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還是沈一鳴?」靈清兒道。
「沈一鳴。」
靈清兒柳眉一皺,似乎在思索他有沒有這麼多錢。
蕭然猜出她心中所想,主動的解釋,「我們最近辦了幾個大案,尤其是在青州的時候,單單是黃沙宗和玄冥宗,繳獲的收入便是一大筆。除去上交的,落到我們手中也有一大筆錢。」
「你這些房產,還有小龍湖怎麼解釋?」
「我在青州收穫一千萬兩左右,之前還存了一點,差不多也有一千萬兩吧!正好夠買這些房產和小龍湖。」蕭然笑道。
靈清兒圍著他轉了一圈,蕭然也跟著轉一圈,「幹嘛?」
她停下,「看不出來你挺有錢的嘛。」
「現在是真的沒了,外面還欠了四百萬。」
「沈一鳴借了你多少?」
「三百萬兩,另外一百萬兩是玄陽道長借我的。」蕭然道。
「原上清宮叛徒,後戴罪立功被你們收為編外人員的那個道士?」靈清兒皺著柳眉。
「嗯。」
「被關入煉獄之前,他沒被搜身?」
「搜了!還不止一遍,他是老江湖,自然明白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裡面。想要藏錢,以他的本事不難。」蕭然道。
「你賣了什麼東西?」
蕭然取出雪參茶泡了一壺,倒了兩杯,遞了一杯過去,「先喝口茶潤潤嗓子。」
接過茶杯。
聞著茶水散發出來的香味,蘊含著濃郁的靈氣,一雙漂亮的杏花眼瞪著他,「這是皇室特有的雪參茶,你哪來的?」
「長公主送我的。」蕭然道。
靈清兒沒有再問,喝了一口,靈氣入體,抵得上數天的修煉,芳香不散,帶著清雅。
「難怪這茶在黑市上被炒的那麼貴,的確有它的道理。」
一口喝完。
放下茶杯,「你別打岔,快點說你賣了什麼東西。」
「真的想知道?」蕭然問。
「如果涉及到你的個人隱私就算了。」靈清兒很懂事。
「無妨。」蕭然笑笑。
她也不是外人,就算知道了,以倆人的關係,也只會守口如瓶,永遠的爛在嘴裡,而不會說出去。
取出一張特製畫紙,再將點睛聖筆取出。
點睛聖筆剛一出現,靈寶氣息散發,晶瑩霞光流轉。
「這是靈寶!」靈清兒震驚道。
「僥倖所得。」蕭然道。
沾了一點墨汁,將至純靈力灌入筆身中。
嗡!
點睛聖筆一震,仿佛活了過來一樣,金光瀰漫,隨著蕭然作畫,如有神助,以她為藍本,筆走龍蛇,飛快的畫了起來。
同時在催動浩然正氣,讓整幅畫變的更加完美。
一刻鐘過去。
蕭然收起點睛聖筆,一張靈清兒的畫已經出爐。
畫中的她唯美,高貴聖潔,又帶著一股拒絕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舉一動都帶著縹緲虛幻。
在她的身上,浩然正氣流轉,還能夠吸收外界的天地靈氣,壯大這股浩然正氣。
看到這裡。
靈清兒徹底驚呆了,她想過無數種可能。
唯獨沒有想過,蕭然的畫技居然如此的高超,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她給畫出來了。
畫中的人,還如此的逼真,簡直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
重點。
它竟然還蘊含浩然正氣,以她的眼力勁,自然能夠看出,她能爆發出先天境一重的實力。
「現在你信了吧?」蕭然道。
「你的畫技達到了返璞歸真境界?」靈清兒問。
「嗯。」蕭然重重的點點頭。
「難怪!」靈清兒明悟。
帶著鄭重,認真的提醒。
