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邊地窮,有原因
精衛不可思議的看著睚眥,然後就一巴掌抽在睚眥的腦袋上,一巴掌下去之後,她的巴掌就雨點般的落在睚眥的腦袋上。
對此已經極為習慣的睚眥任憑精衛抽他的腦袋,等精衛準確的抽到幾巴掌之後就轉過身,讓她抽打他的背部,畢竟,手打在腦袋上比較疼。
精衛的巴掌拍在睚眥的後背上,就騰起一股塵土,精衛咳嗽了兩聲道:「你堂堂一個族長,怎麼穿的這麼破爛?」
不等睚眥回答,雲川就在一邊陰陽怪氣的道:「人家這是在學軒轅呢,軒轅這個人你也知道,遇到飢餓的族人,就會把自己手裡的食物給族人,遇到寒冷的族人就會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族人。
我記得這混蛋走的時候,他身上可是穿著你給他縫製的羊羔皮皮襖,還有添加了羊毛的厚褲子,腳上可是一雙漂亮的牛皮長靴,這混蛋不知道這是你疼愛他的一番心意。
見到寒冷的人就把你做的皮襖給人了,看到沒褲子穿的就把你做的褲子送人了,後來那雙皮靴也是因為遇到了一個很有智慧地流浪野人當成禮物送給人家了。」
精衛聽了雲川的話更加憤怒了,從不遠處的架子上抽出一柄長刀就朝睚眥身上砍去。
睚眥見刀子都砍過來了,只好在屋子裡亂竄,精衛肚子已經大起來了,他不能讓她太勞累,又不敢還手,只好一邊躲閃,一邊道歉。
見他們兩個已經打成了一團,雲川就抱著雲蠡離開了屋子,坐在喝茶的夸父身邊,跟阿布商量如何解決睚眥部的這些爛事情。
「睚眥招攬的很多人根本就不是流浪野人,神農氏那邊的情況目前極為複雜,軒轅部,蚩尤部,雲川部三方的勢力在那裡犬牙交錯的,有時候根本就分不清楚誰是誰。
睚眥其實也不是笨,他就是看中了那裡的混亂,想要在最短的時間裡聚集更多的人為他所用。
本部三千人的時候睚眥還是能控制住的,問題就出在後來的聚攏在他旗下的人越來越多之後。
首先,睚眥沒有分清楚里外,沒有對他的本部族人進行安撫,尤其是物質上的安撫,而是將那些後來者與追隨者一視同仁。
這才是睚眥犯下的最大錯誤,失去了部族族人的支持之後,混亂也就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雲川瞅了一眼阿布道:「你既然把話說的頭頭是道的,那麼,就該有解決的辦法才對,說說看,你準備怎麼解決?」
阿布道:「睚眥身為一個領軍將領是合格的,但是,要他管理民眾卻不是他的長處。
既然如此,為何不讓睚眥以族長之名專心統領武士們呢,至於如何管理民眾,我以為應該交給能幹的人才行。」
「誰是這個能幹的人呢?」
「我以為,獄滑,凌河兩人就很適合。」
聽了阿布說的話,雲川皺眉道:「獄滑現在有時間,因為監獄裡沒什麼人了,凌河你真的要派出去嗎?我記得你很看重他,一直說等你死掉,他是接替你的最好人手。」
阿布四處看看,見這裡只有雲川跟夸父兩人,在這兩人面前就沒有什麼不能說的話,就輕咳一聲道:「我以為啊,要加深對睚眥部的羈絆程度,我是說雲川本部與睚眥部之間的關係可以更加親密一些,最好可以親密到沒辦法分割的程度。」
雲川瞅著阿布道:「這就是你眼看著睚眥部滑入深淵,卻建議我不要插手的原因?」
「直接插手會傷害到睚眥的自尊心,現在,睚眥部成了一個爛攤子,睚眥能直接回來尋找幫助,就說明他在族長面前已經沒有什麼自尊了,這個時候,我們再派出人手,贈送物資,睚眥就不會覺得我們有別的心思,只會感激我們,將來就算是失去了在睚眥部落的話語權,睚眥也只會覺得是自己無能,與雲川本部無關。」
雲川無聲的笑了一聲,對夸父道:「你覺得怎麼樣?」
夸父給雲川,阿布送上茶水,淡淡的道:「族長直接告訴睚眥要收回他在睚眥部的一部分權力,比暗中奪取要好,我保證睚眥不會生氣,說不定會非常的高興。」
跟雲川說完話之後,夸父又對阿布道:「你以後要是覺得我什麼事情沒有辦好,最好直接告訴我,哪怕不讓我當夸父族長這樣的事情也可以直接告訴我,如果真的是我的錯,是我不能把夸父族帶領的更好,我會聽話退出。
但是!千萬千萬不要在暗中動手腳,如果你那樣做了,對我來說,就是莫大的羞辱!我說不定會在羞惱之下用斧子砍下你的腦袋,那時候就不好了。」
阿布瞅著夸父的牛眼睛道:「你的事情歸族長管轄。」
夸父喝一口茶水滿意的點點頭道:「那就沒事了。」
雲川見阿布跟夸父之間非常的和睦,就滿意的朝屋子裡吼道:「睚眥,你給我滾出來。」
睚眥聞言立刻從屋子裡跑了出來,想要從雲川手裡接走雲蠡,卻被雲蠡嫌棄他身上的味道,扭頭不理睬他。
