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章五軍之戰(6)
在繼續作戰的過程中,雲川敏銳的發現,此時,負責在戰場上指揮的人是蚩尤,而不是他認為的軒轅。
臨魁拼命地想要帶著他的族人向其餘三部落的包圍圈靠近,可惜,那些瘋狂的白臉野人騎兵們不給他這個機會,用絕對力量對付臨魁,只是分出一部分騎兵去騷擾軒轅,蚩尤兩部,至於雲川部,有臨魁擋著,基本上沒有野人騎兵過來。
白臉野人的老巢其實就是由很多層木柵欄組成的一個巨大的迷宮,這個迷宮的外圍其實就是一個又一個的羊圈,牛圈,他們已經在這裡放牧很久了,導致,軒轅,蚩尤,雲川三部的戰士們不得不踩著濕滑的牛糞作戰。
武士們不得不動手拆掉這些羊圈,牛圈,然後才能繼續前進,強大的武士群如同滾動的狼群,鋪天蓋地般的向白臉野人的老巢覆蓋過去。
除過殺戮之外,幾乎沒有什麼憐憫,好像也沒有什麼對錯,兩群想要活得更好的族群,在稀稀疏疏的白雪中廝殺!
不要分什麼老人,什么女人,什麼孩子,只要能動彈的都在戰鬥,都在廝殺。
有武器的用武器,沒有武器的就用自己能找到的所有東西戰鬥,當石頭都找不到的時候,就只能用手,用牙齒……
一大群牛從這些與其說是在戰鬥不如說在接受屠殺的老弱婦孺們的背後鐵流一樣的衝過來。
雲川發現這些牛背上綁著很多的孩子,男女都有,跑在最前邊的牛背上騎著很多年長的人,他們將青銅匕首插進了牛的屁股上,於是,牛群就開始發瘋。
睚眥投擲出的短矛殺死了其中的一個,那個老的白臉野人就從牛背上滾落,生生的被牛蹄子踩踏成了肉泥。
與此同時,雲川部的牛車,在瘋牛們的衝撞下,片片散開,在被牛群踩踏之後,就成了一地的垃圾。
一個滿身都是血的白臉野人艱難的從臨魁部的戰陣中殺出來,在牛群前邊繞了一個圈子,打一聲響亮的唿哨,在那些僥倖活下來的老人的控制下,瘋牛群再一次朝臨魁部的軍陣沖了過去。
就在牛群後邊,有更多的人白臉野人隨著牛群衝出來,不論雲川部,軒轅部,蚩尤部的武士們投擲出多少短矛,射出多少羽箭,殺死了多少人,這群人都沒有停下腳步,只知道跟著牛群狂奔。
原本已經參加戰鬥的雲川在看到一個小小的白臉野人被人的腳踩踏過後,就停下了手中的竹弓,在他的對面,軒轅也停下了竹弓,只有蚩尤還揮動著戰斧在這群已經失去戰鬥勇氣,只想逃命的野人中間製造著腥風血雨。
男人,女人,孩子的屍體很快就鋪滿了這條路,血才流出來,就被寒冬凍結成一片血紅色的冰,而身體還沒有變涼,更多的血又迅速流淌出來,將原先的血冰融化之後,接著又被凍結,最後層層疊疊的裸露在天空下,如同一朵被壓扁的血紅色的玫瑰。
玫瑰在道路上盛開,一片又一片,一朵又一朵,層層疊疊,如同春日裡被照料的最好的花園。
軒轅不知道在想什麼,又舉起了竹弓,每一箭都會奪走一條生命,與此同時,雲川也做了同樣的選擇,開始射箭了。
一張張的漁網被丟了出去,一條魚網出去,就能捕獲很多人,被漁網捕獲的人,明明只要割開漁網就能逃出去,裡面的人卻似乎忘記了這個辦法,他們緊緊地抱住了同伴,一個抱一個,一個拖一個,最後,即便是不用漁網,那些跑動的人也被摔倒的人抱住……
這讓雲川想起以前看到過的螃蟹簍子,原本都能跑出去的螃蟹,就因為一個拖一個,最終一個都跑不掉。