「你記住,有關此事不許泄露出去一個字。若是讓有心人知道了,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你拿下,囚禁起來為他們所用。」
「我知道。」蕭然道。
將畫遞了過去,靈清兒臉色一紅,玉指扣在一起,「幹什麼?」
「送給你。」
「我會認真保管的。」靈清兒道。
將畫收了起來。
「我們坐著說吧!」蕭然指著邊上的椅子。
倆人坐在椅子上。
望著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經過「那事」以後,她比以前變的更漂亮了,還多了一股成熟的韻味。
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每時每刻都在散發著誘惑。
「你看什麼?」靈清兒的臉再次紅了。
「我聽祝玉煙說,你得到了一門靈師修煉的古功法,想要將這門功法入門,得購買一大堆的修煉資源,輔助修煉才行?」蕭然問。
「嗯。」靈清兒點點頭。
在腰間的荷包上面一拍。
取出一物,放在他的面前。
對蕭然沒有保留,完全的信任。
「這是?」
「你打開看看。」
將這份羊皮卷打開,入眼寫著四個大字《天靈魂法》,品階通天。
按照上面介紹。
一旦這門功法入門,將凝聚出天靈魂體,可靈魂出竅,直接以天地靈氣淬鍊靈魂增加修為,修煉速度提升三倍。
除此之外。
修煉出來的靈魂力量,縹緲虛幻,附帶「陰」屬性力量,效果很強,一旦被沾染上一點,陰氣入體,尋常的強者抵擋都難。
不過想要入門,條件非常苛刻。
上面記載著一連串東西,每一件都價值連城。
若是財力雄厚,越多越好,凝聚出來的天靈魂體,效果也更加的強大。
看完。
將羊皮卷遞了過去。
「你哪來的?」蕭然好奇。
「在回京城的路上,連續下了三天暴雨,等到雨停了再行趕路,正好碰到一座荒廢的山體塌陷。當時這份功法正要溜走,被我撞見了。」靈清兒介紹。
「你的運氣真好。」蕭然服了。
「除了它以外,還得到了一份雜物心得,上面記載著各種威力強大的寶物煉製方法,不過這些東西都要錢。」
「難怪你讓祝玉煙帶給我十顆珠子。」
望著他,蕭然再次說道。
「想要凝聚出完美的天靈魂體,給你的七百萬怕是不夠吧?」
「我和煙姐也積攢了一些身家,加上你的錢,差不多有一千萬兩。雖然差了點,但勉強能夠入門。」
「哦。」蕭然點點頭。
只見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蕭然的面前,玉手在他臉上輕輕的撫摸。
像是在摸一件稀世珍寶一樣。
蕭然一縮脖子,身體一緊,下意識的向著後面退去。
但他坐在椅子上,又能退到哪去?
「你很緊張?」靈清兒忍不住想笑。
「別……別這樣!你在寧縣時說就一次,望平郡又來了一次,說好了沒有下次,可不能食言。」
「咯咯!」靈清兒嬌笑。
笑的花枝招展,魅力綻放。
「我一個姑娘家都不怕吃虧,你一個男人還怕?」
「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你早點回去?」蕭然道。
「你在害怕?」
「我這不是害怕。」
「那是什麼?」
「……」蕭然無語。
再次摸了一下,靈清兒轉身走出房間。
「呼!總算走了。」蕭然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將之前在醉仙院,從聖女身上得到的手鐲取下,掌心金光閃爍,將手鐲籠罩,破開上面殘留的印記,靈魂力量進入裡面查看收穫。
咕嚕!
