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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自平行世界
訂閱不足50會被系統防盜攔截, 可以補足或耐心等待,摸摸 劉文英站在桌前點煤油燈,兒子的死對她打擊太大,幾天下來,頭上新添了不少白頭髮,老了。
火柴擦斷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高燃忍不住說, 「大姨, 我來點吧。」
劉文英轉過頭,兩隻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
高燃屏住呼吸。
劉文英動了動嘴皮子,輕聲嘆氣,「小燃, 這些天辛苦你了。」
高燃忙搖頭, 「不辛苦。」
劉文英抬手去碰少年額頭的傷, 「你難得來大姨家一趟,大姨說要給你做紅燒肉的,結果也沒給你做成。」
高燃不知道說什麼好, 乾脆就不說話。
劉文英滿臉的慈愛,「小燃, 大姨對你好不好?」
高燃點點頭。
劉文英說,「那你幫大姨一個忙, 找封隊長探探口風, 看案子到底查的怎麼樣了, 查到了哪些東西, 大姨知道你打小就討人喜歡,也看得出來,人封隊長喜歡你這個弟弟。」
高燃一臉驚愕,「大姨,你想多了,封隊長跟我……」
劉文英開口打斷,「你幫幫大姨,幫幫你表哥,他在看著你呢。」
高燃膽子小,禁不住下,要哭了。
劉文英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小燃,你表姐胳膊肘向外拐,竟然讓人劃開你表哥的肚子,讓他死了還遭那麼大罪,她就是個白眼狼,大姨只能指望你了。」
高燃疼的吸氣,頭暈暈的,他掙脫了幾下都沒成功,不禁對大姨的手勁感到吃驚,「大姨,你先鬆手。」
劉文英沒鬆手,還在自說自話。
&問過了,那個楊警官說不方便透露,封隊長是他的領導,知道的肯定很多,你幫著去問問……」
高燃扯開嗓子喊,「爸,舅舅,表姐——」
耳邊的聲音忽然消失了,他一垂眼,見大姨冷冷的瞪著自己,嚇的打哆嗦,「大……大姨……」
劉文英憤怒的訓斥,「小燃,你這麼大聲,你表哥就不敢回來了。」
高燃趕緊認錯,「對不起。」
聽到爸爸的聲音,高燃立刻飛奔過去。
高建軍看兒子拽著他的手,面色黑了黑,「鬼叫什麼?」
高燃湊在他爸耳朵邊,「大姨不太對勁。」
高建軍嘆道,「過段時間就能想開了。」
高燃揪揪眉毛,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形容,他半天憋出一句,「我晚上不睡堂屋。」
高建軍訓斥道,「過完年就十八了,懂點事!」
高燃垮下肩膀,小臉煞白煞白的,「我怕鬼。」
高建軍說,「高燃,你是男子漢。」
高燃反駁,「男子漢也是人。」
「……」
高建軍被兒子打敗了,他轉而一想,小孩子幾乎都怕鬼,「沒那東西。」
高燃咕嚕吞口水,「那你跟舅舅幹嘛要準備回魂夜的東西?還要我跟你們一起打地鋪?」
高建軍說,「老一輩傳下來的習俗。」
高燃無話可說。
裡屋的座機響了,劉雨去接,她說稍等就沖外頭喊,「小燃,封隊長的電話。」
高燃發現大姨在看自己,他往他爸身邊靠。
高建軍拍拍兒子的後背,無奈道,「那是你大姨,不是什麼洪水猛獸。」
高燃撇嘴,「大姨讓我找小……找封隊長問案情,我哪可能問得到啊,警方不透露就說明不能透露,非要問個明白,那不是強人所難麼?」
高建軍驚訝的看著兒子。
高燃很彆扭,「爸,你幹嘛這麼看我?」
高建軍欣慰的嘆道,「長大了。」
高燃搓搓雞皮疙瘩,「你這麼一臉慈父樣兒,我看著怪受不了的。」
高建軍,「……」
&姨特想知道案子的進展,你叫舅舅勸勸她吧,兇手抓到了,警方會告訴她的,現在問也沒個用,反而會讓警方難辦。」
高燃說完就去了裡屋。
高建軍心說,老話講得對,經事才能成長。
劉雨把話筒給高燃,她沒站邊上聽,轉身出去了。
高燃對著話筒哎一聲,稀奇的不得了,「小北哥,你幹嘛給我打電話?」
封北揶揄的笑,「怎麼?不能打?」
笑屁啊!高燃小聲說,「你打電話不是要逗我玩兒吧?晚上我表哥要回家,要是沒事兒就掛啦。」
封北嚴肅道,「回什麼家,那是迷信。」