牛群衝進了臨魁部的軍陣,於是,臨魁部徹底的被衝散了,原本預防騎兵的軍陣破碎不堪,然後,那些已經瘋狂的騎兵們就變得更加瘋狂。
軒轅,蚩尤,雲川三部再次結成了一個包圍圈,這一次,包圍圈很小,圈子裡數千個白臉野人,在長矛,弓箭的威逼下,終於放棄了抵抗,按照蚩尤吩咐的那樣,抱著雙腿坐在滿是冰雪的地面上,絕望而無助,等待武士們將他們全部都給綁起來。
看到蚩尤部的武士連兩三歲的孩子都綁起來,雲川就轉過頭對軒轅道:「這些人似乎是野人們放棄的人,你的目的可能達不到了。」
軒轅瞅瞅亂成一團的臨魁部淡淡的道:「他們逃不掉,丟棄了所有裝備的野人,在這個冬日裡,他們能走多遠呢?」
「你們準備銜尾追擊嗎?」
「不用,慢慢的跟著就是了,他們總會停下來的。」
雲川點點頭,指著走過來的渾身浴血的臨魁對軒轅道:「你好好安慰一下他吧,挺慘的。」
軒轅冷笑一聲道:「是他自己擋不住野人,怨不得別人。」
雲川看一眼被綁的結結實實的野人群,就對睚眥,赤陵揮揮手,雲川部的武士們立刻集結起來,緩緩地後退,直到退出戰場。
臨魁來到軒轅,雲川身邊,將血跡斑斑的青銅劍杵在地上,平視著眼前的兩人平靜的道:「神農部的巨人死傷殆盡,武士戰損了將近一半,軒轅,雲川,你們該給我一個交代才對。」
雲川指指地上的野人道:「雲川部就不要這些野人,也不準備參與這一次的戰果分配。」
對於雲川的提議,這出乎了軒轅的預料,他瞅著雲川道:「我們答應給你分配了,是你不要!」
雲川搖搖頭道:「我知道你們接下來要做什麼,這種事雲川部不想做,也做不來,為了那麼一些蠅頭小利,賭上我雲川部武士的心性,我覺得不划算。」
臨魁看著雲川道:「你到現在了,還這麼無恥嗎?」
雲川平靜的道:「把泄怒的機會留給你不好嗎?把戰利品多給你分一點不好嗎?
雲川部之所以前來參加這場戰爭,完全是因為驅逐異族人是我們必須要做的事情,至於那些馬,那些奴隸,說真的,雲川部不在乎,如果你覺得我在這裡很礙眼,我可以馬上離開。」
不知什麼時候蚩尤也過來了,他好像在聽其餘三人說話,又好像在看快要消失在地平線上的白臉野人們,直到雲川說準備離開的時候才道。
「戰爭沒有結束,你不能走。」
雲川點點頭就回到自己的部族裡去了,對於他來說,這場戰爭確實已經打完了。
這樣的一場戰爭沒有什麼亮點可言,也沒有什麼翻天覆地的變化,本質上就是四個部族聯合消滅了一個入侵的北方蠻族。
這種戰爭不會是第一次,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隨著大河上游部落越來越富裕,越來越先進之後,不光是北方的蠻族,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蠻族都會來碰碰運氣的。
一天一夜沒有好好休息的雲川部武士,此時除過留下來監視四周的武士們,其餘的武士們都縮在厚厚的裘皮里呼呼大睡。
雲川也覺得非常睏倦,才睡了一會,就被沉重的鼓聲驚醒,起來一看,才發現已經跑遠的野人騎兵不知何時又回來了,這一次,他們正圍繞著四個部落的營地,尋找突破口,可能想為自己的族人復仇。
剛入冬的第一場雪一般不會下的太大,不過,因為一直沒有停止的原因,大地已經變成了一片白色。