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望了一眼天花板,「我這是發了嗎?」
手鐲裡面,除了她的一些貼身衣服,還有一些丹藥和其它的材料。
但這些都是小頭,真正的大頭是銀票,居然高達將近兩千萬兩,還有一堆白銀和黃金,堆積成小山,閃閃發光,實在是太多了。
就算以他的眼光,也被震撼到了。
「她哪來這麼多的錢?」蕭然不解。
他自然不知道,在這之前聖女滅了夜樓。
夜樓財大氣粗,哪怕剛開業不久,但準備的本錢很厚。
除了做男人生意,還經營著一些灰色產業,比如「人口」等。
要是再過幾天,聖女再動手,這筆錢就會被運出去。
種種的巧合,結合在一起,便有了現在這一幕,最後便宜了蕭然。
「明天將他們的錢還了。」蕭然道。
咿呀。
房門從外面推開,離去的靈清兒再次返回,還換了一套比較淺薄的綢緞衣衫,一些肌膚若隱若現,白嫩透滑。
髮絲還未乾,帶著一點水珠。
「你怎麼又回來了?」
靈清兒白了他一眼,「就這麼想我離開?」
蕭然再次緊張。
「小龍湖被改造的不錯,風景挺美的,你沒回來之前,我在那裡逛了一遍。」
說到這裡,靈清兒步步緊逼。
「天黑了……」
玉手一拍,房間中陷入黑暗。
生活就像是那啥,既然不能反抗,就老老實實的享受。
望著外面放亮的天空,初升的陽光灑落下來,通過窗戶折射在房間裡。
靈清兒正在穿衣服。
蕭然木然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取出一疊銀票遞了過去,「這次應該夠你凝聚出完美的天靈魂體。」
靈清兒望了一眼,「你不是沒錢了嗎?」
「昨晚撿的。」蕭然道。
「過段時間我還你。」靈清兒道。
將銀票收起來,留下一道靚麗的背影離開。
咕嚕。
肚子這時不爭氣的叫了一聲,蕭然睡意也沒了,穿好衣服,在集市上吃過早餐到了神劍衛。
取出三百萬兩銀票放在桌子上。
沈一鳴疑惑的望著他,等他下文。
「事情已經解決了。」蕭然道。
「不需要了嗎?」
「嗯。」
「行,那我收下了。回頭你再需要,跟我說一聲。」沈一鳴將銀票收起來。
進了小周的院子。
小周正在修煉天陰鬼魅身法,玄陽道長還沒起來,敲響房門。
不一會兒。
玄陽道長開門,打了個哈欠,「有事?」
蕭然將一百萬兩銀票遞了過去。
「不需要了嗎?」
「已經解決了。」蕭然道。
玄陽道長也沒客氣,收下銀票聊了兩句,再次進了房間。
在神劍衛待了一會,又去了一趟天牢打卡。
待了一會,一直到中午才離開。
這時。
一名藍衣女子找到了他,擋住他的去路。
「請問您就是蕭然公子?」
「你是?」蕭然停下腳步,狐疑的望著她。
「您叫我小青就好,奉我家主人命令,請您過去一趟。」小青道。
「你家主人是誰?」
「您一個熟人,恕我不方便透露,等您到了地方以後就知道了。」
蕭然搖搖頭。
「我還有事沒空陪你過去。」
繞開她就要離開。
小青微微一笑,勝券在握,「蕭安。」
蕭然轉過身體,眼神一冷,「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我家主人是你們的故人,她在城外風月亭那邊等您。」小青再次說道。
沉吟一下。
蕭然思索莫非她真的認識自己?不然無緣無故提蕭安做什麼?
