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僕人偶按了12層的按鈕。
夏紅藥看著電梯運行時,按鈕一層層閃爍,她好奇的詢問:「女僕小姐,這座建築真的有18層?」
「是的,尊敬的女士!」
女僕小姐很客氣。
夏紅藥往林白辭身邊靠了一步,用手捂著嘴,小聲介紹:「這座建築搞不好就是一件神忌物!」
「啊?」
花悅魚驚訝:「可這樣的話,他們不就是處在污染中嗎?」
即便是神明獵手,一直待在規則污染中,也會出事的。
「那位九叔是第一批神明獵手,到現在,南征北戰,不知道探索過多少座神墟,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他弄到了多少極品神忌物!」
「那麼多好東西,總不能都帶在身上吧?」
「肯定的!」
顧清秋打量電梯:「萬一他把全部家當帶在身上,栽一次跟頭,可能什麼都沒了,但是保存在一個地方,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本錢!」
「英雄所見略同!」
夏紅藥比了個大拇指:「九叔選了這座九龍會館做他的老巢,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反正是沒聽說過這裡發生過任何失竊事件!」
「你覺得那些貪財的傢伙會放過這種機會嗎?」
花悅魚和金映真搖頭。
現在,九叔名氣超大,沒人敢撩他這尊老虎的鬍鬚,但是早些年,絕對有人打過這座會館的主意,但是沒有任何相關的消息流傳來。
這說明來的人,不是無功而返,就是直接死亡。
「所以說,這座會館裡的防禦等級,一定很高!」
夏紅藥打量女僕人偶:「說不定這就是一件超厲害的神忌物!」
林白辭笑了笑,不著痕跡地挪了一下步子,站在了金映真和花悅魚身前,同時給了顧清秋一個眼神。
顧清秋看到了。
電梯很快到達12層,叮的一聲後,門開了。
「各位,請!」
女僕人偶按著電梯的快門鍵,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夏紅藥抬腳就要出去,但是下一秒,她又停住了。
「誒?」
高馬尾皺眉,伸長了脖子,朝著外面左側張望:「我怎麼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兒?」
電梯外,是一段小走廊,往左拐,才能通向12樓的辦公區域。
「跟著我!」
林白辭叮囑了一句,走出去。
「你這個第六感真的是強!」
顧清秋服氣。
夏紅藥智商一般般,推理能力也不行,但是這個感知力太敏銳了。
「什麼意思?」
夏紅藥一臉疑惑,還沒明白。
「有危險?」
花悅魚反應了過來。
「離那個人偶女僕遠一點!」
顧清秋一邊提醒,一邊走出電梯。
她這一句話,讓金映真和花悅魚像被踩到尾巴的兔子,立刻竄出了電梯間,還不忘回頭盯著那個女僕人偶。
女僕人偶很有素質,雖然被懷疑了,但是並沒有生氣,反而還在盡職盡責的帶路,但是它拐過來,看到長廊後,傻眼了。
因為長廊兩側,那些房間的門沒有了,只有光禿禿的牆壁,牆壁上,掛著一些古代的畫卷。
在長廊的盡頭,有一扇中式的紅漆大門,大門上的獸首門環,猙獰可怖,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了過來。
「啊?」
花悅魚一驚:「什麼情況?這是發生規則污染了?」
「這是不是魚蛋佬安排的歡迎儀式?」
夏紅藥小聲詢問。
「你還真是樂天派!」
林白辭調侃。
「難道九龍館要對咱們動手?」
金映真黛眉大皺,林白辭是九州目前最炙手可熱的超新星,別說國外某些組織了,就連九州安全局內部,都有人看他不爽,希望他早點完蛋。
「應該只是一場意外!」
林白辭分析。
「你早就看出問題了?」
夏紅藥看林白辭這表情,好像一點兒都不意外,她又看向顧清秋:「你也看出來了?」
「魚蛋佬很尊重校友的,就算魚蛋佬不來,還有黎茵潼呢,那可是校友的狂熱粉絲,結果咱們上門拜訪,他們都不出面迎接!」
顧清秋打量那些畫卷:「你覺得合適嗎?」
「對哦!」
夏紅藥恍然大悟,在九州這種看重禮節的國家,魚蛋佬這種行為就叫怠慢,說不定客人連門都不登,直接扭頭就走了。
說難聽的,是魚蛋佬想和林白辭交朋友,結果不出面?