那些頭戴獸皮帽,身穿獸皮衣,腳蹬獸皮鞋,騎著光背戰馬的白臉野人身上傳遞過來的殺氣很重。
就在今天的戰爭中,這些野人可能失去了一部分親人,或者失去了全部的親人,現在,他們只想著復仇。
就在雲川下令全軍戒備的功夫,悠長,低沉的號角聲從地平線的位置響起,一匹孤零零的戰馬馱著一個騎兵站在那裡用力的吹著號角。
號角聲很急促,一聲接著一聲,就像是在急促的召喚那些準備前來送死的騎兵。
已經做好攻擊準備的野人騎兵們,發出一陣狼嚎一般的叫聲,就調轉馬頭,頭都不回的朝地平線奔馳而去。
看樣子,他們已經死心了。
雲川本來想去找軒轅,蚩尤,臨魁再談論一下回歸的事情,想了想,覺得還是留下來比較好,也算是有始有終。
慘敗讓白臉野人變得精明起來,他們的騷擾開始沒完沒了,從白天到夜晚,這些人跟受到傷害的狼群一樣,只要有機會就會撲上來撕咬幾口。
因為沒有戰馬,不論是軒轅,蚩尤,神農,還是雲川部,對於白臉野人的這種襲擾,幾乎沒有太好的辦法應付。
經歷了牛群踐踏之後,雲川部的牛車已經很不完整了,所以,雲川在歇息的時候不得不將剩餘的牛車分段排開,中間再用人手填充,總算是組成了一個比較完整的陣地。
白臉野人老巢上的木頭全部被蚩尤給拿走了,天亮的時候雲川終於知道了這些木頭的作用……
每根木頭上都插著一個人……男女老少都有,這些屍體排列的非常整齊,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藝術品。
最可怕的是,蚩尤還在最外圍的木頭樁子上插上了活人……那些活人也快死了,他們的呻吟聲隨著北風隱約傳到雲川部的位置的時候,雲川就在部族中組織了盛大的酒宴。
勝利者就是勝利者,該有的慶祝一定要有,勝利了卻沒有慶祝,沒有犒賞,這會讓族人以為自己奮勇戰鬥沒有任何意義。
死去的武士放在夜外凍硬之後,再用麻布緊緊地包裹起來,最後是要帶回雲川部安葬的。
受傷的武士被照顧的很好,就是總有一些不長眼的,總是想占女武士的便宜,被女武士們欺負的慘叫連天。
能喝酒,能吃飯的就不算受傷,所以,雲川部的營地很熱鬧,歌舞聲不絕於耳。
臨魁嗅著雲川部那邊傳來的酒肉香味,已經沉默很久很久了,他的部族營地跟他本人一樣死氣沉沉的。
四個部落中,就他的部落武士損失過半。
在他的身後,一個赤裸著的白臉女野人仰面朝天的躺在羊皮上,潔白的皮膚上滿是淤青與傷口,飽滿的胸膛上更是血跡斑斑,從她頭部不自然的扭曲程度來看,她已經死掉了。
這樣的場景在臨魁所部並不只有一處,這一次臨魁問軒轅跟蚩尤要來了很多的女野人,他損失慘重的部族需要一場狂歡,來彌補已經沒剩下多少的士氣。
光著上身的臨魁再次朝燈火通明的雲川部營地看了一眼,就對護衛道:「再給我帶來一個女人!」
護衛們熟練地把那個已經死掉的女人抬走,交給正在往木棒上插屍體的蚩尤部武士,然後又在俘虜群中拖出來一個看起來不錯的女人,就給臨魁送去了。
蚩尤抓了一把雪搓掉手上的血漬,對坐在篝火邊上喝酒的軒轅道:「雲川,臨魁都沒有接受我的邀請,一個說要為部下慶功,一個說要安慰部下,總之,都不願意來。」
軒轅道:「女魃在固守山口,蠻人沒機會離開。」
蚩尤道:「只是這樣作戰方式不符合我們的利益,那些野人已經明白了我們的意圖,從今天作戰的結果來看,他們會殺馬!
