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隨著圍讀的結束。
李雲和劉茜茜就像兩個『邊緣人』一樣。
拜月教主是這個角色在『合格』之後的成長性沒多少,縱然李雲可能有所進步,但也並沒得到過多的關注。
趙靈兒則是劉茜茜用過優越的個人形貌,完全蓋過了個人圍讀感覺的不足,
整個《仙劍奇俠傳》的劇組都有條不紊的行進著。
直到開機的前一天。
李雲就像被遺忘了一樣,在角落裡
和自己的『學者』對視.
「總感覺這位李先生,有點神神叨叨的。」此時,柳萍言小聲的在彭於燕的耳邊說道。
阿奴和唐鈺兩人私底下的關係也還不錯,畢竟都是台島來的,現在也在成天嘉禾娛樂。
「其實這位李先生之前也競爭過唐鈺這個位置的。」彭於燕微微笑道。
「如果他來跟我對手戲,那肯定完蛋啦,我跟他氣場不對付,幸好和我演對手戲的是你哦。」
柳萍言一邊剝著橘子,一邊笑了笑。
她已經逐漸的開始進入構造出來的角色性格里了。
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對這世上的任何事情都抱著最美好的憧憬的小姑娘。
包括對拜月教主。
無論『南蠻媽媽』怎麼說拜月是個壞人,阿奴卻不覺得。
只覺得拜月叔叔。
人還挺不錯。
「他拿不到唐鈺的啦。」彭於燕笑了笑,就算唐鈺不是自己的,但也絕對不會是李雲的。
「嗯」
彭於燕看著這英俊不下於自己的李雲,長相也確實是帥氣的緊。
而且也確實像姑媽說的那樣。
長得有點點和自己的姑父相似,眉眼之中的那一股平靜之下的銳氣,可以說是如出一轍了。
但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相似的人。
這點程度上的相似
很巧合。
但是自己的姑父,那麼個高風亮節的人,也不會在外面有私生子。
這是整個家族的信任。
李沫都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從年輕到中年,一路走來,克己純粹的一個人。
不會表現出過多的私慾,對一切都是辯證求知且儒雅的人。
況且,退一萬步來說。
彭於燕覺得。
李雲這樣的草根.
一個一輩子只能演配角的人,能走到二線配角咖的位置,也應該是極限了。
也許過些年,就看不到他的名字了,也許能在一些一線製作里演一些配角反派,二線三線的製作里興許能擔任些重要的角色。
無所謂了。
彭於燕覺得。
這《仙劍奇俠傳》的劇組裡就分為兩類人。
一類是自己,胡曲,劉茜茜。
李雲,在另一邊。
被牢牢的隔絕在外的,另一邊.
茁壯生長的草根,就算再努力,也是草根啊.
此時,今晚的宴席,有三個人早早退場,李雲,胡曲,劉茜茜。
劉茜茜不喝酒,胡曲開席之前就已經爛醉,李雲覺得這啤酒喝了沒意思。
回到酒店裡,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李雲則是看著鏡子,還有收集來的劇本,從各個角色的角度里,抽離出來的視角。
拜月這個人。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李逍遙說,他是惡人,他想要屠滅眾生,重啟世界。
趙靈兒說,他是壞人,他殺死母親巫後青兒,迷惑皇帝國民,禍亂蒼生。
唐鈺說,他是仇人,殺害自己的義父,無情無義無愛之人。
阿奴說,他是謎一樣的人,阿奴看不懂,聽不懂,但內心深處還是排斥著拜月。
總而言之。
都不是什麼好的敘述。
而李雲。
感覺自己。
會怎麼去形容他。
一個,在他人的眼裡,甚至沒一個確切答案的人。
唯一的共識,大概就是這傢伙,是個反派吧。
一個不折不扣的,被所有正面角色討厭的反派,他的結局,就是被主角喊著愛無限大給轟下。
他的動機,他的人生,他的一切一切都要剖析出來,才能讓我能成為那個人,才能讓學者成為拜月教主。
才能理解他那不講道理的滅世衝動。
「我們來聊聊天,學者。」
「嗯。」
「你是個無父無母,無親無愛的孤兒,從小被石長老撫養長大,但石長老他其實也並不愛你,他對伱又打又罵,他不認可你的做法,也不想聽你的解釋,你就是個在這樣沒愛的環境下成長出來的可憐蟲。」
「你這童年經歷還真是悽慘的,我要是你的話,乾脆一死了之了,活著還挺丟人。」
此時學者合上了手中的書本,淡淡的說道。
「如果嘲笑不幸者能讓你感到快樂的話,那你可以儘管來做。」