所以肯定出問題了!
「該死,我怎麼就沒想到?」
夏紅藥懊惱的敲了敲腦袋。
金映真和花悅魚對視了一眼,她們想說,既然你們早就發現了問題,為什麼還要進來?
「我是看到那個女僕沒有通知魚蛋佬,而是直接帶咱們上來的時候才想到這點的。」
林白辭攤手:「我估摸著咱們已經被污染了,就懶得退出去了!」
「而且咱們好歹和魚蛋佬,茵潼是朋友,他們要是有危險,咱們理應搭一把手!」
林白辭看向顧清秋:「你應該比我更早發現吧?」
這位校友的智商,還有推理能力,應該是比自己高的。
「這個女僕人偶看到咱們的反應太平淡了,像你這種客人,魚蛋佬一定會鄭重交代它,不能怠慢客人,要是不交代,那就只有一個原因,魚蛋佬會親自下來迎接,但是他沒出現!」
顧清秋沒提醒林白辭,是擔心林白辭為了花悅魚和金映真的安全,直接退出去,這樣自己有很大概率享受不成這場規則污染了。
另外,也有可能打草驚蛇。
「現在怎麼辦?」
花悅魚回頭,瞅了一眼電梯:「應該出不去了吧?」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林白辭往前走去,速度不快,順便觀察牆壁上那些畫卷。
有山水畫,有仕女畫,有花鳥畫
都非常寫意!
「這些國畫一看就是出自大師之手!」
紀心言驚嘆。
走廊有五十多米長,兩側加起來,掛著百十來幅畫卷,林白辭看了一遍,沒找到共同點。
眾人來到了那扇大門前。
女僕人偶抓住門環,叩了兩下。
砰砰!
「魚叔?」
「喬哥?」
女僕人偶喊人。
沒人回應,不過大門在門軸發出生鏽的嘎吱聲中,打開了。
正對面是一堵影壁。
影壁上是一幅國畫,有市井小民,有衙役捕快,還有潑皮流氓
它們居然都是動著的,就像是『清明上河圖』在這堵影壁上活了過來。
女僕人偶抬腳,邁過門檻兒,然後在右腳落地的瞬間,它整個人化作了一道青煙,消失不見。
「啊?」
花悅魚嚇了一跳。
「咱們還進去嗎?」
金映真回頭,看了一眼長廊。
「當然進!」
夏紅藥一擼袖子:「我先!」
高馬尾抬腳,被林白辭一把拉住了。
「你著什麼急?」
林白辭看著那塊影壁:「先看看這玩意,說不定淨化這場規則污染的關鍵就在它上面!」
影壁上出現的,就是那些古代人的日常生活。
林白辭幾人,就像在看一部古裝電影,沒有聲音的那種默片。
突然,街上的人群慌亂了起來,一群穿著皂衣的捕快,衝過大街,將一些紙張貼在了牆壁上。
等捕快散去,人們圍了上去。
「上面弄寫的什麼?」
花悅魚揉了揉眼睛。
「看不清!」
夏紅藥瞪大了眼睛。
【該進門了,再不進,會出現新的案件!】
喰神開口。
林白辭聽到這話,不再觀察影壁:「小魚,映真,抓著我的衣服!」
「走了!」
林白辭等兩個女孩抓住他的袖子後,抬腳邁過門檻兒,然後他整個人,化作一道青煙。
金映真和花悅魚脫手。
「小白!」
花悅魚緊張。
「趕緊跟上!」
夏紅藥催促,推著她們兩個人,衝進大門。
林白辭的眼前突然一片黑暗,等到視野恢復,他看到自己出現在一條長街上。
地面是泥土夯實過的,很髒,有騾馬的糞便,有臭味隨著輕風飄過來,街道兩旁,是一些低矮的房屋。
街上的行人,都穿著破舊的衣服,整個世界,都是灰濛濛的色調。
「這給我干哪來了?」
林白辭知道這是古代的一座小城,但是看不出屬於唐宋元明哪個朝代!