&我也是那麼安慰自己的,都是迷信,假的,不能當真……但是沒用,我照樣害怕。」
高燃的聲音更小,「小北哥,要是我表哥晚上真回來了怎麼辦?」
封北嘖一聲,「那是好事兒啊,他把兇手一說,案子一破,皆大歡喜。」
高燃翻白眼,「做夢呢。」
封北不厚道的笑出聲,「所以你有什麼好怕的?」
高燃說,「不知道,就是怕。」
封北啪嗒按動打火機點菸,「你背背馬克思主義的核心思想跟主要內容。」
高燃想了想,「背不出來。」
封北嘴邊的煙一抖,「笨蛋。」
高燃氣道,「掛了!」
就在這時,高燃瞥到門口的地上有個影子,一滴冷汗滑過後心,他罵了聲臥槽,快速把屋門關上回來,「剛才我大姨在門外偷聽。」
封北有意用了隨意的語氣,似乎不是十萬火急的要緊事兒,「你這麼一提,我想起來正事兒了,你回憶一下你來老家的這些天,你大姨的動向,對你說過的話。」
高燃立刻嗅出那句話里的不尋常,「你什麼意思?懷疑我大姨?」
封北對少年的敏銳感到欣賞,同時也越發期待他的成長,能成長到什麼地步,有沒有成為他的人。
&定點。」
高燃默了會兒才開口,他一邊回憶一邊說給男人聽,沒羅里吧嗦說一大堆,提煉過了,「就是這樣咯。」
&大姨偏心眼,不喜歡我表姐,就喜歡我表哥,她對我表哥有多好,隨便問個村里人都能給你說個三天三夜,還不帶重樣。」
高燃說,「表哥出事,我大姨比誰都傷心,你們就算沒人查了,也不能亂查!」
封北打趣兒,「高燃同學,你的態度不夠端正啊。」
高燃沒好氣的嘟囔,「她是我大姨,親的,我站在她那邊不是理所當然的事麼?」
封北及時指出少年的缺點,「你太意氣用事。」
隔著電話聊天跟面對著面不同,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表情,很容易被主觀意識誤導。
高燃以為男人自己在嘲笑自己,他的自尊心受傷了,不爽道,「我就一普通高中生,跟你和你的下屬不一樣,別拿那一套對我。」
封北是過來人,也年輕過,太清楚少年的心思了,知道不能操之過急,「好了,不吵了,是我不對,別跟個刺蝟似的扎我,頭疼。」
高燃哼哼,「我心肝脾肺腎都疼。」
封北,「……」
高燃說,「你是不是還有事要說?趕緊的。」
封北不快不慢的問道,「你表哥是木匠工,他出去接活,必須要帶的一樣東西是什麼?」
高燃馬上就想到了,「工具箱!」
封北對他的反應能力很滿意,「對,所以呢?」
高燃啃幾下嘴角,「表哥是在哪家接的活並不難查,這兩天楊警官一直有帶人四處轉悠,肯定已經查到了,你打電話問我這個問題,說明你知道表哥當晚離開的時候帶走了工具箱,在附近又沒有搜查到。」
&手有可能為了掩藏第一現場就把工具箱帶走了,還有一個可能,兇手在遇到表哥的時候,工具箱不在他的身邊,而是被他放在……」
高燃的話聲戛然而止,他咬牙道,「不可能的!」
封北的聲音里透著期待,「找找看。」
高燃剛要說話就聽到了喊聲,「我爸喊我呢,掛了啊。」
封北說,「明兒我過去。」
高燃一愣,想說明兒要跟他爸回家了。
他又轉而一想,明兒的事明兒再說吧,今晚還不知道怎麼過。
天一黑,所有屋子裡的燈全拉滅了,只有一盞煤油燈擱在堂屋的桌上,散發著幽幽的光亮。
煤油燈旁邊放著一個燒罐,裡面有隻煮熟的雞腿,還有一隻開叉的竹筷子。
死了的人回來,得由鬼差壓著。
雞腿是給鬼差準備的,就放一隻筷子,是不想鬼差一下子夾起來吃掉。
鬼差夾的費勁,這樣死了的人就能在家裡多待一點時間。
劉文英把門窗全部打開,檢查了好幾遍才放心,她經過女兒身邊時腳步不停,也不給個眼色,心裡還怪著,怨氣未消。
幾人在堂屋鋪了草蓆躺下。
不能大聲說話,不能到處走動,還必須緊閉雙眼睡覺,不然死了的人就不會回來了。
高燃躺在他爸旁邊,心裡背著九九乘法表。
就這個記得滾瓜爛熟。
夜晚靜的可怕。
風把院裡的幾棵桃樹葉子吹的嘩嘩響,那聲音細小,白天聽著不覺得有什麼,回魂夜聽著很詭異。
像是有人扒在你耳朵邊說話。
高燃記不清自己背了多少遍乘法表,他動動眼皮,睜開了眼睛。
燈罩里的燭火微微晃動,高燃看著茶几上的表哥遺像,表哥也在看他。
汗毛蹭地一下豎起,高燃閉閉眼睛,他沒做虧心事,也沒惹過表哥生氣,不怕的。
後半夜,高燃迷迷糊糊的躺著,不知不覺打了個盹,一陣夜風從門外吹進來,他一個激靈,人立馬就醒了。
高燃看了眼桌上的煤油燈,又去看地上豎躺著的幾人,發現大姨不在。
大姨去哪兒了?
