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下墜的徐北在空中不停尖叫,但這次的清醒夢格外漫長,徐北接連下墜了快半炷香之後,才猛地在現實中睜開眼。
「我去,可算回來了……怎麼這次的夢這麼長……」
少年扶著地站起身,環顧四周,便看見宋望岳和那溫尚酒急切投來的目光。
「道友,你竟然甦醒了。我們本以為你難以承受那印記的威能,已經昏迷並走向死亡。」
兩人淡淡說著,語氣里頗有些驚訝。
「既然你已經醒來,那就必定是通過了『叄之祖』的考驗。」
「道友,你要到那血壇邊上去,以手觸摸那些血漿,讓我們確認你的成功。」
聽著兩人的要求,徐北也沒答話,直接照辦了。
說實話自他醒來後,徐北倒沒在身體裡察覺出來什麼異樣。
雖說那個血影確實為自己刻下了印記,但徐北並未感覺腦海里多出來什麼知識,也未曾對面前兩人產生親切感。
仿佛那幾個符號白刻了一樣。
「難道說,是在接觸到這些血漿後,我那印記才會有變化?」
在兩人注視下,徐北拉起袖子,將自己手掌慢慢進入那一壇血漿之中。
「竟還有點溫熱。咦?怎麼,這些血漿怎麼鑽進來了?」
徐北感慨著那奇怪觸感,突然發覺壇中血水竟在慢慢減少。
微弱的腫脹感,從掌心傳來,這些血水是在主動進入徐北體內。
「奇妙……奇妙……我好像看見了很多東西……」
徐北閉目自言自語,猛地睜開眼,瞳孔中卻有無數散教文字旋轉,都呈現血紅色。
「……!……!」
徐北微微揚起頭,某一刻開始張嘴急促地說著某種奇怪語言。
宋望岳和溫尚酒都聽得清楚,那是他們『叄教』的獨特語言。
此等奇景只持續了四五息,徐北最後吼出幾個韻律奇特的音節後,終於收回雙臂,搖搖晃晃地在血壇邊站定。
而那本來滿滿當當的血壇,此刻竟是空空蕩蕩,裡面的血水都已被徐北吸了個乾淨。
「道友!你做了什麼!」
兩人瞅見血壇空蕩,再難以遏制心裡震驚大喊起來,就差從紅木椅子上坐起來了。
「『雙頭血禍』……『換血術』……原來散教的手段是這般巧妙。」
徐北意猶未盡地舔了舔手指,吮吸掉上面殘留的血水。
而後,他一雙已然變得血紅的瞳孔,直直盯向了椅子上的宋望岳。
「怎麼?宋會長……不,宋師兄,你忘了不成?」
「我們可還有一場約戰呢。」
那個坐在椅子上的宋望岳,面對著徐北的挑釁並未有什麼反應,只是抬手指著自己道:
「道友,你選定的時間,就是現在?」
「當然。」徐北摩拳擦掌。
「好。」宋望岳簡單地回答了一句。
轉瞬之間,他的身體像是被排斥一般從椅子上彈起,那原本冷靜的眼神先是迷茫,又轉而生動起來。
「徐北!你……你瘋了!」某一刻,這宋望岳看見面前的少年,便咬牙切齒地連話都說不清楚,指著他憤恨至極地叫了起來。
「你竟敢挑戰老夫!還妄圖坐上老夫的位子!」
「你……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別以為你僥倖得了『叄之祖』的認可,就能贏得了老夫!」
老者叫罵地極為難聽,舉手投足之間並不像是趨近高階的修士強者,反倒是個落寞無聞,脾氣古怪的鄉間小老頭。
徐北並不聽他叫喚,只是自顧自挖了挖耳朵,等到這宋望岳告一段落,才悠悠發言:
「我能站在你面前,那不還是拜宋會長你所賜。」
說罷,徐北手頭一抖,竟不知從哪裡掏出來幾根帶著泥土的細長藤草。
「喏,宋會長,這是你要的小羅藤。你找我們來這灘涂叢林,不就是為了這東西嗎?」
「可是,」徐北逐漸眯起眼睛,
「你的採藥師卻在飛舟上率先動手,要置其他人於險地。若不是我等機智,恐怕我們隊伍里的人,早幾天就作為奴隸被押進你們這吊腳樓里了吧?!」
聽得徐北這麼講,宋望岳只是神情微變:
「咦?怪不得青瀾它斷了條胳膊……原來是你們做的。」
少年聽見對方如此回答,只是冷笑著搖搖頭,擺出架勢便道:
「多說無益。宋會長,我們隊伍中那十幾條人命的賬,恐怕得要你來還一還。」
宋望岳正想回懟,卻聽見後方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在這『叄教』的大廳中罵街撒野。」
「你們,徐北,宋望岳,都出去。到那廣場上自由比斗。」
蟲女溫尚酒扭動著腰肢,居高臨下地宣布著。
「溫尚酒,雖你入門時間比我早,但還輪不到你來指點老夫。」宋望岳暫時收了脾氣,對那蟲女冷冷說了一句,隨即大踏步就朝屋外走去。
徐北正欲隨之離開,腦海中卻傳來溫尚酒那滑膩聲音:
「呵呵,徐北,你這小傢伙,真是有趣得很。」
「即使是我,也未能在接觸血壇時產生如此之異象。」
「但是,你貿然挑戰那個宋老頭子,實在是不夠理智。」
近乎走到門口的徐北偏過頭望了眼身後蟲女,對方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繼續傳音道:
「他雖實力淺薄,但藏私甚多,也不是你能輕易對付的存在。」
「不過,小傢伙,你若是效忠於我,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一些他的秘密……」
「機會就在此刻。小傢伙,只要你現在說句話,我便將他的弱點告知於你,如何?」
蟲女自信地托住下巴,等待著徐北的一聲臣服。
可後者只是扭轉過頭,默默地就走出門外,連半聲也未曾吭過。
喜歡我不做魔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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