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老二 第061章 精神病里的精神病

    青山市精神醫療研究中心，是雷雲星設施最全、技術最尖端、規模最大的一家精神類醫療機構。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精神病院儘是一群拿著菜刀砍人的瘋子，一定會非常吵鬧。可實際上，大多數病人都很安靜。

    精神病人的世界觀有別與普通人，他們通常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只要不受到刺激，基本不會做出有攻擊性的行為。

    當然，也不排除暴力型的病人。因為他們的精神世界是遍布危險的，或是世界末日，或是戰場之類。這種類型的病人具有很強的攻擊性，需要和其他病人隔離開來。這些病人所在的病區，便是重症監護區。

    在任何一家精神病院，重症監護區的工作都是重中之重，青山精神醫療中心這樣的知名機構更是如此。在重症監護區的醫護人員，都是醫療中心的骨幹。不光醫術高超，醫德醫心更是深入骨髓，從來沒有人會叫苦叫累。

    但是，自從三個月前一位新病患入院，良好的醫風發生了改變。

    不光抱怨喊苦的越來越多，更有相當一部分人表達了調崗的意願。一開始只是發發牢騷，沒有真的打報告。可是終於在這一天，積澱的情緒被引爆，一大群人涌到院長辦公室，強烈要求調崗。

    「院長，這工作沒法幹了。您要是不批，我寧可辭職。」

    「我不用辭職，您直接給我辦個入院手續，我準備直接住進去。」

    「那個神經病必須離開，總之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面對群情激昂的醫生們，院長也是十分頭疼。

    沒有一個醫生說是什麼原因，沒有一個醫生說惹到他們的人是誰，但院長不用猜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又是這個李牧……」

    院長默默拿出一個小藥瓶，擰開後倒了兩顆藥丸進嘴裡。

    這是一種良性藥物，用來穩定氣血安神醒腦。以前只有精神病人才會吃，可最近這三個月來，院長每天都會定時服用。

    究其原因，就是李牧。

    李牧是軍部派人送來的，來的時候帶著手銬，資料上也寫著他的身份來歷和送來的原因，可院長並沒有在意。

    精神病院是個很特殊的地方，別說一個官二代，就算官二代他爹住進來，一樣得聽院長擺弄。至於殺人履歷就更不用擔心了，他們這最不缺的就是殺人狂。

    尤其重症監護區，相當一部分都是戰場上下來的軍人，哪個要是手上沒幾十個條人命，都不好意思跟病友打招呼。李牧乾的那點事，在這裡根本就不叫事。

    可是李牧入院之後所引發的問題，卻完全超出院長的預料。

    那貨不是精神病，是精神病里的精神病。

    頭半個月裡還算正常，而且和其他重症病人比起來，更可以用模範來形容。

    一般病人剛入院的時候都會大鬧，可李牧很安靜很聽話。不光每天按醫囑完成各項治療，甚至還幫了醫生們很大的忙。

    精神病人之間會有特殊的共同語言，使得他們能夠以常人不能理解的方式和平共處。但也僅限於和平相處，很難形成正常的社會群體。可李牧卻似乎找到了一個平衡點，能夠與所有的病人進行良好交流。

    因為這個特質，很多不服醫生管教的病人，都能按照李牧的吩咐，好好的吃藥吃飯。

    醫生護士們省心，其他病人更不排斥他，堪稱重症監護區最受歡迎的人。可過了半個月，醫院方面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精神病院基本是全封閉的，尤其是重症監護區，與外界保持絕對的隔離。青山精神病院的重症監護區，號稱雷雲星最難逾越的地方。只要沒有院方允許，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更出不去。

    人都不能進出，東西自然更不可能。可是醫生們卻陸陸續續的，在監護區發現了很多本不該有的東西。

    比如說小型遊戲機，美女畫冊，甚至還發現了被遺棄的酒瓶。

    東西雖然都不大，但醫院方面卻非常重視。因為這些不屬於醫院的小東西，說明他們的安保體系出現了嚴重的問題。而且酒精類飲品，可是絕對的禁忌。普通人喝多了都耍酒瘋，更別說一群精神病人。

