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這些後,阿滿停了一下,看了看西北角堆著的柴草,又看看蕭疏,說道:「你不是說柯成師尊要收你為徒嘛,那就去砍些針葉松來吧。」
蕭疏看了一眼那些擺放有序的柴草問了句:「砍伐針葉松,和柯成師尊有什麼關係?」
「這個你就不懂了吧,」阿滿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鼻孔朝天說道,「柯成師尊早飯喜歡吃什錦粥,針葉松的火軟,又有針葉的清香,這樣煮出來的什錦粥才綿軟馨香。」
「哦。」蕭疏應了一聲,拿著柴刀轉身要走。
「哪裡去?」阿滿喝住了他。
「砍柴。」蕭疏回身看著阿滿說。
「牛角峰上的針葉松最多,最好,你要去就去那裡。」阿滿指著東北方向,對蕭疏說。
蕭疏向東北方向看去,在連綿的山脈里拔地而起兩座尖尖的山峰,的確有些像牛的兩個角。
「那裡是不是也有針葉松呀?」蕭疏伸手指向東南方,他昨晚奔襲時,看到過針葉松,他想去的是那座神秘的孤峰,而不是東北方向。
「那裡去不的,別說我們,就是麒麟別院的那些寶貝疙瘩們都沒有幾個有權力去丹青孤峰的,掌門是誰都見的嗎?」阿滿急急地說。
蕭疏應了一聲,轉身到了廚房草草地吃了點東西,拿起柴刀向山上走去。
山上山腰都是一片熱鬧景象,他們這些雜役弟子忙的是吃喝拉撒,麒麟別院的錦衣弟子則是忙著在習練場習練功法。
由麒麟別院再往上有個很大的空地,此時的空地上就有三五成群的錦衣弟子在習練功法。
蕭疏瞟了一眼,發現麒麟別院的弟子功力大多在中等水平,煉體境界的頗多,丹體境的也有些。
他們步伐飄逸,劍術靈動,給人們更多的是美感,戰術使用方面有些欠缺,有可能是這些弟子的火候不足,未將丹青派的功法真正施展出來,所以才給人這樣的感覺。
丹青派被稱為華夏央國八大門派之首,要是只有這樣的門人弟子就是浪得虛名了。
蕭疏想,真正的情形應該不是這樣,他繼續往上走去。
走過一塊巨大的山石,他在空場的東南角又看到了一些錦衣弟子。
從情形來看,他們才是丹青派功力超強的錦衣弟子。
躬身騰躍,步伐變換,隨心所欲。拳掌伸縮,收放自如,綿軟中帶著攝入的霸氣。劍影飄忽,劍氣森森,只是習練,但殺氣盈滿了全場。
蕭疏逐一看過,發現白色錦衣的弟子的功力的確不同凡響,基本都在丹體之上,但達到烈風境界的也不太多。
在場地的最東南角,一個白衣劍客吸引了蕭疏的目光。
白衣劍客正在習練一套劍法,只見劍舞龍蛇,腳步輕飄。漸漸的,那人被一團光影罩在裡面,只見劍光,不見人影。
劍氣掠過,裹挾著零亂的石子飛舞,沒有一會兒,那股凌厲的劍氣在膨脹擴大,萬千閃光的劍尖形成一個龐大的球體。
那些近身習練的門人弟子,立刻退到遠處,以防被攝魂奪魄的劍氣傷到。
蕭疏一皺眉頭,心中駭然,從以往的經驗來看,劍光里的人功力境界已經接近颶風境了,比死前的鼎力也就稍微遜色些,而且單憑劍術來說,此人的劍術更加靈動。
「好!」其他那些習練的門人弟子都停止了習練,為白衣劍客登峰造極的劍術喝彩。
「破!」
蕭疏聽到劍影里傳出一聲斷喝,萬千劍尖消失不見,白衣劍客頓現,劍身顫動,如龍吟虎嘯,一劍擊出,形成一道光柱,徑直擊到十幾米開外的一塊山石。
山石像遭遇重擊一樣,啪的一聲,迸裂開來,碎裂了一地。
「高逸師兄,這萬鈞雷霆劍得掌門師尊的親傳身授已達極致,天下幾人能敵?!」
拍馬屁的人什麼時候都有,丹青派也少不了,而且拍得很是時候。
蕭疏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輕笑。
那個被錦衣弟子稱作高逸師兄的劍客,收劍在手,突然轉身,一雙目光帶著殺氣直接投向蕭疏這裡。
可是,他還是晚了些,他只看到一個雜役弟子,手拎著柴刀往山上慢慢走去了。
高逸看著雜役弟子的背影,嘴角微動,露出輕蔑之色。
蕭疏沒有回身,一直走到山下習練的人視線無法觸及了,他才停下了腳步,回身看去。
砍柴的雜役弟子按照阿滿的吩咐到各自的地方去砍伐相應的柴草了,那些晨練的門人弟子都忙著習練晉級,應該沒有人注意一個雜役弟子了。
確定沒有人注意到他後,他打了響指,轉身朝東南方向走去。
有條小路崎嶇蜿蜒一直延伸到丹青孤峰,走著走著,他偏離小路,走進亂石遍布的山林。
山很大,樹木林立,怪石遍地,一個人隱沒在裡面,沒有人特意尋找,不會看到蕭疏的身影。
走了一段路後,蕭疏漸漸放慢了腳步,他的方向感極強,昨晚,他遭遇巡山弟子的就在不遠處了。
在一片碎石前,他停住了腳步。碎石是遭遇重擊,才碎裂一地的,沒錯,這就是他昨晚那一拳留下的。
站在碎石邊上,他抬頭朝東南方向看去。
不知怎的,一股莫名的緊張悄然襲上心頭,這種感覺不是隨意而來。
他跟隨秦池十多年,雖沒學的那些頂級的掐算之術,但察言觀色,調動所有感官洞悉周圍信息的本領卻是形成了一種本能,無需刻意而為。
那塊巨石後會有什麼?蕭疏不知道,但給他透射緊張信息的就是那塊巨石後。
他深吸了一口氣,向那塊巨石走去,他走得很慢,全身肌肉緊繃,他時刻準備著躲避隨時而來的襲擊。
他轉到巨石一邊,也猛地站住了身形。一個白色錦衣裝束的人斜倚在巨石上,如果稍微一偏頭,就能看到蕭疏。
一切仿佛都靜了下來,只有山風吹動山林的聲音。
蕭疏一動不動站在那裡,等著那個人轉過頭來,他還是有理由搪塞對方的。
一個剛來的雜役弟子,到處砍柴,一時間迷路來到這裡也不為過。
可過了一會兒,他沒動,那人也是一動不動,白色的衣襟隨風微微飄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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