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夠煩的,這宋望岳是擰錯了哪根筋,竟然跟我爭這牲皮?塔克幫我看看,他在那在玩什麼花樣?!」
徐北心裡略有些煩躁,手指在面前琉璃幕上不停點動,輸入自己將要出價的價格。
五息時間。每次對方出價後,他只有五息時間輸入自己的競價。
若沒及時競拍,這東西當然就歸宋望岳所有了。
「『六六六六』,給你個吉祥數,趕緊滾蛋吧!」
徐北得意地自言自語,敲定價格後,旋即按下了出價的按鈕。
「小北弟弟!」
一直呆在徐北身側的宇香菱突然驚聲叫道,指向那琉璃大幕捂住嘴。
「你……你好像,在前面多寫了個『壹』?!」
三十號包廂前面,明明晃晃地展示出徐北的出價。
「三十號包廂,出價……一萬六千六百六十六靈幣!真是個好數字!」
蒙面主持人在經歷了無聊至極的價格攀升階段後,突然瞅見這麼個跨度如此之大的拍價,內心也是興奮不已,聲調比原先再高出幾分。
「看來包廂里那位終於受不了了,一下子把價格拉這麼高,是要動真格的。」
「也是,就這麼塊爛皮革,倆人爭這麼久,任誰都覺得沒意思。」
「趕緊結束吧……我還等著後面的環節呢。」
徐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臉上欲哭無淚。
好傢夥,自己將近一半身家都沒了。
就為了這塊不知能給自己帶來什麼的散教牲皮……
他真心希望宋望岳再不要出價,就讓自己帶走這玩意就好。
五個呼吸,只是轉眼之間,但宋望岳那邊再無任何動靜。
據塔克說,那段時間裡宋會長眼神空洞,卻是在以一種奇怪的手法掰動自己手指。
像是在算什麼東西。
不過,他在幹什麼都不重要了。
因為——
「恭喜三十號包廂的貴賓,順利拿下這件神秘皮革!」
包廂里響起悅耳鈴聲,恭喜著徐北競拍成功。
「真是不容易啊,兩位貴賓爭先搶奪這件古物,連我都好奇裡面到底藏了哪些秘密呢!」
「但是話不多說,下面還有幾件古物……」
主持人在台上滔滔不絕,而徐北包廂的房門早被輕輕敲響。
卻是來收靈幣的侍女。
她身後還跟著兩個黑衣修士,手裡抬著的正是讓徐北花了萬餘靈幣才拿到手的散教牲皮。
竟是貨到付款。
像那本拍出百萬天價的完整功法秘籍,走的卻是延遲交貨的路子。
拍賣場當然不會傻到拿真物上來拍賣,就怕有人起邪心不想讓他人得到如此珍貴的好東西,當場故意破壞拍品。
要等到拍賣場收到了靈幣,一切確認無誤,這才正式開始遞送流程。
先有一道道手續開啟庫門,檢查貨物情況。
再由幾位高階存在護送貨物,將其親手遞到貴客手中。
越是高級的拍賣場,這套程序也就越繁瑣,越完善。
不過像徐北拍下的這東西,本來就是拿來抵債的破爛貨,還沒到那等貴重級別,直接搬來就是。
徐北有些不舍地從儲物袋中掏出好不容易「掙來」的靈票,點清數目交至侍女手中。
兩修士也就把那口袋輕放在徐北面前,三名拍賣場人員一躬身便離開了包廂。
稍稍翻開那布口袋,一股難以形容的腥味自袋口迎面而來,轉瞬間就幾乎溢滿了整個房間。
「回頭再看好了。」徐北臉上有些尷尬,捏著鼻子說道,然後就把那牲皮收進儲物袋,順便放出些內氣,想要蕩滌一番房間裡的氣息。
絲絲火光之下,房間裡的腥臭倒逐漸轉為了燒焦的氣味,不管怎麼樣是好聞一些了。
但宇香菱皺了皺眉頭,素手輕搖,腕子上浮現一圈鵝黃光澤。
那鵝黃色內氣逐漸晶體化,房內的氣味也慢慢變淡,逐漸恢復正常。
徐北瞥見宇香菱這般手段,也不由稱奇。
「竟然是利用土之內氣的吸納性,將房內氣味盡數吸走?有意思,可惜我的內氣沒那麼柔和,做不到這麼去利用……」
「喀拉」一聲,宇香菱自手腕掰下那已然凝結為固體的內氣團,隨手就扔進專門存放垃圾的小桶里。
「小北弟弟,沒想到你修習的竟然是火之內氣,明明看上去是很溫柔的小孩子呢。」
宇香菱輕笑著說,
「不過你買的那東西可真是……哎,以後就叫你臭弟弟好了。」女修掩嘴笑道。
「我以後會找個通風的地方研究的。」徐北撓了撓頭。
內心中,徐北催促著塔克趕緊破譯文字,但它卻說需要有人協助把牲皮切開,徐北一聽也只好作罷。
等他某時刻有了獨處的機會,再做也不遲。
拍賣會仍在繼續,接下來是文玩珍寶的環節。可徐北掂量下自己手裡的靈幣,數目不過一萬多點,卻是很難買什麼稱心的東西了。
兩人商量一下,決定就在這包廂里修煉到傍晚,到點了再過去登飛舟。
宇香菱毫不避諱,當即就在角落的蒲團上打坐,雙眼微闔,四周瀰漫起土之內氣的淡淡黃霧。
熾熱至極的火土內氣自然沒法在這典雅包廂中暴露,徐北沒法吐納練功,只好翻看那些丹法相關的典籍,順便磨練著自己的「往生秘瞳」。
拍賣場略有些喧鬧的競拍聲,都被徐北設置屏蔽掉,包廂里靜謐非常,只有兩人輕微的呼吸聲,還有徐北的翻動書頁的動靜。
那本《匯丹總錄》已經被他翻過數次,內里藥材習性早就稔熟。
徐北一邊默默回憶著其中的繁複之處,一邊用兩隻眼看向琉璃大幕,悄然運轉起來尚不熟練的瞳術。
在徐北眼中,琉璃幕本身正常播放,而屏幕外面卻有層朦朧的虛影,虛影里蒙面主持人的嘴巴滑稽地一張一合,在不斷重複說過的話。
「九息。虛影里倒流的時間長了一點。難道自己一直這麼練下去,倒流的時間就會越來越長?」
徐北搖搖頭,閉上眼等待著眼部的酸痛減輕。
道叔在那玉簡里說的話並不算多,也都晦澀難懂。
徐北雖牢牢記下,但也沒什麼用處。
似乎只有等練到了某個節點,他才能明白那些點撥的含義。
喜歡我不做魔神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4s 3.69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