不是說夜裡不能走動嗎?
高燃咕嚕咽唾沫,他輕手輕腳的起來查看,院裡沒人,其他幾間屋裡都是空的,大姨也不在自己屋裡。
只有表哥那屋沒找。
&有鬼,別怕,沒事的沒事的。」
高燃默念了幾句,推開表哥房間的門進去,裡面靜悄悄的,也不見大姨的身影,他咕噥,「奇怪,大姨上哪兒去了……」
關上門往前走了幾步,高燃猛地僵住。
不對!
他想起來剛才推門的時候很吃力,關門卻很輕鬆。
高燃快速掉頭把門大力推開,他往門後看,嚇的後退幾步跌坐在地。
門後掛著一個人,頭套在打了個結的粗麻繩裡面。
劉文英上吊了。
高燃渾身無力,虛脫了,任由大姨把他扶到屋裡躺著,他的臉上一點兒血色都沒有,嘴唇都是烏青的,像是剛死過一回。
劉文英伸手去碰。
高燃躲開了,完全是本能的反應。
氣氛變的微妙。
高燃心跳的很快,努力不讓自己露出反常的表情,他捏捏手指,一手的冷汗。
原來斑並不是只在額頭顯現。
高燃面部肌肉僵硬,他很難過,也很慌張,但他都不敢表現出來。
表哥的死肯定跟大姨無關。
這世上對表哥最好的就是大姨,什麼都為他著想。
那大姨小腿上那塊淺色比較淺,看不出形狀的斑是怎麼回事,還有他聽到的聲音……
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是什麼?
大姨念叨那句話的時候怎麼會有沙沙聲?
她當時在做什麼?
高燃的手指開始發抖,他握成了拳頭,把眼睛緊閉起來,怕大姨從自己的眼裡看出恐懼跟疑慮。
劉文英關心的詢問,「小燃,你剛才是怎麼了?」
高燃臉上的痛苦未消,「頭疼。」
劉文英在床邊坐下來,「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頭疼呢?以前有沒有疼過?」
高燃誠實回答,「有過一次。」
劉文英的眼睛裡全是擔憂,「你媽沒跟大姨提過這事,上醫院看過沒有?」
高燃搖頭。
劉文英嘆了口氣,「我去給你家裡打電話,叫你爸來接你回去。」
高燃下意識的喊,「大姨。」
劉文英以為他還不想回家就說,「你下個月就要開學了,再不抓緊時間做暑假作業,會很趕,回去吧,以後有時間再過來,到時候大姨給你做紅燒肉。」
高燃被接回家了。
劉秀看到兒子小臉蒼白,問話半天都沒個回應,整個人呆呆的,丟了魂似的,她心裡一緊,趕忙帶兒子上大醫院看病。
高燃說他頭疼。
醫生讓高燃拍了片子,該做的檢查都做了,沒看出來名堂。
這結果在高燃的意料之中。
頭突然疼的要死,又突然消失,一點徵兆都沒有,也沒留下半點痕跡,怎麼檢查?
高燃心想,老天爺這招出的真陰。
他還偏偏不能怨天尤人,得接受,完完全全的接受。
因為他重活了,這是別人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從醫院回去,劉秀買了一隻老母雞給兒子燉湯,她喊來高建軍,「我不是讓你把文英一起接過來嗎?」
高建軍剝著蒜子,「人不願意,我還能硬綁不成?」
劉秀拿了銅瓢在鍋里劃劃,又舀進去一瓢水,「她一個人在家,萬一再想不開……」
高建軍說,「那種事是防不住的。」
劉秀嘮叨起來,「小雨那孩子也是,都什麼時候了,還顧著自己的工作,錢能比得上家裡人重要?」
高建軍在抹布上擦擦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文英平時對小雨什麼樣,這次小龍被警方帶走解剖,她怪到小雨頭上了,罵的話很難聽。」
&雨心態不錯,要是差一些,還真不知道會在一念之間做什麼傻事。」
劉秀唉聲嘆氣。
手心手背都是肉,兒子女兒還不都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她姐是個老好人,就一點不好,一碗水端不平,把兒子當塊寶,女兒當根草。
屋裡放著《春光燦爛豬八戒》。
高燃兩眼無神,拉長了聲音哀嚎,「奶奶,我好煩啊……」
他使勁抓抓頭,後仰著攤在椅背上,不知道怎麼辦了。
秘密不能說。
那他要怎麼把這件事告訴小北哥?