「不是我想嘲笑你,而是你因為這點事情就跑去毀滅世界,讓我實在沒辦法共情你啊。」李雲此時「真誠」的說道:「你得有一個說服我的理由,才能讓我成為你。」
「只有這點理由,我只會嘲笑你,諷刺你,蔑視你。」
「你似乎有點生氣了,哈哈哈哈哈,你就是這麼個婆媽又小氣的人,這麼婆媽小氣你是怎麼當上大反派的,真的讓人忍俊不禁呢。」
李雲的嘲笑像鋼針一樣刺入學者的心中。
「但其實我也不是和你沒有任何共同點。」此時李雲微微的笑道:「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人生,我很好奇。」
求知慾在李雲的腦海里迸發開來。
這是拜月基本的特質。
也是李雲自己也有的特質。
作為演員未來的道路,能遇到什麼樣的角色,自己還有什麼樣的人格沒被挖掘出來,他們能成為什麼樣的人,擁有著什麼樣的人生。
這一切一切都讓李雲好奇,甚至感到刺激。
他們明明是自己的疾病。
也時常會困擾著自己的生活,打擾自己的幸福,但當他們出現的時候,李雲就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刺激自己去求知去好奇。
此時看著李雲頗為狂熱的樣子,這位學者終於是說道。
「所以我說你有病。」
南詔國。
位於南疆邊界的一個國家。
這個世界巫術的源頭。
女媧力量的源頭。
傳說女媧就誕生於南疆,也庇護著南疆的子民們,她們的神力被名為巫後的人使用。
庇護著這江山社稷的人民們。
被供奉,被朝拜,被信任,被祈求。
被拯救。
拜月就誕生於這樣一個國家裡
一個孤兒。
當李雲深處此地的時候,就已經是無父無母的姿態了
「這種代入感還是蠻強的.無父母,天生地養,活著,死去,都是天地循環的道理.」
李雲感覺著自己的身體。
很不妙。
瘟疫,飢餓,還有叢林之中的毒蟲和妖獸,這些都能奪走一個小童的性命。
李雲能很理性的感覺自己的性命在流失。
這也許不是自己的感覺,如果是李雲自己的感覺的話,那麼就會恐懼會害怕,一個死過一次的人會更害怕死亡。
但此時此刻,李雲感覺自己不是自己。
而是這年少的拜月。
他就不怕。
他甚至還在思考自己死後身體會怎麼樣的腐爛,他並不存在恐懼這種情緒,只是冷眼旁觀,好奇著。
直到一個壯碩的男人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時。
死亡的感覺才從身體消失。
他叫石長老。
「有趣的孩子,跟我回去吧。」
他是南詔國的長老,黑巫族的祭司,巫王的摯友。
為國家忠心耿耿,也為國家培養忠君愛國之人士。
唐鈺是。
拜月教主也是。
不過當年的他還不叫拜月教主。
他姓楊。
叫楊月。
後來,叫石傑人。
李雲感受著這親手為自己穿上的溫暖大衣。
很暖和。
很暖。
這位石長老給予了自己家的溫暖,李雲感覺自己也充滿了對南詔國,忠君報國的思想。
因為這國家的長老給予了自己溫暖。
也給予了自己活下去的念想與思想。
這短暫出現了忠君報國的思想,甚至已經壓過了石傑人對求知慾的探索,他甚至心中生出了名為熱枕的事物。
李雲感覺自己不再是一個冰冷的,對一切都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審視的怪胎。
一度感覺自己已經變成了正常人。
那一層冰冷的外殼被愛包裹了起來。
父愛
李雲感覺自己的身體十分的溫暖,縱然是在提醒自己這是虛假的,這是石長老給予石傑人的,不是自己的。
只是無論如何。
李雲也感覺自己現實世界裡的肉體在思想眷戀的這種感覺。
「有點可笑,你,你們的死鬼老爹,真的會給你們這種東西嗎」
李雲冷笑。
罵著「拜月」。
和「我」。
罵李沫都。
罵石長老。
不過在這個時候卻是拜月的感覺先醒來。
事情發生在某一天,石傑人懲奸除惡.至少,是他自認為的懲奸除惡。
逃兵役者,殺。
攔路搶劫者,殺。
欺凌婦女者,殺。
殺殺殺殺殺。
他們全死在了石傑人的手上,殘酷的私刑讓他們死前也沒安寧。
但最後。
石傑人將自己的功績,呈現給石長老。
也就是給予自己父愛感覺的人時。
卻被他丟下了懸崖。
高高在上的,毫不留情的。
為什麼?
我明明是為國為民除害。
為什麼.
只是石長老冰冷的眼神。
便是在說。
濫殺無辜者。
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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