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本想立刻告訴易白秋事情的真相,讓她不必再為此傷心。
但看到後者一副恭敬討好的模樣,心中不禁想逗逗她。
「你就是易白秋?」柳青板起臉,語氣沉重。
「是。」
易白秋瞥了瞥眼,心說你要是連自己老婆都不認識,我覺得你是想跪搓衣板了!
她扭頭看了一眼,覺得氣氛有些怪異。
尤其是卓駿,怎麼還鼻青臉腫的,臉上比哭起來還難看。
柳青輕咳一聲,威嚴十足地說道:「你的心得體會我看了,簡直就是一派胡言!現在,你再把所寫的內容複述一遍。」
一派胡言?
易白秋抬起頭,滿是委屈。
他怎麼能當著外人的面如此教訓,羞辱自己。
太可惡了!
蔡主任疑惑地道:「柳會長,那篇心得體會明明還沒確定就是易醫生所寫,而且不是沒有……」
柳青當即打斷道:「蔡主任,我在審問易醫生,你先不要開口。」
靳忠傑也很不解。
本來和顏悅色的柳會長,怎麼一見到易白秋就忽然變得這麼嚴厲了。
而且,那篇心得體會就算是後者寫的,但也沒有問題啊。
怎麼就……一派胡言了呢!
審問?
易白秋的眉頭跳了跳,這傢伙簡直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
她委屈巴巴地道:「柳會長,我知道自己寫的很不好,但……能不能就不要複述了?」
一旦說出來,先不說肯定會丟人,而且還會連累卓駿受罰。
後者畢竟是為了她才扛的雷,不管動機是什麼,她總不能當一個叛徒。
「不行!易醫生,我覺得你的態度怎麼不端正呢?」柳青心中樂壞了,沒想到自己也有鹹魚翻身的一天。
但……
網上是不是有句話叫作: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晚上我這膝蓋恐怕又要遭罪了。
先不管那些了,因為現在真的是……好爽!
我態度不端正?
易白秋氣的直咬牙,當即在心裡翻起小本本,把柳青的種種「罪行」一一記錄。
一個字十分鐘。
我倒要看看你能跪多久!
靳忠傑瞪了一眼卓駿,說道:「易醫生,要不你就把所寫的內容簡單複述一遍,我們剛好也可以驗證一件事。」
易白秋有些糊塗,「驗證什麼事情?」
柳青板起臉,說道:「易醫生,你的問題可有點多啊。」
「我……」
易白秋現在真想一腳踹上去。
但她幾次向柳青暗暗投去求助與乞求的小眼神,都被後者無視掉了。
她有點奇怪,這傢伙今天是怎麼了?好像真的不認識自己一樣。
他是不是變心了?不喜歡我了?
呵呵,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渣男!
她扭頭看了一眼頭都不敢抬的卓駿,心想難道是院長知道那篇心得體會是我寫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有必要澄清事實,不能再讓後者替自己扛雷。
畢竟,她與卓駿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
易白秋嘟了嘟嘴,面對三位領導的一再質問,只好開口說道:「脊椎綜合徵的臨床分型分別有:頸型、神經根型、脊髓型、椎動脈型、交感神經型、其他型,部分病情較重的患者,往往就是多種類型混合在一起,從而為治療增加了難度……」
「中醫辯證類可分為:寒濕阻絡型、氣血兩虛夾瘀型、氣陰兩虛夾瘀型、脾腎陽虛夾瘀型。治療方法有針灸、拔罐、推拿……」
複述完,易白秋抬起頭,視死如歸地道:「院長,這篇心得體會不是卓醫生寫的,而是我寫的。您要罵就罵我,與卓醫生無關!」
靳忠傑笑道:「易醫生,你誤會了,對於你寫的這篇心得體會,我是高度讚賞,從來沒有責罵過任何人。」
易白秋更加疑惑,這與卓駿跟她所說的可有點不一樣啊。
靳忠傑將事情的原委簡要地說了一下。
易白秋聽後震驚地看向鼻青臉腫的卓駿,心裡那叫一個生氣,她倒不是在乎院長的表揚,而是後者的一個謊言,讓她白白自責了兩天。
這個男人也太渣了吧!
簡直刷新她的三觀。
卓駿羞愧的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今天他算是徹徹底底的身敗名裂了。
或許這就是咎由自取,惡有惡報。若非他一時貪功,又豈會落得如此下場。
「柳會長,多虧了你火眼金睛,才讓這件事總算有了真相。否則,我不知要被這個敗類欺騙到什麼時候,更險些鑄成大錯!」靳忠傑自責地嘆了口氣,又道:「不過恕我才疏學淺,依舊不覺得易醫生所對脊椎綜合徵的闡述有什麼錯誤之處。」
易白秋悄悄看了一眼柳青,弱弱地道:「柳會長,請您儘管批評。」
反正,我一定會報仇的!
柳青忍著笑意,板起臉問道:「易醫生,你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嗎?」
易白秋搖頭。
這兩天她想了很久,始終不明白哪裡寫的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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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她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能力不夠,察看不出來。可如今就連靳忠傑都表示肯定,那柳青為何揪住不放呢?