雲川沒有猶豫半分的對睚眥道:「你以後只要管好你部族裡的武士就好,別的事情我打算重新派人做,整天把日子過的稀里糊塗的,在我身邊這麼久了,連一個小小的部族都管理不好真是給我丟人。」
聽了雲川的話,明顯可以看的出來睚眥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又問道:「派誰來啊,最好來一個厲害的,不厲害的派來了也沒用,我都動手殺人了,也沒有整頓出一個好的效果出來。」
雲川點點頭道:「獄滑跟凌河去你那裡掌管刑獄跟民生!武士的事情你一言而決,你給我聽著,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連睚眥部的武士都管理不好,那就乾脆帶著你老婆孩子回來,你們全家啥都別幹了,就跟在你精衛姐姐後邊討口吃的就成!」
睚眥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連忙道:「管理武士我在行。」
說來了這句話,睚眥好像全身都舒坦了,抬手就要去拿夸父面前的茶杯,卻被誇父瞪了一眼道:「洗澡,把自己刷乾淨,確定你身上沒有該死的蟲子,再來找我喝茶。」
睚眥回頭見雲川,阿布好像都沒有好臉色,就訕訕的縮回手,在精衛的罵聲中隨著一個僕婦去洗澡了。
見睚眥走了,阿布就再次低聲道:「軒轅在去崆峒山的路上,不僅僅是單純的走路,他一邊走,一邊在收攏那裡的野人部落。」
雲川笑道:「他在打著拜訪廣成子的旗號,在得罪廣成子。」
阿布又道:「根據流浪野人派回來的人說,越是靠近崆峒山的野人,活得就越是悽慘。」
雲川笑道:「這是必然的,有一大群不事生產,光吃不幹活的人存在,那裡的普通野人要是能有好日子過才是怪事情。
我想啊,見到的悲慘的事情越多,軒轅對廣成子的敵意就會不斷增加,畢竟,軒轅這人的心很大,他一直認為只要長得跟他差不多的人,都將是他日後的臣民,哪裡會允許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如此糟蹋,阿布,你還是早做準備吧,我想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就會接到軒轅要求共同作戰的倡議。」
阿布看著雲川道:「我們有必要參與這場弒神的戰爭嗎?」
雲川摩挲著自己滿是胡茬子的下巴道:「殺人我們沒興趣,說到弒神,我可就來精神了。」
阿布試探性的問道:「族長跟神有仇?」
雲川重重的點點頭道:「如果不是什麼狗屁的神,我怎麼會變成一個野人?」
這句話原本就是雲川的心裡話,此時突然說出來,場面頓時就安靜下來了,夸父裝著很忙碌的樣子往爐子裡丟松果,有兩個松果沒有那麼完整,他都沒有發現。
至於阿布,更是從懷裡掏出一本賬簿皺褶眉頭在翻閱。
這樣的場面就沒辦法說話了,雲川哼了一聲就抱著雲蠡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阿布跟夸父兩個看他背影的眼神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雖然被雲川抱在懷裡的雲蠡看見了,他卻不怎麼在乎,繼續伸手去抓父親的耳朵。
睚眥躺在清凌凌的熱水中,一手抓一把蜜餞,一手取過酒罈子喝一口酒,再把一條僕婦們用手織成的麻布毛巾頂在腦門上,要多舒坦就有多舒坦。
赤陵從外邊走了進來,三兩下脫光了衣服就跳進了水池子裡,先是在水底憋氣半晌,然後把腦袋從水裡抬起來,大氣都不喘的對睚眥道:「聽說你搞砸了?」
睚眥懶懶的道:「沒辦法,我用盡全部辦法,也努力了,最後的結果就是這樣。」
赤陵皺眉道:「你擴張的太快了。」
赤陵回頭看看赤陵道:「就你聰明?人少了根本就對付不了那裡的各種野獸,尤其是野豬跟軍隊一樣排山倒海一般衝過來的時候,除過用人力堵截之外,赤陵,你來告訴我有什麼辦法?」
赤陵道:「挖陷阱,修籬笆!」
睚眥悠悠的道:「那也需要人手,沒有人手,在那裡根本就無法立足,當初我一直很奇怪方苗部明明占據了肥沃的平原,幹嘛要以畜牧為主業,現在明白了,那裡的野獸太多,尤其是野豬太多,種子才下地,就跟招惹了野豬精一般,漫山遍野都是野豬,一晚上的功夫,就把我剛剛放下去的種子吃的乾乾淨淨。」
「既然如此,為何不以野豬為食呢?」赤陵覺得這一個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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