正宗,根本不像是長大後學的。
自那天起。
柳青就對黑泥起了疑心,一直暗中觀察。
就在今天。
黑泥再次深夜前往後山。
這次柳青聽得十分真切,電話那邊,正是笠花道劍!
兩人暗中密謀,如果瀛島碰見了中土,那麼就由黑泥暗中下藥,以保萬無一失。
只可惜他們不知道,這一切都被柳青聽在了耳中。
「麻蛋,老子殺了這個狗娘養的東西!」
丁德帥聽完,當場暴怒。
石立安嘆氣道:「我失職啊。」
安冬沉聲道:「此事,還需儘快稟告會長。既然能混進來一個黑泥,或許……」
玄武特衛會當中還有內奸!
所有人為之一寒。
甚至,內奸就在他們這些人之中,也說不定!
柳青倒是神情平淡。
內奸,那是弱者才玩的遊戲。
對於他來說,哪怕想滅掉天照櫻花組,也不會費太大力氣。
「總教官,既然如此,您剛才為何沒有直接殺了黑泥?或者抓起來審問,反而還放他走了。」馬二花問出了關鍵。
丁德帥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驚喜地道:「難道是……無間道?碟中諜?」
柳青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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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教官,你電影看多了,以瀛島人自以為傲的武士道精神,策反的可能太低,並且沒有必要。我不殺他,是因為他不過就是一隻螻蟻,何時想殺,便何時可殺。讓他死的太乾脆,豈不是做了一件好心事?」
柳青的笑容中,帶著一抹殘酷!
看的眾人心中都暗暗起毛。
黑泥離開玄武特衛會後,果真如柳青所言,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並用正宗且熟練的瀛島語說道:「家主,我暴露了,那個男人比我們想像的還要狡猾。」
另外一頭的笠花道劍眉頭微皺。
為了讓黑泥混入玄武特衛會,他可是花費了很多時間與心血。
現在暴露的實在是太早了一些。
可以說毫無價值!
「黑木君,你讓我失望了。」
他的語氣中帶著重重的不滿,甚至還夾雜著殺氣!
「家主,我……認罰。」
黑木知道自己的作用不在於此,而是為日後徹底擊潰玄武特衛會而做準備。
他的暴露讓後面的計劃都陸續出現了變故。
「以你犯下的錯誤,切腹自盡也不為過。但,我可以再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希望,這次不要再讓我失望!」笠花道劍忽然間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壞主意。
「咳!一切聽家主吩咐!」黑木大聲道。
他回頭望了一眼玄武特衛會的方向,心中發誓,他一定會再回來!
當晚。
星光黯淡,夜色朦朧。
周北風獨自一人來到了診所。
「周會長,近來身體如何?」柳青起身為他倒了杯水。
「多虧總教官的藥方,運功時順暢了許多。」周北風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眼中閃過一絲疑慮。
柳青再次為他號脈,崩裂的經脈確實正在修復。
按照這個進度,再過十天半月,即可痊癒。
「周會長似乎還沒查出,經脈是何時開始崩裂的?」
周北風搖頭。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回顧,但近兩年的交手中,他幾乎沒有用出過全力。
實在想不明白,經脈是何時崩裂的。
而且還這麼悄無聲息。
柳青笑著提醒道:「並非達到極限,才可導致經脈崩裂。就如一根水管,如果有人慢慢地劃上一刀,或者倒入一些硫酸,同樣也可以讓水管逐漸崩裂。」
周北風一驚,問道:「總教官是說,有人暗中針對我?」
「只是懷疑,不能保證。」
柳青眼中有光芒明滅,說道:「如果有,那一定是最親近之人。」
他適可而止地不再多說。
周北風沉默下來。
「黑泥的事,安教官向我匯報了,真沒想到,學員中竟然也藏有瀛島人安插的奸細。」
周北風用了一個「也」,顯然奸細不止黑泥一人。
他既然沒細說,柳青也懶得追問。
畢竟,他再過幾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人家的事情,與我何關。
「周會長此次來,是為了明日的武道交流會?」柳青把玩著手中的玻璃杯,笑著問道:「還是……你擔心我們會敗?」
「我倒是很相信總教官,只是……」
周北風猶豫了一下,說道:「朱雀情報會剛剛傳回消息,此次參賽的各個公司都出動了天才選手,其中幾人,有著碾壓式的實力。我會學員與他們,有著天壤之別!」
能讓他說出「天壤之別」四個字,對方的優秀程度,顯而易見。
柳青卻依舊神情平淡,道:「不妨仔細說說。」
「今年參賽的公司比去年多了三個,總教官可知道他們來自哪裡?」周北風沒有直接說明,而是問了一句。
柳青搖頭。
他對武道交流會的事情,並不太清楚。
這次周北風沒有再賣關子,直接說道:「其一是北蘇國的基因特工,其二是米國的超級戰士,其三……是毒仙武聖島!」
「哦?有趣。」
聽到最後一個名字,柳青笑了。
這可是一個冤家啊。
周北風繼續道:「基因特工與超級戰士發展較晚,並且不屬於武道公司,所以一直將他們排除在外。而今年,北蘇國與米國再次提交了申請。盟會認為,時代不同觀念也應當改變,權衡之下,最終同意參賽。」
柳青輕輕抿了一口茶,笑道:「這可是兩個超級大國,他們雖無武道,但科技力量,不容小覷。恐怕,還要更加麻煩!」
周北風點頭道:「根據朱雀情報會的資料,基因特工與超級戰士的綜合實力,不亞於內氣武者。但具體有多厲害,只有親眼見過,才能知曉。」
「作為秘密武器,他們此番明目張胆地搬上檯面,除了示威以外,想必還另有目的。但,並不重要。」
「你在擔心毒仙武聖島?」
柳青為周北風續上熱茶,蒸騰的煙霧中,隱藏著一雙銳利而深邃的眸子。
「嗯……」
他點了點頭,毫不掩飾地說道:「準確來說,是畏懼。」
柳青沒有說話,靜等下文。
周北風繼續道:「毒仙武聖島曾是中土國的一個門派,其勢力之大,難以想像。直到上世紀中期,盟主舉全國之力,才將其逐出國境。」
「而,毒仙武聖島不僅沒有因此一蹶不振,反而更加壯大,有了『海上第一島』之稱。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它比整個黃天宗師盟都要強上一些,更不要說玄武特衛會了。」
「毒仙武聖島已被逐出中土國境六十年,這期間,他們韜光養晦,很少插手中土之事。而今,竟然又想回來,讓人匪夷所思。」
柳青含笑道:「最可不思議的是,盟會還同意了,是嗎?」
周北風點頭,心中非常疑惑,甚至有些憤怒。
當年為了逐出毒仙武聖島,可謂是出動了一整個武道界。
死傷無數。
如今若讓其回歸,先輩之血,豈不是白流了。
喜歡我一介仙尊還能讓你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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