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龍足就猶如一隻滾水裡的公雞。
臉色鐵青。
手舞足蹈。
隨時都有可能窒息。
而柳青,就這麼一隻手提著他的脖子,一遍笑容淡淡地望著他。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龍足漲紅了臉,他都快憋死了,哪裡還說得了話。
「不說?那就請你去死吧!」
龍鱗身軀一顫,急忙大聲道:「總教官,放了我弟弟,求你!」
柳青冷笑道:「剛才,你可不是這個態度。」
龍鱗臉色一白,誰能想到這個男人竟變態到這種地步。
她至今也無法明白柳青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他的速度能比子彈還快嗎?
忽然。
她想起一事,又道:「咱們做過交易的,我願意把那次機會,讓給我弟弟。」
柳青淡淡一笑,道:「一次機會只能救一個人,但如果我要殺你們兩個呢。」
這句話,更讓龍鱗心中一顫。
他又道:「作個選擇吧,自己死,還是他死。」
龍鱗,「……」
龍足,「……」
都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這也太快了吧!
柳青看了一眼後面滾滾而來的毒霧,說道:「你們的時間不多。」
龍鱗咬了咬嘴唇,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道:「放了我弟弟。」
「請。」
柳青做了一個手勢,示意龍鱗先死為敬。
龍足拼命地掙扎,但根本沒用。
「柳青,夠了,開玩笑也要有個程度。」
易白秋忽然開口,「天快黑了,我害怕,咱們回去好不好?」
柳青眼中的冷意一暖,點頭道:「好。」
他以食指在龍足身上用力一戳,而後隨手將其扔在地上,牽著易白秋的手朝岸邊而去。
「龍足,你沒事吧?」
龍鱗急忙上前扶起弟弟。
龍足大口大口地喘了一會兒,說道:「我還好。」
剛才,他是真的有一種與死神擦肩而過的錯覺。
那個男人的眼神以及身上的氣勢,都太可怕了!
龍鱗長鬆了一口氣。
這是她唯一,也是最後的親人,一旦龍足出事,那她一定會瘋的。
她扭頭看了一眼後面已然逼近的毒霧,道:「咱們快走,即使是我面對這種毒霧也毫無辦法。」
龍足頷首。
起身走了兩步,忽然覺得不太對勁。
身體不僅重了很多,並且還有一種非常陌生的感覺。
等他細細察看,臉色瞬間蒼白無比。
「啊……我要殺了他!」
「怎麼了?」龍鱗疑惑地問。
「我體內的文氣,全都不見了!」龍足沉聲道。
「什麼!」
龍鱗聽後立刻抓起後者的手腕,一號脈搏,神色為之一變。
的確如此。
但很奇怪的是,龍足體內的經脈完好無損。
也就是說,柳青在不傷及經脈的情況下,將龍足體內的文氣,全部打散!
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她無法理解。
「是他,一定是他!」龍足咬牙切齒,面目猙獰。
剛剛他還好奇,柳青為何無故要在自己身上戳一下。那看似多此一舉的一擊,卻將他體內的文氣全部打散。
儘管,醫師對於文氣的要求,沒有武者那樣高。
但是,如果沒有文氣協助,那他的醫術再好,都算不上頂尖的醫師。
至於所謂的青囊醫師,也只是徒有其名罷了!
這讓向來驕傲的他,怎能接受!
「又沒有將你經脈寸斷,再重新修煉一次就是了,先走再說。」龍鱗抓起他的手,快速往岸邊而去。
在她看來,柳青已然是手下留情。
否則,徹底將龍足淪為廢人,也不過輕而易舉。
福禍相依。
或許經歷這次挫折,能夠讓他再進一步也說不定。
然而龍足卻並不這樣想。
體內的文氣乃是他近二十年的成果,試問,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年?
重新再來。
說的輕巧!
他暗暗下定發誓,此生一定要與柳青不共戴天!
這個仇,必須報!
來到岸邊,龍鱗當即掏出一些藥粉撒在海里。
很快成群的游魚蜂擁而至。
片刻間就鋪成了一條路。
「走。」
龍鱗拉著龍足直接跨了上去,如履平地。
此時,毒霧距離岸邊已不足五百米。
游泳顯然已經來不及。
於是,不少人想要借路。
正在氣頭上的龍足頓時有了出氣的地方,他先動手殺了一人,又將一人踢入海里,惡狠狠地道:「誰敢上來,我先殺誰!」
「龍鱗小姐,還請救我們一命。」
「只要兩位能仗義出手,我願將在島上尋覓到的寶貝雙手奉上。」
眾毒師苦苦相求。
但並未換來龍足的同情。
他冷哼道:「這麼怕死,還當什麼毒師,還參加什麼毒王會,都給我滾!」
龍鱗看著陷入瘋狂狀態中的弟弟,輕輕嘆息了一聲,沒有說話。
福禍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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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底是福,還是禍,要看當事人怎麼選擇。
她擔心龍足會因此一蹶不振。
「諸位,如果不恐高的話,可以走我們這條路。」
龍足聞聲抬頭一看,正見柳青站在自己的頭頂上方。
後者居高臨下,宛若神明。
哪怕什麼都沒做,就讓他幾乎有一種難以喘/息的感覺。
很顯然,剛才已經給他造成了極大心理陰影。
「多謝柳先生。」
眾毒師喜出望外,紛紛登上那一條由海鷗搭建的天空之橋。
柳青蔑視地看了一眼下面的龍足,似乎在警告他,再有下次,絕不是驅散你的文氣那麼簡單。
這讓龍足敢怒不敢言。
即使是龍鱗,也只能默默地忍受著。
她從沒想到,身為毒仙武聖島九龍之一的他們,有一天竟然會被別人所蔑視,所威脅!