    一開始是懷疑有醫務人員有違職業操守，可經過嚴格的調查之後，發現問題出在李牧這個新來的病人身上。

    李牧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方法，避開了醫院的監控系統。那些被發現的違禁品，都是李牧偷偷帶進來的。

    在青山精神醫療研究中心的歷史上，還從來沒有過病人出逃的案例。好在李牧沒有逃跑，只是出去買東西。院長和其他院方領導，都不希望這件事影響到醫院的聲譽。所以除了增加巡邏人員，並將監控設備更換了一遍之後，這個事件被隱了下來。

    不過很快，醫院領導就發現他們想簡單了。

    儘管更換了監控設備，儘管增加了巡邏人手，可李牧還是一次又一次的成功外出。嚴密的防護形同虛設，根本沒有什麼能擋住他的腳步。

    而且這種事情還愈演愈烈，一開始只是他一個人，後來更是變本加厲帶著其他病人外出。雖然最後還會回來，可這種行為實在是過於惡劣。

    把精神病院當什麼地方？自己家嗎？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這要是傳出去，醫院還有什麼聲譽可言？

    在認清這一點後，都沒需要領導們開會，李牧就被強制隔離。

    單人單間，四重警衛，號稱能關住危險種的隔離病房，甚至還專門安排了兩個強壯的護工和李牧同吃同住。

    但結果卻是兩個護工被關住，李牧則再一次出遊。最後找到的時候，李牧正在喝著新買的紅酒，和一群精神病開宴會。

    精神病里不乏天才，院方查找不到李牧逃脫的線索，只能把他定位成一位逃脫大師。從李牧的入院報告上，也能找到類似的線索。

    為維護青山精神病院的聲譽，醫院領導最終開會研究決定，這件事還是得保密。只是這種行為，必須得到制止。既然強制手段不行，那就只能採取綏靖政策，和李牧妥協談判。

    在陸陸續續滿足了桑拿浴，棋牌室等若干條件後，李牧最終承諾不再隨意進出精神病院。

    而在此後的段時間裡，李牧果然遵守諾言，至少醫院方面是沒發現他再出去過。

    精神病院的名譽保住了，可是醫生們的壓力卻越來越大。

    歷史早就無數次證明，向敵人妥協是最愚蠢的行為。一時的退讓，只會讓對方越發的變本加厲。

    先是棋牌室遊戲機，然後就是網吧ktv……

    青山精神醫療研究中心家大業大，買來的設備也都是便攜式的簡易版，財政方面沒有任何負擔。可是星系聞名的重症監護區，卻越來越像一個小型娛樂中心。客人都是精神病，醫生和護士們則成了娛樂中心的服務生。

    虧得這裡的醫護常年和精神病打交道，抗壓能力比較強。換成一般的醫院，沒多少人能受得了。

    但就算抗壓能力再怎麼強大，也終歸有個極限。就在今天，李牧又提出一個要求，讓所有的醫生護士都忍無可忍。

    李牧提出，精神病人也是人，是人就有欲望。某些方面憋的久了，一樣會產生很大的精神負擔。所以，李牧要求醫院方面開通一條黃色通道，來解決病人們的性生活問題。

    院長了解完詳情之後更是壓力山大。

    棋牌室遊戲機可以給，網吧ktv也能忍，可現在竟然要在醫院裡公然叫雞……

    如果這也可以容忍，那精神病也不用開了，不如直接換招牌開窯子來的直接。

    可如果拒絕的話，醫生們心裡也沒底。很擔心第二天一上班，在院子裡看到一群衣衫不整的失足婦女。

    院長安撫了下醫生們，然後準備再度召集其他領導開會。此時院長已經很仔細的在考慮，要不要邀請軍隊來擔任醫院的保衛工作了。

    而就在這時，一位醫生猛的推門闖了進來。

    「家屬來了，家屬來了，家屬來探視了……」

    醫生風風火火，滿臉的喜悅和興奮。

    「連門都不會敲嗎？」院長很不高興。「病人家屬來了就按制度走，有必要讓我知道嗎？」

    「是他的家屬，那個誰的……」醫生興奮的語無倫次，好不容易才把話說清楚。「李牧，李牧的家屬！」

    院長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嗖的一下直接從碩大的辦公桌後跳了出來。

    「快，快帶我去……別讓他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