是不是想造反啊!
柳青重聲說道:「你錯就錯在太不自信,太容易相信他人。既然你堅信自己所寫的東西不會有錯,那麼為何要相信別人的一面之詞?」
易白秋嘟著嘴,委屈巴巴地道:「我當時哪會想到世上還有那麼無恥的人。」
嗯?不對!
她忽然抬起頭,像是明白了什麼。
柳青不再逗她,說道:「剛才我是在考驗你,你所對脊椎綜合徵的闡述非常全面,並且沒有錯誤。」
「柳青,你這個大混蛋,想幹嘛!」
一怒之下,易白秋直接想上去揍人。
蔡主任急忙拉住她,提醒道:「易醫生,柳會長也是在幫你樹立信心,指明道路,不可失禮。」
靳忠傑也道:「易醫生,柳會長說的不錯,既然是自己堅信的東西,就一定要相信到底,這次的烏龍事件,或許將成為你一生當中最寶貴的財富。」
「是……多謝院長與主任的教導。」易白秋說道。
「易醫生你要謝謝柳會長,若不是他明察秋毫,一眼就看出卓駿在說謊,只怕我們所有人都被這個敗類給騙了!」靳忠傑心中略略鬆了口氣,雖說事情有所波折,但好在結果並不壞。
好在事情發現的及時,否則一旦釀成大禍,他必將承擔最大的責任。
「謝謝,柳會長!」
易白秋狠狠地瞪了柳青一眼,心說回家再秋後算賬!
蔡主任說道:「院長,柳會長,魏先生的病情下一步該如何治療?不宜再拖下去了。」
靳忠傑看向柳青。
目前為止,只有後者出手才有十足的把握。
柳青卻道:「既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那麼就讓易醫生來醫治吧。」
「啊?」
蔡主任當先嚇了一跳,急忙道:「柳會長,魏先生身份特殊,而且病情較為複雜,中途一旦出現什麼閃失,責任太大了。」
靳忠傑當即也道:「雖說易醫生所闡述的理論沒有錯誤,但真要臨床救治,我覺得還需再慎重考慮。」
經過剛才的事情,他不得不慎重一點。
畢竟在醫病救人之上容不得半點馬虎,更沒有任何「後路」。
一旦出現事故,那麼易白秋的職業生涯就徹底到頭了!
柳青扭頭看向易白秋,說道:「易醫生,現在急診室里有一位病人,正是患有較為嚴重的脊椎綜合徵。但只要按照你的治療方案來進行,那麼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你願意嘗試一下,或者說,願意相信自己嗎?」
「我……」易白秋有些心虛,一時間不敢答應下來。
靳忠傑與蔡主任都用眼神示意,讓她不要答應。
但猶豫再三後,她選擇了點頭,「我願意嘗試,不,是救治!」
望著她信心滿滿的樣子,柳青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看向旁邊戰戰兢兢,不知所措的卓駿,說道:「靳院長,此人你看著處理。易醫生,你過來一下,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向你單獨交代。」
等柳青與易白秋走後,卓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道:「院長,請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改過自新,求求您了。」
靳忠傑冷哼一聲,說道:「我不報警將你抓起來就已是心慈手軟,立刻收拾東西,離開醫院,並且我會將你的行為進行全省通報,以儆效尤!」
卓駿的臉色瞬間煞白,一旦全省通報的話,那這個污點就太大了。
他,恐怕一輩子都做不了醫生了。
一個小時前,他還意氣風發,覺得金錢、財富、地位都可唾手可得。
而如今。
他卻失去了所有,如一喪家之犬!
來到外面。
易白秋見左右無人,當即一把揪起了柳青的耳朵,教訓道:「長本事了啊,還敢吼我,還敢教訓我,還敢騙我!大混蛋!」
柳青連連叫痛,求饒道:「老婆,開個玩笑嘛,而且是你不想讓別人知道咱們倆關係的。」
易白秋冷聲道:「這就是你敢訓斥我的理由?」
柳青認真地道:「老婆我錯了!」
望著他那無比誠懇的表情,易白秋噗嗤一下笑了。她其實也沒生氣,明白過來以後就知道柳青是在故意逗自己。
「蔡主任說魏先生身份特殊,並且情況十分複雜,萬一在醫治的過程中出現紕漏怎麼辦?柳青,要不還是你親自出手吧,我真的有點害怕。」
理論的確不代表實踐。
她雖然說的出來,也知道怎麼醫治,但是畢竟是第一次,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柳青輕柔地摸著她的臉,安慰道:「沒事,相信自己,也相信我。」
望著柳青堅定的眼神,易白秋的心竟真的不再那麼慌張。
像是從空中著陸一樣。
她忽然踮起腳尖,輕輕地在柳青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柔聲說道:「不忙的話,今天早點回家,跪好了等我回去。」
柳青臉色頓時一苦,問道:「老婆,你不是不生氣了嗎?」
易白秋冷哼道:「誰說的,你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的小本本上面可都你的種種罪行記錄在案,一個字,十分鐘,一秒都不能少!」
喜歡我一介仙尊還能讓你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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