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人,果然喜歡說大話!」
一刀齋忽然朝柳青衝去,與此同時,拔出了第一刀,妙劍!
在中土國,刀與劍有著明確的劃分,無論是形狀,還是術法,都涇渭分明。
而瀛島國,刀劍是一體的。
就比如,他們雖佩戴武士刀,但都稱作劍道宗師。故而,不必糾結到底是劍,還是刀。
這一刀,氣勢很大。
並且在一刀齋的手上,更增添了幾分威力。
柳青笑著抬起短刀,鐺的一聲,兩刀相碰,擦出一道火花。
而後,他又抬起另外一隻手,在一刀齋的那把「妙劍」之上,輕輕一彈,後者頓時覺得虎口都一陣麻痹。
隨即抽身後退,刀也入鞘。
「如何?」河上聖良輕聲問。
「自己去試試不就知道了。」一刀齋沒有回答,他的手上移,落在了第二把刀上,絕妙劍!
河上聖良只佩戴了一把刀。
這把刀同樣也是赫赫有名,喚作:大般若長光。
他並未如一刀齋那般,直接拔刀衝去,而是緩緩靠前,一直達到最佳的攻擊距離。
而後再以柳青為中心,一邊挪步,一邊畫圓。
這樣可以更加了解對手的弱點。
他從不小瞧任何一名對手。
更何況,年前的男人既然可以斬殺西本真極,還有地上的藤本涼乃,已足以說明實力。
柳青就站在那裡,等待著河上聖良發起攻擊。
畢竟,若是他一旦主動出手,只怕就是遊戲結束之時。
那樣未免太無趣了。
忽然。
伴隨著一股勁風,河上聖良終於動了。
長刀出鞘,劃出一道極薄的劍氣。
要論有多薄。
它,足以橫面斬開紙張。
故而,這一劍又被稱作,切紙!
柳青彈出一道勁氣,直接將其打散。
鋒利程度是夠了,只可惜因為太薄,自然也就非常脆弱。
河上聖良微微驚訝,只是一個彈指,就破了他最為拿手的「切紙」?
的確是夠強的!
他當即刀鋒一轉,直朝柳青刺去。
武士刀最多的是劈,用來刺,並不多見。
「中極。」
河上聖良用力朝柳青的胸口刺去。
然而,柳青卻早已將那把紅色的短刀擋在了胸口。
「鐺。」
面對這一擊,柳青持刀的手,竟依舊紋絲不動。
河上聖良心中很是驚訝。
因為柳青可是防守的一方!
他正要再度換招時,一刀齋的第二刀……不,他或許認為第二刀也不足以殺死柳青,故而直接放棄「絕妙劍」,抽出的是第三刀,「真劍」!
為躲避刀芒,河上聖良當即抽身後退。
與此同時,一刀齋的第三刀「真劍」,也已朝著柳青的頭頂劈下。
河上聖良眸子一亮。
認為,戰鬥大抵已經結束。
但,真會如此嗎?
柳青嘴角輕笑,此刻抬刀去擋,的確有那麼一點點晚。
不得不說,一刀齋這個時機把握的非常好。
但是。
他何必非要用刀?
接著,柳青抬起手,竟用拇指與食指,直接將劈下的「真劍」,捏在了手中。
一點都沒錯。
就是用「捏!」
「納尼?!」
河上聖良大驚,這都可以?
要知道一刀齋可不是泛泛之輩,哪怕是第一刀「妙劍」,能擋得住的人都不多。
更不要說這是第三刀,「真劍」!
一刀齋同樣瞪大了銅鈴般的眼睛。
兩根手指,捏住了他的一斬?這可比空手接白刃,更具威懾力!
最要命的是,他想抽,竟然都抽不出去。
就像是……刀卡在了山石當中!
「刀,不錯,如果毀了,是不是很可惜。」柳青語氣平淡地說了一句,用的並非問句。
一刀齋心中一凜,不知道柳青要幹什麼。
接著。
柳青上前一折,那把「真劍」,竟頓時應聲而斷!
一刀齋連連後退,望著手中的斷劍,眼中既有憤怒,也有驚駭。
這五把刀可是祖上傳下來的,至今不知斬殺過多少人。而今,卻竟然被人折斷了!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河上,你不要出手。我,要親手殺了他!」
一刀齋把手放在了第四把刀上。
金翅鳥王劍!
河上聖良沒有多言。
認真起來的一刀齋,值得信任。
柳青發出一聲不屑的輕笑,道:「我覺得,你最好直接出第五刀,這樣或許損失小一點。」
「八嘎!」
金光一閃,一刀齋拔出第四刀,金翅鳥王劍。
這一刀顯得有些「樸實無華」,如同大鳥煽動翅膀,接連朝對手正劈而去。
並且。
力道一次比一次刀。
足可將敵人的劍劈斷,從而斬殺!
柳青的確如了一刀齋的意,抬起手中的紅色短刀,連連格擋。
雖未退後,但腳下的地面已然崩裂。
由此可見一刀齋這第四刀強大到了何種地步!
不過,這一刀的真正用意並非要把敵人的武器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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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正的目標則是柳青的手臂!
殺敵,並非一定要一刀必殺。只要將敵人的手臂斬斷,那麼離勝利,自然也就不遠。
這一招固然陰狠了一些。
但是,劍術本就殺人術,豈有仁慈一說!
一刀齋已連連劈了數十下,並且一刀比一刀重,換做常人,此刻已形成下意識去抵擋,而不是躲避。
並且也很難躲避。
故而,這四刀全力一出,非死即傷!
