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太過擔心,這只是我的直覺吧。」天靈說得似這黑夜一樣平靜,可黑衣人卻感到了摧山之勢。
「可司徒大人的直覺從來沒有失靈過。」
「直覺嘛,總有失靈的時候,再有了,擔心也無用,我們只不過是華夏央國的小卒而已,不能撼動大勢。」天靈說道,「這事,也不談了,還是接著永戈戰狼族的事吧。」
「永戈勉強抵得住一個狼人,倒是那個少年表現不凡,出手間傷了三個狼人,據說,此少年竟有幾近烈風境界的功力了。」
「嗯,有意思,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一個憑空出來的少年,竟有這樣的功力,我倒是看看,他還有多少秘密隱藏著沒露出來。」天靈發出一聲輕笑。
「當時,與狼族纏鬥的還有蓋余國的郡主肖晴,以及她豢養的寵物雪雕,在肖晴難為那少年時,極品巫師苗隱竟出現了。」
「苗隱那婆娘生就一副惹火的身材,卻長了一張冷臉,好像對男人沒什麼興趣,只對靈獸有興趣。訓練一支變態的虎騎軍,還馴養了不少的寵物,雪雕是,肖澤身邊的斑斕猛虎也是她送的,也不知,這婆娘養這些靈獸為哪般目的?」天靈冷哼道。
「大人是說,她豢養這些靈獸給人做寵物是有目的的?」黑衣人有幾分好奇,多問了一句。
「掐算師從來不做玩物喪志的事。」
「那大人整日醉宿半夢姑娘那裡,也是有目的了?」黑衣人說話時,不自覺地笑了一聲。
「獨狼,你越發沒有規矩了,這是你能說的嗎?」天靈冷言道。
「小的錯了,請大人教訓。」黑衣人躬身道。
「好啦,好啦,半夢的事,以後不要提了,」天靈語氣平淡了許多,「廬墨都還有什麼事?」
黑衣人想了想,說道:「要緊的也就是這些吧。」
「玲瓏山莊有什麼事?」天靈問。
「苗隱去過那裡了。」
「這婆娘倒是比我還心急,」黑夜中,天靈的目光一閃,他接著問道,「怎麼樣?」
「我看她出來的樣子,好像得到了要的答案。」黑衣人不無擔心地說。
「這個廿九,要錢不要命的脾性改不了。」天靈冷笑道。
「那個少年,可是你讓廿九的手下鉉色弄到主上府上的,廿九知道那少年冒充三公子的事,要是廿九把這件事告訴給苗隱,不就壞事了嗎?」
「我並沒有囑咐廿九別把這件事說出去呀,就是我說了,他廿九看到錢的面子上,也會把我的話當作耳旁風的。」天靈說得風清雲靜。
「大人是說,苗隱已經從廿九那裡得到了那個少年不是三公子的消息?!」黑衣人身體一頓,聲音提高了些,徑直說道。
「可能吧。」天靈並不著急。
「那我這就去告訴永戈,讓他們迅速離開。」黑衣人說話間,身形一動,就想離開。
天靈伸手制止住了,說:「不用去了,去也晚了。」
「那他們怎麼辦?」
「永戈他們嗎?聽天由命吧,而那個少年……」天靈沉吟了一下,仰頭透過稀疏的樹枝看著薄雲遮擋下的半月,似在自言自語,「苗隱,你會給我答案嗎?」
「大人!」看著天靈不慌不忙的樣子,黑衣人暗自著急。
「去做你該做的事,我困了,要回家睡了。」天靈擺了擺手,說完,身形趔趄,哼哼唧唧地走出了樹林。
黑衣人看著搖晃的身影,嘆了口氣,身形一晃,瞬間消失在夜色里。
……
太陽還在紅著臉,夜色早已消失遁形,紅冠子公雞不厭其煩地對天引吭高歌著,幾隻看家狗,偶爾叫幾聲,顯示著自己在這個家庭存在的價值。
蕭疏早醒了,只是還在閉著眼,眼皮前的黑暗已變成紅色,也許人只有在光線下,才能看到自己的血液的顏色。
他昨晚的沖體只是完成了一個小周天,左臂的沖體,他始終沒敢嘗試,那股極寒衝擊的感覺沒再出現,他的意識始終清醒,睡夢中的警覺不亞於醒著時。
他坐起來,是猛然間的,一雙朗目也瞬間放出凌厲的光,他目光迅速掃過房屋的角角落落,沒有異樣,更沒有其他人影。
他雙臂伸展,做了個深深的吐納。
他下了床,穿戴齊整,推開房門走出去。
老槐樹的新綠又增添了一絲春色,掩蓋了槐樹樹皮的百年滄桑,清晨的空氣里充斥著沁人心脾的白梅甜絲絲的花香。
院子裡的一些雜物在微風的吹拂下,到處找著存身的角落。沒有雜役打掃院落,每天清晨都守候在門前的永戈竟反常地人影不見。
蕭疏的目光掃視了一下院落里所有緊閉的房門,似乎偌大的驛館,只有他一個活人了,確實有些詭異。
「永戈。」他對著永戈的房間喊了一聲。
永戈的房門沒有打開,更沒有永戈的聲音。
他漫不經心地走到永戈的房門前,用不耐煩地語氣又喊了一句永戈,還是沒有回聲。
房門關著,並未上鎖,永戈應該在,為什麼沒有回聲?他喊著永戈的名字,輕推,房門發出吱扭一聲開了。
他並未進去,站在門前向里看去。永戈的確沒在屋裡,被子齊整地疊放在床頭。
他忽然想起,永戈昨晚並沒到他房間裡聒噪,難道永戈昨晚就沒有回來?他心頭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偏頭看了那些雜役的房間,那些房間也是房門緊閉,但他從這些房間的門後隱隱感到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氣。
「人呢?都死到哪裡去了?」蕭疏用丹體之力喊了一聲,似半空響了個霹靂,震得窗欞作響。
「公子有事?」他的喊聲剛落,幾個雜役的房間同時開了,八個精悍的漢子齊刷刷地走了出來,滿臉的橫肉立刻折損了這大好春色的大半。
都是陌生的面孔,一夜間,所有的雜役都換了,而且都手握佩劍,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我的跟班呢?」蕭疏轉過身,看著八個大漢,嘴角微翹,一臉不屑的表情。
「我們不知。」一個雜役冷冷地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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