望著她,「你確定沒有騙我?」
「您儘管放心。」小青笑道。
「帶路。」蕭然道。
拍拍手掌,停在邊上的馬車行駛過來,在他的面前停下。
馬車很大,也很豪華,以四匹照夜龍馬拉車,可見主人的身份不同。
「請!」小青伸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上了車。
蕭然坐在裡面,小青也坐了進來,在他對面,馬車行駛,向著城外趕去。
嘩嘩……
雨水灑落下來,濺射在馬車上,傳出清微的聲音。
伴隨著雷霆響起,天地黑暗,烏雲席捲過來,狂風大作,豆大的暴雨說來就來。
小青掀開車簾,望著外面的瓢潑大雨,街上的行人,急匆匆的找地方躲雨,感嘆道,「天氣說變就變,連一點徵兆也沒有。」
放下車簾。
望著蕭然。
「蕭公子您最近的工作可還順利?」
「你們調查過我?」蕭然反問。
小青搖搖頭,「沒有!只是打聽了一下,您的消息並不難打聽,隨便找個人問一下就知道了。」
「你們倒是有心了。」蕭然打趣。
小青笑笑。
氣氛沉默,倆人都沒有再開口。
走東門,出了城,向著東邊方向行去。
到了風月亭這裡,四名白衣女子站在涼亭外面守著,哪怕此刻下著暴雨,她們依舊不曾動彈一下。
周圍的雨水,還沒等落在她們的身上,便被她們各自散發出來的力量阻擋在外。
涼亭中。
一名宮裝婦人,穿著紫色長袍,平靜的坐在石凳上面品茶。
小青將帘子掀開,「到了。」
蕭然從車上下來,小青拿出一把雨傘撐開,替他擋雨,向著涼亭走去。
到了涼亭。
小青收起雨傘,恭敬的說道:「主人,蕭公子已經帶到。」
說完,主動的退了下去,站在外面。
蕭然打量著她,她也在打量著蕭然。
倆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錯,然後她指著對面石凳,「請坐。」
蕭然坐下。
「這是上等海春茶,味道還可以你嘗嘗。」
將一杯茶放在蕭然的面前。
蕭然沒動,望著她直奔主題,「我不認識你。」
「你的確不認識我,但你爹認識我。」
自我介紹,宮裝婦人道:「我叫雪姨,和你爹相交莫逆,你也可以叫我雪姨。」
「你覺得我會信?」蕭然譏諷。
雪姨也不惱,輕輕一笑,「的確!如果他還在,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尷尬。這次回來我就不走了,待會將地址給你,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還有事?」蕭然道。
「你在神劍衛乾的怎樣?我認識一些朝中大員,如果你乾的不滿意,或者不開心,我可以出面讓他們幫你調一個更好的位置。只要你開口,我都可以辦到。」
「你的勢力很大?」
「孤身一人,難免多留一些後手。」雪姨輕笑。
蕭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認真的望著她。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他已經不在,我不想聽見有人再打他的主意。」
出了涼亭,向著京城走去。
暴雨落下,就要落在蕭然身上時,被一股力量蕩漾開。
小青走了進來,在她身後停下,替她按摩,「就這樣讓他離去?」
雪姨搖搖頭,「短暫接觸,再加上我們調查到的消息,此人骨子裡很硬,軟硬不吃。剛才我以高官誘惑,他都能無動於衷。若直接贈送錢財,或者其它的寶物,以他的聰明怕會猜出一二。」
「主人,我覺得他已經懷疑我們了。」
「無妨!人死不能復生,他信不信這不重要。一回生二回熟,多聯絡幾次,關係自然就熟絡了。到時候再許以一些重諾,定能將他拿下。」雪姨道。
「奴婢還是不明白,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藍劍衛,就算他對我們有點用處,用得著下這麼大的血本?」