幾乎沒有例外。
遠處的河上聖良看的暗暗驚訝,他的確是見過一刀齋的第四刀,不過就如後者所言,完全是「面子」問題。
若是真對上這一刀,他約莫著,自己很難抵擋。
一刀齋手中的「金翅鳥王劍」悄不可察地劈向了柳青的手臂。
此刻,任何對手都不會想到。
然而。
柳青卻早已察覺到一刀齋的用意。
就在一刀齋全力下劈之際,他拿著手中的紅色短刀直接迎了上去。
「鐺!」
這一次撞擊,聲音極大,在八木寺中久久回絕不絕。
河上聖良卻張大了嘴巴。
因為。
一刀齋的第四刀「金翅鳥王劍」,再一次斷了!
而柳青手中的紅色短刀,卻沒有任何破損。
「這,這不可能!」
他似乎既是在指柳青不可能擋得住這一擊,也在指「金翅鳥王劍」不可能會斷。
柳青看了看手中的紅色短刀,笑道:「還真不錯,就是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河上聖良說道:「風雪客。」
柳青問道:「風雪客?」
河上聖良點頭,「沒錯,這就是它的名字。據說,它是用神靈的脊樑打造而成,並且殺人的人越多,它就越鋒利。因為,這時一把會吸血的刀!」
若真是如此,他在想藤本京乃到底用它殺了多少人才能與「金翅鳥王劍」抗衡,並且還將其碰斷!
然而。
他們卻想不到,真正鋒利的或許並不是「風雪客」,而是柳青!
換作另外一個人的話,哪怕同樣手持這把劍,既不可能擋得住那一連串正劈,更不可能將金翅鳥王劍碰斷。
此刻。
一刀齋的心中反而不再憤怒。
或者說憤怒已過,現在唯有殺了柳青,才能一解心頭之暢快。
終於,他把手放在了第五刀之上,獨妙劍!
「你確定嗎?」河上聖良問。
「從不後悔。」一刀齋回答。
河上聖良長呼了一口氣,有些興奮地道:「看來,今日我有眼福了。」
一刀齋沒有說話。
這第五刀,他至今已有十餘年沒有再拔出過。
因為在他看來,沒有一個人夠這個資格。
今日,沒想到竟然會被一個中土國的年輕人逼得這種地步!
來得時候,他做了一個估算。
認為只出三刀即可。
但萬萬沒想到,才出三劍,刀就斷了兩把!
「你,可有什麼遺言?」一刀齋冷聲問。
「這麼自信一定可以殺我?」柳青輕笑。
「我這一刀若出,哪怕是神靈,也可斬得。」一刀齋自信地道。
「哦?是嗎,那我可是有點期待。」柳青淡淡地道:「遺言,就不必了,因為我不會死。」
「究竟,會不會死,你說的並不算。」一刀齋摸了摸腰間的佩刀,「它說的,才算!」
與此同時。
藏在暗處龍腹也握緊了手中的短劍。
他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一擊將柳青擊殺。
對於一名殺手而言,從來不會因為趁人之危而羞愧。
殺手,講的只是殺人。
四周,萬籟俱靜。
唯有風聲在喧鬧。
刀,出鞘一寸。
一股龐大的氣息轟然從刀鞘之內衝出。
竟在一刀齋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圈肉眼可見的風波。
前四刀的強大與否,取決於握刀之人。
而這第五刀。
強大的已是刀,而不是人。
但刀一旦拔出,那既是刀在馭人,而不是人在握刀。
故而。
非但最後關頭,一刀齋並不會輕易使用。
畢竟,他也是有驕傲的,豈會讓手中的刀,來駕馭自己!
但如今為了殺柳青,他已不得不放下尊嚴。
否則,另外兩把刀豈不是白白折斷了。
對於一名刀客而言,這是多大的恥辱!
身為一名十大劍道宗師,身為一名天才刀客,他的一生中,絕不能有這樣的污點!
他,是要成為傳說,成為神話的男人!
刀。
再出鞘。
已達近半。
一刀齋身體周圍的氣息猛然形成一道龍捲,直衝雲霄。
氣勢之大,令人咋舌!
河上聖良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這才沒有完全拔出就已如此駭人,若完全拔出,那該當如何!
恐怕,真如一刀齋所言。
即使神靈在前,同樣也可斬得!
另外一座山上。
深山當中有一條瀑布,一條河流,一座木屋。
屋內有兩個人正在品茶。
那是一老一小。
老人看起來已經很老,臉上布滿著老人斑。
不過,眼神並不渾濁。
反而還異常的有神!
他平日是一個極具威嚴的老人,但只要對面坐著的人,是她唯一的徒弟,總是喜歡露出幾分笑意。
小的是一名女孩,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老實巴交的。
正襟危坐,面色肅然。
與對面老人的放鬆形成鮮明對比。
老人呵呵笑著問道:「過幾日的劍道大會有信心嗎?」
女孩一愣,想了想,而後搖了搖頭。
老人哈哈大笑,道:「你應該有信心,因為,你必將登頂。」
女子低下頭,顯然依舊沒有信心。
正在這時,老人忽然抬頭。
而後起身來到屋外,喃喃道:「這是一刀齋的第五刀,獨妙劍。是誰,能讓他用出第五刀,這可已有十多年沒有出現過了。」
旁邊的女孩也面露驚訝。
老人扭頭問道:「若是你對上這一劍,有幾成勝算?」
女孩依舊搖頭。
老人無奈地一笑,說道:「你啊,就是太沒自信了。我覺得,至少可有八成。」
八成?
女孩仔細想了想,還是搖頭。
喜歡我一介仙尊還能讓你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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