「走啦。」易白秋催促。
「好。」
柳青收回視線,腳下一踩,帶著易白秋飄飄然落到了甲板上。
而他腳下那隻的海鷗,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竟忽然拉了一團屎,正好落在龍足金燦燦的頭髮上。
一時間,眾毒師無不捧腹大笑。
「那是鳥窩嗎?」
「別說,還真像,我看他長得就跟一隻鳥似的。」
「呸,什麼東西。」
為了出剛才的惡氣,不少人開始紛紛往下面吐口水。
龍足的臉色已陰沉的不能再陰沉。
現在他只想殺人!
尤其是那個男人!
龍鱗眉頭一皺,喝道:「誰想死,再吐一下讓我看看?」
見她生氣,眾人這才稍稍收斂,趁著毒霧還未逼近,趕緊回到了船上。
再扭頭望去,只見剛才的無名小島已徹底被毒霧所籠罩。
而且從中還傳來一聲又一聲怪異的嘶吼。
就像是怪物的狂歡!
聽得不少人為之心裡發毛。
「柳先生,大恩不言謝,若能活著下船,願鞍前馬後。」
「算我一個。」
眾毒師不斷向柳青表示感謝。
他們並非都是大善大惡之人。或者說,好人心中亦有邪惡。同樣,壞人心中也有善良。
善良與邪惡,往往都是一念之間。
柳青點了點頭,道:「要謝,就謝我家老婆好了。」
嗯?
易白秋一愣,幹嘛推給我!
於是,眾毒師紛紛將自己在島上搜羅來的寶貝奉上,以表達謝意。
短短一會兒,易白秋懷裡就抱了一堆。
「還不趕緊幫我拿著。」她瞪了柳青一眼。
柳青看了一下,裡面有不少藥材,說不定還真能派上用場。
而旁邊龍足的臉色,則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憑什麼,他沒死在島上。
憑什麼,他如此風光無限。
憑什麼!
「走,跟我回房間。」龍鱗沉著臉,強行拉著龍足離開了甲板。
剛回到屋裡,盛怒之下的龍足,就將所有東西砸了個稀巴爛。
龍鱗只是靜靜地看著,沒有勸阻。
等到龍足累得砸不動了,她這才開口說道:「消氣了?」
龍足恨恨地道:「沒有。」
龍鱗說道:「那就繼續砸,直到你消氣為止。」
龍足不再說話,也沒有繼續打砸。
他太累了。
龍鱗又道:「可以聽我說兩句嗎?」
龍足點了點頭。
龍鱗開口說道:「其一,此人已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不要再招惹他。至於,還要不要殺,如何殺,一切都等回去以後,請龍首定奪。」
先前她自告奮勇地接下任務。
本以為輕輕鬆鬆就能完成,誰知道還捅了一個馬蜂窩。
不過好在,事情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否則,他們姐弟此刻恐怕已是死人。
龍足沒有回答。
龍鱗繼續道:「其二,你不要因為文氣被打散而自暴自棄,這或許是一個機會。重新來過,未必見得是一件壞事啊。龍首曾說過,只有根基穩固,才能立於雲端。」
龍足大叫道:「姐,我走到這一步,可是花了近二十年,難道我還要再花二十年嗎?」
龍鱗教訓道:「枉你還自稱天才。這就好比讓一個大學生從小學重生來過,難道這還不簡單嗎?我覺得最多十年,你會變得更厲害!」
龍足冷聲道:「他不死,我一年都等不了。」
龍鱗緊皺眉頭,道:「一切,等龍首定奪。在此之前,聽我的,不要再惹怒他,更不要再打那個女人的主意。」
龍足沉默不語。
龍鱗喝道:「答應我!」
這一次柳青手下留情,下一次,誰敢保證!
龍足極為不情願地道:「我答應你。」
龍鱗說道:「放心,姐姐會為你報仇,龍首也不會坐視不管。」
龍足緊緊地握著拳頭,直到指甲嵌入肉里都未察覺。
他要自己報仇!
不惜任何代價!
郵輪,掉轉方向。
夜幕,已完全降臨。
望著黑色的小島逐漸縮小,易白秋靠在柳青肩膀上,喃喃問道:「你說,上面到底有沒有仙人啊。」
柳青說道:「老婆說有,那就有。」
易白秋笑了,「我希望有。」
柳青問道:「為什麼?」
易白秋道:「如果世間真有仙人,說不定,咱們也能長生不老。」
柳青在她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這一世,哪怕海枯石爛,哪怕滄海桑田,他們都不會分開!
喜歡我一介仙尊還能讓你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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