雪姨輕輕的搖搖頭,喝了一口海春茶。
「你不懂!此事對我們來講很重要,不容出現一點漏子,不然將是萬劫不復的下場。不止我們要遭殃,就連主上也要遭殃。」
回去的路上。
蕭然面色玩味,嘲諷的說道,「做局做到我身上來了,我倒要看看,你們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把戲?」
回到神劍衛。
蕭然找到沈一鳴,他正在修煉,見他來了停了下來,「有事?」
「幫我查一個人。」蕭然道。
「誰?」
「雪姨!」
「有她的詳細信息?」沈一鳴問。
蕭然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完,沈一鳴冷笑,「應該是一夥騙子,不過手法很高明,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吩咐下去,讓他們幫你調查。」
很快。
沈一鳴再次返回,面色凝重,將一堆資料放在蕭然的面前。
翻開資料,蕭然認真的看了起來。
資料上記載的東西很雜,從她的出生,再到婚姻狀況都有記載。
看完她的介紹。
蕭然吃驚,「一個女人居然在十年內,攢下這麼大的一份身家?」
「不敢置信吧?起初看到這份資料的時候,我也不相信這是真的,但這就是事實。在她未嫁入衛家之前,一直平平凡凡。嫁入衛家以後,洞房當晚剋死夫君,隨後不久,又將夫家的其他人陸續剋死。而她的運氣也越來越好,尤其是在經商上,更是如魚得水,做什麼都大賺。」沈一鳴凝重。
望著蕭然。
「按照道理來講,你沒什麼吸引她的地方,為何卻盯上了你?難道她真的是你的故人,認識你爹?」
「不清楚。」蕭然搖搖頭。
「我知道了。」沈一鳴眼睛一亮。
「她、她年輕時,或許是你爹的相好。」
蕭然白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像小周一樣不靠譜了?我家之前是什麼樣,你又不是不清楚?這樣的人,連衛家這等高門大戶都能剋死,我爹要是真和她有什麼瓜葛,還能將我養大?」
「這倒也是。」沈一鳴點點頭。
「你注意點,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認親,她這樣做應該抱有某種目地。不然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
「我有數。」蕭然道。
一名神劍衛的普通人員,這時疾步趕來。
望著蕭然,「蕭大人,門外有天牢的獄卒找你,說是校尉吩咐他來的,有十萬火急的事情。」
蕭然和沈一鳴對視一眼。
沈一鳴道:「天牢那邊找你,一定有重要的事情,你先過去看看。」
「好。」蕭然離開。
在門口見到天牢的人。
獄卒急忙說道:「校尉大人找您,讓屬下轉告您,讓您儘快趕過去。」
「發生了什麼事情?」蕭然問道。
「屬下不清楚,校尉大人說了,十萬火急。」
「我知道了。」蕭然點點頭。
腳步一邁,便已經從原地消失。
一會兒後。
到了天牢這裡,錢軒已經戒嚴,一營禁軍將入口處圍的水泄不通,外面還架著圍欄。
「蕭哥你快點進去,出大事了。」錢軒道。
蕭然沒說話,人已經進了天牢。
大廳中。
校尉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在原地走來走去。
在他對面,跪著一名獄卒,正在磕頭,一個接著一個,腦袋都磕破了,鮮血將地面染紅,渾然不知,仍在繼續磕著。
當蕭然進來,校尉疾步迎了上來,將蕭然拉到一邊,壓低著聲音說道:「傅大人中毒了,毒氣攻心,快要不行了。」
「帶我過去。」蕭然道。
「您這邊請!」校尉急忙帶路。
路上。
「究竟怎麼回事?」蕭然問。
「就在剛才,暴雨稍微小了一點,獄卒日常送飯,吃過飯以後,傅大人便開始肚子痛,等到獄卒發現的時候,已經暈死過去,不省人事。獄醫一番查看,得知他中毒了,什麼毒他也查不出來,但毒素很強,從吃完飯再到獄卒巡邏,前後不超過三分鐘,只剩下一口氣,怕是專門要他命的。」