而你提出的用俘虜交換戰馬的建議,蠻人們根本就不接受,前來作戰的騎兵們,他們只想痛痛快快的戰死,如果能在臨死前,帶走我們一條或者幾條人命,就是他們最希望的事情。」
「我們收穫了很多馬駒子!這些馬駒子過上兩年就會變成合格的戰馬,算起來我們並不算吃虧。」
蚩尤喝了一口酒之後,抹一把鬍鬚上的酒漬道:「我現在就擔心這些蠻人們最終變成一個個小的部落,繼而在這裡生根發芽,那樣的話可就麻煩了。」
軒轅搖搖頭道:「逃出去的只有騎兵跟大一些孩子,失去了女人的部族是沒辦法繁衍的,只要我們繼續壓迫,那些逃走的人遲早都會回頭跟我們死戰的。
明天,殺死更多的人,再看看能不能吸引騎兵們過來。」
蚩尤嘆口氣道:「但願如此。」
天再一次亮起來之後,小雪停止了,雲川部卻不得不將營地向遠處搬遷,這是沒辦法的事情,蚩尤已經把營地弄成了魔域,那些被插到木棒上的白臉野人發出的慘叫聲,直衝九霄,這裡已經沒辦法待了,再待下去,不說別人能不能受得了,雲川自己就沒法接受。
雲川部的營地遠離了其餘三部族的營地,自然而然的就成了白臉野人重點襲擊的對象。
每當野人騎兵們開始襲擊雲川部營地的時候,軒轅,蚩尤,臨魁就會帶著人悄悄地從外圍包圍過來……幾次三番之後,白臉野人們也就發現了這個陷阱,基本上就不肯來了。
此時,四個部族繳獲的戰馬已經達到了五百匹之多,於是,軒轅部,蚩尤部,神農部,雲川部也就出現了一些騎兵……不騎馬的人。
睚眥騎在一匹光背戰馬上揮舞著長刀跟白臉野人殺的難解難分,不是說那個野人的戰力跟睚眥一樣強大,而是睚眥需要把大部分的精力用在如何控制光背戰馬上,即便是這樣,睚眥還是憑藉手中的鋼鐵武器以及身上的鐵甲,將那個白臉騎兵給一刀砍死了。
軒轅,蚩尤看到這一幕極為興奮,部落中終於有了一個可以在馬上戰勝蠻人的武士。
只有臨魁冷笑著對軒轅跟蚩尤道:「他們部落中養馬時間很早,出現這樣的戰士不足為奇。」
軒轅笑眯眯的瞅著在荒原上追逐野人的睚眥搖著頭道:「早兩年養馬,還是晚兩年養馬,區別不大。」
臨魁大笑道:「你終於放棄了你的火畜!」
軒轅面不改色的道:「把火畜稱之為馬也不錯。」
臨魁又對蚩尤道:「既然我們遲早要把這些俘虜全部殺光,為何不交給我來做呢?」
蚩尤道:「能跟換來戰馬就可以帶走,」
臨魁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軒轅道:「讓臨魁帶著他的人離我們遠一些吧。」
蚩尤道:「沒有用吧,這幾天雲川部充當誘餌,我們有了一些收穫,再用臨魁當誘餌,估計沒什麼效果。」
軒轅笑著對蚩尤道:「隸首送來了消息,刑天正在攻伐神農部!」
蚩尤皺眉道:「沒有攻伐雲川部嗎?」
軒轅嘆口氣道:「刑天抵達了常羊山城,被三枝很大的羽箭差點殺死,聽隸首說,那三枝巨大的羽箭非常的可怕,如果不是刑天當時站在地上,加上他矮小的身材的緣故,一定會被那三枝羽箭撕碎的,即便是刑天逃了一命,其中一枝羽箭幾乎貫穿了三個人的身體,最後還有餘力將這三個人釘在地上。
也就是說,在常羊山城,靠近城牆兩百步之內的人沒有一個人是安全的。
刑天的青銅盔被一根羽箭洞穿,只要那根羽箭再低一點,刑天已經成一具屍體了。
在這種狀況下,刑天連猶豫一下的想法都沒有了,帶著人第一時間逃離了常羊山城。
隸首在刑天過大平川的時候,突襲了刑天,刑天擊退了隸首的伏擊,就徑直去了神農部。
冬天已經來了,刑天所部沒有糧食,沒有禦寒的東西,甚至連一個地盤都沒有,不去神農部劫掠一番,他又能去哪裡呢?」