自己去查?
高燃用手捂住臉,他在原來的世界死了,在這個世界醒來就是一個驚天大秘密,之後又多了一個,還因此換上頭疼的毛病。
怕秘密被發現,牽掛原來那個世界的爸媽,不清楚另一個自己的去向,不知道掌握的能力還會不會帶來什麼東西。
焦慮,擔憂,恐慌,又很無助。
不失眠才怪。
現在又發現了大姨的秘密。
高燃好想找個人來分享壓在自己心裡的那些事,他擔心一直藏著,越積越多,早晚有一天會瘋掉的。
&啦」聲突然響起,高燃想到了大姨褲腿劃破,露出那塊斑的一幕,條件反射的變了臉色。
他「騰」地一下跳起來,看到老人不知道從哪兒摸了一把剪刀,對著一件衣服亂剪。
&奶,你把剪刀給我。」
高老太不應聲,繼續咔咔剪衣服。
高燃認出是他媽常穿的那件,眼角就抽了一下,直接抓住老人的手腕,將剪刀給拿走。
高老太刻滿皺紋的臉一板,脾氣說來就來,「那是我的剪刀!」
高燃快速塞進陣線簍子裡面,再墊腳把簍子往衣柜上面一放,這下拿不到了吧。
高老太夠不著就去搬椅子。
聰明著呢。
高燃嘴巴張成「o」形,他瞧見老人晃了晃,手忙腳亂的撲了上去。
高老太壓著大孫子,她自個沒摔著。
高燃就慘了,兩邊手肘青了一大塊,痛的他齜牙咧嘴。
屋裡瀰漫著紅花油的味兒。
高燃揉揉撞傷的幾處地方,就跑去爸媽那屋偷聽。
裡面的兩口子吵得不可開交。
&建軍,這個月之內你不聯繫你弟弟,叫他出錢把你媽送去療養院,我倆就別過了。」
&是咱媽。」
&扯到其他事上面去,你弟弟這些年在市里風光,轎車買兩輛了,住的是地段好的商品房,裝修那叫一個氣派,但他既不出錢,也不出力,憑什麼?我們欠他的?」
&家有本難念的經。」
&屁!我就要你一句話,送,還是不送?」
&養院不好找。」
&不好找是吧,那我來找,到時候你把她送去,沒問題了吧?」
&習慣了我們,到陌生地方會待不下去。」
&麼就待不下去了?療養院會有專業的人照顧她,也有跟她情況差不多的老人,她去了指不定會過的有多舒坦。」
&兒都比不上家裡自在。」
&來說去,就是不行是嗎?」
&事急不來。」
&建軍,你媽隔三差五的就鬧一出,不是大半夜在幾個屋子裡來迴轉悠,就是說我們一家虐待她,要去派出所報警,誰能受得了?我就問問你,你兒子下半年就上高二了,你讓他在這樣的環境下怎麼把學習搞好?」
&學習……」
高燃沒往下聽,他哆嗦著回到奶奶身邊,「奶奶,我爸跟我媽吵的可凶了。」
&過你別怕,我在的,我保護你啊。」
高老太衝著一個方向說著什麼。
高燃聽不清,「奶奶,我在這兒,你跟誰說話呢?」
高老太說,「我孫子。」
「……」
高燃指著自己,「我就是啊。」
高老太搖搖頭,「你太瘦了,臉上沒肉,不是我孫子。」
高燃搓搓臉笑,「奶奶,我是睡不好才瘦的,你等等啊,等我吃好睡好了就會長回去的。」
高老太突然冷聲問,「你這孩子是誰家的?怎麼會在我屋裡?」
高燃張張嘴吧,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晚上九點多,封北回家,進門就笑,「小老鼠,別躲了,出來。」
高小老鼠從院子的陰影里現身,「你怎麼知道我在?」
他靜不下心來做作業,滿腦子都是大姨的事,就溜到男人這兒來了。
&院裡有人我還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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