哭喪著臉,帶著著急,目光中又抱著一絲希望。
「求您看在我們同事這麼久的份上,這次一定幫我一把!若不然,等到上面發現,傅大人死在我的看守下,不止我遭殃,就連家人也要跟著一同遭殃。」
淚水打轉,都快要流出來了。
校尉還是覺得後怕,「就算朝廷不追究,但他的門生還有一些,要是他們懷恨在心,我吃不了兜子走。」
「事情不是急就有用的。」蕭然道。
「我問你,消息封鎖了嗎?」
「嗯。」校尉重重的點點頭。
「事發當時,我便下了死命令,讓人將消息封鎖,不許泄露出去一絲。更是讓心腹守在門口,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只許進不許出。」
「先看看是什麼情況。」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第九層,在傅先河的牢房外面停下。
校尉急忙將牢門打開,再讓開身體。
進了牢房。
傅先河此刻面色發黑,毒氣攻心,毒素擴散到全身,看樣子快要不行了。
伸出手指在他鼻尖試了一下,還有一口氣。
但呼吸很弱,這口氣隨時都能斷掉。
不在耽擱,手掌放在他的胸口上方,至純靈力從掌心湧出,轉入他的體內。
「將他手指劃開一道口子。」
「嗯。」校尉應道。
走了過去,將他的手指割開一道口子。
站在邊上,再次望著蕭然。
「出。」蕭然喝道。
控制至純靈力護住他的心脈,再恢復他的生機,然後將他體內的毒全部逼了出來,順著這道口子,墨綠色毒血流出。
哧哧……
冒著黑煙,濃郁的黑臭味傳出,瀰漫在牢房中。
蕭然眉頭一皺,面露不喜,拍出一掌,金光衝出,將這股毒氣全部驅散,再次吩咐:「給我取一碗清水過來。」
「嗯。」校尉慌忙跑了出去。
很快提著一桶清水。
見蕭然目光望來,他開口解釋,「我害怕一碗不夠用,就提一桶來了。」
蕭然無語,收回手掌。
端著一碗清水,取出特製解毒丹,在清水中泡了一下。
連瘟疫都能解決,這毒雖然厲害,但也沒有瘟疫可怕。
將碗遞給了校尉,指著傅先河,讓他餵傅先河服下。
接過碗,校尉將他扶起,靠在自己的腿上,捏開他的嘴,將清水餵他服下。
做完這一切。
又開始緊張了起來,「大人這真的行?」
「等等看。」蕭然沒說話。
至純靈力已經保住了他的性命,還將毒給逼出來了,特製解毒丹是第二道保險,雙管其下,應該沒什麼事情。
數分鐘過去。
對校尉來講,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當他見到傅先河的眼皮清微的動了一下,激動寫在臉上,「謝天謝地,傅大人醒了!」
將他從地上扶起來,抱在床上。
傅先河也睜開了眼睛,虛弱的說道:「怎麼回事?」
校尉望了蕭然一眼,蕭然對他點點頭,讓他實話實說,這事瞞不住的。
無奈。
校尉將事情的經過,如實的說了一遍。
聽完。
傅先河沒有想像中的憤怒,反而陷入了沉默。
校尉自責,深深懺悔:「這都是卑職失職,才讓您老中毒。卑職保證,以後您的飯菜親自檢查,再給您送來,杜絕此事發生。」
傅先河沒看他,哪怕他抽自己的嘴巴認錯,以此減輕他的怒火,也無動於衷。
目光落在蕭然的身上,「謝謝!」
「真謝我就原諒他,他也不是故意的。」蕭然替校尉說情。
「好。」傅先河惜字如金。
「謝傅大人!謝蕭大人!」校尉感激,跪下一連磕了三個頭。
「你們先出去,讓我靜靜。」傅先河道。
「嗯。」蕭然點點頭。
鎖門離開。
回到一層大廳。
坐在椅子上,校尉冷著臉望著跪在地上的獄卒,憤怒的沖了上去,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上,「石濤平日裡面,老子待你不薄吧?你特馬倒好,狼心狗肺,居然想加害本官。」