蚩尤捏著拳頭道:「你是說刑天已經跟白臉野人混在一起了?」
軒轅嘆口氣道:「這才是我擔心的原因,一旦刑天跟這裡的蠻人合流,以後再想對付刑天,那就太難了。
隸首在大平川襲擊刑天的時候,曾經邀約雲川部的夸父一起出動,結果,夸父沒有理會隸首的邀約,如果在大平川之戰上有夸父以及他的鐵甲幫助,隸首是有機會把刑天的人頭留在大平川的。」
蚩尤想了一下道:「你準備把這個消息告訴臨魁?」
軒轅又嘆口氣道:「應該是你去告訴臨魁,這個消息從我的嘴裡說出來,臨魁不會相信的。」
蚩尤點點頭道:「好,我去告訴臨魁,同時答應把剩下的俘虜都交給他。
然後,你去告訴雲川我們三部一起跟在臨魁後邊,只要蠻族開始圍攻臨魁了,我們就趁機包圍過去,軒轅,荒原太過平坦,對我們非常的不利,我們還要想辦法讓臨魁帶著俘虜進入一個隊伍們很有利的環境裡去。」
軒轅笑道:「這個地方已經是這片荒原的中心,我們應該算好臨魁的行軍速度,以及野人騎馬追趕的時間,至少,要讓臨魁抵達荒原邊緣的灌木叢才對,那裡灌木叢生,蠻人們再想騎著馬輕易地從我們眼前溜走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蚩尤大笑一聲就起身去找臨魁了,而軒轅則在沉思了片刻之後,就帶著大鴻去了雲川部。
雲川部很熱鬧,休息了很長時間的武士們終於不再疲憊,在寒冷的日子裡吃過一頓飽飯之後,自然要找一些樂子自我娛樂一下。
雲川部的火圈舞蹈很有名,就是一群男男女女手拉著手圍著火堆又蹦又跳搖頭晃腦的,雲川不明白樂趣點在哪裡,不過,族人們好像非常的喜歡,他自然也就喜歡了。
軒轅來的時候雲川已經喝了不少的酒,看起來有了一些醉意,笑眯眯的歡迎軒轅的到來,還主動邀請軒轅喝酒,吃肉。
軒轅看著雲川部牛車附近拴著的戰馬笑道:「這一次,就屬你拿到的成年戰馬最多。」
雲川打了一個酒嗝道:「這說明我雲川部作戰最得力。」
軒轅接過酒杯喝了一口酒道:「說明你雲川部作戰的時候最聰明。」
雲川大笑道:「這一點雲川部還真得不甘人後。」
軒轅又吃了一口烤肉,然後道:「神農部這就要完蛋了,你對神農部的阪泉城有想法嗎?」
雲川睜大了醉眼惺忪的眼睛奇怪的道:「臨魁是我們的朋友啊!」
軒轅笑道:「這個朋友現在比較衰弱,不配再當我們的朋友。」
雲川又道:「雲川部從不侵占朋友的土地,以前是這樣。以後也會是這樣。」
「假如這樣的話,你雲川部以後如何變得強大呢?」
「強大?為什麼一定要強大呢?我只需要擁有保護我族人的力量即可,最近幾天你也看到了,我不喜歡殺戮,對於野蠻人我都不忍心殺戮,更不要說跟我們長得一模一樣的神農部族人了。
軒轅,我喜歡看到族人獲得豐收之後的笑臉,喜歡聽到新生兒的第一聲哭聲,我還喜歡參加族人的成親時候的酒宴,就像目前一樣,也喜歡看族人歌舞,飲酒,吃肉。」
「所以,阪泉城你不想要是吧?」
雲川正要點頭的時候,坐在他身邊的睚眥卻大聲道:「族長,我很喜歡阪泉之地!」
雲川隨手一鞭子抽在睚眥的腦袋上,怒斥道:「族長們說話,那裡有你這種小孩子說話的餘地?快快滾開!」
軒轅詫異的瞅著被雲川一鞭子抽的皮開肉綻的睚眥,片刻之後就笑了,朝雲川舉起酒杯道:「我少年之時就是這樣的心性,不見得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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