「紅藥!小魚!」
林白辭知道這麼喊,挺危險的,但是他想儘快找到她們。
沒有人回應。
林白辭皺眉。
街上的行人,大多行色匆匆,但也有少部分人,盯著林白辭。
林白辭左右觀望了一下,立刻竄向了一條巷子中。
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第一件事,肯定是儘量融入進去,別被當做異類,所以林白辭進入巷子中後,跳上了一個牆頭。
他伏低身子,認真觀察了幾分鐘後,確定了一戶沒人的人家,然後跳了進去。
等到林白辭再出來,身上已經換上了一身布衣。
只是林白辭的身高太高了,衣服不合身,而且他也太白淨,太健康了,沒辦法,林白辭又從一個農家院裡,找了一頂斗笠,蓋在頭上。
林白辭再次來到街上,聽著那些土著說話。
還好,雖然帶著不知道哪裡的地方口音,但好歹能聽到一二。
林白辭又往前走了一截,看到有一群人圍著一堵高牆,正在議論紛紛。
他立刻上前。
牆壁上貼著一些紙,不過上面不是在緝拿江洋大盜,而是府尹大人開出的告示。
元宵佳節就要到了,皇帝要與民同樂,所以要各地進獻美女。
府尹大人剛剛搜羅了一群美女,準備送往京城,但是美女們居住的宅邸,突然失火了。
第二天,大火撲滅後,府尹大人沒看到屍體,所以他認為要麼是那些秀女跑掉了,要麼就是被人劫走了。
不管是哪種可能,這些女人必須要抓回來,因此有了這份懸賞告示。
抓一個女人,賞一千兩白銀!
這絕對是一筆巨款,由此可見,府尹是何等的焦急。
也是!
把獻給皇帝的女人弄丟了,這要是有人告一狀,府尹丟官發配恐怕都是輕的,搞不好還要以欺君之罪問斬。
「這一場污染,不會是要給皇帝找美女吧?」
林白辭嘀咕著,看向下面那一排告示。
一共十二張,上面都畫著一個人頭像。
不出意外,就是那些失蹤的秀女了,但問題是
這畫的也太抽象了吧?
誰要是能靠著這些畫像找到人,絕對不是人,而是算命大師,因為全是算出來的。
等等
林白辭本來在吐槽,但是想到這裡,突然靈光一現,
會不會那個畫師,就是嫌疑犯之一?
他故意把畫畫成這樣就是不想讓人找到那些秀女?
林白辭左右看了看,故意大聲恥笑:「這也叫美女?俺村里老王家的翠花都比她們漂亮!」
「後生,外地來的吧?」
一個大伯開口了。
最受不了這些外鄉人瞧不起人。
「最左面那個,是沈財神家的小姐,號稱我們順天府第一美人!」
大伯譏諷:「這畫像是畫的丑了一些,你要是看到真人,絕對叫你失了魂!」
「那第二個呢?」
林白辭順勢詢問。
「這第二位,是瀟湘樓的紅倌人,一口簫技天下無雙,道盡人間萬情!」
大伯搖頭晃腦,一臉的醉意。
「你聽過?」
林白辭心說,這府尹膽子夠大,連青樓妓女都敢獻給皇帝?
這女的得好看成什麼樣子?
「沒有!」
大伯嘆氣:「喝一口茶,聽一曲簫,需銀一百二十兩,老朽實在是囊中羞澀」
「我請你!」
林白辭哈哈一笑。
「真的?」
老伯眼睛一亮,跟著搖頭:「可惜,瀟瀟姑娘已在火海中喪生了!」
「萬一是她不想陪皇帝,借屍遠遁」
林白辭還沒說完,四周那些人,就像聽到了鬼故事一樣,唰的一下,散了個一乾二淨。
「幾個意思?有隱情?」
林白辭皺眉,立刻跟上了那個老伯。
這個老伯的腿腳還挺快,但是再快也快不過林白辭,當他走進第二條巷子的時候,被林白辭堵住了。
「你你想幹什麼?」
老伯以為遇到劫道的了,嚇的瑟瑟發抖。
「你們跑什麼?」
林白辭遺憾,要是提前弄把刀,威懾力可以更強,現在只能捏了捏指骨了:「可是洒家說錯了什麼?」
「你說的那句話,冒犯當今聖山,抓住了會被砍頭的!」
老伯眼神躲閃,他不想被牽連。
「給洒家介紹一下那些被選上的秀女!」
林白辭盯著老伯:「要是單敢有一句謊言,洒家請你吃拳頭!」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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