石濤急的抱著他的大腿,聲淚俱下的喊冤,「大人這真的不關我的事情,小人也不知道,你一定要相信我。」
「滾!」校尉憤怒的將他一腳踢開。
冷冷的望著他。
「你負責食堂,天牢的飯菜歸你管,傅大人的飯菜單獨送,都是區分開來的。每次送飯之前,都要銀針驗毒,你現在告訴我不知道?」
石濤眼角一慌,帶著一絲錯亂。
嘴上還是狡辯,哭的更加傷心,讓自己看起來很慘,儘量博取同情,「大人你仔細想想,如果傅大人出事,作為送飯之人,我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去,就連我的家人也要遭殃。我又不是笨蛋,這麼簡單的道理豈會想不明白?」
「哼!」校尉冷哼一聲。
「是不是你,不是你說了算,等你將所有的酷刑全部嘗試一遍,自然就知道了。」
「大人不要!」石濤驚慌。
「將他綁起來。」校尉下令。
倆名獄卒急忙沖了上來,將他捆綁在鐵架上。
拿著燒紅的烙鐵,在他面前停下。
石濤驚慌,哭喊著叫道,「大人不要!真的不是我乾的。」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校尉冷冷的說道。
「動手!」
烙鐵落在他的身上,將他衣衫燙破,與血肉接觸,青煙升起,傳出一股燒糊味。
「啊……」石濤悽厲的慘叫。
校尉冷冷的望著,等到他將所有的酷刑嘗試一遍。
整個人丟了半條命,但還是沒有開口。
披頭散髮,石濤哀求,「真不是我乾的,求您放過我吧!」
校尉也遲疑了,望著蕭然,「大人您覺得呢?」
「他的骨頭很硬。」蕭然道。
剛才石濤眼中的驚慌,並沒有逃過他的視線,他看的很清楚。
揮手讓這些獄卒退下。
蕭然走了過去,在他的面前停下,「你是自己說出來,還是讓我幫你?」
「蕭大人您要相信我,這事真的和我無關。」
「你話中漏洞太多了,身為送飯之人,飯菜中是否有毒,銀針一試便知,你居然將有毒的飯菜讓傅大人吃下去,你不覺得這一切太明顯了嗎?」
石濤再次一慌,但還是繼續狡辯。
蕭然懶的和他廢話,直接出手,連續五道天奴神指的指力,打入他的體內。
以他先天境一重的修為,若打的太多,怕將他一波帶走。
痛入骨髓,仿佛有無數隻小螞蟻,在撕咬他的靈魂,非常的痛。
周身上下還奇癢無比,恨不得抓個頭破血流。
但他被捆綁著,想去抓也辦不到。
「啊……」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從他的口中傳出。
就連校尉等人,見到這一幕。
也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真的太可怕了。
比他骨頭硬的人很多,他們都堅持不住,又何況是他?
連一分鐘都不到,石濤便忍不住了,開口求饒:「我說,我全部都說……」
蕭然暫時解開他的疼痛,冷冷的望著他,「說。」
「昨天晚上我下班回去,半路上被人抓進了小巷子裡面,被他強行餵下毒藥,逼迫我給傅大人下毒,若我不答應就殺了我。」
說到這裡,石濤哭的很兇。
「我也不想這樣,但是真的沒有辦法。」
「他就沒有許諾你什麼?」蕭然再問。
「他、他說事成之後,願意幫我調離天牢,讓我去刑部任職,做庫房文史,油水足,活還特別輕,每個月錢也不少賺。」石濤支支吾吾的說道。
「真的是你!」校尉暴怒。
抓著邊上的皮鞭,憤怒的抽打在他的身上。
力道很大,每次落下,都痛的他失聲慘叫。
好一會,氣出了差不多才停下,石濤也剩下一口氣了。
「說!指使你的人現在在哪?」校尉喝問。
「我……我不知道,他蒙著臉,穿著一套夜行衣,只露出兩隻眼睛。」
「將他帶下去,嚴加看守,不要讓他死了。」校尉吩咐。
倆名獄卒將他帶走。
望著蕭然,校尉道:「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
「他們對傅大人出手,綜合之前的消息來看,怕是和左丞相脫不了關係。但發生了這事,瞞是瞞不住的,你先一份文書遞上去,將情況言明。」
「只能如此了。」校尉屈辱的握著拳頭。
雖然文書遞上去,會遭到上面的懲罰,但和隱瞞結果比起來,會輕一點,起碼兇手已經抓到了,傅先河還安然無事,頂奪治他一個失責的罪。
這時一名獄卒小跑了過來。
「蕭大人,傅大人請您過去。」
蕭然望著校尉,「這裡交給你了,我過去一趟。」
離開這裡,向著裡面走去。
到了牢房這裡,守在外面的獄卒將牢門打開,蕭然揮揮手讓他們退下。
「我要你幫我。」傅先河開口。
蕭然靜等下文。
「老夫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丟失的災銀並不是老夫拿的,別說只有這點錢,就算是再多,老夫也不會眼紅。」
「猜到了。」蕭然道。
「老夫想要你幫我辦一件事情。」
「你說!」
「幫老夫向上面帶句話,就說我想面見陛下,有重要事情口述。」
「行!我回去以後,就通知秦副劍主,讓他轉告雷劍主,至於陛下什麼時候見你,我無法保證。」蕭然應下。
「你小心一點,從你進入天牢的時候,便摻和到此事當中,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我會的。」蕭然道。
鎖門離開。
到了一層大廳,校尉迅速迎了上來,「傅大人他說了什麼?」
「後面的事你不要再摻和,這件事情的水很深,涉及的層面很廣,知道的越多對你沒有好處。」蕭然提醒。
「那您呢?」校尉替他擔憂。
「我和你不同。」蕭然搖搖頭。
「守好天牢,務必要保證傅大人的安全。」
「從現在開始我親自給他送飯,再派人守在那裡,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傅大人絕對不會有失。」校尉保證。
「嗯。」蕭然離開天牢。
烏雲遮天蔽日,天地間狂風大作,一道道雷霆瘋狂的咆哮,似乎要將蒼穹撕裂一樣。
更加狂暴的暴雨,瘋狂的砸落下來。
可見度為零,就算站在對面,都不一定能夠發現對面有人。
錢軒從邊上走來,遞過來一把雨傘,「要不等雨停了再回去?」
「此事耽擱不得。」蕭然道。
將雨傘打開,邁入暴雨中。
雨水落下,激打在雨傘上,傳出「啪啪」的聲響。
腳掌落下,蕩漾著一道金光,將雨水隔開。
到了前街這裡。
街道上站著一名老者,打著一把雨傘,穿著一件灰衣長袍,背後背著一把巨劍,冷漠的眼神如鷹喙一樣,落在他的身上,看樣子在這裡等候多時。
見來人是蕭然,深邃的眼神中略顯錯愕。
盯著他仔細看了一會,這才冰冷的開口,「你是誰?秦方震呢?」
「他在神劍衛。」蕭然道。
倆人間隔十步,落下的暴雨,以他們為中心,被巨大的氣場隔開,形成一片真空,無法淋到他們的身上。
「天牢派人去神劍衛求助,他們只派你過去了嗎?」老者問。
「不行?」蕭然反問。
「你是誰派來的?」
「一個將死之人,還不配知道老夫的名諱。」老者諷刺。
左手打著雨傘,右手一抓,天地間的雨水,包括地面上的雨水,在他的控制下,凝聚成一頭數十丈大的水龍。
猙獰畢露,翻滾咆哮。
「去!」
手掌一拍,水龍衝出,龍爪抬起,粗暴的拍了下去,狂暴的力量直逼蕭然的腦袋。
做完這一切。
老者看也不看,轉過身體,就要離開這裡。
「我讓你走了嗎?」蕭然道。
面對衝擊過來的水龍,金光蕩漾,從體表衝出,形成一道巨大的護罩,將水龍破掉。
身後傳來的動靜,讓老者停下腳步,轉過身體,見到蕭然還活著,明顯一愣,狐疑的說道:「你怎麼還沒死?」
「要死也是你死。」蕭然上前一步。
將雨傘往空中一拋,在至純靈力的加持下,懸浮在空中。
「萬劍歸宗。」蕭然出手。
(一直寫到早上八點多,這是昨天的。今天的更新等小白起來,兩萬字不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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